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狗男人發瘋走了梅花香,害得趙玉珠沒有脂用。

素面朝天，撅去姐姐院子里用早飯，不高興全掛在了的小臉蛋上。

“一大早起來,誰惹妹妹不痛快了？”趙玉心甚好，忍不住打趣妹妹。

趙玉珠悶悶不樂喝完了半碗粥，才察覺出姐姐有點不對勁,一夜睡醒,似乎心……格外好？

昨兒方玨在牢城外的一番表現，就讓姐姐徹底原諒了？

不至于吧？

心頭咯噔一下,莫非忙忙碌碌在外奔波這幾日,方玨還折騰出別的新花樣來，討了姐姐的歡心？

早飯過后，趙玉珠逮著個機會，避開姐姐盤問蘭葉。

蘭葉扭一陣，紅著臉，難為地描述完昨日方玨“強吻大小姐”的畫面,趙玉珠這個聽眾都臊得小心臟狂跳了,更別提姐姐這個當事人了。

對姐姐眼角眉梢一通細瞅，不得了，眼含秋水，春心漾的模樣，隔了窗戶,走廊上的趙玉珠都得分外清晰。

明知方玨不是個好的，卻阻止不了姐姐一次次沉溺河，趙玉珠扶額，一陣心累。

得，這回“和離”又徹底沒影了！

趙玉珠泄氣地坐上馬車,帶上綠鷺和綠燕，懨懨地出府買梅花香脂去。

不想，馬車剛緩緩駛過兩條巷子，就被截住不了了：“街道戒嚴，止通行！”

趙玉珠：……

這也太背了點，諸事不順？

趙玉珠郁悶地探出窗口一看，只見街頭戒嚴，滿大街流竄著錦衛，看那陣仗，似有大事要發生。

“這位爺行個方便，我就穿過這個岔路口，到對面巷子去，很近……”

把守的錦衛滿臉不耐煩：“去去去，妨礙執行公務的，一律抓了！”

趙玉珠：……

對方只是個小嘍啰，沒權限放行，趙玉珠識趣地閉。

舉目四，居然還真被見一道悉的影，幾乎把手揮斷：“陳南……陳南……”

陳南見是趙玉珠，飛跑過來，畢恭畢敬道：“趙三小姐，這陣子頻繁抓人會很，好些街道會戒嚴，趙三小姐若沒有要的事，還是回府歇著比較好。”

言下之意，還是勸返。

“十萬火急，缺一日都不行，陳南，你就讓他們放我過去吧。”趙玉珠試圖說服，“我可以讓馬車回府，改騎馬，穿過這個街口就到了，真的很近。”

一盞茶的功夫就回，應該不會妨礙他們執行公務。

陳南一臉為難：“趙三小姐……”

突然，一道腰牌湊到趙玉珠臉前。

趙玉珠扭頭去，神出鬼沒的薛妖，不知何時來到了窗邊，手持腰牌遞給。

“有了它，各個關卡皆可放行，快去快回！”

陳南意外地瞅向薛妖，跟著頭兒好些年，還是頭次見頭兒……徇私。

先頭那個冷臉呵斥、不耐煩的錦衛，心頭咯噔一嚇，這居然認識他們頭兒？趕忙換上一副笑臉，麻溜地拉開路障放行。

意外的驚喜，趙玉珠興地從薛妖手中接過，彎起漂亮的眸子沖男人一笑：“謝啦！”

有了薛妖這個一把手的腰牌，果然各關卡暢通無阻。

趙玉珠得意地一路狂奔！

說個不恰當的比喻，頗有點狐假虎威的快意！

打馬跑出老遠，趙玉珠才回過味來，若非薛妖順走了的梅花香，害斷了供，何苦出府上這些個冷面攔路虎？

對哦，那還樂呵個什麼勁？

瞬間門垮了臉。

買了幾盒梅花香揣進懷里，趙玉珠返回途中再遇上薛妖，遠遠地將腰牌砸進臭男人懷里，狠狠補他一記眼刀。

掉頭就絕塵而去。

正與下屬說話的薛妖：……

攥腰牌，斜眼飛向冷冷離去的背影。

的忘恩負義、翻臉之快，陳南也瞧見了，目瞪口呆直嘆，古人誠不欺也，子……難養！

毫無預兆，說翻臉就翻臉！

嚇得陳南這個都不敢找媳婦了。

~

話說，西北場持續兩三個月之久的風波，隨著欽差大人的抵達，直接白熱化了。

你想想，在太子殿下的攪和下，整個西北場赤--地分了兩派，徹底離心離德。一旦與瓦剌、韃靼開戰，這戰還怎麼打？

部不團結，能抵外敵？開玩笑麼。

這就得隆武帝，讓榮國公帶來尚方寶劍，大力整頓西北！

太子、凌梓云等人，萬萬沒料到，持續兩三個月之久的西北場風波，最大的益者居然了薛妖！

榮國公抵達的次日，便按照薛妖提供的名單和罪證，將西北場部的害群之馬，盡數揪了出來。

一場轟轟烈烈的抓捕行，一次超大規模的部清洗，開始了。

西北錦衛隊伍里，凡是明里暗里通敵、貪贓枉法、構陷過清、同僚的，無論職大小，統統下袍下了大獄。

一千八百多名西北錦衛，清洗到最后，只剩一千人不到。

除卻錦衛，西北幾個私通細作的省級高，也一同拉下了馬，多達五位。

其中，太子麾下的就占了四位。

太子才坐鎮西北幾個月？就招用了四位私通細作的高而不自知！

傳回京，險些氣炸了隆武帝！

隆武帝連發三道圣旨，罵了太子一個狗淋頭！

過量服用假死藥，才迷迷瞪瞪醒來的朱壽，險些又被嚇暈過去。

好在，朱壽邊的方玨是個能干的，將當初張冠李戴、預備栽贓薛妖的那些假證，早早地備下兩份。

其中一份還原了本來面目，該是哪個貪污吏的罪，還是哪個貪污吏的罪。

欽差大人抵達的當日，眾目睽睽的牢城外，方玨呈遞的便是這份。功績算在太子頭上，替太子扳回了丟丟局面。

否則，朱壽（太子）就不止被三道圣旨追著罵了。

這不，在方玨一系列的補救措施下，力挽狂瀾，在一個月后的晌午，朱壽終于迎來了第一縷曙——

隆武帝追發了第四道圣旨。

語氣不再犀利，也不再劈頭蓋臉地責罵，而是平和地囑咐朱壽，“襄助薛妖，干好大清洗運，將功補過”。

雖說父皇不再震怒，可是這道圣旨……無異于狠狠打他臉啊。

“讓太子襄助薛妖”？

你瞅瞅，明擺著薛妖為主，太子為輔嘛。

在西北，薛妖才是那個擁有絕對話語權的人！

他堂堂一國太子，居然要“屈居”薛妖之下！

朱壽那個表相當彩啊，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的。

接下來，為了公務與薛妖接洽，可那為數不多的幾次會面，卻了朱壽人生里的噩夢——

他堂堂一國儲君，前腳說出的話，后腳就被薛妖否定，然后一條條一框框，幾乎全按薛妖的意思執行。

朱壽簡直了拿起印章，機械蓋章的工人！

憋屈，相當憋屈啊！

大清洗持續了近一個半月，落馬的員，除了五名通敵的省級高，還有不中層員。

大清洗運落下帷幕之際，隆武帝又下發一道詔書，越級提拔能力卓絕的薛妖，為錦衛指揮使（全國錦衛的一把手）。

這可是連升四級！

從正五品的地方，一躍了正三品的朝廷大員！

晉升速度之快，史無前例。

至此，薛妖掌控了全國錦衛，了隆武帝派遣在西北的一員大將。

從此，西北算是換了一副領導班子，團結在以寧嘯、薛妖為首的隊伍里。

太子權限嚴重到掣肘，再回不到初來西北時一人獨大的局面！

這于趙玉珠而言，無疑是天大的喜事！

~

與薛妖一道升的，還有輔佐太子得力的方玨。

歷經大清洗，西北員空出良多，尤其太子麾下損失慘重。

太子咬咬牙向父皇大力舉薦，于是，年紀輕輕的方玨也扶搖直上，直升正四品的知府。

了地方大員。

喜訊傳來，已是五月初。

鎮國大將軍府的兩個婿，搖一變，都了場舉足輕重的大人，一時上門賀喜的貴夫人簡直要將門檻踏破。

爹娘遠在邊關鎮守，府里這些迎來送往的事兒，直接了趙玉珠的活兒。

險些沒把俏小累死。

這些倒沒什麼，最讓趙玉珠頭疼的是——姐姐歡歡喜喜，要收拾行禮回婆家了。

方玨得了太子重用嘛，又是升，又是賞下一座帶大院子的五進大豪宅。

雙喜臨門！

大擺宴席！

趙玉著六個月的孕肚，笑著表態了：“家中有這等喜事，我這個當家主母不在家，不妥。”

“姐姐……”

趙玉珠不舍地抱住肚子高高隆起的姐姐，含著淚撒，多希姐姐能留在娘家生產啊。

念及上一世姐姐小產損傷了子，哪怕這一世沒了傅小蝶那個禍害，趙玉珠心頭還是惶惶不安。

抱著姐姐不肯撒手！

“。”方玨穿正四品的緋袍，神采飛揚出現在臥房門口，升了、得到重用的男人就是不一樣。

行事都霸氣起來！

方玨進姐妹中間門，將黏糊個不停、不肯撒手放人的趙玉珠給……到一邊去！

趙玉珠：……

趙玉先是一愣，隨后被方玨這孩子氣的一幕逗笑了。

銀鈴般的笑聲，甚是悅耳。

趙玉珠微微怔住，這樣悅耳人的笑聲，住在娘家的姐姐何曾有過？唯有在方玨邊，才能笑得如此歡暢。

這麼一個小小的細節，讓趙玉珠深知，姐姐是留不住的。

最后，趙玉珠不得不妥協似的放人，親自護送姐姐去新家。

新宅不遠，兩刻鐘的車程便到了。

新宅朱漆大門，上書匾額“方府”，雪白的院墻，里里外外張燈結彩，一派喜慶。

巷子里前來賀喜的馬車都排了長龍，一點一點往前挪，排隊進門，遙遙見方玨，便大笑著恭維上了。

好大的排場，甚是威風，不愧是太子殿下邊的大紅人。

前院熙熙攘攘都是賓客，除卻場上的同僚及其家眷，方母嫁出去的兩個兒，以及幾個外孫、外孫都在。

人逢喜事神爽，方母原本因之前的事極其不待見趙玉這個兒媳婦的，可拗不過當大的兒子稀罕，看在肚子里孫兒的份上，方母收起怨氣沒打算難為趙玉。

后來見趙玉珠后的婢，一個個大包小包拎著禮上門，方母立馬笑得見牙不見眼：“哎喲，兒回來了，三小姐也來了，快快快，里頭請。”

趙玉珠眼尖，一眼瞥見方母頭上的“東珠”簪子。

半年前，送給姐姐一大盒頂級東珠，方母簪子上那顆便是。

不是方母，連同方母兩個嫁出去的兒，頭上都戴了鑲嵌頂級“東珠”的簪子。

這一家子都跟蚊子似的，吸著姐姐的。

趙玉珠眸中譏誚，倒也忍住沒說什麼。

方玨善于察言觀，溫地摟了車馬勞頓的妻先去夫妻倆的臥室歇息，談笑間門，順手拿出兩盒頂級東珠。

“，這一盒是前陣子圣上賜的，這一盒是月初太子殿下賞賜的。以后，你喜歡什麼樣式的東珠首飾，為夫都能為你辦到。”

趙玉珠：……

了“慣會用銀子籠絡人的太子”邊的寵臣，就是不一樣哈。

手頭闊氣了！

趙玉也察覺到了丈夫和妹妹之間門的微妙，見方玨刻意澄清，一出手就拿出兩盒頂級東珠來擺闊，忍不住笑了，用帕子捂朝著妹妹直樂呵。

趙玉珠：……

好吧，這臥室是待不住了，留給闊氣的方玨好好地逗姐姐開心吧。

~

趙玉珠穿過九曲回廊，去了后院。

不愧是最用銀子砸人的太子賞賜的，方府后院寬敞遼闊，假山、花園、湖泊、亭臺水榭、花樹應有盡有，隨一條小徑兩旁均有景可賞。

不過，前來蹭喜氣的眾多賓客一，也尋不出幾個清靜無人之地。

趙玉珠賞夠了景，突然想起什麼來……

地用一錠銀子收買了一個方家丫鬟，得知姐姐不在家這小半年，方玨很是規矩，方母送來的幾個通房丫鬟沒有收用，全部發賣了。

“除卻必要的外出應酬，方大人都老老實實待在書房。”丫鬟道。

這樣的消息聽著很讓人省心，趙玉珠還是敏地問：“外出應酬多嗎？”

“這三個月比較頻繁，兩三日就有一次。”丫鬟仔細回憶道。

趙玉珠皺眉，記得姐姐說過，方玨厭惡應酬，有同僚相邀多是推拒，一個月里也難得出門兩趟。可如今，兩三日就有一次。

當大了，應酬也跟著多了？

趙玉珠悻悻地打發走小丫鬟，無趣地沿著院墻散步，不知不覺繞到了前院。

突然大門外傳來一道稚-聲：“這是我們傅姑娘送給方大人的賀禮，還代為轉達。”

“傅姑娘？哪位大人府上的？”守門小廝問。

道：“你無需多問，你家大人一聽便知。”

趙玉珠聞言一怔，傅姑娘，是知道的那位嗎？

足尖一點，飛快上了墻頭。

只見大門外，一個青稚上了馬車，微醺夏風吹過，馬車窗簾開，影影綽綽出一個妙齡的側影。

與傅小蝶有幾分神似。

趙玉珠瘋了般跳下院墻，抓狂地追上川流不息的街道，那輛馬車卻不見了蹤影。

“真是傅小蝶嗎？上一世害得姐姐早逝的傅小蝶？”趙玉珠心頭狂跳。

葬賣父的傅小蝶，亡父是假的，乃假死的瓦剌細作所扮。

傅小蝶不是應該栽在細作大案里了嗎？

想起上一世方玨金屋藏的竹林小屋，趙玉珠返回馬廄搶了匹馬，直奔那片翠竹林。

不想，千萬竿綠竹尚在，里頭卻空空，沒有上一世傅小蝶所住的簡陋小屋。

趙玉珠怔了怔。

是了，先頭見到的傅姑娘，香車寶馬，綾羅綢緞，哪還是上一世窮困潦倒、靠人接濟的貧苦村？

兩世況明顯有變。

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丫鬟說方玨這三個月外出頻繁，私會對象不會是……傅小蝶吧？

趙玉珠一陣悶，猶如口堵上一層漉漉的厚紗，呼吸都吃力起來。

彎腰撐住竹竿，閉上雙眸，在穿過竹林的徐徐夏風中，咬牙切齒地低喊：

“方玨……你若再敢像上一世般……對不住姐姐……”

“我會一劍……捅死你！”

纖纖玉指死死嵌進竹竿里，斷了一又一，發泄一通的趙玉珠才勉強平息怒氣。

隨后，趙玉珠翻上馬沖回街頭尋了家書肆，買了紙筆寫下一封信，差人快馬加鞭送去薛妖府上。

傅小蝶的況，薛妖的錦衛肯定清楚。

收斂緒先回方家吃席，等著薛妖回信，便可。

~

夕西下，薛府。

一個俏藍，頭戴一圈紫紅的芍藥花環，叩響了薛府大門。

“郭小姐，您又來了，咱們薛大人還未下值，當真不在府上。”管家來福聽聞郭小姐又來了，苦著臉開門迎接。

“我知道師兄不在，可怎麼辦，我想他了！”見不到人，嗅嗅他殘留府中的氣息也是好的啊。

來福：……

郭小姐這臉皮也是夠厚的，想男人的話，青天白日也敢大喇喇掛在邊。

呃，這郭小姐，正是薛妖的小師妹郭泗芳。

自從一個半月前的牢城外，左穿梭右穿梭，無論穿梭到哪個“風水寶地”，薛妖都瞅不見之后，郭泗芳就執拗上了。

日日跑到薛府來死等！

就不信了，師兄還能看不見！

郭泗芳朝石階下的馬兒一努，把牽馬的活兒給來福，自個甩著芍藥花環，一個閃進了府。

正在這時，送信的人到了。

郭泗芳瞥見信封上的娟娟小楷，一便知是個子的，酸氣直冒：“誰家小姐不要臉，我師兄都定親了，還沒臉沒皮寫書上門？”

來福悄翻了個大白眼。

郭小姐您自個不也是嗎，明知薛大人定親了，還沒臉沒皮上門，一天不落地來。

郭泗芳不爽歸不爽，也沒膽到當場搶過“書”來撕掉。頓了頓，不悅地去了練武場。

眼見郭泗芳又把一個紫紅的芍藥花環，掛在了薛妖的刀架上，來福搖著頭嘆：“得，也是個癡的。”

收回視線，來福去了薛妖書房，將信擱放在書桌上的顯眼位置。

話說，薛妖升了大也沒換府邸，院子略顯狹窄。

除卻一片小花園，便是一個偌大的練武場。

郭泗芳無地可去，唯有練武場還算適合。

尤其郭泗芳知曉，薛妖就是在這個練武場上，讓趙玉珠武功突飛猛進后，就魔怔了似的，每日跑來這大汗淋漓武上幾個時辰。

“怎的，趙玉珠進步神速，我就沒半點起呢？”

郭泗芳著這塊“風水寶地”，憤憤不平地跺上幾腳。

氣惱壞了，怎的趙玉珠在哪哪就是“風水寶地”，到就一個個全失靈了！

嘟惱恨一通上蒼太不公！

隨后，習武累了的坐在涼涼的石階上，雙手撐住白皙下，執拗地癡等薛妖回府看上一眼。

也不知是運氣背還是怎的，五十天過去了，每日帶來一個鮮花織就的花環，刀架上掛滿的五花環都一個接一個風干了，是……沒見上薛妖一面。

今夜，滿天繁星又眨眼催促回家了，薛妖還是一如既往的……沒回！

“忙這樣！”

“日日不回府過夜？”

正泄氣時，郭泗芳腦海里忽地閃過那封書。

猶豫一小會，還是趁著管家吹燈睡下后，溜進書房，黑找到了書。

不敢點燈，借著昏黃的月又瞧得費勁。

郭泗芳索直接看去落款，瞧瞧是哪個狐子要勾搭師兄，非要找上門去揍一頓不可。

模模糊糊，終于一個字一個字地辨認了出來。

“趙”

“玉”

“珠”

“趙玉珠？”

趙玉珠都和薛妖互通書啦？

一時，猶如打翻一大缸老陳醋，嫉妒的藤蔓，在郭泗芳心頭抑制不住地瘋長，瘋長，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