“你好，我是劉含煙，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是這位是我的五叔，季剛，我想這個名字你應該聽說過。”

周雅芳確實不認識劉含煙，但是，確實認識季剛，甚至和季剛有過幾面之緣。

“季老師，您怎麼來了這裡？”

“呵，雅芳啊，你怎麼也在這裡？”

劉含煙驚訝地看了一下週雅芳，然後又看了一下季剛，從剛纔的對話之中發現周雅芳和季剛竟然是認識的。

“呵，雅芳的爺爺是我們收藏界的前輩，我曾經有慶見過他老人家，雅芳當時也在，所以就認識了。對了。”

劉含煙這才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想想也不奇怪，不管是哪一個圈子，到了一定的級別之後其實人都不多，來來去去的或許就是那十來二十個人，如果周雅芳的爺爺真的是收藏界的前輩的話，那季剛認識一點也不奇怪，從而與周雅芳見過面就更加不奇怪了。

從二樓下來是因爲季剛說那隻碗可能是今天晚上最好的古董，所以下來想找機會讓季剛鑑定一下，如果是好東西自然是不惜代價拿下來，之所以找上週雅芳是之前看到和方明的關係比較切，先從這裡手比較方便，卻沒有想到竟然還是和季剛認識的，這就更加好辦了。

“現在是怎麼一回事？那隻碗現在是屬於方明的人了？是真的古董麼？”

看著人羣之中的方明和周軍，當然還有沈剛，劉含煙依然藏在墨鏡下的眉頭皺了一下，之前發生的那些事自然也知道，本來和季剛從二樓上下來的時候就想直接向方明走過去的，但隨後發生的事讓他們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但這其實都不重要，最想知道的就是那隻碗是不是真的。

雖然對方裁判墨鏡，但是那出的部分晶瑩如玉，再加上高挑的材，周雅芳雖然自認也是個難得的，但也必須承認對方的風更加人，而也不由得想像墨鏡之後藏著的又是怎麼樣的絕代風華。

“應該是真的。”

“哦？”

劉含煙沒有想到周雅芳說出的會是如此模糊的一個答應，“你不是看過了麼？難道也確定不了？”

說起這個，周雅芳就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我確實是上手了，確實也有了答案，但是，現在看來這個答案恐怕和我的判斷有巨大的出。”

“雅芳，爲什麼這樣說？”

季剛雖然是個高手，但是畢竟他只是從投影或者是遠遠地看到過那隻碗，沒有上手，自然沒有辦法判斷得了。

因爲家學的原因，周雅芳在古董鑑定方面的能力不容易質疑，所以他想先聽聽的結論，一會如果有機會再上手鑑定一下。

“雖然我很討厭迥軍這個人，但是他剛纔所說的鑑定瓷的一些要點我還是相當地認同的，當然，他對於那件此時在方明手上的瓷的鑑定結論，我們認可，也就是說我們也認爲那是一件仿的瓷。”

WWW¸ttкan¸C○ 季剛的眉頭皺了一下，說：“可是，那瓷遠看的時候釉很驚人，如果是仿的瓷應該沒有這樣豔麗。”

“沒有錯，在沒有上手之前我們也是這樣認爲的。”

腦海之中慢慢回想之前自己拿起瓷碗時候的覺，周雅芳繼續說：“是這樣的，那隻碗我們上手之後發現不僅僅是從時代風水背景又或者是工藝，還有的就更釉的配方等等，我們都覺得很奇怪，因爲只要是在瓷鑑定上有一定的經驗的人都不會認爲那是真的瓷，相反，仿的痕跡相當明顯。”

季剛發現自己有一點糊塗了，瓷的釉是瓷品質的一個很重要的指標，鈞瓷作爲舉世聞名的次日正是以獨特的窯變彩而聞名於世，剛纔所隔的距離雖然有一點遠，但憑藉著多年的經驗他還是一眼就發現那一打火紅石榴花一般的絕對不尋常。

剛纔周雅芳的話也證實了這一點：和鄭柏等人也都認爲那一團釉極之驚人，可是，他也相信以周雅芳還有鄭柏、吳澤等人的眼力，他們既然認定那是仿的，那自然是沒有錯的、不可能看走眼的。

可是，仿的瓷爲什麼會有如此豔麗直到驚人的釉？

季剛的眉頭越擰越，他想不明白的就是這件事！

其實，想不明白的並不僅僅只有季剛，於人羣中的吳澤等人也想不明白。

“老鄭，這事怎麼著古怪？方明這小子是不是瘋了？就這東西也敢要1個億？”

吳澤了自己的額頭，臉上表遲疑不定，如果方明手裡的那一隻碗是真的鈞瓷，要價一億還有一點道理，但問題是那一隻碗已經被自己這些人都判定爲仿的假貨！

“嘿，現在是兩種可能，一種是我們都打眼了；另外一種就是方明那小子在忽悠沈剛等人，前者的可能太小，如果說我一個人打眼了還有可能，我們這麼多人都認爲那是仿的，錯的機率實在是太低了，所以說，我倒是覺得方明是在忽悠。那小子實在是太牛了，竟然能夠把沈剛都忽悠住，我們收藏界多年沒有這樣彪悍的人了。”

鄭柏低著聲音，但一邊說還一邊看向方明，當發現方明直到此時臉上還是一點多餘的表都沒有，暗暗豎起了大拇指，心想方明應該是去當影帝的。

直到此時，他還是不覺得自己會打眼，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方明在忽悠，當然，現在看來忽悠的實在是有一點過頭了，剛纔沈剛出100萬的時候就應該收手了。

“呵，反正我們拭目以待吧，看看這一次方明能不能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司空哲剛輸掉了1000萬，但他的臉上卻一點異樣也沒有，說話也雲淡風清，但事實上他的心裡憋著一口氣，剛纔方明攔著自己籤支票的時候他就知道肯定有殺手鐗，只是他也沒有想到殺手鐗在哪裡——手裡的那隻碗？他和鄭柏等人的想法是一樣的，那純粹是忽悠。

如果剛纔100萬的時候收手就好了。

司空哲的心裡也冒出這樣的一個想法。

其實，有這樣的想法的不僅僅是鄭柏和司空哲，現場的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想法。

一個億？

更加貴重的瓷都有，比如說2005年7月12日在倫敦佳士德舉行的“中國陶瓷、工藝品及外銷工藝品”拍賣會上，有一件被稱之爲“鬼谷子下山圖”的無青花拍出了1400萬英鎊的高價，再加傭金後爲1568。8萬英鎊，換算人民幣則是2。3億左右！

問題是，方明手裡的這隻“破碗”憑什麼要這麼多錢？

“哈哈哈！”

“哈哈哈！”

沈剛揚聲大笑了起來，這輩子在古董界打滾，又是經營黑市的，他見過太多忽悠的事和人，但卻從來也沒有見過像方明這樣的人，一個億？這樣的一隻破碗也敢要一個億？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的腦袋是不是被驢的踢過？要不怎麼會說出如此失心瘋的話來？

是的，方明肯定是瘋了！

所以，沈剛放聲大笑了起來。

周軍也笑了起來，一個億？如果眼前的這一隻碗真的值一個億，那自己不如找塊豆腐撞死得了。

自己是老了，但是眼睛還沒有瞎呢，怎麼可能打眼到這個程度？

“年輕人，別以爲這隻碗的釉彩鮮豔驚人就以爲一定是鈞瓷，並不是每一隻醜小鴨最後都會變天鵝的——會變天鵝的醜小鴨那只是因爲它本就不是醜小鴨，而是本來就是一隻天鵝！”

“你手裡的這隻碗，變不天鵝的，因爲它本來就只是一隻醜小鴨！”

人羣這個時候也慢慢地回過神來了，重新頭接耳起來。

“太可惜了，剛纔沈剛已經被忽悠住了，現在好了，100萬的時候不出手，還想要更多，沈剛已經清醒過來了，飛蛋打了。”

“是啊！人心不足蛇吞象，年輕人心是太大了一點，結果現在什麼也了，這個時候就算願意100萬出手沈剛也肯定不會要了。”

平靜，不管周軍和沈剛說什麼，也不管人羣裡的議論怎麼樣，方明臉上的表都是依然的平靜。

事實上，方明的心遠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平靜，不過，他不平靜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激：拿著碗的右手在輕輕地抖著，別人看不到，但是他看得到，那隻貔貅不知道爲什麼越來越濃、越來越清晰，而且，貔貅的頭部，特別是他的竟然“咬”著了手裡碗的碗沿，然後輕輕地晃，給人的覺彷彿是撕咬又或者是吞食什麼東西一般，然後，一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的暖流開始出現：藉著貔貅的往自己的手裡“鑽”了進來，暖流越來越大，右手手背甚至在這一暖流的衝擊下開始鼓起了一條小手指的“包”，這一幕沒有人注意到，就算是有人看到了，也不會想太多，而只會認爲這只是方明過於張又或者什麼別的原因才導致出現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