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給二哥哥吃？”沈月娘問。

“嗯。”云暖點頭。

云照蹲到云暖跟前, 著云暖胖胖白白的小臉蛋，地說道：“我們暖姐兒真好，真疼二哥哥。”

云暖知道二哥哥在夸自己, 嘻嘻一笑，出白白小小的牙齒，可極了。

“二哥哥喜歡暖姐兒。”云照道。

云暖開心地拉住云照的手道：“走。”

云照問：“去哪兒？”

“買又。”

“真買啊？”云照問。

云暖不管不顧, 一手拽著籃子, 一手拉二哥哥。

“買吧，正好家里也沒有了。”沈月娘和云照說完之后，看向云暖，道：“暖姐兒，籃子太大了，得拿小一點的。”

云暖回頭：“買多。”

“買太多，二哥哥吃不完, 會壞的。”沈月娘轉進廚房，拿來一個小籃子，道：“這個就行了。”

云暖看看娘親手中的小籃子，又看看自己手中的大籃子, 再看看小籃子，果斷把大籃子扔了, 沖沈月娘出小胖手。

沈月娘笑著把小籃子給云暖。

云暖接過來, 挎到小胳膊上，拉著云照就走。

沈月娘和謝明肅跟著。

云照問：“暖姐兒, 累不累？”

云暖搖頭。

走了一會兒，云暖突然不走了, 出短胳膊：“抱抱。”

云照笑著抱起云暖, 怕無聊, 便指著周圍事，帶認識認識，道：“看，那兒有花。”

“發。”云暖跟著學道。

云照便道：“是喇叭花。”

云暖跟著學道：“叭發。”

“那兒還有，南瓜藤。”

“二、哥哥，瓜、不疼，呼呼，不疼。”

真是有的小妞兒，云照笑著道：“好，我們給南瓜呼呼，南瓜就不疼了。”

“嗯！”云暖點頭。

云照又指著前方道：“看，那兒是煙囪。”

“囪。”

“燒飯的時候，煙就從煙囪里跑走了，就不會瞇眼睛。”

兄妹兩個一路上說個不停。

沈月娘和謝明肅聊著。

到了菜市場，云暖指著道：“買。”

云照便買豬。

謝明肅上前接過來云暖手中的小籃子道：“小籃子重，肅哥哥幫你拿著。”

“我噠。”云暖護著小籃子道。

這滿滿的占有和云照小時候一模一樣，謝明肅聲音不由得又了幾分，道：“對，是你的，是你的，肅哥哥幫你拿，一會兒就給你，好不好？”

云暖答應了。

云照指著蛋問：“暖姐兒，看，蛋，買不買？”

云暖道：“買。”

云照問：“大米呢？”

“買。”

“小呢？”

“買。”

“什麼都買。”沈月娘了一下云暖的臉道：“我們都拿不下了，不買了，可以回家了。”

云照道：“暖姐兒，我們先回家，下次再來買。”

“昂！”云暖答應了。

回到院子，謝明肅趕把小籃子給云暖，手在籃底托著，跟著云暖進了廚房，把籃子放下了，然后問：“暖姐兒，肅哥哥說話算話吧。”

“嗯。”云暖點頭。

“那肅哥哥可以抱抱你嗎？”謝明肅一年半載才能過來一次，所以云暖早就不認識他了，他每次都得和云暖重新認識一番。

這次云暖和謝明肅得快，主要是謝明肅幫著拿小籃子了，出胳膊，直接往謝明肅上撲。

謝明肅突然有一種小時候被照哥兒撲的覺，不過，他如今長大了，穩穩地把云暖抱了起來。

沈月娘道：“暖姐兒不輕吧？”

謝明肅道：“沒照哥兒小時候胖。”

“瞎講，我小時候不算胖的。”云照說這話，自己都不信。

沈月娘笑了笑，轉而問：“和菜都買好了，小黑，嬸嬸午食做些你吃的。”

“嬸嬸不用忙了，我一會兒有事忙。”謝明肅道。

“吃過午食再忙啊。”云照道。

“就是。”沈月娘道。

謝明肅笑道：“有點急，下次再吃。”

“那也得用飯啊。”沈月娘道。

“一會兒到別的地方用。”謝明肅道。

明白小黑辦的都是大事，沈月娘也不再挽留。

謝明肅抱了一會兒云暖，便離開了。

云照摟著云暖一起燒水。

沈月娘做著云照最吃的餃子，突然慨一句：“小黑真是長大了，像個大人了。”

云照道：“小黑一直都像個大人。”

“瞎說，小黑小時候就是個孩子，如今個頭，說話，做事，眼神都是個大人模樣，時間過得真快。”沈月娘突然轉頭道：“你已經九歲了，再過幾年該娶媳婦了。”

云照道：“娘，九歲很小啊。”

“九歲多。”

“那也小。”云照堅持。

沈月娘笑道：“對，你在娘這兒，永遠都是小孩子。”

云照聽的心頭一熱：“嗯，娘在我這兒永遠最。”

“跟你爹一樣貧。”沈月娘笑嗔一句。

母子二人繼續說著謝明肅的變化，不時有云暖啊啊啊的小腔，很快就做好的餃子，三人吃完后，一起去云記酒樓看一看。

三日就這樣過去，云照坐著馬車正準備進皇宮時，迎面一輛馬車駛來，他掀開車簾的同時，對方也掀開了，他驚喜道：“小……太子殿下。”

“過來吧。”謝明肅道。

云照問：“你要出宮？”

謝明肅道：“對，出宮辦事，一起去。”

“好。”云照從馬車上下來，直接上了謝明肅的馬車，他以為馬車里只有謝明肅一人，沒想到看見了端王爺，他立刻行禮。

“不必客氣，坐吧。”端王道。

云照坐到謝明肅的旁邊。

端王微笑轉向云照道：“許久不見，照哥兒長小年了。”

云照點頭。

“真快啊。”端王慨。

云照繼續點頭，然后問：“不知端王和太子殿下去哪兒？”

謝明肅道：“近日同州銅礦出了些事，父皇派我跟著小皇叔一起去同州看一看，也向小皇叔學習一些治理之法，順便也帶你漲漲見識。”

端王笑道：“太子殿下抬舉我了。”

同州就在京城旁邊，出名的就是銅礦，是個很有錢的地方，同時也是貪污腐敗極為嚴重的地方，估計這次謝明肅也是跟著端王去理這類案件。

不過云照沒想到宣隆帝是派謝明肅跟著端王學習，這也說明了宣隆帝認準了謝明肅這個太子了，想到這兒云照還是開心的，他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到同州？”

“要到傍晚了。”謝明肅道。

云照突然想到宣隆帝出了京城就遇刺，不放心問：“那會不會有危險？”

端王見狀忍不住笑出聲。

云照詫異地看向端王。

端王道：“放心，不會有危險。”

云照問：“為何？”

謝明肅接話道：“小皇叔在，不會有危險。”

端王接話道：“是，本王已經在沿途布置了暗衛。”

“沒錯，蒙將軍上次已經將叛軍余孽清除。”謝明肅道。

二人都這麼說了，云照松了一口氣。

端王又加一句：“照哥兒盡管放心，就算有危險，本王也會護你周全。”

云照抱拳道：“多謝端王爺。”

端王笑笑。

謝明肅沒說話。

馬車這時候駛出了京城。

謝明肅掀開車簾看起了窗外。

云照跟著看過去。

端王的聲音飄二人的耳中：“去年雪很大，保護小麥渡過了寒冬，如今春小麥的穗子已經飽滿，過不了多久，又是一次收。”

云照轉頭，看見端王在看另一邊的車窗外，直直地盯著，忍不住問：“端王爺還懂這個。”

“民是國之本，農業是本之中的本，自然要懂的。”端王坐正子，笑看著云照。

云照點頭：“端王爺說得對。”

“嗯，小皇叔向來懂得多。”謝明肅道。

“這方面我也不謙虛了，確實懂很多。”端王笑：“你們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好。”謝明肅點頭。

三人繼續看窗外。

沒一會兒就到了午時，馬車停下來，不知道侍衛從哪兒弄來的吃食，都是熱乎乎的，魚蛋擺進了馬車里，有錢有權就是好。

“用膳吧。”端王道。

謝明肅拿起筷子。

云照也跟著拿起來。

端王先給謝明肅和云照夾了青菜道：“現下正是吃青菜的時節，多吃對子好。”

謝明肅道：“謝小皇叔。”

云照也道：“謝端王爺。”

三個人默不作聲地吃了午膳。

稍微歇息了一會兒，馬車繼續前行。

謝明肅和端王討論了一下同州銅礦的事。

云照在旁邊聽著。

好一會兒，兩個人的話題就回到宮中之事上，說起了太子妃之事，端王問：“太子殿下還沒有選定太子妃人選？”

“沒有。”謝明肅直接道。

“得好好選一選。”端王看向窗外，正好夕落進馬車中，也落在他的上，平添了一份寂寥似的，他突然低低地說道：“選一個喜歡的，不然一輩子就太長了。”

云照看的微微一怔。

謝明肅問：“小皇叔你說什麼？”

端王再次微笑道：“快到同州了。”

謝明肅看著前方的城樓道：“嗯，到了。”

云照又看了一眼端王。

端王笑問：“照哥兒看本王作甚？”

云照知道端王聰明，便也不瞞：“覺端王爺是個有故事的人。”

“是嗎？本王一直覺得自己極為淺薄之人，第一次有人這麼說本王。”端王依舊笑容和煦道：“你若是覺得本王有故事，便好好看看本王有什麼故事。”

馬車在這時候停下來。

只停了一下，但也打斷了三人的對話。

轉眼工夫就到了同州趙知府家門口。

云照三人下馬車。

謝明肅和端王不復馬車上輕松的模樣，忽然氣場全開，直直進了知府。

有門人上前。

侍衛直接推開。

云照趕跟上謝明肅和端王。

謝明肅和端王分別坐到左右座位。

云照站到謝明肅跟前。

謝明肅小聲問：“站的累不累？”

“不累。”云照輕聲回答。

謝明肅道：“你可以坐旁邊。”

“我坐旁邊的話，不夠嚇人，站你旁邊比較凸顯你。”

這是什麼說法？

謝明肅看了云照一眼，不說話了。

得到通知的趙知府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趕給謝明肅和端王行禮。

謝明肅和端王都沒有開口。

頭大耳的趙知府可能覺得自己的誠意不夠，趕下跪行大禮，然后抬眸看主位上的人。

謝明肅低頭閑閑地整理著袖。

端王轉著指節的扳指。

云照垂眸不語。

侍衛們立正站好。

殿中氣氛詭異的安靜，安靜的有點嚇人。

趙知府額頭突然冒汗，吧嗒吧嗒往下流，忽然想到什麼，道：“來人，把賬簿呈上來。”

立馬有人將一摞賬簿擺到端王面前。

端王睨了一眼，手輕輕一推，“啪”的一聲，一摞賬簿全部落地。

趙知府嚇的渾一哆嗦。

端王聲音溫和道：“你說。”

作者有話要說：

云暖：看在肅哥哥給我當苦力的份上，我就抱抱肅哥哥叭。

小黑：……你和你二哥一個樣！

云暖：(*^__^*)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