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你怎麼一早就來了？”

看到錢放，周雅芳有一點奇怪，昨天才來過呢，今天又來了。

指了一下跟在自己後的方明，錢放笑著說：“這小子折騰出很大的靜，所以我就來看看。”

“啊？怎麼了？”

方明‘’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昨天晚上忙了一個通宵把撿來的古董定了價，因爲睡眠不足現在腦袋還暈著呢，反應自然就有一點慢。

“你昨天掃貨的事現在已經在圈子裡傳出來了。”

錢放的話讓方明頓時清醒了一下，所謂的掃貨自然說的是自己在小古董街撿的事。

“不是吧？昨天那麼多人怎麼可能會有人注意到我？”

方明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小古董街今天可是滿了人，自己不過是其中的一條“小魚”，怎麼會讓人注意到了呢？

“你的作太大了一點，而且這些攤主哪一個不是跑慣江湖的人？頭聊幾句就意識到不對來了。”

錢放不愧是個老江湖，一下子就把事的經過猜得八九不離十：方明的暴‘’正是因爲張偉等人的一次很平常的吃飯喝酒。

“好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想魚吃而且已經把魚給吃了，還不想惹一點腥，這是不可能的事，對不。”

方明先是懊惱了一會，因爲這意味著自己在小古董街的撿已經告一個段落——名氣已經揚起來那些攤主們肯定都已經注意到自己，再想撿沒有那樣容易了，但是，他馬上就又笑了起來，說：“錢老，我的消息不太靈通，現在外面把我傳什麼樣了？有沒有給我個封號比如說撿大王之類？”

聽到方明這樣說，錢放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說：“這樣的封號有什麼意思？”

“哈！錢老，你這就不知道了，出來‘混’不就是‘混’個朵嘛？”

周雅芳把衝好的茶放在錢放的面前，說：“錢老，他這是在鬧著玩，別理他。”

端起茶，錢放輕輕地吹了口氣，喝了一口後滿意地點了點頭，說：“你們這裡的茶越來越好了。”

“那當然！錢老，日後你想喝的話就來，別的不敢說，茶這肯定是管夠的。對了，錢老，你一大早來這裡不會就是爲了告訴我這件事吧？”

錢放卻是點了點頭，說：“是的，就是爲了說這件事，要不還有什麼別的事？”

“這個……好吧……”

方明一愣，心想哪有這個必要，真的要說這件事的話打個電話就行了。

看到這樣子，錢放樂了，把手裡的茶杯放回到桌面上，然後笑著說：“你有沒有想到現在這事出來之後的後果？”

方明這才知道剛纔錢放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呢，點了點頭，說：“是的，不過也沒有什麼的吧？那些人估計都已經把我畫你‘通緝’了、我再出去也沒有辦法撿了，乾脆不去得了，最近比較累，我正好睡一覺。”

“啪！”

看到方明如此沒心沒肺的樣子了，錢放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手在他的腦後扇了一把，然後說：“哪有這樣簡單？”

“啊？沒有這樣簡單？有多複雜？”

昨天撿了一百多件的古董，雖然說裡面真正值錢的不多，但是也都算不錯，誠實地說自己已經是賺得盆滿鉢滿，不去撿就不去了，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至於說自己的名氣現在已經在圈子裡傳開去，這豈不是自己之前希的事之一麼？不管是在哪一個行當裡打滾，名氣都是不可缺的，揚名本來就是自己在這一次鑑寶大會中追求的東西，要不也不會答應司空哲的那個撿現場直播的節目了，所以說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到自己有什麼好擔心的。

錢放看著方明，知道他雖然說在撿方面實在是天賦過人，但畢竟年輕，很多事確實是沒有能力看得通，不過，這也正常，如果他什麼都厲害無比的話，那就不是人而是妖了。

豎起兩個手指，錢放說：“小的影響我們就不說了，最主要的有兩個影響你要注意的，第一，同行的妒忌心。昨天你撿了一大堆的，這事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事傳出去之後肯定是坐實的了，這道理就像是黃泥落到‘’裡不是屎都已經是屎了。所以，在別人看來你一定是撿了一大批的古董的。更加不用說你撿來的這些古董就放在店裡賣。因此，那些被你撿的攤子當然恨死你了，如果你只是撿一個或者是幾個，那問題不大，但是你把昨天來小古董街賣古董的所有攤子都掃了一遍，那可是得罪了太多人了，這些人肯定是對你有意見、肯定是想辦法來對付你的。這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別的想撿的同行。你昨天玩的那一把雖然漂亮，但卻把所有的‘’都裝到自己的碗裡，別人就沒有得吃了。當然，這些都是你的本事，可是人心是最爲難測的，難保他們沒有想法，而一旦有了想法，壞水就來了，所以這絕對是個讓人頭疼的事。”

方明的臉‘’嚴肅了起來，錢放所說的這些他之前確實沒有想過，原來只是想著撿、直接的原因是店裡的古董實在是太了一點自己急需一批古董來賣，所以就掃了一遍，哪想到竟然掃出“問題”來了。

他知道錢放說得一點也沒有錯，自己恐怕真的會引起一些人的不滿了，而且馬上就想到這兩批人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會聯合起來對付自己。

“好吧，錢老，你說得確實是沒有錯，這個問題我之前沒有想到啊。”

周雅芳臉上也‘’出了憂‘’，與方明不一樣的是在這個圈子打滾的時間比較久，知道的那些“下作”的事也更多，明白這一下子確實是陷一個麻煩之中。

注意到周雅芳臉上的難‘’，方明笑了一下，說：“雅芳姐，這個問題雖然麻煩，但是我覺得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所有的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任何的用，那些人相要對付我們的辦法也不多，最多就是上‘門’來踢館，或者是給我們佈下一個局、讓我們打眼，壞了我的名氣罷了，但這個問題恰恰是最不用擔心的。”

錢放搖了搖頭，心想這個世界哪有如此簡單，當然，方明說得也是有道理的，不過這種事現在說也沒有用，畢竟還沒有發生，等到真的來了再想辦法應對就是了。

“這個問題就先放一邊，你們小心一點就是了。我真正想要說的是第二個問題。”

“錢老，您說。”

方明的態度相當恭敬，他明白自己的缺的不僅僅是古董方面的知道，同時江湖經驗也是相當的缺乏，現在錢放這樣的老江湖願意指點自己實在是太好不過了。

“我記得應該是明天吧，你和司空哲就要進行那個撿的現場直播了，對不對？你這樣一折騰，那豈不是提前告訴那些攤主說只要是你看得上眼的東西都是好東西？這樣一來別人都不願意賣給你，你怎麼撿？”

“這個……”

方明一聽頓時傻眼，與之前的那個問題相比，這個問題就是自己馬上要面對的了。

愣了半天之後，方明才苦笑著說：“哪想這麼多，我原來的想法很簡單，就是直播節目之後我的名氣肯定會揚出去，那個時候我再想撿就千難萬難，想著抓時間撿，要不就太虧了一點。”

經驗，自己的經驗實在是太不足了，考慮問題的時候沒有考慮清楚，這下好了，挖了一個坑把自己埋進去了。

如果說之前的那個問題還想得到辦法解決，現在這個問題卻讓方明一時之間傻眼，本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錢老，你有想到什麼好辦法？”

錢放瞪了方明一眼，說：“我又不是神仙，哪來辦法，再說了，這個可是你自己搞出來的，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方明苦著臉說：“好吧，這確實是我搞出來的。”

錢放並沒有在古軒齋裡和方明研究解決的辦法，鑑寶大會他也是委員之一，有的是事要理。他走了之後，古軒齋裡陷一片安靜。方明、周雅芳和蔣雯大眼瞪小眼，好一會都沒有說話。

“這個問題還真的不好解決啊，總不能去整容吧？”

方明本來想開個玩笑，但是說出口之後卻發現遠沒有那樣好笑。

“好吧，那我們難道要一直這樣愁眉苦臉下去？來，兩個姐，給哥笑一個。”

周雅芳終於是忍不住，“撲”的一聲笑了出來，說：“看你這一幅無所謂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現在正是‘春’風得意、一天煩惱也沒有呢！”

“是啊，方明哥，這下我們怎麼辦？總得先想個法子吧？”

蔣的小臉上全是擔憂的神‘’，雖然經驗不多但也明白此時方明陷麻煩之中。

攤了一下手，方明說：“我很想告訴你們我想到了辦法，但是，我現在確實是沒有想到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