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君側》第87章 第 87 章

后午,圣駕去了慈寧宮。

這些年太后雖未回過宮,慈寧殿卻是日日有人灑掃。

鑾輿停到殿門前,福如海躬伺候帝王下車。他眼看去,果不其然看見皇上下了車在外稍停了片刻,皇上上不說,可心底卻是記掛著太后的,只可惜太后看不明白。

太后握著念珠坐在榻里,聽見外面靜,眼眸并未睜開。

“兒子給母親請安。”帝王彎下,恭恭敬敬地做了禮。

太后這才去看他,并不領,“你若真想給哀家請安,何必等到現在。”

只這一句話,帝王臉上的神瞬間淡了下去。

福如海裝死地站在一旁,一句話不敢說。

李玄翊斂下眼,“母后若不愿回宮,朕也可現在安排人送母后回去。”

“荒唐!”太后擰起眉,握了手中的念珠,“你不看看趁著哀家不在,你究竟做了什麼好事!”

“除掉了淮遠侯和哀家最寶貴的侄,現在你連皇后也逐出宮了,下一步是不是要立那個妖妃為后,立的賤種為太子!”

“太后!”李玄翊住拇指的扳指,眉眼陡然轉冷,“宸妃的孩子也是朕的孩子,是你的孫兒,太后不喜,大可出宮清凈。”

這些年母子二人關系冷若冰霜,可帝王從未喚過太后,現在是連一聲母后也不愿意了。

太后不是沒聽說了宸妃的事,非子之宮,與諸多男人糾纏不清,這樣的子,有何資格稱妃稱后,讓誕下皇嗣,已是最大的恩賜了。

“你當真要為了那子來忤逆哀家?哀家是你的生母!”

李玄翊看著榻上日漸蒼老的婦人,或許宮外的日子過得并不好,鬢發間多出幾縷白。當年他稱帝之后,曾親自去寺中尋過,只得一個閉門不見,潛心修養的結果。

既然厭惡他至極,又何必再回宮折騰。

許久,殿中無人再語。

帝王眼眸沉暗,最終只平靜地道了一句,“母后既然知道自己是朕的生母,可曾一日盡過生母的本分。”

語罷,李玄翊轉過,將要走時,又停住了腳步,“宸妃為朕誕下皇嗣有功,太后若執意為難,別怪朕不念母子分。”

……

春日,夜中尚且有輕微的涼意。

出了慈寧宮,帝王登車上了鑾輿,半晌沒得令,福如海著頭皮過去問了句,“皇上,可是要回乾坤宮?”

過了一會兒,鑾輿,帝王已恢復了往日得冷沉面,“去金華殿。”

又是去看宸妃娘娘了。

不怪乎宸妃娘娘這兩年盛寵不衰,皇上自爹不疼,娘不,特立獨行,諸事都有自己的規矩,想要的子不過是能哄著,會撒,乖順婉些罷了。巧宸妃娘娘在這些事上得心應手,人生的,又誕下兩個心的皇子公主,將皇上所有的缺憾都彌補了,宸妃娘娘不得寵誰得寵?

鑾輿起行,不過多時就停到了金華殿。

而今兩個小娃娃正是鬧的年紀,后午不睡覺纏著伶玉玩個不停。伶玉早就筋疲力竭,又不舍得兩個孩子,撐著困意陪兩個娃娃玩。

李玄翊進來時,聽見里面子婉轉的笑聲,像三月的風,瞬間平了他所有煩躁的心緒。

燕霜要通稟,李玄翊抬手止住了

很快,殿里宮人盡數退了出去。

伶玉未察覺到外面的靜,拿著小鈴鐺哄著稷兒,安兒先看到了進來的父皇,眸子一亮,張著小胳膊要抱抱。

一張一合,吐出了一個清脆的音兒,“爹……爹爹……”

伶玉聽清了,也顧不得稷兒,眼眸詫異驚喜,一回頭看見不知何時進來的男人,激得說不出話來,“皇上,安兒會爹爹了。”

下意識地,李玄翊呼吸滯了滯,很奇怪的覺,安兒并非他第一個兒,但此時聽著這一聲爹爹,緒遠遠比在昭宮時涌得多。

他走到榻邊,接過伶玉懷中的安兒,眼眸幽深,變得許多。

小姑娘著爹爹的脖頸,咿呀咿呀地,“爹……爹……”

一旁的稷兒不甘示弱,張著小胳膊要伶玉抱,“娘……親親……”

伶玉哭笑不得,半嗔了帝王一眼,“皇上是半點都不疼稷兒。”

黃昏的線落下來灑到子臉上,子二人相依偎,無比和諧溫暖。

李玄翊淡笑著了把伶玉的臉蛋,半是訓斥,半是縱容,“胡說。”

兩個孩子鬧得累了被母抱了下去,沒了娃娃吵鬧聲,寢殿反而寂靜異常。

帝王斜倚在榻邊,手中握著一卷書冊,伶玉習慣地窩到男人懷里,“徐才人有孕,臣妾以為皇上今夜會去看。”

徐才人有孕兩月多,卻只見過一回圣,不是沒去乾坤宮請過人,只是都帝王已政務為由打發了。

里聽到別的人,李玄翊頗為詫異,“你想朕去?”

伶玉臉蛋蹭了蹭男人膛,“皇上這麼寵著臣妾,會人說閑話的。”

李玄翊才不信會聽那些風言風語,低頭鉗住了子的下頜,指腹在那瓣珠上了下,“因為太后?”

這麼快被男人猜出心思,伶玉眼眸不自在地躲閃開,“臣妾不想因為這些小事鬧得皇上跟太后娘娘不愉快。”

李玄翊眸稍暗,他與太后之間從不是因為這些小事才有了隔閡。

“有朕在,日后太后所有為難你,盡管來尋朕便是。”

“可皇上總不能一直陪在臣妾邊。”伶玉臉頰仰起,一眨不眨地看著帝王,“

皇上可以去任何地方,而臣妾只能留在后宮。”

語氣中有三分的委屈,李玄翊聽出來了,他的烏發,眼神愈發得暗沉。以前沒想過,現在才明白為何這般懼怕。太后回來必是要留在后宮,而他位居前朝,對之事的幾分上心,也會隨著時間淡卻。

“太后對朕早有芥,不止因為你。”

伶玉呼吸一,后知后覺自己仿佛聽到了什麼宮中辛。

可帝王沒有多說,只是親了親的眉心,“今歲夏日朕打算去江南避暑,你伴駕。”

……

慈寧宮

“娘娘,皇上今夜歇在金華殿了。”柳嬤嬤嘆了口氣,為太后著太,“娘娘這是何苦,皇上畢竟是您的親生兒子,娘娘這麼做豈不是把皇上越推越遠。”

太后了手中的念珠,“他既然當了皇上,就該無牽無掛,誰都不能為他的肋,包括哀家也是如此。”

柳嬤嬤心知不止這一個緣由才讓太后娘娘疏遠,當年七皇子那件事在娘娘心里終究留了一個結。再加之這些年母子相隔,娘娘有心與皇上親近,可偏偏兩人都是倔的,,誰都不肯服

再怎麼說緣關系也在那擺著,皇上今日這番做派明白了是要跟娘娘言和,誰知中間出了個宸妃,鬧得又是不歡而散。

柳嬤嬤默默嘆氣,也不知勸什麼。

太后眼眸睜開,輕輕捻手中的念珠,“徐尚書家出了兩個好兒。”

一個惠修容不能有孕,在宮中興風作浪,還將宸妃那樣的子引進了宮。一個徐才人,沒進宮多久就有了孕,其他嬪妃在宮里待了這麼久是指不上,皇上這后宮總不能就這兩個皇子。

尋常百姓尚且講究門丁興旺,更何況是鐘鳴鼎食的皇家。

柳嬤嬤不知太后這一句是何意,不敢多語,生怕娘娘又做出什麼惹得皇上生分的事。

“先帝薄,就連哀家也將為數不多的心疼放在了死去的小七上,分明是兩個薄的父母,卻不知生出來的孩子還是會疼人的。”

太后輕笑,“柳鶯,你說哀家現在該怎麼辦了?”

柳嬤嬤斟酌一番,開口道:“娘娘既回了宮,這天下畢竟是皇上的天下,不如娘娘遂了皇上的意。娘娘就算厭煩宸妃,可養著的那兩個倒底是皇上骨,有些娘娘的脈……”

柳嬤嬤勸得苦口婆心,不知太后娘娘聽進了多

太后凝神沉思,眼尾泛出的細紋徐徐推開。

……

太后回宮,每日便要去慈寧宮問安。

這日休沐,伶玉一早醒來有些晚了,掀起眼,先看見了側的男人。

昨夜這樣睡了一晚,帝王一直抱著,并未做什麼。

伶玉一夜過去,寢松了,雪白的酉禾月匈現在眼前,抬手掖了掖,驚了枕畔人。

微曦,投在兩人上。

帝王將醒,不耐地眉宇,“幾時了?”

“皇上,已過辰時了。”伶玉小聲道。說著,坐起要去拿外衫。

這麼一坐,男人目所及就是的腰角掖在上面,出一小截白皙的

伶玉費力地要去拿裳,里下一只大掌便進了去。

臉頰酡紅,“臣妾要去給太后娘娘問安。”

李玄翊難得興致好,眉宇間添上幾分風流浪,掌心向上,將那包住了,“朕昨日已派人去慈寧宮,給你告假一月。”

伶玉聽聞這話心底驚詫,眼眸睜大看向帝王,“皇上當真去了?”

“朕何故騙你?”李玄翊含住子的,指尖輕攏慢捻抹復挑,“去了也是氣,不如不去,有朕給你撐著沒人敢把你怎樣。”

于是慈寧宮的問安,伶玉順理章告了假。

一個時辰后,帝王神清氣爽地從金華殿離開。

慈寧宮問安,宮中大多嬪妃到了正殿,德妃右手邊的位子始終空著,有心人見此多了句,“德妃姐姐,你與宸妃娘娘關系最好,可知為何到現在還沒來?往日去給皇后娘娘問安,仗著圣寵晚來些便罷了,如今可是給太后娘娘問安,竟還擺著架子,到現在都沒來。”

德妃不不慢飲了口茶水,“趙采位分不大管的事倒是多,宸妃著了涼氣告假幾日,難不這事也是趙采的上手的嗎?昨日太后回宮,趙采看到宸妃也是去了,說擺架子,徐才人是沒去,趙采也要說徐才人仗著肚子里的皇嗣擺架子了?”

“嬪妾不敢。”趙采悻悻低頭,被德妃這些話訓得面紅耳赤。

旁人見了一句話也不敢說,誰不知德妃是向著宸妃的,如今后宮里皇后不在,兩個嬪妃地位最高,沒一個好惹。

眾人面面相覷,干地飲著茶水。

過了半刻,太后進來。

殿中的事太后來時就聽說了,皇帝的后宮除卻淑妃一人過手,不過如今來看確實該好好整頓。

“嬪妾見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一眾嬪妃起福禮,太后落座,其他人坐下了。

空著的位子明顯,太后還沒說話,德妃就起了,“太后娘娘,宸妃子不適,一早告了假。”

恰是這時,一人又多道:“嬪妾聽說昨夜金華殿掌燈,既是染了風寒還要侍寢,萬一將病氣過給皇上可怎麼是好!”

德妃得地笑了笑,“陳妹妹說的是,本宮回去會說一說宸妃,仗著皇上寵,就沒規矩了。”

這句話反諷的意味十足,那嬪妃聽了笑意僵在角,德妃都這麼說了,再抓著不放就是氣量小,沒個禮數。

太后將眾人的爭斗看在眼里,服侍先帝時對嬪妃們的手段一清二楚,便也當作沒看見,只是皇帝這后宮委實不符合皇家的規矩。

“行了,哀家讓你們請安,不是聽你們在這吵嚷的。”

“太后娘娘恕罪。”嬪妃們跪下,面容忐忑。

太后似是乏累,擺了擺手讓們起來。

……

伶玉在金華殿窩了三日,因著告病假,不必去慈寧宮請安,倒是自在得很。

轉眼了五月,伶玉裝病有半月了,太后確實沒召見過,只是伶玉待在宮里偶爾有些不安。

太后回宮,作為嬪妃只去見過一面,怎麼說都會落人話柄。只是皇上不在意,便也安自己,太后與皇上不和,自己目的只有討皇上歡心,其他人也就罷了。

徐才人小腹隆了起來,常去慈寧宮,一來二去,太后便時常與說幾句話。

這日趙采酸了幾句,“徐姐姐可是知禮的,即使懷著皇嗣也風雨無阻地來慈寧宮,不像宸妃娘娘,架子大,小病小災就不來了。”

太后雖不喜伶玉,卻也厭煩趙采這等口舌之人,“宸妃架子大也有了兩個皇嗣,你若無事不如想想如何給皇上開枝散葉,沒必要一直陪著哀家這個老婆子。”

趙采一陣心驚跳,忙跪下,“嬪妾多,太后娘娘恕罪。”

此后,趙采來慈寧宮。

太后看一眼外面的日,道:“快晌午了,膳房多備幾道菜,把皇上也請來。”

柳嬤嬤一喜,躬退了出去。

乾坤宮

李玄翊批完奏折,靠到椅背上,“朕吩咐膳房做的飯菜可備好了?”

午膳早就好了,只等皇上吩咐,福如海近前回話。

李玄翊點了點頭,“去金華殿。”

膳房新進了江南的廚子,正好讓嘗嘗以前的飯菜。

念此,李玄翊坐起,捋了捋皺得龍袍,正要出殿,外面進了人。

小太監在福如海耳邊附了幾句話,福如海面一僵,不知所措地看向帝王,緩了緩道:“皇上,太后娘娘請皇上去慈寧宮用午膳。”

李玄翊腳步頓住,眉宇擰,“問清楚了,確實是太后的人?”

在皇宮里,有誰敢犯欺君之罪?皇上這麼問,無非是不想去慈寧宮罷了。不過這回是太后回宮半月,初次示好,皇上心底終究是念著那些母子分。

福如海小心翼翼地應答,“回皇上,確實是太后娘娘親自吩咐的。”

果不其然,他說完這句話,皇上的臉就淡了下來。

李玄翊指骨叩了兩下案,心想著若是那子等不到他,那副委屈的模樣。

“先去金華殿。”

……

伶玉描完妝,就聽說圣駕到了門外,特意畫了梨花鈿,細的金鈿點在眉心,白皙賽雪,朱不點而紅,姿容秾麗,如月人。

放下胭脂,準備出去接駕。

李玄翊一殿,看見這副嫵描妝的模樣,神暗了暗。

伶玉先福了,見男人不,小臉仰起來,狐疑問道:“可是出了何事?皇上怎的不說話?”

李玄翊牽住的手,了兩下握在掌心中,“今日不在金華殿用膳。”

聽這麼一說,伶玉愈發狐疑,“皇上要帶臣妾去乾坤殿?”

“去慈寧宮。”李玄翊聲音稍啞,在瓣上不輕不重咬了一口,“帶上稷兒安兒。”

當著眾人的面,伶玉耳尖紅了紅,有些膽怯,“皇上既是要去,便帶著稷兒安兒一同去吧,臣妾生著病,不好同去……”

李玄翊眉宇擰起來,揪著伶玉臉蛋搖了搖,“有朕在,怕甚?”

伶玉倒底是跟著帝王一同去了慈寧宮,后跟著稷兒安兒,頗為招搖。

……

慈寧宮

暖閣擺了一桌子飯食,柳嬤嬤喜氣洋洋端了一碟子桂花糕進來,放到上位。

不過一會兒,宮人進來通稟,“太后娘娘,皇上過來了。”

猶豫一瞬,太后看出來,道:“怎麼了?”

那宮人低著頭回,“皇上帶了宸妃娘娘,大皇子小公主一同來了慈寧宮。”

太后臉如舊平淡,倒是徐才人面容變了幾分,臉上期待的笑意斂下去,本以為可借著這次機會與皇上獨,怎知皇上竟帶了宸妃過來,一瞬了手中的娟帕。

太后掃一眼,倒底是年紀輕,沉不住氣,這番神落到皇帝眼中,定然皇帝不喜。

“人多了好,多了熱鬧。”

伶玉以為只是太后單純想與皇上用膳,不想到暖閣里看見了徐才人。

徐才人站起福禮,李玄翊看見,眼照來時冷了些,“你既有了孕,不必那麼多規矩。”

落座之后,皇帝位于首位,伶玉坐到一側,正是帝王手邊。如此,徐才人就坐的遠了。

席上安靜一瞬,徐才人頗為坐立不安。

柳嬤嬤布菜,先開了口,“太后娘娘記得皇上小時最吃桂花糕,特意吩咐膳房做了一碟,請皇上嘗嘗。”

桂花糕擺到前,李玄翊眼眸看著,并未筷。

“難得母后記得。”

柳嬤嬤臉上笑意霎時僵住,半晌不知該說什麼。

“太后娘娘上不說,心里卻是一直記掛著皇上的。”

李玄翊轉了幾下扳指,挽袖夾了一筷。

伶玉懷里抱著的稷兒,沒心思在用膳上,不知為何,稷兒突然啼哭不止,伶玉哄得手忙腳

哭了沒幾聲,李玄翊皺起眉,起站到伶玉側,“給朕。”話落,就將稷兒接了過來,稷兒一到爹爹懷里哭聲立馬就止了,睜著圓圓的眼睛,小砸吧兩下,“爹……爹爹……”

帝王懷里抱著小的孩,眸變得

旁座的太后看見,眼神漸漸暗下來。徐才人氣得帕子,一手住微隆的小腹,前些日子同樣去請了皇上,可皇上只遣人敷衍幾句,一眼都不過來看。

伶玉瞧見兩人的神,怕太后不悅,拉了拉男人的袖,“皇上去用膳吧,臣妾照顧稷兒。”

“朕不,你先吃。”李玄翊拍了拍伶玉的手背,抱著稷兒坐了回去。

伶玉抿了下,不再說話了。

柳嬤嬤一見這形,立馬開了口緩和氣氛,“娘娘快看小皇子生得多好看,眉眼可像極了娘娘年輕的時候。”

柳嬤嬤甜,一個勁兒的把小皇子往好里夸。

稷兒不怕生,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太后,彎著小笑,模樣討喜,誰見誰都想抱一抱。

片刻,太后被柳嬤嬤說,開了口,“皇上也別顧稷兒,不顧著自己的子,再不吃就過了午膳的時辰了。”

李玄翊掀起眼,“朕不,母后不必等著朕。”

殿外送進來羹湯,太后舀了兩勺,聽著耳邊娃娃咯咯咯的笑聲,放下湯勺,終于忍不住道:“皇帝也該抱累了,也給哀家看看。”

這一句,眾人徹底松了口氣,柳嬤嬤歡歡喜喜地道:“娘娘頭一個!孫兒,可是喜呢!”

接著就過去要接小皇子,李玄翊避開,親自走到太

邊,將懷里的稷兒過去,語氣緩和下來,“稷兒不怕生,母后抱著他,他就會自己玩。”

太后倒底是老了,見著小娃娃臉上不知何時生出了笑意,卻是著,“你小時候可不像稷兒這麼聽話,抱著也哭個不停。”

李玄翊落了座,桌下一只的手牽住了他,男人臉一怔,卻是不地將那只手握了掌中,當著眾人的面,若無其事地夾了一只蝦餃放到伶玉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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