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炎眼睛發紅，有淚閃爍。

看著眼前相擁的兩道影，帝千絕眼中閃過復雜。

那兩道影是那般和諧，仿佛他們天生就該如此。

猶如糾纏的藤蔓，無論分開哪一支，另一支都無法獨活。

“若你一定要走，那就帶我一起！我不要在一個沒有你的世界，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你還有我們的孩子，點點和綿綿還需要你。”

“可我更需要你！該說的話，已經說了，該代的也都代過了，等他們長大，會明白的。這次，無論如何你都別想拋下我……”

夜墨炎沒想到，這個傻丫頭會如此執拗，他早該知道的，是啊，是他的薇兒，他的傻丫頭，就是這樣一個人！

夜墨炎地擁抱，親吻，冰涼的不斷落在額頭，眉心，鼻尖，臉頰，瓣……吻去頰邊晶瑩的淚水。

此刻，周遭一切都仿佛消失了。

只剩下他和。

凌雪薇和夜墨炎仿佛什麼都聽不見也看不到，就這麼不管不顧相擁而吻。

仿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

剎那永恒。

……

直到頸后傳來一道劇痛，凌雪薇子一，怔怔看著他。

接著就倒了下去。

凌雪薇倒地的那一刻，看到的是夜墨炎溫的眸子，那雙眸子清晰，深邃，清晰倒映出的臉。

凌雪薇倒進夜墨炎懷中，夜墨炎擁住，“薇兒。”

“你……”

“抱歉。”

凌雪薇淚如泉涌。

“原諒我的自私，薇兒。”

夜墨炎的印在凌雪薇的眉心，溫到極致，抓著夜墨炎，可手卻使不上勁，“不要，不……”

似乎明白夜墨炎要做什麼，凌雪薇眼中滿是恐懼。

“別怕，哪怕我不在了，也會一直陪著你。”

夜墨炎薄微張，一縷和的溢出，沒眉心。

凌雪薇只覺眉心一熱，一奇異的覺蔓延開來。

那種悉的，安心的，就好像他就在邊一般。從心底深，開始溫暖起來。

那是他的靈魂。

最后的一殘存的魂魄。

這是他能分裂出的最后的力量，其他的早已在使用神威時，支離破碎，隨時都會消散。

他們周圍是熊熊燃燒的火焰和炸毀滅的天地，天空已經能看到巨大的紅的太，將整個虛空染一片紅。

波瀾壯闊。

帶著蒼涼與絢麗。

如同煙花般，瞬間綻放，卻又很快消失。

但兩人好像已經看不到周圍，夜墨炎就這麼靜靜抱著，與目癡纏，在耳邊訴說著從未有過的話。

夜墨炎向來寡言語，那深沉刻骨髓的意，他從來都是不宣于口的，而此刻，他卻說了無數。

從他們相識，到相，再到婚，有了孩子，然后是別離……

他們這一路，走得太過艱辛，生離死別，磨難重重，爭吵過，失過，冷戰過，甚至分開過。可他從未說過，自己從未停止過。

他本是一匹孤狼。

在黑暗深淵中沉浮，從未想過離開。可老天待他不薄，讓他這無趣的生命中，出現了。

自此，他的人生，有了彩。

酸甜苦辣，不再單調。

“薇兒，我很幸運，在這百年中，能遇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謝上天。謝他讓我們相遇，相，一起有了孩子。”

“你們是我的救贖。”

……

凌雪薇的淚滾滾而落，夜墨炎輕抹去的淚珠，“我希你能活著，若可以，別那麼快忘了我。”

凌雪薇眼眶酸，心痛得說不出話。

“別恨我，好嗎？就算生氣，也別太久。”

怎麼會真的生夜墨炎的氣？

怎會真的恨他？

那些不過是氣話！

“噓，聽我說完，若這次我們功了，你和孩子就不用再躲在小世界，你可帶他們回到中土，也可以回世俗界看看。若可以，我真想陪你一起回去，回到我們最初相見的地方……”

他記得，初見凌雪薇的時候，那麼飛揚灑，明絕麗。

那雙清澈明眸，總是似笑非笑，宛如勾人的狐貍。時而安靜，時而跳，一次次的相遇，他們棋逢對手，強強相遇。漫不經心的眼瞳，早已將他看。

而他早已不知在何時淪陷，長久沉寂如玄冰的心，逐漸融化。那顆名為凌雪薇的人，猶如一顆種子，迅速在他心底扎了，發芽，長為參天大樹。

當他察覺到自己的心意后，他就下定決心，這個人，他要定了。

可他從未想過，他們會歷經如此多磨難。

凌雪薇同他在一起后，幾乎沒過過幾天安靜的時。

他們之間，總是困難重重……有時他甚至在想，是不是他錯了？若沒有他，他的人生或許不會這麼艱難。或許可以安然太平，至不用這麼每天虛驚度日，日日在恐懼中度過。

此刻，也不會如此痛苦絕。

可……他不舍得。

他明明可以抹去凌雪薇所有記憶，可他不愿。

哪怕魂飛魄散，他都從未畏懼過。

但他害怕，害怕凌雪薇的腦中再沒有他，害怕凌雪薇會真的將他忘。

夜墨炎明知這樣凌雪薇會更痛苦，但他一想到，凌雪薇會永遠忘了他，他就仿佛如墜冰窟，恐懼難抑。

原來，他也不過是個自私之人。

卑劣的想要永遠占據的心。

就算是死。

……

隨著藍芒擴散的越來越大，若從虛空俯瞰，會發現整個神界，都被籠罩這冰涼的藍芒中。

“時間不多了，薇兒，記住我的話。”

說著，夜墨炎深深看了凌雪薇一眼，才轉頭向一旁不知看了多久的帝千絕，“，給你了。”

帝千絕沒有回答，過了好半天，才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兩個男人間的默契，已經無需言語來表明。

夜墨炎重新向凌雪薇，角勾起一抹微笑。

接著他再次俯，在凌雪薇額頭輕輕印上一吻。

虔誠的，溫的，猶如忠誠的信徒。

夜墨炎無聲對凌雪薇說了三個字，那似飽含了萬千緒，醉人的話語。（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