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貓后,我紅了》第43章 三十一只貓貓崽

姜山地公園投放的魚苗生長環境極好, 不同于養淡水魚,它們在鮮活的大自然里自然長,味道爽

瞧著賣相就比市場上的魚好許多。

食堂大廚們都被驚了, 聚集過來理在筐子里活蹦跳的大鮮魚。

食堂采購翻騰了幾下, 表驚訝,“哎呦喂, 你們從哪弄來這麼好的魚?里頭還有蝦呢,這蝦也好, 還蹦跶著。”

魚好不好, 一眼就能看出來。

廚師們邊分揀魚蝦,驚訝地問吭哧搬魚來的隊員:“咱以前從來沒買過這麼好的魚。”

“這個頭、這品相……做出來絕對好吃啊!”

魚味道好不好,就看新鮮度。

廚師說著,自己都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以后咱也上那兒買去, 價錢是不是貴?”

突擊隊員語氣涼颼颼, 蹲旁邊桌上圍觀的黑貓:“沒花錢, 貓貓友贊助,咱們找白鶴現捉的。”

“姜山地還有一堆, 你現在還能去。”隊員:“就是撈魚風險有點大。”

廚師阿姨:“……”你說話我咋聽不太懂。

白隊長換了件干凈服走進來,他也被鮮亮的魚驚艷到, 惦記著又跑回來:“嗨!這魚是從姜山地抓的。”

“咱珍惜機會,好好做。”一輩子可能就吃到這一回, 這可是白鶴親自下河抓的!

公園保護區里的魚?

白隊長不會瞎說。

兩個阿姨手一抖, 大魚蹦跶著重新跳進筐子,們著急忙慌,從頭到尾地翻騰已經理好的魚:“這里頭不會有保護吧?”

“咱吃這魚, 犯不犯法?”

“應該不犯法, 在法律上來講, 咱們只是被贈與者,逮魚的不是我們,是白鶴。”讓森林公安去逮它們吧,坐飛機去說不定還能追上。

隊員們把白鶴送禮給貓貓,貓兒友贊助大家全魚宴的事兒說了:“這魚就這麼來的。”

“從天而降,真真切切大自然的饋贈,你聞聞,我上還全是魚腥味。”

阿姨們翻白眼,“快說,哪兒買的,還是群眾送的?”

“沒騙你,”白隊長抱起偉大的贊助商貓:“是白鶴抓的,來來回回送了三趟才送完。我剛聽人說,保護區的人都追著白鶴到咱們駐地了。”

廚師們:“??!”

廚師們很不相信,總覺得這群混蛋騙人。然后晚一步追過來的其他人跑進了食堂,大家伙探頭探頭:“白鶴給貓兒送魚吃啦?”

“我去,咱們貓兒朋友圈遍天下啊。”

“嘿嘿,我們是不是能蹭上兩口?”

樊冬兒被白隊長捧在半空,豪氣揮爪:“今中午,全做了!”

“大家吃全魚宴!”

哇吼吼,貓貓請吃魚啦!

消息長了腳地迅速在駐地傳開。

自然保護區管理站長錢德全跟匆匆趕來的鄭大隊長寒暄著。

鄭澤雄:“我們是撿到了魚。”

錢站長眼皮子搐,很想翻白眼:“鄭大你就別跟我這兒裝了,那群白鶴之前從你們這兒飛出去的,千里迢迢飛過來,還特意把魚送過來,分明就是要送給你們!”

“人家昨晚上就開始逮魚存糧了,抓了兩天才抓完。”

現在想想,那些白鶴不要小魚全挑大的,合著你們還知道送禮送最好的?!

會挑啊!

還有你,裝啥裝!

撿到魚?!

鄭.雖然是大隊長,但最近沒跟上時代被大隊新版本拋棄的假隊長.澤雄:“……”

“當初那群白鶴偶然落在山路上,我們跟它什麼關系都沒有!并不知道它們為什麼會突然往咱們這兒送魚?”

嗯,他也沒說謊,咱跟著白鶴一點關系也沒有,有關系的是某只貓。

錢德全跟鄭隊長溜達著走到食堂,嗅到了濃郁霸道的鮮魚香味。

大盤大盤的魚被擺放到餐桌上,整個食堂人聲鼎沸,大家伙都跑來吃魚。

“大家,貓貓今天請客啊!”

駐地隊員們今天拿貓貓的,中午又吃貓貓的,紅滿面瘋狂鼓掌。

食堂門口豎起了顯眼醒目的牌子。

“來自姜山地的鮮魚類,貓貓友贊助,先到先得全免費。”

親自往河里投了上萬尾魚苗,但自己一口也沒嘗過的錢站長:“……”

錢德全盯著友贊助廣告牌兒看了整整三遍,心五味雜陳,難以言說。

食堂門口還排排坐好了十幾只貓貓,咬著小盆盆,各自都分到了一點魚

“李山,貓給狗子們還留了一盆,待會帶回去啊。”

“知道了知道了。”

錢站長疑:“貓?”不是白鶴送來的魚嗎?

他正想問,遠遠瞅見遠溜溜達達,走進來只貓貓。

黑貓跟普通貓很不一樣,脖子上掛著個小包包。

這倒也沒啥,關鍵是貓旁邊有兩只溜溜噠噠,行走自如、把特警大隊駐地當旅游景點打卡的大灰鶴。

灰鶴后頭遠遠近近的跟著幾個隊員,大家伙兒怕驚了灰鶴不敢靠近,在遠地瘋狂拍照。

“喵——”樊冬兒遠遠瞅見大領導,顛顛跑過去刷存在:“鄭大,中午好呀。”

貓兒揮著爪爪熱洋溢,灰鶴們歪著腦袋看。

樊冬兒轉腦袋:“這是我認識的兩腳,以后你倆有空過來玩哦。”

反正兩只灰鶴整天溜溜達達沒事干。

“咻——”

灰鶴大長,跟貓貓一樣湊過來,烏黑豆眼瞅瞅鄭澤雄,沒搭理旁邊呆若木的錢站長,“咻——”

灰鶴發出長鳴,還點點鳥腦袋,算是打招呼。

鄭澤雄:“!!!”

頭一次有鶴跟他打招呼。

鄭澤雄久違地覺到激,“你、你好。”

灰鶴又點點鳥腦袋,跟貓貓繼續轉悠兩腳地盤打卡。

目睹全程的工作站眾人:“!!!”

喂喂喂,有沒有看錯,我們才是兢兢業業服務你們的兩腳啊喂!

灰鶴甩都沒甩他們,跟著貓溜溜達達離開。

錢站長盯著灰鶴,小賀也盯著灰鶴。

鄭澤雄努力按住激緒,招呼客人:“咳咳,錢站長……”

錢德全打斷他話頭,眼神悠悠:“聽到了嗎?”

鄭澤雄茫然:“??”什麼?

錢德全捂住口:“心碎的聲音。”

我的那顆鶴之心啊!

鄭澤雄:“……”

“那、要不你們再打個招呼?”

錢德全本以為鄭澤雄在來玩笑,誰想到,鄭澤雄快走兩步追上黑貓,蹲好似是跟貓貓將講起話來,半路還看了他們這邊一眼。

這特警大隊長跟貓講話?腦袋真的沒問題嗎?

小賀了下,雖然剛才灰鶴錯跟鄭澤雄打了招呼,但工作站人員都當了巧合。

“站長,這位大隊長……”

“喵嗚。”

樊冬兒蹭蹭灰鶴,指指不遠兩腳:“他們特別喜歡你們!”

“想跟你打個招呼,可以嘛?”

灰鶴沒當回事兒,它現在有種小孩子的心態,把打招呼這件事當了游戲。

開開心心揮翅膀,點腦袋,發出長鳴:“咻——”

還在質疑大隊長腦袋有問題的小賀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天啊!”

這灰鶴真的是跟他們打招呼!

剛才,那不是巧合?!

如果這麼說,白鶴來來回回三次把魚丟進特警大隊駐地也不是偶然之下的行為,很可能是特意要送到這里來?!

錢德全倒是早有預料,等鄭澤雄重新走過來,他雖然高興,還是有點酸溜溜說:“鄭大不是說意外嗎?”

瞅你們跟灰鶴通這架勢,說,是不是你們惦記著我們的魚,攛掇白鶴來抓給你們吃的?!

鄭澤雄很想說,不,我們沒有。

我們沒惦記你們的魚!

鄭澤雄可是老油子,相當順暢轉了個話頭:“這魚都做好了,大家一起嘗嘗我們這里大廚的手藝。”

“我請你們吃!”

錢站長:“嗯,吃我們養的魚。”

鄭澤雄:“……”

鄭隊長心里嘀咕,雖然是你們養的,但其實跟你們沒多大關系。

錢站長拿起筷子,看滿桌子全魚宴。

這都是他們的心!!!

再看看對面,一群做吃、被鶴鶴投喂的幸運王八蛋。

也不知道踩了什麼狗屎運,使了什麼手段PY上了我們的鶴鶴。

可惡啊!

鶴鶴,你們睜開眼睛好好看看呀,我們才是真正的鶴鶴好朋友。

對你們最好的人!

覺得自己被鶴鶴背刺的錢站長不想跟踩了狗屎運的家伙對話,氣鼓鼓開始吃魚。

“嗚——”小賀在魚的剎那,眼眸都亮了:“好次!”

嗚嗚嗚,太好次了!

這就是我們在地里投放下的魚苗嗎?也太好吃了吧?!

姜山各種資源富,所有在投放的資源都需要經過層層審批,確保不會對生存的們造影響。

膩,好似云朵。

錢站長都被魚的鮮驚艷到了,甚至忘記鶴鶴們的背刺。

食堂所有人狂下筷子,一心一意吃魚。

鄭澤雄見吃到肚子滾圓,餐桌上,所有魚被一掃而空,連魚刺都被吮得干干凈凈。

“太好吃了,真希天天都能吃到。”

鄭澤雄不知不覺說出心里話,對面兒吃撐到嗓子眼的錢站長默默盯著他。

“咳咳咳。”鄭澤雄打了個哈哈:“開玩笑,開玩笑哈。”

錢站長撇開了目,捂住幾乎炸的肚子,心里在想——真的很好吃啊啊啊啊!

好吃到錢站長的節搖搖墜,開始在心里祈禱還有下次。

我養的魚,我就吃一點點,沒問題吧?

錢站長跟鄭澤雄坐在食堂聊了會兒,他們起,大半個食堂人都走了。

約約能聽見小廣場上的講話聲。

灰鶴清越鳴聲穿其中,好似也融到了人類的講話。

鄭澤雄好奇走到外頭,樊冬兒并攏爪爪蹲小凳子上。

灰鶴站在貓貓左右兩邊兒,后頭有群隊員左右晃悠著試圖蹭鏡頭,跟貓貓灰鶴一起合照。

“那邊兒那幾個,不要再蹭鏡頭啦,給我出去。”

鄧玲玲瞪眼。

想拍日常照給們看,結果總有家伙不要臉蹭鏡頭。

“鄧鄧,別生氣嘛,大家一起好啦。”

貓貓好脾氣地給順明白大家的熱,畢竟,誰不想跟鶴鶴拍照呢?

貓兒轉,超和氣熱地跟年輕隊員揮爪爪,又拍了拍后頭的位置。

示意他們往這里湊,但不要距離灰鶴太近。

“喵嗚~”

“到這里哦。”

喵喵招呼著,幾個年紀最小、十八九歲的隊員歡天喜地跑過來。

“貓兒!”

王之柯雙手環,站在不遠翻著白眼兒:“你不能歧視咱們年紀大的呀。”

對年紀小的,這貓就寬容以對,不搭理他們這些老油條。

區別對待太過分。

“喵。”

喵喵跟鶴鶴喵嗚了幾聲,很不耐煩揮爪:“行叭,你們也過來。”

湊到黑貓和灰鶴鏡頭后的人越來越多,知道今兒個中午有魚吃,很多人都跑了回來。

是以,貓貓跟鶴鶴的日常隨拍突然變了大合照。

幾十個人排兩排湊在后頭。

鄧玲玲有點沮喪:“其實,我也想一起拍來著……”

“鄭隊長,我們能不能也一起?”來得早,不如來的巧啊。

鄭澤雄帶著工作站的人也湊過去,“咔嚓!”

一張貓貓站C位,兩只灰鶴左右排列站前排,鄭大領著隊員們站后排的大合照出爐了。

鄭澤雄親自送錢德全出門,半開玩笑說:“我們這兒有個專家。錢站長以后有麻煩,可以過來找我。”

“說不定,我們能幫上忙。”

錢德全等一眾工作站人員滿腹疑地來,本以為能解開白鶴捉魚不吃的,反而帶了更多的疑返回。

“站長,鄭大是不是也學過學?”

“很有可能。”

“鄭大還讓灰鶴跟我們打招呼呢。一般人誰能做到?他可能很了解,有我們學不會的技能。”

“說的也是,畢竟,東廣山里很多。”

錢德全沒講話,琢磨著廣告牌上的貓貓贊助,還有鄭澤雄蹲跟樊冬兒流的模樣。

他不覺得鄭澤雄能跟通,反而有點惦記貓。

不是什麼人、什麼都能讓一位大隊長半蹲下、平等對話的。

車窗兩旁景飛速后移前,錢德全思忖著沒答案的問題,遙遙看后頭模糊不清的駐地廓。

不著急。

他有種預,大家以后還會再見面的。

廣市市局,刑警二隊審訊室。

路正面無表,被鎖在審訊椅里。

他眉目寡淡,失去了金鷹大廈癲狂的勁頭。

只是短短幾個小時,這個中年男人似乎被去了所有氣神。

頭發幾乎全白,眼窩深陷,委頓到不樣子。

“你怎麼逃出醫院的?”

“為什麼要選擇金鷹大廈做襲擊點?”

“化學試劑在哪買的?你的錢從何而來?”

三四名警員流審訊,幾乎用了所有辦法。

甚至是威懾恐嚇,都嚇不住路正。

這個男人始終用帶嘲諷的蔑視眼神盯著他們,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太過冷厲,像條冷的毒蛇。

被盯的時間久了,甚至讓年輕警察心里冒寒氣兒。

“路正,你是為了調查兒的死因,出發點是好的。如果你兒還活在世,也不會愿意看到你現在的樣子……”

經驗富的老警察試圖走溫路線,路正翻了個大白眼兒,嘿嘿笑起來:“警察同志,我是個神病,你不會不知道吧?”

神病呢,是會影響人的思維緒和意志行的。到我上,就是無法與正常人共。你懂嗎?”

怪氣懟到的老警察:“……”

“你要是想繼續了解有關神病的知識,我這邊可以給你科普。”路正斜著眉眼,神經質地邊笑邊絮絮叨叨,開始講述神病里各個典型案例,還說得深淺出,相當彩。

老警察差點被路正給帶歪思路,年輕警察都被說得起了興致。

“他邏輯思維沒問題,講話也很正常,雖然有時會瘋癲,但不像個瘋子。”

崇文盯著審訊室的一舉一,包括路正的諸多反應,還有路正與人對話時的表作。

他辦過很多個案子,昨日見到陸正,約約覺到了這人上近乎癲狂的絕

濃重的郁,讓他像埋在土里好多年的東西,已經快腐爛到發臭了。

這人,說話做事看似瘋狂章法,真細究下來,又條理分明。

他在金鷹大廈行自如,每一件事都有相應的原因,并不是在胡釋放緒。

現在很多案犯試圖借用神病逃法律制裁。

崇文見識過多次,所以,他也索出些辨別瘋子和正常人的方法。

不靠醫學判斷,只看這人行為邏輯,以及做事前后的聯系。

神病人是無法自控的。

“哥,你覺得呢?”

崇義穿著白大褂,手兜里:“你把他打死,我現在鑒定給你看。”

崇文:“……”

“好了好了,你倆別杠了。”

二隊隊長趙國慶對隊員們怒其不爭。

你們還真聽犯人開始科普了?!

“他到目前為止,表現不像瘋子,但這不是我們要關心的。”

“對神病的鑒定有專業機構。”趙國慶只想趕結案,宣傳科都快把他催瘋了。

崇文則想,如果路正不是神病,他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但路正案子影響很大,還牽扯輿論,歸市局負責,他也不好說什麼,就靜靜圍觀。

對路正的審訊持已經續了將近十個小時,路正明明神憔悴,但偏生怪氣,一張口說話就能懟到人七竅生煙,想拿刀砍死他。

新老警員流上,也沒從路正里掏出點兒有用消息來。

12個小時將要過去,日頭西沉,趙國慶呼了口氣,推開審訊室大門。

路正明顯很累了,耷拉著腦袋,肩膀塌下去,也不抬頭,任由對面兒的警察打量自己。

“路正,不如我們來聊聊你閨的案子?”

“我是刑警二隊隊長趙國慶。”趙國慶語氣平穩,不悲不喜。

“意外失火案的卷宗我看過了,我詢問過當年辦案的三個同事,他們都說沒有異常。你既然覺得錄笑笑的死是意外,有人為因素,肯定有你的考慮。能不能跟我講講?真有疑點,我跟上頭打申請報告,我幫你重新調查路笑笑的案子。”

“如何?”趙國慶開門見山,講路正最關心的話題。

路正緩慢抬頭,眼神冰冷。

趙國慶喝了口水,并不避讓路正盯過來的視線:“但如果你沒有證據,全是無端臆測,咱就趁早結束。”

“不要再搞幺蛾子。”

路正微微點頭。

趙國慶心頭剛松一口氣,就聽對面頭發花白的中年人道:“我可以說。”

“但我要當那家伙的面兒說。”

趙國慶懵:“誰?”

“就是壞了我計劃的那只貓。”

趙隊長差點被水嗆著:“貓??!!”

“它要是不來,你別想從我里掏出一個字兒。”

“你說,我要是死在拘留所里,新聞會更大吧?”

路正喃喃自語:“我是撞死好呢,還是……”

“得得得,你別擱這威脅我,沒用。”

趙國慶試圖跟路正通,但不論他如何說失火案,路正都不搭理。

最后直接往椅子里一靠,開始閉目養神。

趙國慶皺著眉頭離開審訊室,崇文饒有興致挑高眉口,吹了聲口哨:“脾氣還大。”

“讓只貓進審訊,開什麼玩笑!我看這家伙是真瘋了。”

趙國慶難以理解路正的腦回路。

崇文想起樊冬兒溜溜噠噠的模樣,還有那雙靈的貓眼:“他不信任你。”那家伙明顯是不覺得警察會愿意幫他翻案子。

也的確如此。

誰會吃力不討好干一件沒任何收益還可能被罵的事兒?

傻子會。比如,沒事干的傻子貓?

“難道一只貓就比我值得信任?!”趙國慶覺得很離譜,他當刑警隊長這麼多年,沒聽說過這種事。

“那貓不是跟他有仇嗎?”找仇人貓幫忙?路正不會指著貓幫你查案子吧。

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崇文攤手:“誰知道呢?”

“現在怎麼辦?”

“去把那貓來?”

趙國慶冷笑,讓貓跟犯人談?

簡直是在嘲諷他的職業素養和道德底線。

崇義斜了眼看好戲的弟弟:“那貓真這麼聰明?”

他弟弟只對案子興趣,活到三十五歲,從來沒有多余的心去關

朋友都沒案子重要,頭一回見他這麼開心嘚瑟。

“等它來市局你就知道了。”

“趙隊長不會允許的。”

“那我們走著瞧。”崇文吹著口哨,盤算時間,等著下次來瞧熱鬧。

整個市局都頂著力,就等結案呢。

路正是個的奇葩,這次沒審出來,下次還得繼續審。

樊冬兒不知道路正還惦記這只路過的見義勇為貓。

這會兒,貓兒鉆進貓貓床,打開小電燈,爪爪勾住蠟筆在本本上算。

“喵嗚。”

特警隊也太摳了吧?獎金才八百塊?

市局那邊兒或許還能再薅一點。

樊冬兒拉著自己可憐的小金庫。

可算來算去,就那麼幾個大子,

“喵嗚!”貓貓好窮!

早知道不請你們吃魚魚了,貓貓擺攤賣魚魚,也能收好多呢!

窮貓貓攤平在小床上,貓眼無神,開始傷心:“貓貓木得小錢錢。”

想當一只能賺錢養活自己的貓貓,好難哦。

“貓兒!”

薛清澤趴在地上,側著腦袋往床底下瞅:“你干嘛呢?”

“怎麼又跑到床底下來?”

薛清澤強行給貓貓小床拖出來,眼角搐瞅這家伙床上便利本還有迷你小彩燈。

整得還全乎!

他掀開貓貓肚皮:“又吃東西了?”

樊冬兒超生氣地爪爪拍他:“不準搶貓貓小本子。”

“不準看喵!”

黑貓重重抱住小賬冊,薛清澤拎起,“走,帶你去看樣好東西。”

“喵……嗚?”

樊冬兒抬頭,才發現薛清澤換了便裝。

簡單衛牛仔,顯出了青年極好的材比例,

寬肩窄腰大長,相當男模了。

趙華走到門邊,他也換了便裝,眉眼彎彎:“我送去打磨的琥珀石好了,老章說,有個大驚喜給我們。”

“好啦?”是不是做得超級漂亮?!

樊冬兒迫不及待想去看,趕跳到趙華肩膀上,爪爪拍專屬貓車催促起來:“喵喵喵!”

上次將琥珀原石送給趙華和薛清澤。

琥珀也算通,但貓兒只是用砂紙簡單磨掉了瑕疵皮。

整個琥珀模樣原始,不好做手串掛件,趙華就聯系了人,送過去請他幫忙打磨。

章金郎是個老手藝人,專做翡翠玉石,在廣市玉石圈子里相當有名。

趙華在市中心七拐八繞,一路尋到東海公園。

臨著東海湖的蘇門街,章金郎已經在門口等著他們了。

“小趙!”

章金郎五十多歲,金圓框眼鏡架在鼻梁上,形瘦削拔。

他穿著簡單的中山裝,氣質文雅。

“章叔,好久不見。”

趙華稔地上去寒暄打招呼,樊冬兒蹦跶到薛青澤邊上,揣著農民揣,嘀嘀咕咕:“小趙怎麼什麼人都認識?”

三教九流他都知道。

而且,不管是誰見到他,對方都是一副我們多年未見。見到你我好高興,很激

“來來來,快進來說。”

章金郎工作室很大,各種掛了滿墻。

“章叔,這次麻煩你了。”

“誒呦,才不是麻煩!”章金郎:“你是信任我啊!”

“我得謝你,給我這次開蟲珀的機會!”

“你是不是早猜到里頭是啥了?”

“誒呦喂,開出來真是嚇死我啊!手都不敢抖一下啊,心跳都快停住了!”

趙華愣了下,難不這琥珀還有點不一樣?

章金郎轉進房間,沒多久,小心翼翼捧出了四個盒子,放在茶幾邊兒:“你這琥珀石到底從哪弄的啊?”

“我收藏好多年,頭一次見到這種好貨啊!”

趙華笑容緩和溫,清淡如長風。

他余掃過章金郎發紅、那幾乎制不住興的臉,笑著倒了杯茶,語氣漫不經心:“我前些日子跟朋友進山,山里撿的。”

“這不是想著章叔您干這行多年,手穩,想讓您幫著磨一磨,弄個好一點的造型。”

“那我可真得多謝你,這麼相信我!”

章金郎:“我已經打磨好了,小趙,猜猜看,這是什麼蟲珀?”

“章叔這麼激,該不會是蜥蜴吧?”

章金郎手指微微抖,按住了最右邊的盒子,緩緩打開,語氣急促又興:“是蜥蜴!你快看看!”

照耀下,盒子里打磨好的琥珀造型圓潤,偏向淺黃,通澄澈。

琥珀石中糾纏著兩只蜥蜴,千萬年時前的它們被定格在凝固的琥珀里。

“我敲掉了包裹在外層的一層琥珀,才發現了它們。”

“小趙,蟲珀三寶之首的蜥蜴蟲珀!這還算了,關鍵是——里頭凝固了兩條蜥蜴!!”

“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奇跡!!”

章金郎平時就收藏虎珀,他近乎癡迷地盯著蜥蜴蟲珀:“目前發現的蜥蜴蟲珀極,全世界不足20條。這是頭一次出現凝固兩條蜥蜴的蟲珀。”

“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沒想到,居然出現在我面前!”

“太不可思議了!太了!”

樊冬兒歪著貓腦袋,盯著發黃琥珀里的兩條蜥蜴看。

爪,并不覺得,反而有點丑。

趙華大概懂了,漫不經心的問:“張叔,現在它行很高?”

“當然!”章金郎視線完全挪不開,“去年二月,天士得拍賣行賣出的蜥蜴蟲珀,價是2800萬。”

“那是一條蜥蜴,眼前的蟲珀是奇跡,是奇觀。這何止2800萬!它價值連城!”

樊冬兒正嘀咕蜥蜴蟲珀丑死了,好像還珍貴沒法當掛件兒了。

然后,貓兒聽到章金郎拔高的聲調:“……價值連城!”

不止兩千八百萬!

樊冬兒:(⊙o⊙)

兩千、八百、萬?!

“還有,這塊蝎子珀也是品相極好,蝎子整沒有大缺損,是上品。”

“小趙,你這手,點石金啊!”

耳朵聲音已經遠去,貓貓眼睛恍恍惚惚,貓眼閃起了人民幣符號:“喵!!”

蝎子值錢嗎?多錢?!

“百萬。”

“蟲珀價格上下幅度大,這兩塊蟲珀都是上品。價位在千萬和百萬,絕對不可能低于這個價錢。”

“小趙,厲害啊!”

“一夜暴富!”

趙華:“……”謝謝,一夜暴富的不是我。

而是旁邊某只樂到張傻笑的貓兒。

“那另外兩塊呢?”薛清澤居然還有閑心關注剩下兩塊兒琥珀,是不是還能做掛件。

“哦,這兩塊是普通的琥珀原石。還行,我給你們打磨好了。”

薛清澤沒瞧那兩塊價值連城,能讓人一夜暴富的蟲珀。

手拿起盒子。

漂亮的琥珀原石被打磨水滴形狀,圓潤

“我拿這塊吧。”薛清澤將栓紅繩的琥珀石戴手腕上,趙華取走了剩下的小盒子。

“章叔,今天多謝你。”

“沒事沒事。”章金郎眼神兒克制不住,還是往趙華服兜里瞅,試探問:“你這兩塊蟲珀打算出手不?”

“還沒想好。”

“行,那塊蜥蜴蟲珀你要是有出手的意向,隨時聯系我,我可以幫忙聯系拍賣行。”

“就是……”章金郎嘿嘿笑,“蜥蜴珀我買不起。蝎子珀你想賣的話,一定要先聯系我。”

“我保證給你滿意的價錢。”

2800萬!

樊冬兒嘀嘀咕咕,低頭看貓爪,金爪爪吧啊!

隨便買了塊破石頭值這麼多錢?!

可惡啊!

賊老天,怎麼上輩子貓貓攤不上這種好運氣。

辛辛苦苦社畜那麼多年,一朝了斷變貓,反而錦鯉了。

得,就當我養鏟屎的錢叭!

“這兩塊兒蟲珀,你打算怎麼理?”

樊冬兒歪頭:“喵嗚?”

不是送給你們了嗎?

樊冬兒蔫答答低腦袋,貓貓是只貓,拿不到小錢錢的。

薛清澤晃悠著手腕上的水滴琥珀,漫不經心,手撐到腦袋后頭:“放心,沒人貪你那點兒錢。”

“這兩塊琥珀你要是不喜歡,就讓趙華給你賣了。”

“那塊蝎子珀,我買了,怎麼樣?”

樊冬兒:“???”

黑貓貓站起來,爪爪車座,嫌棄地大眼睛瞥薛清澤。

那雙眼神好像在說——窮,你買得起嗎?

服都在地攤兒上買,全上下不到100塊。

小薛同志渾上下能看的也就一張臉了。

哦,材也可以。

要不是你倆太窮貓貓不好意思嚯嚯,我用得著努力賺錢嘛!

“畢竟是我們貓貓辛辛苦苦賺來的,怎麼也不能輕而易舉賣出去,你說呢?”薛清澤散漫抬眸:“五千萬?怎麼樣?”

樊冬兒氣鼓鼓窩回車座里,不跟可惡的薛清澤開玩笑。

哼,才不理你。

薛清澤聳了聳肩,一本正經搖頭嘆息:“貓兒,你錯過了五千萬啊。”

樊冬兒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喵!”你繼續白日做夢去吧!

趙華只笑不說話。

“呦,你們總算回來了。”

人高馬大的崇隊長手著兜,大大咧咧湊樊冬兒跟前:“我都等好久了,貓兒,有人請。”

“喵……嗚?”

路正要見?!

路正這家伙是真瘋了嗎?

見貓?!

樊冬兒被崇文帶進市局,趙國慶跟幾個隊員瞅著這只傳說中的頂流見義勇為貓,上上下下打量。

還有隊員上手想擼。

大家試圖看出跟普通貓有啥不一樣。

樊冬兒瞪起眼,呲牙炸:“瞅啥瞅?!沒見過黑貓啊!”

幾個年輕隊員被嚇了一跳。

趙國慶瞇著眼,這貓……好像真的不大一樣。

路正仰著頭,看到樊冬兒走進審訊室,忽然笑起來:“哈哈哈哈……”

這群公安,寧愿把貓帶過來也不愿意相信他,去重新啟調查案子。

是啊,誰會信呢,信他的所謂證據。

他真可悲,到最后,走投無路真的要把希放到一只貓上。

路正拿不出證據。

若是有確鑿證據,當年就可以重新定案件,重新啟調查。

路正微微低頭,語氣飄忽:“我在笑笑被燒死的房屋外頭,很遠很遠的地方,撿到了最喜歡的小紅花。”

“笑笑很喜歡那個發卡,每次出門都要戴著。戴著出去玩,戴著寫作業,戴著上學……走路蹦跳兩下,笑笑都要發卡有沒有被崩走。”似乎是想到了以往的生活,路正忍不住笑起來,但很快,笑容就破碎消散。

他重新垂下眼簾,聲音平靜冰冷:“笑笑不可能把最心的發卡弄丟弄掉,甚至,還拋在極遠的地方。”

“只能是其他原因!”

“笑笑是被人害死的。”路正想站起來,帶桌椅咔咔作響。

他掙不開審訊椅,眼窩全是青黑。

也不搭理警察,路正咆哮著,聲音撕心裂肺:“我不會撒謊的,我的覺沒有錯,對不對?”

“我知道,只有你能幫我!”這只貓,會說話,能看懂他!

趙國慶和崇文被無視了個徹底,樊冬兒歪了歪腦袋,金瞳凝著路正:“喵。”

黑貓撓撓耳朵,貓臉猶豫遲疑:“我只是只貓哦。”

“不能抱太大希。”

“你有什麼其他線索嘛?”

“比如,那位林醫生?”樊冬兒倒不是同崇文一般辦案久了,有強烈的直覺和判案經驗。

看到林澤頭頂黑紅之氣氤氳,不像是個好玩意兒。

林澤表面文文弱弱,很好脾氣,但孽債在,肯定做過壞事。

“哈哈。”

他賭對了,他居然賭對了。

黑貓小小一只,端正坐著,爪爪并攏,認真眼神跟路正對上。

這一人一貓,好似在對話。

被排斥在外的趙國慶臉黑鍋底。

“喵嗚?”

你是被陷害進醫院的吧?

你沒瘋?

路正:“不知道,我可能真瘋了。”

“但他的確在我進醫院這件事兒上幫了不忙。”

樊冬兒約從這件事里嗅到了濃郁的謀氣息,小心翼翼喵嗚:“那你覺得呢?”

“沒有人幫忙,神病人逃不出醫院。”

路正抓狂起來,開始喋喋不休:“……他想讓我死,讓我死。”

“為什麼突然要我死?”

“我在神病院待了四年多,我以為我查到了,那個殺了我兒的家伙。”

“該死!笑笑,都是我沒用,我無能!我做了無用功,自己把自己送進了監獄,我果然是個廢。哈哈哈哈……”

路正突然瘋狂起來,不停拿腦袋往椅子撞,撞到鮮淋漓。

鮮紅的從頭頂淌下來,蜿蜒流過鼻梁。

珠落到地面上,鮮紅的刺眼。

樊冬兒沒見識過兇犯這種瘋,被嚇得瘋狂往后跳,渾發豎起:“喵!”

我去!

這家伙一會兒正常,一會兒瘋,到底瘋沒瘋啊?

“路正!”

崇文和趙國慶趕沖過去,用手掌擋住椅子。

但路正還是不停往后撞,力氣很大,讓趙國慶痛到齜牙咧覺骨頭都要斷了:“快,崇義給他來一針!”

審訊室突然兵荒馬,又沖進來幾個人,拼命去制瘋狂自殘的路正。

茫然的樊冬兒后退開,被崇文帶出了審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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