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靖好似沒聽到, 著提前準備的產房，哭的不樣子。

云照頭也不轉地喚一聲：“哥哥。”

“怎麼了 ？”云順著云照的目看過去，看到爹爹樣子, 倏地嚇了一跳，接著對云照道：“沒事兒。”

“沒事兒？”云照詫異。

“娘說生我們時，爹也是哭這樣, 爹就是心疼娘, 擔心娘，害怕娘出事，娘前幾日和我說了，若是爹這次再哭，也不用管的，當沒看見。”云努力不去管親爹。

云照覺得不對勁，道：“娘生我時, 爹在外面打仗啊。”

“嗯，爹看到信，得知你出生時，哭一場, 后來回到家，詢問娘生你時的況, 又哭一場。”

這……這是哭兩次啊, 云照還真不知道爹爹這麼哭，不過這也說明現下爹爹無事, 他果斷不管了，轉而問：“娘什麼時候發的？”

“早上, 剛剛吃完朝食, 就說肚子疼, 說可能要生了，爹爹把抱進產房，我去找來的穩婆。”云道。

“一切還好嗎？”云照不懂這些。

云道：“剛剛朱說，應該沒什麼事兒。”

可云照還是擔心的不得了，聽著娘親一聲一聲的痛呼，切會生孩子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也懂事到母親的偉大，雖然不至于像爹爹那樣痛哭流涕，但他心疼的紅了眼睛，卻什麼忙都幫不上。

大約過去一個多時辰，一聲響亮啼哭像是救活了云照一家人的命一樣，云靖第一個沖到產房門口，聲音小又抖地問：“穩婆，月娘怎麼樣？”

“母平安。”穩婆聲音傳出來。

云靖一下子坐到地上，抹一把臉上的汗水和淚水，然后笑著看向云照和云：“你娘和妹妹都平安，都平安。”

云照和云暗暗吐一口氣，上前扶云靖。

云靖緩緩站起來：“讓穩婆他們收拾一下，我們在這兒等著，不然你們娘親染了風寒，會留病的。”

爹爹做事向來不拘小節，但是對待娘親方面，向來心細如發，云照點頭：“嗯，我們等著。”

云問：“爹，要不要準備什麼？”

“不用了，產房里都有。”云靖提前都在產房里備了東西。

“對，我們在這兒等著即可。”汪氏道。

四人等了好一會兒。

穩婆道：“可以進來了。”

云照四人趕進去。

“月娘。”云靖超過云照和云，第一個沖到床前。

沈月娘嫌棄地看云靖一眼：“又哭。”

云靖握著沈月娘的手，抹臉上的淚水，哽咽道：“這是最后一次了，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沈月娘手指到云靖淚水的溫度，突然想到多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年害地說會一輩子待好，不納妾不生二心，才愿意嫁他，似乎是嫁對了，微笑道：“好，別哭了，多丑。”

云靖便止住了淚水。

沈月娘看向云照二人：“照哥兒回來了，來，看看妹妹，哥兒，也過來看看。”

云照幾人一起看襁褓中小嬰兒，紅通通皺又小小的。

“和弟弟生下來一樣，都跟沒的小猴子一樣。”云道。

“長一長就好看了。”沈月娘道：“喜歡嗎？”

云靖父子三人一起道：“喜歡。”

沈月娘疲倦地笑笑。

云靖道：“累了就睡吧，我來帶暖姐兒。”暖姐兒是一家人商量許久之后定下來的小名，大名是云暖。

“嗯。”沈月娘真的累了，角帶笑地閉上眼睛。

穩婆問：“云護衛長，你可以抱孩子嗎？”

“沒問題。”云靖錯過云照的出生，但他是從云出生那一時刻起，就照顧云的吃喝拉撒，所以照顧云暖也不是什麼問題，緩緩地接過穩婆手中的云暖，放到沈月娘的枕邊，作嫻又謹慎。

穩婆為近百個婦人接生過，第一次遇到夫君這樣會抱孩子的，唉，世間還是好男人，當下對云靖一家人都產生極大的好。

“爹，我們要干什麼？”云問。

“不用你們干什麼，你去進學吧。”云靖道。

“我呢？”云照問。

云靖道：“你玩你的，爹一個人照顧你們娘親和妹妹就可以了，人多會吵著們，聽話，出去吧。”

穩婆和朱氏、汪氏都道：“對，人多會吵著們。”

云便去白馬書院了。

云照也確實幫不了什麼忙，站在院子里一會兒，看見李元奇和郝一淼進來了：“元哥兒，淼哥兒。”

“照哥兒回來了。”李元奇和郝一淼開心喊道：“宵哥兒還說你明日才能回來——”

“噓，小聲點。”云照手指抵到上。

“怎麼了？”李元奇二人當即低聲音。

“我娘和我妹妹睡著了，不要吵到他們。”云照手捂住李元奇二人的，不給二人說話的機會，徑自解說：“沒錯，我娘剛剛生了，生個娃娃，我妹妹，暖姐兒，不要大聲說話。”

李元奇二人捂著點頭。

云照還是怕二人會喳喳，便將二人拉出去。

李元奇這時候才問：“我們可以去看看暖姐兒嗎？”

“我也想看。”郝一淼道。

“等一等，等不忙了再看。”云照道。

“好吧。”李元奇二人答應。

三個人站在門口看著云靖、朱氏、汪氏和穩婆忙碌，一直忙到快中午，云靖急急地進廚房，沒一會兒，端一碗糖水荷包蛋又進了產房，看著沈月娘吃下。

穩婆待了幾句，拿了銀子，便走了。

朱氏和汪氏走出小院子。

“娘和妹妹又睡了嗎？”云照問。

朱氏道：“對，你爹在旁邊守著呢。”

汪氏道：“照哥兒，去汪家用午食，一會兒再給你爹帶著飯菜。”

云照答應。

到隔壁郝爺爺家用了午食。

云照拎著食盒過來。

云靖胡地拉完，就把云暖送到沈月娘懷里吃了。

云照收拾食盒，送給汪，心里不放心，讓李元奇三人去遠玩，他一個人回到產房，想要幫一幫爹爹，結果爹爹越來越上手，不但把娘親妹妹照顧的很，還有時間做飯給他和哥哥吃。

晚上爹爹搭個木板床，睡在娘親床邊，守著娘親和妹妹。

云照和云眨兩下眼睛。

云靖問：“怎麼了？”

云照問：“爹，你就睡這兒？”

“對，你們快去睡吧，不用擔心你娘和妹妹。”云靖道。

看著爹爹又起給妹妹換尿布，練又細心的，云照和云互看一眼，都對爹爹很放心，然后回到房里睡覺，第二日第三日爹爹把一家人吃、喝、穿等等都照顧的好好的。

云照也就放心地回到東宮。

謝明肅驚喜地問：“嬸嬸生了？”

“暖姐兒名字好聽。”謝明澄道。

陳珩道：“恭喜照哥兒為哥哥了。”

云照開心地點頭。

“嬸嬸子如何？”謝明肅問。

云照道：“很不錯。”

“你明日帶些補品回去給嬸嬸食用。”謝明肅道。

“明日就回去？”云照以為又可以在家待三日。

謝明肅道：“送回去再過來。”

“好吧。”

云照送了補品回家，只說了幾句話，便又回到宮里，可是謝明肅要和端王理政事，不方便辦法隨行，便和謝明澄一起上課練功，直到宣隆帝回宮。

旅游一次回來，宣隆帝神飽滿，不但贊大慶朝春季，還贊揚謝明肅和端王輔助能力，帶著宮中氣氛都不錯，云照又按時回去看云暖。

一個多月的云暖，皺的皮抻開了，紅也褪去大半，越來越好看。

“像爹像爹的。”云靖湊上去就要親云暖。

沈月娘手擋住：“不要親了。”

云靖便親了沈月娘手一下。

沈月娘橫了云靖一眼。

云靖嘿嘿笑。

云看見了，當沒看見，道：“妹妹有點像爹，更像弟弟。”

“像照哥兒好，照哥兒俊。”云靖看向云照。

云照真怕爹爹又將他臉親變形，趕站到沈月娘跟前。

沈月娘笑著摟著云照道：“暖姐兒確實像照哥兒多一點。”

云點頭。

云暖小了，“噗”地吐出一個泡泡，像是認同娘親和哥哥的話一樣，不過也不需要說，一日日過去，六個多月時，白白的小臉蛋儼然就是小云照的模樣。

“像，真的太像了照哥兒小時候了。”朱氏看看云暖，又看看云照，又看看云暖，忍不住慨。

“嗯，像的很。”汪氏道。

云照扭頭道：“妹妹，說你像二哥哥呢。”

云暖好像能夠聽懂似的，激的兩條短胳膊撲騰。

“別激，別激。”云照著云暖小胖手，在云暖的小臉蛋上親了親，道：“二哥哥去進學了，你在家乖乖的喲。”

云照和沈月娘等人告別，要去東宮了。

云暖大大的眼睛跟著云照移，看著云照出院門，懵了片刻，突然毫無預兆地張大小，“哇”的大哭起來。

云照趕回來哄：“妹妹，怎麼了？”

云暖立刻不哭了。

沈月娘道：“舍不得你走。”

云照又抱一會兒云暖，然后趁云暖不注意，回了東宮，看到謝明肅神嚴肅地和太師太傅在殿中議事。

“照哥兒回來了。”謝明肅臉上出笑意。

云照向謝明肅三人行一禮。

太師便道：“太子殿下，那我們先下去了。”

謝明肅點頭，待太師二人走后，他趕詢問沈月娘和云暖的況。

云照一一說明。

謝明肅極為興趣地問：“暖姐兒長得像你小時候？”

“朱他們說一模一樣！”云照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個妹妹，這個妹妹不但像自己，而且特別喜歡自己，覺格外的妙。

“真想去看看。”謝明肅道。

“那就看啊。”云照道。

“今年估計都難以出宮。”謝明肅笑容斂去。

云照不解地問：“為何？”

“父皇要出宮。”

“他怎麼又出宮？”在宮中待久了，云照也有了警惕，說這話時，自放低聲音。

謝明肅微微蹙眉：“現下秋收，他想民間收的喜悅。”

“多久？”

“三個月。”

“三個月都冬了。”能個屁的收，若不是有什麼公事要辦，那就是勞民傷財，云照著謝明肅，道：“他是不是上次出宮上癮了？上次春游一個月，這次秋游三個月，應該是去更遠的地方吧？下次會不會去游半年？”

“約莫是。”約莫是出宮上癮了，約莫是去更遠的地方，約莫想去更更遠的地方。

云照問：“確定了嗎？”

“嗯，我和小皇叔監國。”謝明肅道。

云照只是一個伴讀，他也沒辦法改變他人的意志，左右小黑監國，可以多多歷練歷練，也不算是壞事，他便不再討論這事，轉而道：“好吧，那你明年再去我家，到時候暖姐兒一歲多，肯定更像我了。”

謝明肅聞言，目和地點頭。

二人又說了一些民間的事兒，還沒有吃午膳，謝明肅就去忙了。

三日后，宣隆帝浩浩地出宮旅游，不對，是浩浩出宮民間收的喜悅。

謝明肅小小年紀，每日忙國家大事，也忙東宮大事，云照跟著學習一點點東宮政事，但也幫不上什麼忙，眼看中秋要到了，他想做些不一樣的月餅給太后和謝明肅吃，便先把宮中的月餅的嘗一嘗。

恰好謝明肅回來了，看到桌上的吃食：“這麼多月餅？”

“嘗嘗，我準備做一種特別好吃的月餅。”云照道。

謝明肅坐到云照跟前。

云照給謝明肅倒水：“給。”

“多謝云小郎君。”謝明肅道。

云照順著道：“太子殿下客氣了。”

二人正調侃著對方，一個太監神慌張地過來道：“太子殿下，陛下回來了。”

“陛下怎麼這時候回來了？”這才出去五六日。

太監看云照一眼。

謝明肅道：“但說無妨。”

太監道：“蒙將軍說，陛下遇刺。”

作者有話要說：

先帝：活該！讓你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