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君側》第50章 第 50 章
夜中下過一回秋雨,涼意愈甚,暮微垂,陳昭儀坐在榻里哄著小公主玩,手中撥浪鼓搖得叮咚響,小公主烏黑的眼珠咕嚕咕嚕地轉,彎著小甚是討喜。
綠柳端著溫水送進來,瞧見主子眉眼略有倦怠,有些心疼,上前掖了被角,“夜深了,主子快歇吧,奴婢將小公主抱下去給娘。”
皇上重視這第一個平安降生的皇嗣,僅是母昭宮偏廂就住了五個,小公主下生沒多久養得白白胖胖,像個團子似的。有這麼多母隨侍,也用不上主子整日看顧。
陳昭儀含笑搖搖頭,“讓本宮再看看這小家伙。”
小公主來之不易,綠柳清楚主子心思,也不再勸了。
“這些日子皇上可召過嬪妃侍寢?”陳昭儀忽然問道,臉上卻看不出神,像是隨口一問。
綠柳仔細想后搖頭,“皇上下朝宿在乾坤宮,未踏過后宮。”
陳昭儀語氣意味不明,“你覺得皇上為何沒再踏后宮?”
主子的事做奴婢的自當不敢妄加議論,綠柳垂下眼,“奴婢不知。”
陳昭儀手心輕緩地拍著小公主的后背,小公主有困意上來,小眼睛瞇了瞇,鼓兩下便睡著了。
“安修儀一事是沖著伶玉來的,本宮有意愿與伶玉好,總要幫一幫才是。”
綠柳擰了下眉,心底震驚,“主子……”
主子在宮中一向謹慎小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一次為了被罰出宮的宸常在,是要出手了嗎?萬一皇后暗中設計,皇上怪罪下來……
陳昭儀看出心中顧慮,滿不在乎地揚了下,“其他便罷了,與宸常在沾上邊,皇上不僅不會怪罪,反而還要贊一句本宮聰慧懂事。”
習慣了宮中的勾心斗角,而今來看伶玉是個可用的,幫上一幫,于自己大有裨益。
……
雨順著芭蕉葉嘀嗒落,已至夜,沐浴后,李玄翊披著寢隨意撿出一張信箋。
這回是一首詩。
一首閨怨詩。
“銀箏夜久殷勤弄,心怯空房不忍歸。”
李玄翊看完面一黑,極輕地扯了扯角,將那信對了兩折扔到一旁空置的匣子里。
這子胡鬧慣了,什麼話都敢說。
乾坤殿的燈火暗下,夜深中,福如海守在殿外打著瞌睡,自宸常在出宮,皇上便沒再召過嬪妃侍寢,即便是有嬪妃來乾坤宮尋人,也得個政務繁忙的借口搪塞,福如海嘆著宸常在是了皇上的眼,怕是近些日子都要皇上記得了。
翌日休沐,福如海伺候完君王盥洗,又倏然聽一句,“倚梅苑可留了人?”
福如海心底一咯噔,沒明白皇上這句話何意,老老實實答道:“常在主子出宮只帶了兩個婢,其余皆留在了倚梅苑。”
李玄翊點點頭,“宮外可有何消息?”
宮外能有什麼消息,福如海日日派人盯著明心寺,一有信立即來稟,只是快過了小半月,那位主子像不明白皇上心意似的,半句話也沒捎過來。偏他也不敢違背皇上吩咐去遞信,到頭來苦的依舊是他。
福如海心底嘆息,謹慎地答道:“是奴才安排不周,尚沒信送到宮來。”
男人臉冷了,帝王怒,跟著的奴才都不好過。
“去倚梅苑。”
誰人不知倚梅苑的宸常在出了宮,但皇上還是去了倚梅苑。這可是生生打后宮嬪妃的臉面。
倚梅苑得知圣駕將至,忙得七手八腳,燕霜凝枝出宮,管事的便落到蕓喜上。
蕓喜先行福做禮,“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玄翊下了鑾輿,看了眼倚梅苑零零散散的宮人,微不可見地擰了下眉心,稍許道:“平。”
已是深秋,苑中蕭索,秋千的花凋敗傾頹,再不復往日。
殿中整日有人灑掃,與有人時無異,整潔干凈,看不出已是許久未住人的模樣。
蕓喜奉茶而,低垂著頭,一席新裁的月白宮將人襯出幾分俏麗。
李玄翊指腹著杯沿兒,眼瞇了瞇,“朕記得你以前服侍在鐘粹宮。”
蕓喜被問得不知所措,臉頰生熱,撲通跪下,翡翠的步搖叮當發響,“承蒙主子不棄,收留奴婢,才給奴婢一安之所。”
帝王神不明,撥弄著盞中茶水的白旋兒,“朕不會容許宮中有背主的奴才。”
宮中背主的奴才不,深究來說伶玉也是背了主才走到今日,容不容許皆看皇上的意思。
蕓喜面陡然發白,脊背生出一寒涼之,脖頸了下,頭垂得愈發低微,“玉主子對奴婢有再造之恩,奴婢誓死追隨主子,不敢有生二心。”
畢竟是宮中的人,依著不得欺負的子,想來也不會出大差錯。
李玄翊不咸不淡地收回眼,站起了,“殿件一如你們主子在時擺置,不可擅自改。”
服侍的宮人皆躬跪地,聲音不自覺中帶了敬畏,“奴婢遵旨。”
出了倚梅苑,福如海服侍君王登了鑾輿,“皇上可是要回乾坤宮?”
李玄翊闔目了眉宇,神有幾分不耐,福如海侍奉在前這些年,一瞬明白了意思。
鑾輿往乾坤宮趕,路走了一半,忽聽見一陣裊裊的箏聲。
李玄翊掀起眼皮向外道:“何傳來的聲音?”
福如海看了眼遠的宮匾,躬稟復,“回皇上,是醉霞軒。”
許久,鑾輿沒有靜。
李玄翊低眼,臉上淡得看不出緒。
就在福如海以為此事揭過時,里面傳出帝王吩咐,“今夜醉霞軒掌燈。”
福如海微愣片刻,很快反應過來,立即招手吩咐人抬轎輦。醉霞軒是祁常在住,祁常在又是皇后的人,皇上這回去了醉霞軒,又是何意?
醉霞軒夜里掌燈,鑾輿愈至宮門,殿里傳出的一陣悅耳箏音愈加清晰。
箏聲裊裊,如高山流水,迫人心弦。
順理章的,今夜祁常在侍寢。
夜中過水,祁常在為帝王過發,服侍榻。
“嬪妾觀皇上眉宇愁意不減,是有何擾心神的事?”
男人闔著眼,閉目凝神,“朝中事罷了。”
顯然是不愿多說的意思。
祁常在面一僵,方才床笫的意頓時消散不見。
很快斂起心緒,為男人除去外衫。作輕,因是剛沐浴過,發鬢間有淡淡的梅香。
李玄翊眼眸看過去,“妃這香調得甚好。”
聽見夸贊,祁常在臉頰燙紅,面如緋霞,“嬪妾母親梅,調制香料也多是梅香。”
李玄翊視線移開,似是沒了繼續說話的興致。
祁常在不皇上的意思,夜已深了,不再多話,吹了燈,躺到男人枕側。
夜中,枕畔男人又倏忽開口,“你父親廉潔清明,是不可多得的肱骨之臣,他若進京,朕必會許他重臣之位。”
祁常在一聽,眼圈登時紅了。父親當年助新帝登基有功,只可惜兄長糊涂,站錯了隊,父親為保祁家,才自愿請調西門。父親付出頗多心,原以為皇上是不知的,不料想,皇上看得比何人都清楚,不怪乎父親在時連連嘆當今必是一朝明君圣主,只恨追隨不得。
“嬪妾替父親謝過皇上。”祁常在抹了淚,愈發誠摯堅定。
“常在位分確實低了些,辱沒了祁府門楣。”
“皇上?”祁常在心底震驚,皇上這句是想給他升位分?
“睡吧。”側帝王不再多說。
祁常在侍過兩回寢,皇上不喜睡時與人親近,這是頭一回,皇上愿意親近。
這夜如同夢境,雖不知皇上對態度為何如此轉變,但既然得了皇恩,自然要牢牢抓住。
祁常在斂下眼,刻意抱住了男人壯的腰,發頂蹭過冷下頜,留下一片。
李玄翊眼皮低下來,看著懷中稍有大膽的人,并未推開。
翌日,圣上降旨,擢常在祁氏為正四品淑儀,賜封號婉,滿宮嘩然。
要知道皇上對賜封一事向來不甚在意,即便寵如宮伶玉,也是從低位升上來,至今不過常在,而同樣毫無家世倚靠的祁常在,卻一躍連升,賜了封號,直至淑儀之位,其榮寵可見一斑。
婉淑儀的榮寵讓后宮嬪妃眼紅艷羨,只等著抓住錯踩上一腳。
皇后解后,初初問安,婉淑儀就遲了一刻鐘。
前夜,皇上又歇在了醉霞軒。醉霞軒一連侍寢三日,其余無寵的嬪妃自是拈酸嫉妒。
婉淑儀含笑福,致的妝容也遮掩不住眼底的疲憊意。自宸常在出宮,婉淑儀的榮寵要比喬貴人還甚,一時間為眾矢之的。
“呦,嬪妾當是誰這個時辰才來,原來是婉妹妹啊,婉妹妹是隨著皇后娘娘宮的,怎麼說也要比我們姐妹更敬重皇后娘娘才是,今日初次問安,怎麼就來得遲了?可是把皇后娘娘放在了心上?”
說話之人正是好事的寧充儀,充儀為庶三品,要比正四品淑儀大上一級,不過婉淑儀是有封號,論地位榮寵,寧充儀怕是還差了點。
婉淑儀一笑,眼尾那事后的嫵風遮掩不住,“嬪妾侍候皇上來遲,娘娘莫要見怪。”
這話一落,殿中坐著的嬪妃神各異。后宮人都知婉淑儀是皇后一手帶出來的人,可這句話聽著,莫名有種鄙夷奚落。陳昭儀微微蹙了眉心,可再一瞧殿站著的子,面真誠,是真心實意說出的話,偏挑不出錯,倒人無法深究其中的意思。
當初宸常在侍寢后初初請安是小心行事,對寧充儀的話只含笑回應,從不出半分恃寵而驕。
眾人心里不懷疑婉淑儀與皇后是否真如面上那般。
皇后聽了這句話端著茶盞的手稍有一,又很快放松,“婉淑儀近日伺候皇上有功,日后請安就免了。”
話語溫和,面目含笑,人聽不出別的意思。
晨安各自散去,婉淑儀雙酸,走得慢了些,稍許被人住,“婉妹妹今晨問安的一席話可我開了眼。”
來人是寧充儀,寧充儀素來是個沒腦子的,嫉妒在面上,若不是為皇后所用,怕在宮中早就沒了命。
婉淑儀福過,“多謝姐姐夸贊。”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推回去,寧充儀莫名想起當初的宸常在,愈發的厭惡,冷哼一聲,“婉妹妹好自為之吧!”
寧充儀走遠,服侍的婢濃面上不擔憂,“主子何故得罪了皇后,奴婢擔心皇后會對主子不利。”
婉淑儀臉上笑意退散,眼底顯出涼意,“你當皇上為何偏偏獨寵了我。”
“左相勢力愈大,需要有人抗衡了。能與世家抗衡的唯有寒門,而父親當年盡攬寒門子弟,元昭各州大半都有父親的學生。”
“帝王制衡之,后宮不過是是引線的棋子。”
……
坤寧宮
“祁氏怕是已經不控了,娘娘,我們如今……”溪柳手執人錘,輕輕敲落,記起白日的事不有些擔憂。
皇后倚著榻,眼底劃過一抹狠意,“祁氏早就不能生育,不足為慮,當今要的是皇上的意思。”
以前盼著圣寵落到祁氏上,也是希祁氏能依此對付伶玉,可如今來看圣寵過重也不是好事。
皇上寵幸后妃向來不是沒有他意,如今祁氏連連侍寢,又是為了什麼。
皇后眉心越來越,頭痛地著額角,前些日子是大意,為了奪子,為了扳倒伶玉做了些蠢事,反而惹得皇上忌憚。
“給府上送封信,告訴父親今日切記莽撞,安分即可,免得皇上不喜。”
溪柳福應聲。
婉淑儀新寵,后宮皆在議論這件事,最為打臉面便是云煙樓的喬貴人。
原以為伶玉出宮,圣寵就會落到上,不想中途卻冒出了個婉淑儀。
喬貴人著冷了一桌子的飯菜,倏的抬手揮袖,將滿席盡數拂到了地上。
服侍的宮人戰戰兢兢跪下,生怕主子怪罪。
“歇了吧。”
喬貴人轉,沒再看冷掉的飯菜一眼。
出名門,還不至于斗不過一個孤。
……
眼見初冬,陳昭儀怕小公主凍著,一連裁了幾套冬。因是皇上長,務府不敢耽擱,手腳麻利地送到昭宮。
若在以前,是沒有這等待遇。
陳昭儀看著眼前的織錦夾襖不免好笑。
“小公主是個有福氣的,皇上特意吩咐今年昭宮要照別宮多幾盆炭火呢!”綠柳進殿就將務府的消息傳了過來,眉梢掛喜,如今主子有了小公主,昭宮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陳昭儀笑意不減,“說的是,嘉禾是個有福氣的。”
小公主似是知道在說,睜著圓圓的眼珠,小樂個不停。
殿里說著,忽聽門外送信太監的尖嗓,“主子,皇上來了。”
陳昭儀沒料想皇上會這個時候過來,母接過小公主蓋了件厚實的絨毯,綠柳扶著主子匆匆往出走。
鑾輿方至,龍蟒闊袖長服的男人下了轎輦。
陳昭儀帶一眾宮人屈膝福禮,“嬪妾參見皇上。”
李玄翊略一頷首,將人扶起,小公主似是有所,咯咯笑了兩聲,引了旁人側目。
陳昭儀眼眸一,適時退開一步,李玄翊抬眼就看見了母懷中的小娃娃。
母有眼,笑著說了句討喜的話,“小公主是知道皇上來,笑得小都合不上了。”
李玄翊眼眸微凝,這是他第一個養的孩子,說不疼是假的。
“給朕抱來。”
母福,將小公主了過去。
小公主親人,似是知道這個男人是的父親,小手抓著龍袍吱呀吱呀地比劃,烏溜溜的眼珠機靈討喜。
嘉禾近些日子張開了些,眉眼愈發肖像父母。
陳昭儀站在一旁將帝王神看得清楚,即便位居尊位,卻也是個男子,也會想像尋常人家一樣有著自己脈的孩子。
嘉禾是第一個平安降生的皇嗣,只要有嘉禾在,在后宮就會有一席之地。
“皇上,外面風大,嬪妾隨您進去吧。”
李玄翊輕“嗯”了聲,卻未將小公主給母,親自抱進了正殿。
當夜昭宮掌燈。
這是陳昭儀自誕下小公主后初次侍寢。
翌日君王早朝,陳昭儀托著疲憊地子服侍君王更盥洗。
墜玉佩時才發現皇上此前的令牌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云紋的香囊,繡工并不湛。乾坤宮的一切用度都是極好,尚局不可能出這種岔子,唯有一種原因,這香囊是別人送的。
至于那人是誰,心中有了些猜測。
太醫委婉地告訴過,產子時傷了子,日后難再有孕。小公主雖是倚靠,但若皇后一直是那位,依舊不會落得好果。
是時候出手了。
……
伶玉避在明心寺后廂,對宮中事并不清楚。
眼見一月之期將近,還未傳出皇上進香的消息,這時伶玉才有些著急。
并非在乎皇上是否真正進香,想的是快一月,焉知宮中是否進了新人,焉知皇上是否已漸漸淡忘了。
憂慮過重,人也看著愈發清減。
宮中遲遲沒有消息傳出,倒是有位貴客來了明心寺。
是陳昭儀早年放出宮外的掌事姑姑。
伶玉曾在昭宮見過一面,再見,仔細回想兩番便記起了人。
“祁常在升了淑儀位分?”伶玉得知宮中之事,眉心擰,心中不揣測圣意。
那掌事姑姑聽聞過宸常在名號,得了主子差事,心里忐忑,畢竟宮中寵主子都有個恃寵而驕的脾氣,來時打過好幾回腹稿,生怕一句話說錯惹得主子怒。
然說完,眼前這位主子除卻蹙了蹙眉,看不出任何惱怒嫉妒的神,心中的忐忑一時也變了狐疑。宸主子對皇上似乎并不像其他嬪妃那般在意。
伶玉對眼前人的疑一無所知,心底思量,不過出宮一月,便出了那麼多事,如今皇上進香毫無音訊,若是再坐以待斃下去,怕是都要難以回宮了。
“多謝夏秋姑姑告知我這些。”伶玉抬眼時已斂去了心底思緒。
燕霜從袖中掏出一包銀兩遞到了夏秋手中。夏秋接過,掂量了下荷包,笑意愈發真切。
“奴婢不過遞個信兒,日后娘子有用到奴婢的地方,盡管傳句話。”
送走夏秋,伶玉招來燕霜凝枝,未多解釋,開口問道:“你二人可會作畫?”
兩人不明白主子的意思,凝枝搖搖頭,手腳苯,只識得幾個字,作畫著實難為。
燕霜上前一步,如實說:“家父曾以賣畫為生,奴婢略懂一些。”
伶玉點點頭,“將廂房門關了,不準任何人進來,再備些筆墨紙硯。”
凝枝跑出去準備,燕霜忍不住低問,“主子是想畫什麼?”
伶玉紅輕吐,眼波如,“畫我。”
李玄翊收到這副畫是在第二日。畫卷不長,宣紙是陳年的姜黃,筆墨淺淡,依稀看出畫中人的倩影。
約約,朦朦朧朧,子臥于榻上,衫半衤.退……
李玄翊看過那畫面瞬間鐵青一片,握住畫卷的手青筋暴漲,脈絡鮮明,他沉沉吐出口濁氣,凌厲的眼眸向殿站著的福如海,“可有旁人看過這畫?”
福如海哪有那個膽子私拆主子們的信箋,也不知常在主子究竟在信上寫了什麼把皇上氣這樣。
到那冰冷的視線登時兩戰戰,嚇得撲通跪到地上,直覺他說錯一句話,脖子上面那玩意兒就不用要了。
“信封完好,奴才命人接了信就馬不停蹄地往宮里送,期間只接過奴才的手。奴才以命起誓,沒人私看過信箋。”
李玄翊閉了閉眼,被這子氣得想笑,真是好大的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命務府打點好,兩日后去明心寺進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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