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霄渾發，呼吸急促，很多次他都想點頭，想要圣元帝替他做主。

但他想到秦艽中厭離之毒，想到用弱的軀跪坐著撐起他和椅，想到那被的氤氳泅的地板，又想到了康王顧九琤，他那滿心滿意都是娉婷的三弟。

他又猶豫了……

看出他的猶豫，圣元帝有些失。

他輕聲嘆氣，居高臨下的看向自己的二兒子，“這個承諾，隨時都有效。”

顧九霄告退后，還有些恍然。

“殿下。”

溫的輕喚，召回顧九霄的神志。

他抬頭看去，柳娉婷正站在幾步開外看著他，目中含著輕愁，又帶著幾分關切。

“您沒事吧？皇上召您……”柳娉婷小小咬住了，有些慌道，“娉婷，娉婷并不是想要打探什麼，只是看殿下十分發愁的樣子……”

“娉婷，想要為殿下排憂……”

越說越小聲，微微低下了頭。

雖然顧九霄已封王，但似乎還和以前一樣，只喚他殿下。

顧九霄有些心煩意，他看一眼柳娉婷，心頭不知怎麼，又閃過許大夫的話，厭離之毒……

他心中一悸，抬手按住椅，“隨本王走走吧，娉婷。”

柳娉婷欣然應允。

推著顧九霄慢慢走在這深山古剎中，垂眸看著俊如戰神的男子，心頭閃過一可惜。

可惜了。

如果他的雙還沒廢，自己可能還真舍不得和他一刀兩斷，轉投康王懷抱。

“這風景可真。”邊推著他邊慨，“我一直想出去走走，可父親總拘著我。”

顧九霄聞言點點頭，“柳相是對的，子在外頗多不便，在皇城都有可能遇見危險，更何況是蠻夷之地，山野懸崖茂，猛毒蟲不知凡幾。”

柳娉婷小小驚呼一聲，目羨慕和憧憬，“殿下所見繁多，不像娉婷，連皇都都未曾出過。”

說著，溫注視著定王，“娉婷還想著，有一天和心的人走遍山川河海，希那時父親能松口答應。”

顧九霄卻

為那一句，連皇都都未出過而震驚萬分，本沒聽到后面那句有心暗示的話。

他心中驚濤駭浪，臉上卻還維持鎮定表，眸微微睜大，牙齒咬著牙關，說不出一句話來。

連皇都都未出過？

那在蠻夷之地，將他從尸堆里挖出來的人是誰？

不惜萬苦，將他從邊境送到醫圣谷，跪求醫圣七天七夜救治的人又是誰？

他的手微微抖，猛一把握住柳娉婷的手，眸銳利的盯住，“你沒出過皇都？”

“啊，痛……殿下……”

柳娉婷被他的手腕都要斷掉了，紅著眼痛。

顧九霄卻跟魔怔了一樣不肯放開，只是沉聲

喝問，“你沒出過皇都怎麼會帶本王回王府，你在哪里見的本王，說？”

柳娉婷痛的眼圈泛紅，眼淚珠子不停的滾落。

要在往日，這番梨花帶雨的落淚，早定王心疼，可此時的定王如魔似鬼，有些懼怕。

害怕的啜泣，“娉婷出門游玩，在皇都朱雀街遇到的殿下，殿下那會昏迷著，我，我便找人送殿下回了王府……”

顧九霄臉一變，一時控制不住手上力道。

柳娉婷這次是真的痛的尖出聲，“啊，痛……”

一旁矮木叢微微一晃，雖然輕微，但也顧九霄察覺到，他猛地扭頭，眼中殺意四溢，“誰，滾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