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君側》第49章 第 49 章

“主子當真要放伶玉出宮嗎?”穗音手執梳篦,輕輕梳理。

惠修容抬手對鏡扶了扶珠釵,眉眼冷淡,“皇上既有這個心思,哪是本宮管得了的。”

“可是主子,后宮花團錦簇,伶玉一旦出宮,時日已久,皇上哪會記得,屆時咱們該如何是好?”穗音擔心,畢竟圣心難測,焉知再過一兩月,誰會曉得宸常在伶玉是誰。

惠修容抓住一縷白發,極不耐煩地扯到手心,穗音驚呼一聲,“主子!”

“慌什麼,伶玉是蠢麼,這麼輕易就中了算計?”惠修容扯斷手中的白,“只不過本宮也確實不能把希都寄托在一人上。”

……

伶玉離宮只帶了凝枝燕霜兩個婢,蕓喜留在倚梅苑。

人哭得花了小臉,一雙眼睛紅腫不堪,“宸姐姐,我會等你回來的。”

伶玉眼尾的淚珠,故意逗,“等我回來可不許再哭鼻子了。”

人使勁搖頭,“不會了,只要姐姐能回來,我再也不哭了。”

伶玉眼中笑意散去,心中頗有酸楚。

將應人扶回了殿,伶玉抬手招來玉秀,將鬢間玉簪塞到手里,“我已同陳昭儀說好,他日你主子遇到了事,便拿這玉簪去昭宮。”

玉秀雙手輕,登時跪下重重叩首,“奴婢代主子謝過常在主子。”

“你不必謝我。”伶玉遞了個眼,燕霜扶玉秀起

玉秀收了玉簪,面上幾許發白,“常在一事主子原想給宮外遞信求,是奴婢攔住了主子。”

低下頭,手心死死地攥住那枚玉簪,“常在當清楚主子出寒門,大人在朝中位卑言輕,舉步維艱,主子顧念與常在的分,可奴婢為應府的人,當為應府著想。”

“常在不記仇怨,寬厚溫婉,奴婢此生除卻應府,便視常在為第二個主子。”

言罷,再次跪地,叩下兩首。

伶玉紅微抿,帝王決定的事豈是他人能夠左右,即便應府求這一遭也必然要去。

宮中的事代好,伶玉隨帶的細只有兩個包裹,放了些換洗的,兩束發素釵,其余皆留在了倚梅苑。

福如海親自隨侍,見主子幾次回頭心里了然是在等誰,他解釋道:“皇上早朝過后又召了兩個大臣議事,代奴才不論主子要什麼都要備齊全了。”

皇上不來雖是意料之外,也是理之中。出宮算不得彩,若皇上再來送,更加惹人眼目。

伶玉斂了眼,含笑道:“有勞福公公。”

“主子可折煞奴才了。”福如海哎呦兩聲,不心中嘆宸常在察言觀本事比宮中大多嬪妃強得不是一星半點。此時換作旁的嬪妃面上不埋怨,待他也不會有好臉。當年他伺候淑妃時可是當祖宗似的供著。他打心眼里想皇上多寵宸常在,他這個前太監當的也輕松。

出了宮門,走西街,過午山就到了明心寺。

伶玉許久未出宮,有些耐不住子想掀簾看一眼街市,顧及馬車外隨行的侍衛倒底沒做作。

宮中小心,在宮外亦要仔細,不能落人話柄。

行至后午,馬車停在一偏宅前,外面下人恭敬道:“請夫人下車。”

伶玉覺到什麼,心口砰跳兩下,手心微微攥,掀開車簾,提下了馬車。

這時才發現周遭早遠去了鬧市,取而代之是僻靜無人的巷口,宅院七進七出,占據了大半長街。

有仆從躬引路,“爺在里等著夫人。”

伶玉咬了下,轉頭對燕霜道:“我妝容可還好?”

一路周折,鬢發微,相比于宮中,妝容要素些。素淡有素淡的好,伶玉生得,不描妝時眉眼,猶如雨后海棠,清麗

燕霜夸贊,“主子如何都是的。”

伶玉眸子半嗔,拂手捋去耳邊碎發,隨仆從了宅院。

院子頗大,里山間仆從,穿過一道月牙門,引路的下人止住腳步,“請夫人。”

伶玉斂下眉梢,抬手輕輕推開了門。

目是一道珠簾,男人坐于案后手持公文,神專注,聞聲也沒抬眼,似是并不知曉有人進來。

伶玉瞥了眼室,不爭氣地咽了咽唾,都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話不假,這樣七進七出的大宅子,放眼整個上京城,就是親王也要有皇令才能修建,這樣的宅院,不知比衍國公府強上多

正思量著,耳邊忽一道沉沉的男聲,“愣著做甚,才出宮就將規矩忘了?”

男人語氣責斥,似有不耐地擰眉看過來。

伶玉倏忽回神,也沒做禮,向前幾步撥開珠簾就到了男人跟前,如在宮中一般聽話的跪下依偎到男人側,“妾知錯了,任由爺責罰。”

輕咬著,因是疾步過來,臉蛋微發紅,不施脂的模樣與宮中相較別有一番風

李玄翊聽過那聲“爺”字,眉梢挑了挑,撂了手中公文,側過一手勾住伶玉的下頜,“喚朕什麼?”

人睫抖,如玉的眼珠波漾,臉頰紅暈,婉的嗓子慢慢喚出聲,“是在宮外,皇上自是妾的爺。”

帝王目微斂,低頭含住了那瓣

為國君,出宮限,原本他是沒打算來這一趟,只是今日事出突然,就順路過來了。

小窗半開,清風不解,拂過凌的綢帶擺,梨木案上,素凈的襦隨意扔到一旁,不時傳出幾聲灼灼的息。

過一刻鐘,門外叩響,似是催促提醒。

男人神不耐,著呼吸最后重重一抵。

日頭偏西,斜落的打在屋,案上子赤著,臉頰紅暈憨。

別時,李玄翊輕如點水的在伶玉眉心落下一吻,神卻是尋常的淡然。

伶玉著手中帕子,眼圈倏然便紅了,驀地上前抱住男人腰,“爺可要記得妾,不要有了別的人就把妾忘了。”

李玄翊低眼看著懷中哭泣咽的子,頗覺好笑,難得耐心地拍著的肩背安,“下月祭祀,朕已吩咐人擇了明心寺。”

圣駕離開,伶玉再登了馬車。燕霜怕主子傷心過度,特意送了橘進來。

伶玉訝異,“從何來的?”

記得出宮可不曾帶著這東西。

燕霜笑著打趣,“皇上心疼主子,吩咐人從宅子里帶的。”伶玉著帕子掉眼尾淚痕,不著痕跡地彎了下角。

來日方長,待回宮那日這些委屈可不能就這麼輕描淡寫地算了。

……

坤寧宮

“娘娘,伶玉出宮了。”

皇后倚著人榻發鬢,角微微帶笑,“出宮了好,出宮了就清凈了。”

“本宮的足也快到日子了吧。”

溪柳應聲,“距皇上下的令只剩了小半月。”

皇后墊了引枕靠下去,“祁常在呢?可還懂事?”

前不久祁常在家中意外出事,皇后便把人召宮中。祁常在容貌算不上絕艷,卻乖順懂事,婉,又通詩詞曲賦,家中熏染,遠遠瞧著一子書香氣像極了一副淡雅的水墨畫。皇上雖是武將出,卻也重視朝中文臣。后宮鶯鶯燕燕看得膩了,偶爾來點祁常在這樣的書香人,反而出挑扎眼。

溪柳明白懂事是什麼意思,回道:“后午祁常在畫了兩幅丹青送去了乾坤宮。”

“本宮沒看錯,倒是個聰明的。”皇后面上不顯神,聽不出這一句是稱贊還是其他。

“明心寺那頭也打點好了,別出了破綻。”

溪柳應下來,“娘娘放心,奴婢人盯著,即便出了差錯也怪不到咱們頭上。”

溪柳是皇后閨中就跟著的老人,數年有差錯,皇后沒再多問,淺飲著茶水冷笑,“敢在本宮面前放肆,也不看看自己算個什麼東西!”

……

到明心寺時已是夜,寺中住持帶人恭等多時。

伶玉一下馬車,寺中尼姑立即迎近,住持空怨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貧尼見過娘子。”

明心寺自來只納削發的僧尼,伶玉被宮中安置到這,自是不能同寺中尼姑一樣削去發鬢。

已深,寺中兩尼姑將伶玉引去了后廂,來時沒帶甚多余的件,細,一間廂房足矣容下。

白日舟車勞,后午又服侍了君王,伶玉倚靠著引枕,闔眼便睡了。

燕霜凝枝二人推門進來,見已垂了帷幔互相對視一眼,悄悄退出了屋。

“燕霜姑姑,娘子分明沒有失寵,皇上為何又將娘子逐出宮,送到明心寺了?”這些疑凝枝憋了許久,起初怕主子傷心沒問出口,可這一路看得明白,皇上又親自出宮與主子見一面,種種哪像失了寵的嬪妃。可主子沒失寵,又為何來這種地方?

凝枝四下環視一眼,明心寺修繕許久,廂房破敗,臨時灑掃出這一間雖能看的過眼,但相比宮中不是差了一星半點。

燕霜示意噤聲,拉住人躲去了偏廂,“仔細隔墻有耳。”

凝枝意識到自己一時口無遮攔,立即捂住了

燕霜沖搖搖頭,眼有深意,“娘子心中有數,你我要做的是在這寺中盡心伺候好娘子。”

……

翌日天明,因著前日折騰,伶玉起得稍晚了些。

燕霜手端著凈水推開門,伶玉發疼的額角,眼中有些不清醒,尚不適應這麼快從宮里到了宮外寺廟。

“娘子昨夜睡得可好?”燕霜放下凈盆,將帷幔挑開,窗外的

伶玉瞇了瞇眼,慵懶地抻了抻子,“尚可。”

子面容紅潤,皮,猶似芙蓉,燕霜也不被主子的姿容奪了目,心底嘆皇上寵幸主子也不是沒有緣由,這樣的貌試問世間哪個男子會不心。

“怎麼?”伶玉眉梢挑了挑,眼中疑

燕霜立即收了心思,恭謹地拿了外衫為披上,“寺中只有齋飯,奴婢吩咐備了些,只怕主子吃不慣。”

伶玉早年顛沛流離,時在家中了吃過樹葉半,沒甚不習慣,只是做主子久了,由儉奢易,由奢儉難,確實不容易。

“無事,與寺中一樣便好。”

待盥洗后,兩著海青闊袖的僧尼了院,“住持吩咐,日后娘子的齋飯都有我二人來送。”

燕霜接過食盒,伶玉含笑寒暄兩句,“不知二位師太如何稱呼?”

二人對視一眼,先來的一人道:“貧尼法號妙音,這位是貧尼的師弟妙玉。”

明心寺是元昭大寺,寺中僧尼法號都由開國君主親定,這妙字倒是好字,只不過這一“玉”是與伶玉沖撞了。元昭玉,不重尊卑,尋常人家或奴籍婢子也可稱玉,伶玉沒那麼多講究,隨意看了眼后面稱妙玉的師太,人如其名,相貌也是好的,姿容備海青闊袖遮掩,擋住了原本的明艷。

明心寺頗寺,只是不知這里的僧尼容貌出挑的也不輸于宮中千挑萬選的妃嬪。

伶玉眸子微,斂了其中幾分什麼,做禮謝道:“多謝二位師太。”

兩人離開,燕霜有眼地掩了門,凝枝忍不住疑,“倒不知寺里的尼姑生的這般惹眼。”

伶玉一語不發地坐著,凝起神不知在想什麼。

凝枝見主子和燕霜都不說話,又道了句,“奴婢聽說京城里就屬明心寺香火鼎盛,來往不乏有王公貴族家的公子,這其中想必是有甚茍且之事。”

“慎言!”燕霜打住話頭,向外看了眼,凝枝一瞬閉了口,“奴婢只是覺得奇怪。”

伶玉眉梢擰了下,忽道:“宮中可是有僧尼出的嬪妃?”

燕霜是宮中老人,仔細思索一番立刻記了起來,“是有一位。”

“何人?”

凝枝也忽然想到了,搶先口,“孟婕妤!”

燕霜點點頭,低下聲線,“皇上登基之初,在明心寺后山遇到了帶發修行的孟婕妤。”

宮中孟婕妤恩寵并不多,甚至于寥寥無幾,加之為人子謹慎,語,伶玉對更是無幾分印象。

有些巧了,孟婕妤出明心寺,而了這里。不過明心寺是大寺,離近皇宮,來此也無可厚非。

“娘子可是覺得有何不妥?”燕霜察覺主子些許不對,便問了句。

伶玉抬了眼,“當年皇上是如何帶孟婕妤進宮?”

燕霜道:“據奴婢所知,孟婕妤因著父母曾對住持有恩,才在落難之后了明心寺。新皇登基,欽天監進言須得一位凈心的主子,皇上雖不信這些,但礙于言論,便將這位主子迎了宮。”

窗外楓葉凋零,已是深秋,半開的小窗涼氣,凝枝怕主子凍著,轉去掩窗了。

伶玉拿勺撥了撥清淡的湯水,淺淺低眸,“真的是巧合嗎?”“娘子意思是……”

皇上想找個人安穩朝政,而孟婕妤的出現正合了上位者的心意,在宮里時確實小瞧了。

明心寺日子如常,要比宮中清閑安定,除卻送齋飯的兩個僧尼,再沒生出別事。

……

滁云軒

“主子,今夜皇上并未召嬪妃侍寢,留宿了乾坤宮。”襄魚進殿通稟,殿中只掌了三兩燭火,線微弱,瞧著場景凄涼。

孟婕妤倒不在乎這些,自除了衫,“歇了吧。”

襄魚上前鋪榻,服侍主子歇息,孟婕妤摘掉鬢后發簪,似是隨口道:“宸常在在明心寺住多久了?”

“回主子,有五日了。”襄魚將摘好的發簪擺到匣子里,有些不清主子問這句話的意圖。

孟婕妤點點頭,“近來皇上好似去后宮。”

襄魚心中回憶兩番,自宸常在出宮后,皇上便政務繁忙,不是去后宮,而是一日都未踏過后宮。

其實皇上后宮都無所謂的,主子自打進到宮里,初初侍寢后便再沒陪侍過君王,別說旁日,就連宮宴,主子也得不著一回與皇上說話。

論相貌,主子雖不如宸常在妍麗貌,卻有種別樣的出塵氣質,人見之便覺是仙人,只是主子太過安靜了,不喜出頭面,反而湮沒在宮里,皇上淡忘。

襄魚揣著主子這句話,“宸常在不在宮中,主子若是想得圣寵,此時想必正是時候。”

孟婕妤掃了一眼,“你說這些年皇上為何不召幸本宮?”

襄魚自覺回道:“主子不喜熱鬧,鮮出現人前,后宮人主子不,主子若是現在面,皇上必會傾心主子。”

“倒是會說話。”孟婕妤笑了笑,淺淡的眉眼生出清靈之

“再等等吧,現在還不是時候,急不得。”

皇后不會讓宸常在這麼早回宮,后宮那些坐不住的人現在面只會惹得皇上厭煩。再等些日子,等皇上淡忘了宸常在,等到了真正的時機。

皇上這些年不寵幸除卻不常出現前之外,還有一說,皇上厭惡天命的言論,的存在就是在提醒皇位乃是天命,靠此宮,終究是有利有弊。

……

宸常在離宮多日,皇上從未踏過后宮,福如海前伺候免不得承皇上時現的無名怒火,他汗額頭的汗,著宸常在回來的日子。

“皇上,過午了,先用午膳吧。”福如海殿,端了食盒呈到前。

李玄翊執筆寫完最后兩字,掀了眼皮子看過去,“放著吧。”

福如海伺候皇上這麼多年,知曉皇上說了這句話有九是不筷。

“皇上,膳房今兒做了甜湯,趁熱喝才好。”

李玄翊不耐煩地眉梢,“朕讓放著就放著。”

見皇上怒,福如海嚇得一句話不好說,忙不迭放了食盒。

“明心寺有信麼?”男人翻開一張奏折,隨口問道。

福如海估量皇上想聽甚,恭恭敬敬地回,“常在主子一切安好,有皇上吩咐,寺中沒人敢怠慢。”

不知為何,他說完這句話只覺殿愈低。

李玄翊冷著臉合了折子,“下去。”

福如海如蒙大赦,宸常在一走,皇上愈發喜怒無常,稍有不甚,他這條小命就沒了。

殿里,李玄翊隨手出一張信箋,筆墨早已干得徹,字跡勉強清秀,算不得上乘,里面簡簡單單書了六個字,“嬪妾想皇上了。”

匣子里信箋大半都是這六個字,敷衍至極,若是真想,何故一封信也沒往宮里送。

李玄翊看著那六個字愈發不順眼,冷哼一聲,折回原樣夾到了公文中。

往宮中遞信這事伶玉是沒想好該寫什麼,離開一段時間不知宮中是否會進新人,不知又會有哪位嬪妃為新寵,若遞的次數多了反而徒增厭煩,不如時間長些送上一封,總歸在宮中是留了些信箋。

這日后廂送飯又是妙音妙玉二人,妙玉沒像往日送完便走,反而多說了幾句,“貧尼法號妙玉,昨日才知沖撞了娘子名諱,娘子莫要怪罪。”

伶玉來明心寺的陣仗不小,寺中人怕是議論遍,怎會今日才來說這事。

眼珠一轉,那帕子拂了拂袖口不存在的灰塵,眉心蹙得像認了真,“我皇命出宮祈福,名諱之禮自是不能,既然師太有心致歉,我也不能拂了師太的心意。”

妙玉面一怔,倏的抬了臉,“娘子何意?”

伶玉眼看,“我為師太賜一名諱,靜心如何?”

妙玉啞口無言,干地咽了咽唾,要說什麼被一旁的妙音攔住。

“阿彌陀佛,多謝娘子賜名。”妙音有眼道。

妙玉回神,捻佛串的手死死攥,不甘不愿道:“貧尼多謝娘子賜名。”

知后院住了一位貴主,住持代要好生照看,不能得罪,費盡心思打聽出來是被逐出宮的嬪妃,既是被逐出宮,也不知哪來的底氣這番做派。妙玉原是想試試底細,不想反人將了一軍。

“你今日太糊涂了!”妙音搖了搖頭,“那位娘子有貴人罩著,你當以為是由你輕易拿的?”

妙玉自負姿容出,不愿輕易許人,聽聞當年安婕妤之事,便也想效仿一二,爭得榮寵,一步登天。可這些年皇上再未踏足過明心寺,妙玉今歲十七,子容貌又能有幾年,等不得,也不想再等。

“皇上寵,不過是因為那張臉,有朝一日,皇上親臨明心寺,自會將我納宮中。”

妙玉負氣離開,妙音嘆了口氣,二人住一間廂房,是了解妙玉的脾,太過急躁,終不了大事。

……

晚間送齋飯只有妙音一人,凝枝布好菜哼了聲,“娘子今日敲打了靜心,怕是以后都不在來了,正好奴婢厭煩得,每日見都吃不下飯。”

伶玉掩一笑,“說些話,怎的閑不住。”

凝枝吐了吐舌頭,“奴婢跟著娘子,自是隨了娘子嫉惡如仇的子。”

伶玉笑意愈深。

燕霜穩重,凝枝討喜,這兩個宮人確實沒選錯。

如凝枝所言,日后送齋飯由了妙音,再沒見過妙玉。

明心寺靠山,后山有一泉水,因是在寺中,伺候的宮人不如在宮里多,每日沐浴了麻煩事。

凝枝尋到那泉眼,挑了兩個妥帖的僧尼守著,服侍伶玉除沐浴。

下山時天尚亮,有一亭角,伶玉便坐在里面歇了片刻。

打遠一輛馬車粼粼駛近,到亭角停了下來,車簾掀開,仆從置了矮凳,侍扶著廂中子下了車。

伶玉看清是有人近前,眉梢微蹙了下,以免不必要的麻煩,遮了圍帽帶人先行離開。

喬瑜注意到眼前離去的素子,雖是戴著圍帽還是難掩妍麗姿容,便多瞧兩眼,忽而記起府中那個賤婢眼神一暗。

“方才那人是誰?”

服侍婢向遠,“奴婢不知。”

喬瑜自語,“不記得京城有這樣姿容的貴,想必又是哪家府上見不得人的玩意兒。”

“夫人……”知到了夫人傷心之,婢言又止。

喬瑜冷冷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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