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茶頓時瞇起了眼睛，心中有一團火在燒。

噴火的目落在護衛上：“他臉上的傷怎麼回事？誰打的？”

他們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說話。

“很好，一個個只說他咬傷了人，怎麼沒說他傷了這樣？”

“是他咬著不松手，小的把人扯開不小心傷到了他。”護衛小聲答話。

沒說信還是不信，又轉過頭看向晏辭。

年倔強抬著頭顱，眼梢下的小淚痣都在訴說著主人的可憐。

意識到自己的境，角漾出一抹苦笑，眸黯然地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收拾著糟糟的房間。

目追尋著他。

乍一看到他臉上的傷，確實是火大，但很快就意識到其中不對的地方。

平靜接挨打，還擺出如此可憐的模樣，這可不是這個狼崽子的風格。

“小灰。”

如今對這個名字已經習慣，聽到喊自己，作頓了一下，復轉過等著吩咐。

姜夫人已經在問事發生的經過，所有人統一口徑，那就是他突然發瘋，咬傷了人，砸了房間里的東西。

越聽眉頭皺的越深。

如果真是這樣，那小妖人就不能留在姜家了。

眼見姜茶茶把人到自己邊，姜夫人立馬走到后：“茶茶，不知道他還會不會突然發瘋，先把人關到籠子里再說。”

姜茶茶抬眸，用一種很平靜而又堅定的語氣說道：“娘，他是我的人，這個世界上他最不可能傷害的就是我。”

說完，又讓晏辭走近了些許。

目落在他帶著一種破碎的臉上，讓他蹲在自己前，指腹輕輕落在他的額頭，甜的嗓音此刻也染了涼意：“是他們說得那樣嗎？”

照顧著他，為了讓他能夠聽懂，語速很慢。

他抬眸往門口看了一眼，又很快垂下眼瞼。

繼續問：“為什麼突然咬人？”

“三小姐，他……”

護衛想說什麼，姜茶茶背對著他們，冷聲斥道：“閉！主子說話有你們的份兒？”

手上作依舊是很輕，著他的臉頰，重復問了一遍。

意識到眸中是心疼，晏辭心扉猛地被什麼撞了一下，一種不控制的緒在心口發酵壯大。

很陌生的覺。

令人心慌。

“小灰，是不是沒有任何原因就咬人了？”

他眨了眨眼睛，眸中的茫然逐漸清明。

連問了這麼多遍，他才像是終于聽懂說得什麼意思，搖了搖頭。

皺著眉起，指著的，又指著門口的護衛，手幾乎是比劃出來殘影。

姜夫人還沒理解什麼意思，就聽姜茶茶問：“你說他們罵我瘸子，還想辱你，你氣不過才咬他們的？”

聞言，姜夫人愣住。

隨后冷了臉。

若真說兒是個瘸子，那真是死不足惜。

“三小姐，您別看這妖人瞎比劃，明明是他突然發瘋一樣咬人，他這麼說是想把一切錯都扣在我們頭上。”

姜茶茶轉著椅調了一個方向，看著神慌的幾人：“我剛說完主子說話哪有你們的份，你們還是迫不及待開口找存在，看來果真是不把我這個當主子的放在眼里。”

“小的不敢！”

“不敢，我看你們膽子大的，以下犯上，巧立名目，黑的都能說白的，還有什麼不敢的。”

護衛求助著姜夫人：“夫人，小的真沒有，夫人明鑒啊。”

“有沒有很快就知道了。”

姜茶茶出一張符箓，又隨手指了一人說道。

“你該知道這是什麼，本小姐不想浪費一張符，我現在給你一個說實話的機會，如若是有一句假話，你這條命就別要了。”

那人看了看，又看了其余護衛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張這個口。

可沒什麼耐心等著他想措辭。

“主子問話都不答，姜家果真是容不下你們了。”姜夫人冷著臉道，“我倒是不知道養了這麼多有異心的人，既然分不清誰才是主子，就全部自領二十板子，給我滾出姜家。”

此話一出，那護衛才反應過來，連忙跪在地上把事的前因后果說清楚。

聽到他們當真有在背后說兒雙有疾，又在兒的院子里出言辱的人，姜夫人氣的夠嗆，不用姜茶茶開口，直接讓人到前院領罰。

至于打了晏辭的人，姜茶茶讓他留了下來。

姜茶茶把鞭子到晏辭手中。

晏辭看著那個對自己頤指氣使，各種辱的人跪在自己前，就知道自己這一步走對了。

可以不在意自己被打。

但若是這人辱，而他護主才被打，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他下手沒有留余力，二十鞭子下去，男人已經是只剩氣的份兒，還是被人抬出了院子。

他在會不會認為自己下手太狠的時候，就聽到贊許的聲音。

“就是這樣，下次誰要是欺負你，就往死里打。”

他笑了，他怎麼會想會不會覺得自己下手狠？

這位三小姐，可一直都是心狠手辣的主。

兩個使婆子為他收拾屋子。

他被喊到姜茶茶房間理臉上的傷。

見他笨手笨腳涂著活化瘀的藥，姜茶茶忍不住把懷中抱著的兔子放到手邊，招呼著他走近，親自為他上藥。

他垂著眼簾，乖順的模樣。

“乖是學會了，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學聰明一些，打不過跑還不會嗎？挨了打還被人告黑狀，要不是本小姐信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被關進籠子里了？”

“他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我都舍不得你的臉一下，他竟然還敢打臉。”

“全上下也就一張臉能看了，我告訴你，這樣臉要是都毀了，本小姐就不要你了，聽到沒有！”

咬牙切齒說了一堆，長嘆一聲又繼續說：“算了，看在你護著本小姐的份上，我以后就對你好一點算了。”

說完狠狠了一把他的腦袋，略為惆悵蹙眉。

“一個狼崽子都這麼難養了，再多養幾個妖人豈不是會令人碎了心，早知道就不答應孫夫人了。”

“話又說回來，養幾個你的同類也好，遇到什麼事也能夠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這麼說好像不對，才是那個外。”嘀咕一句，“不對不對，你現在和我有主仆契約，不是外，萬一放在一起打起來怎麼辦？”

自言自語說個不停。

他關注點卻偏了。

要養什麼妖人？

他正神游著突然到耳朵被人揪了一下。

“到底聽懂我說話沒有，怎麼覺更呆了，難不是撞到了腦袋，變得更笨了。”喃喃自語，捧著他的臉翻來覆去地瞧。

不知道為何，被盯著，臉頰驟然燒的厲害，他努力忽視掉在自己臉上作的手，卻完全沒用。

心神全都在若無骨的手上，把剛才的話拋諸腦后。

直到有人抬著幾個籠子送到院里。

他才知道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關押他的孫掌柜去世后，孫夫人不想再與妖人打道，院子里那些沒有賣出去的妖人不知道該怎麼理，就來姜家，問姜家愿不愿意把那些妖人帶回來。

而答應了。

還把他們都帶到了自己院子里。

晏辭知道這樣做對自己只有好。

多一些妖人分擔的注意力，就不會時時刻刻盯著他，戲弄他。

可當他看到邊站著其他妖人時，心里莫名的一陣酸。

送過來的是一個貓妖，和四個妖人。

他們如晏辭初被帶回來的一樣，對抱著很大的敵意。

尤其是知道份的妖人，畏懼害怕的同時又憎恨著。

抱著懷中的兔子，無視他們仇恨的目，冷聲說著一個事實：“你們既然落到我手里，那就是我的人，本小姐若是開心，你們也能好過一些，若是惹本小姐不高興，你們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所以，都給我乖乖的。”

說完讓晏辭把籠子都打開。

他們在籠子里有點沒有反應過來，就這麼把籠子打開了放他們出來？

更讓他們震驚的還在后面。

給他們安排了房間，讓人給他們端來熱乎的食，還給他們穿干凈的。

是要和孫掌柜一樣，把他們養好之后再賣了嗎？

可是他們聽到，那只兔子說是好人。

一個妖說捉妖師的后人是好人？

說起來都讓人難以置信。

可又由不得他們不信。

看起來真的沒有任何惡意。

再說了，姜家的三小姐，沒必要在他們這些沒有任何妖的妖人跟前做戲。

或許他們謀論了。

如所說的，留著他們，只是想多一個打發時間的樂子。

若是這樣的話，他們反而是松了口氣。

貓妖夜瞳觀察了一天，確信了一件事。

就是這位大小姐喜歡別人說好聽的話。

既然知道自己只能跟著了，為何就不想辦法旁自己過得好一點呢？

像邊那個小灰一樣。

只需要討到歡心，便能吃的住的都是好的。

……

夜瞳左臉頰上有一道食指長的傷疤，是當初被捉妖師捉到時的傷，也正是因為臉上的傷疤，即便是低價，孫掌柜也沒能將他賣出去。

晏辭發現即便這樣，仍是尤其偏那只能夠化形的雄貓妖。明明說過喜歡長得好看的，現在卻說愿意以后把夜瞳帶在邊。

甚至把夜瞳安排到和他一個房間，給他重新鋪了一張床。

翠屏拿來他換洗的時，夜瞳彎眸笑，一口一個翠屏姐姐，把不喜歡妖的翠屏哄得花枝。

這種討人歡心的舉止還用到姜茶茶上。

效果顯著。

不止是房間，甚至是他的其他東西都要分出來一半給貓妖，連在布莊掌柜送來的服都要分給他一半。

他不會說話，夜瞳卻是一臉，眼眶里含著熱淚說從來沒有人對他這麼好過，他以后一定會對肝腦涂地，為生為死。

呵，一個妖的話也能信？

卻信了。

深信不疑。

對那只貓妖愈發的好。

好到忽視他的存在，好到有幾天的都沒有關注他。

吃飯他猶如一個形人一樣立在一旁。

看著夜瞳頂替他的位置，為布菜，說盡好話逗開心，他不小心犯了錯，也沒有一句責罵，甚至是因為他出難過自責的模樣，反過去安他。

晏辭想不通為什麼會覺得眼睛漲漲的。

明明說了要對他好的，為什麼這份好都落在了別人頭上。

晚上夜瞳還總說一些自言自語的話，說這位三小姐上總說一些嚇唬人的話，實際上人還好的。

晏辭煩悶閉著眼睛，他說這些做什麼？他以為他很了解嗎？

聽他嘟囔一輩子留在三小姐邊也不錯，晏辭猛然睜開眼睛，黑暗中幽深的目鎖著不遠的影。

他才來幾天，就妄想著一輩子留在邊了？

他憑什麼認為自己想留就留？

晏辭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午飯后本該屬于他們的獨時間，因為夜瞳他們的出現，他了那個陪襯一樣的存在。

姜茶茶胡涂，夜瞳都能閉著眼睛吹，他的境界晏辭實在是比不上。

但是他可以學。

他可以學著怎麼在跟前裝可憐，自然也能學會怎麼討歡心。

夜瞳靠的是他那張。

而自己能靠的是一張臉。

他絞盡腦的想盡辦法引起的注意。

完全忽視掉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看到注意力不在自己上心里會難。

他第一次下布麻，換上為自己準備的華麗袍，看到眼里的驚艷，他再一次清晰意識到自己這張臉對的殺傷力有多大。

一整天都讓他在邊伺候。

他也沒有給夜瞳近的機會。

到了晚上，夜瞳盤坐在床上，探究的目落在他上，思忖片刻，擺出爽朗無害的模樣說道：“我之前以為你不喜歡三小姐，看來是我想多了。”

“小灰，我們都是伺候三小姐的人，你沒有必要對我抱著這麼大的敵意，如果是我哪里做的不對，惹你不開心了，你可以直接指出來，我改。”

“你要是不想我接近三小姐，可以直接和我說。但……”他頓了頓，又苦口婆心勸道，“但三小姐不屬于你，也不屬于我，是主子，三小姐要是點名伺候，我也沒辦法拒絕。”

晏辭眼底的譏諷一閃而過。

他有想過拒絕嗎？

自從來了之后，不需要說什麼，他就恨不得上去，還需要點名？

說了這麼多，還不是因為今天姜茶茶注意力全都在自己上。

晏辭沒有理會。

背對著他躺下來，閉上眼睛睡。

以后每天都要早睡，讓自己氣看起來更好一些，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