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龐大龍并未察覺到姜小凡表里的嘲弄，只當姜小凡年輕氣盛，初生牛犢不怕虎，再次湊到姜小凡邊，低聲道：“老弟，聽老哥一句勸，退一步海闊天空，別把自己的路走窄了。”

“這樣，你把人放了，我再幫忙從中撮合撮合，你給低頭道個歉，事兒也就過去了，怎麼樣？”

龐大龍心里盤算得明明白白。

這一出搶了陳虎馬子的戲碼，一旦失敗，自己便從中周旋，“幫助”姜小凡平事，姜小凡豈能不賣自己一個面子？

姜小凡要不聽勸，自己則接著坐山觀虎斗，陳虎不是對手，但陳虎背后有靠山。

“好啊，龐老哥如此為老弟著想，我心里得很呢。”

姜小凡呵呵一笑，結合龐大龍的表現，又聯想到聚餐時出現在自己兜里的神紙條，姜小凡也很想看看這出戲龐大龍要如何唱下去。

“那就放了他吧。”

說著，姜小凡收回了腳。

“這就對了嘛，冤家宜解不宜結……”

“臭小子，你給我等著，今天晚上要不弄死你，我是你生的，你給我等著。”

重獲自由的陳虎站起來，滿眼怨恨的盯著姜小凡，今天這個面子不找回來，自己以后怎麼在這一片混下去？

“虎哥，別，給兄弟一個面子……”

龐大龍做這樣子，上前主給陳虎派煙。

“滾一邊去！”

哪知道，陳虎本不搭理龐大龍，一把將其推開，“你我不過喝過兩次酒而已，你在我這有什麼面子？老子告訴你，今天就算他跪在地上給我磕頭，老子也不買賬，你給我等著，我的人馬上就到！”

撂下狠話，陳虎打電話搖人去了，弄得龐大龍尷尬杵在原地。

“龐老哥，看起來你也沒什麼面子嘛，人家本不買賬啊。”姜小凡無嘲諷著龐大龍。

“姜老弟，哎，你把人得罪死了啊。”

龐大龍臉皮微微發燙，但很快把所有責任推倒姜小凡上，“人虎哥在這一片那是一號人，今天被你這般辱，你還不主道歉，肯定是生氣了。”

“這樣，你在這兒等著我，我去幫忙說和說和，別把事兒搞大。”

龐大龍給自己找了個由頭，轉跟著陳虎走了。

“呵呵。”

姜小凡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龐大龍懷揣著什麼心思他能不知道嗎？也罷，今天就讓龐大龍好好瞧瞧，看看自己是不是好欺負的主兒，也正好探一探龐大龍的深淺。

“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給大家帶來不便，邱某抱歉，今天給大家八折優惠啊，給個面子，都散了吧。”

邱子豪趕疏散圍觀眾人，他是老板，開門迎客只為求財，鬧哄哄的怎麼賺錢？今天晚上發生的事一旦傳出去，店里生意甭想好。

“這位兄弟。”

等客人都進屋之后，邱子豪走過來，沖姜小凡道：“有后門你走不走？陳虎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來，但陳虎背后的人很強。”

“跑？”

姜小凡淡淡搖頭，遇事就逃避，可不是他姜小凡的風格，若連幾只臭蟲都解決不了，黑暗之王也該易主了。

“兄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邱子豪有些急了，真把那幫人招過來，今天晚上別想接別的客人不說，手底下的技師都得遭罪。

“好意心領了，不過我腳還沒按舒服呢，那個誰，進屋接著給我按。”

姜小凡再次拒絕，甚至讓嚇得小臉煞白的阮接著給自己按腳。

“……”

邱子豪言又止，姜小凡雖然年輕，且穿著普通，但舉手投足間充斥著一攝人的霸氣，也是，他真要是無名小卒，敢將陳虎踩在腳下嗎？

無奈之下，邱子豪只能給阮打了個眼，示意阮接著為姜小凡服務。

阮這會兒都嚇蒙了，哪敢再搔首弄姿撥姜小凡？只能老老實實的按。

水溫正好，阮手藝亦不錯，力道與手法完結合，神清氣爽。

“臭小子，你膽子還真不小，沒跑路不說，還敢讓給你按腳，艸！”

姜小凡并沒有太久，陳虎去而復返，回來一瞧，自己欽定的技師，居然再一次蹲在地上為姜小凡按腳，陳虎氣不打一來！

整個洗浴中心誰不知道，阮是自己定的？

再次歸來的陳虎膽氣更壯，一個電話足足招來三十多人，只是一瞬間便將整個樓道堵得滿滿當當，包間門也被兩名大漢堵死，防止姜小凡跑路！

姜小凡面不變，目平靜的掃了一眼，人群中并未發現龐大龍，想必那孫子已經躲起來了。

“小子，現在我給你兩條路。”

有了靠山的陳虎再一次囂張起來，“一，跪在地上磕頭求饒，把我的鞋子干凈，今晚這事就算結了；二，我打斷你兩條，讓你爬著出去。”

“打斷我的？你配嗎？”

姜小凡嗤之以鼻，冷笑連連。

哪怕面對三十余人，姜小凡未半分怯意，雖然只穿著一條花衩，但在氣勢這一塊仍舊拿得死死的，無人可敵。

“好大的口氣啊，在煙海，有我王洋不敢打的人？”

姜小凡話音落下，門外傳來一道冷哼聲，聲音低沉、渾厚，雖然聲音不大，卻帶給人一種背后發涼的森覺。

話音未完，門口走進來一名黑長發男子，男子個頭很高，但很瘦，瘦削的面龐卻白得跟人一樣，很是。

尤其是男人的眼睛，閃爍著幽冷的藍，好似狼的眼睛一般。

“洋哥，就是這個臭小子，搶了老子的人，又打傷我，還不把您放在眼里，今天晚上必須整死他。”來人一出現，陳虎立馬上前恭迎，卑躬屈膝，猶如孫子一般。

王洋，擁有“拳皇”之稱的王洋，煙海灰地帶的頭龍！

“洋哥，你看我的臉，還有我的手……”

陳虎連忙展示自己的傷口。

“啪！”

然而，令陳虎做夢都沒想到的是，王洋回給了陳虎一個大，現場死一般的寧靜，當所有人都覺得姜小凡要完蛋的時候，王洋居然給了自己的馬仔一個大！

“洋哥，你，你打我？”

過了好一陣，陳虎放在回過神來。

更令陳虎沒有想到的是，拳皇王洋走到姜小凡面前，居然當眾跪了下來。

“……”

現場再一次安靜下來，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