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在他清俊人的一張臉上，讓他眼底的笑意似乎都染上了溫的神。

但宋九兮知道，燕述白要是一個好人，那他本不可能率領梟衛在北地，在驍勇善戰的北齊人手里連打三年勝戰。

也不可能讓無數北齊人聞風喪膽，做出戰未打，敵人已投降的事。

宋九兮皺著眉，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燕述白已經自己推著椅走到了桌邊，這一番好像費了他很大力氣。他氣吁吁地癱在椅子上，臉一半白一半紅。

燕述白說：“夫人……”

宋九兮涼涼地問：“你誰？”

“你呀。”燕述白眨了眨眼，輕聲說。

宋九兮皺眉：“我們一沒拜堂，二沒房，我們的婚約算不算數還不一定呢。”

“拜堂是來不及了。”燕述白說兩句話，已經有些力不支了，但他還是笑著說，“房的話……還來得及。”

宋九兮嗤笑一聲：“你這我怕半路死在床上。”

燕述白語氣從容：“夫人可以試一試，試試為夫行不行。”

燕述白看上去病怏怏的，但這毫不影響他俊的五。男人即使坐在椅上，也自有一沉靜拔的氣質。

但他故意懶洋洋的，眼睛里也含著笑意。

宋九兮上一世沒跟燕述白接過，所以不了解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但聽那些傳聞，就知道不是一個好招惹的人。

宋九兮疑地問：“這婚是經過你同意的？”

“沒，我一覺醒來才知道我多了一個夫人。”燕述白咳了兩聲，繼續說，“我要是知道，他們替我娶的夫人是這般貌，那我一定會同意的。”

燕述白說的話，宋九兮一個字都不信。

燕述白好像也沒在意，手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推給宋九兮。

“夫人，我們喝杯酒吧？”

宋九兮說：“你這樣的喝酒，我今天就得守活寡了。”

燕述白笑著說：“夫人放心，我一定活得久一些。”

宋九兮看他病懨懨的樣子，卻執意要喝酒，心里狐疑地想，難道今晚就能獲得自由了？

和燕述白喝完杯酒，燕述白的臉更慘白了。

他又推著椅回去了，自力更生躺到床上，似乎病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夫人，你隨意，為夫先睡了。”

宋九兮走過去，發現他竟然真的睡著了。

宋九兮懷疑他是昏了過去，猶豫了一下，手探了探燕述白的脈息。

小時候是跟娘親學過醫的，只可惜只學了一點皮。

燕述白的脈象虛無力，又得很，不出意外是真的活不到一個月了。

宋九兮雖然想盡快離開這里，但想到昔日這樣一個為國征戰的將軍，在年僅十九歲這年就丟了命，心里有些慨。

燕述白一死，大衍國的北地將無人能駐守。

不過這些不是要想的事，燕述白沒多時間里，也救不了他。

宋九兮也不委屈自己，直接在燕述白邊躺下了。

剛才探燕述白的脈，也是為了確認他真的無法對做什麼。

在知道燕述白這副奈何不了之后，宋九兮就安心地睡了過去，只不過把淬云放著。

等宋九兮睡著，旁邊的燕述白忽然睜開了眼。

他側頭靜靜地看了一眼宋九兮，微微擰了一下眉，隨后又重新閉上了眼。

第二日醒來，宋九兮才驚覺自己安穩無夢地睡了一夜。

醒來時，燕述白還沒醒。

宋九兮起了床，有個小丫鬟戰戰兢兢地送來熱水。見宋九兮還活著，似乎松了一口氣。

小丫鬟伺候完宋九兮洗漱，門就被魯地敲了兩下，隨后有人直接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一個約4十歲左右的嬤嬤氣勢洶洶地走進來，走到宋九兮面前冷聲說：“大夫人，夫人請你過去一趟。”

旁邊的云琴捂著一個手指，怨恨地盯著宋九兮。

宋九兮冷聲說：“出去！”

錢嬤嬤冷著臉，抬著下說：“大夫人，你要是再不去，夫人生氣了可就不好了。”

“我說出去！”宋九兮說，“你們國公府的下人這麼沒規矩？主子還沒發話，就敢推門進來？想請我過去，就客客氣氣地請，否則就給我滾出去！”

錢嬤嬤惱恨地看著：“大夫人，夫人可是在等著你過去呢，要是耽誤了時辰……”

“你再啰嗦，耽誤的時間更多。”

錢嬤嬤一口氣憋著，想甩袖離開的，但夫人那還有安排，一定要將

宋九兮帶過去。

錢嬤嬤轉出去，云琴也只能跟著。

們走到門外，重新敲門。

宋九兮不吱聲，那兩人怒得繼續敲，宋九兮笑著說：“你們再敲大聲一點，把將軍敲醒了，你們可就立了大功了。”

錢嬤嬤跟宋九兮賭氣，一時忘了屋里還有位煞神。

雖然煞神昏睡著，但保不準真的會醒過來。

錢嬤嬤只能咬牙耐著脾氣，輕輕地敲門。“大夫人，夫人有請。”

宋九兮沒想到燕述白的名頭這麼好唬人，頓時就樂了。

晾了們半個時辰，才慢悠悠地起，將淬云拿著走出了門。

錢嬤嬤一肚子怒火，冷笑一聲：“大夫人架子可真大，夫人定會生氣了。”

宋九兮沒理，走到主院里，見到一位約三十多頭，樣貌端方，穿著華貴的婦人。

錢嬤嬤他們喊了一聲：“夫人……”

宋九兮立馬打斷錢嬤嬤的話，笑著說：“我就說夫人是個大度的人，怎麼可能跟我們這些小輩計較。都怪錢嬤嬤你們來得不是時候，將軍早上又吐了，你們是沒看見，我都嚇壞了。直到將軍重新睡了過去，我才放心來拜見夫人。”

國公府的當家夫人角了，只得說：“述白的要，九兮你如今已經了府里，要事事以述白為先。”

宋九兮敷衍地道：“是，夫人。”

旁邊的一個丫鬟立馬端過來一杯茶，座上的貴婦淡淡地說：“我雖然是述白的二嬸，但這些年一直把述白當自己的親兒子對待。述白的母親在后院里禮佛，從不過問這些事，今日我就代述白的母親喝你一杯茶。”

錢嬤嬤在旁邊冷哼一聲：“新婦進門需給長輩敬茶，這點規矩夫人都不懂嗎？”

宋九兮沒想到眼前這人不是燕述白的母親，而是二嬸。但看的樣子，國公府上掌中饋的應該是這位二嬸。

站著沒，說：“我只聽說給公婆敬茶的，還沒聽說要給嬸嬸敬茶的。”

燕二夫人喝了一口茶，隨后將茶盞放下道：“國公府的規矩如此，九兮你剛來還不懂府里規矩，二嬸今天就教教你。”

一說完，旁邊三4個壯的奴仆擼起袖子就走過來，要來按住宋九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