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東宮眷，自然是顧昭更方便一些。

封酉只是怕顧昭作為一個還未出閣的子，對于男之事張不開口，如果是這樣，就只能再調一個已婚來主持，顧昭打下手了。

顧昭學著其他三人行禮：“屬下必當盡心竭力！”

其他三人紛紛告辭，顧昭卻沒有離開，而是向封酉詢問了那個牢子的況。

“我不記得曾經與有什麼仇怨，為何要殺我？”

封酉饒有興味地看了一眼：“你倒是狡猾，騙林君庭說這牢子是要殺一個國公府的小姐給林雪容落實罪名，其實你早就知道的目標是你。”

顧昭笑而不語。

“是青龍衛的細。”封酉站起了，語氣平淡，眼神卻充滿鷙。

“青龍衛？”顧昭第一次聽見這個詞。

“不錯，青龍衛。”

封酉站在走廊下，抬頭著半空那一蒼白的冬日，顧昭在他后，看不清他的神。

“東昊青龍衛。”

五個字，仿佛是從封酋齒中出來的。

顧昭一下子明白了封酉為什麼會如此。

東昊位于北安東北，與北安有世仇。

原本東昊只是斗川關外一個不起眼的漁獵部落，人口稀，愚昧未開化，在北安東北關外山林中生活，本沒有人在意它的存在。

直到一百多年前，東昊聽聞北安富庶至極，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國前往朝覲，隨便帶一些魚干海菜，都能得到北安皇帝極為厚的回禮。

東昊部落鼓起勇氣，帶了幾張皮和干魚，從斗川關南下。

關時一說是小國朝貢，果然得到了北安朝廷的熱招待，一路用馬車接送，好吃好喝送到上京，讓他們見識了繁華世界，了前所未有的好生活，最后還帶了一大車隊的賞賜，返回了部落。

嘗到甜頭的東昊部落開始每年進貢，還派遣部落最聰明的年來北安學習，全面模仿北安，言必稱北安為宗主國，輒就稱贊北安皇帝是他們最尊敬戴的父親。

北安朝廷也不吝賞賜和扶持，甚至還曾將一位公主嫁給東昊最優秀的國君，帶去了無數典籍和工匠，幫助東昊從一個小部落慢慢發展了占地廣闊、文化發達的國家。

誰知道，東昊不但不知恩，反而生出狼子野心，利用北安的友善，一點點蠶食北安領土。

八十年前，東昊悍然發襲，占領斗川關，五萬大軍南下。

承平日久，重文輕武的北安節節敗退，最嚴重時，東昊鐵蹄甚至踏遍北安大半個疆域。

東昊扶植傀儡政府，殘暴統治北安近十年，直到安武帝以皇子之率兵橫掃天下，將東昊軍隊斬殺大半，趕得東昊殘兵逃出斗川關，竄回東昊本土，北安才得以恢復太平。

在東昊統治北安的十年間，北安人口銳減六，幾乎每家每戶都有人死于東昊人之手。

遂世仇。

“青龍衛是東昊專設用來收集理北安報、策劃針對北安行的機構。”

封酉長嘆一聲，眼底埋著悲痛：“控鶴司在當初的反昊之戰中，與之敵對，更曾經直接對抗東昊軍隊，因此犧牲過半。

剛剛緩和了三十年，在武帝末年的六王之中，為了守衛上京，又有近半苦戰而死。

圣上即位之后，有意制控鶴司，以至于如今控鶴司人才凋零，令青龍衛在上京如此放肆！”

顧昭恍然大悟。

前世當了太子妃之后，閱讀了一些庫藏史記載，才知道當初的六王之，其實是武帝之子昌王暗中發起，聯絡了六位親王，以清君側為名，發起了一場席卷全國的兵變。

可是到最后，卻是昌王從后方突襲，將攻上京的幾位兄弟誅殺，得武帝禪位，自己當了皇帝，反而將那場定為六王叛。

昌王就是當今的皇帝守正帝，也就是秦佑謹的父親。

如果當時控鶴司苦戰不退，守衛上京，其實抵抗的不僅僅是六王叛軍，還包括當今皇帝守正帝秦行深啊。

這就難怪當今皇帝要打控鶴司了，而控鶴司的消沉卻給了青龍衛發展的空間。

“可青龍衛為什麼要殺我？”顧昭更加不解了，的名氣不至于大到青龍衛也盯上的地步吧。

封酉搖了搖頭：“只是一個小卒子，聽命行事，本不知道理由。”

那牢子只從上面來人的口頭描述，無法立刻分辨出顧昭和林雅怡的份，才選擇了找機會接近林家眾，想從們的對話中確定哪個才是顧昭。

沒想到就是這麼一靠近，竟然被顧昭發現了份。

顧昭提出申請：“大人，我能不能見一見？”

封酉看了看時辰：“時間差不多了，你先跟我去東宮，認一認眷們，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線索。等晚上回來，再讓人帶你去地牢。”

兩人即刻。

小鶴牽出早已備好的馬匹，顧昭輕輕拍了拍馬兒的頸部，隨后利落翻上馬，行云流水的作讓封酉有些詫異。

顧昭抖了抖韁繩，讓馬兒小步跑起來，跟在封酉側：“為了能吃飽肚子，好好活下來，屬下學了不東西呢。”

在細水鎮唯一的客棧干過好幾年零工，打掃馬廄、洗刷騾馬之余，也學會了騎馬。

但是讓馬飛速提高的，卻是后來的上京之，冒充秦佑謹帶兵清理上京……

很快他們來到了皇宮門前。

眼前的皇城宏偉壯麗，朱紅的圍墻出威嚴，明麗的琉璃瓦在冬日下熠熠生輝，看起來仍舊是一派盛世氣象。

宮城之中不得騎馬，顧昭跟在封酉后，向著東宮走去，看著東宮的一切陌生又悉景，面淡然，心中卻不免慨，畢竟也曾經當過幾年東宮主人。

封酉先帶著顧昭去參見了太子。

如今整個東宮都被重兵把守，東宮的任何人都不許擅自出門，好幾名太醫正在房中忙碌，躺在床上的太子面慘白如紙。

聽說封酉專門帶了來調查東宮眷，太子聲音微弱地說了一聲：“準”。

不過當他看清楚顧昭的臉時，卻顯然有些驚訝：“……是顧昭吧？”

“是。典大人特別點名征召顧昭加控鶴司，現在是黑白鶴。”封酉回答。

太子看了顧昭一會兒，角了：“嗯，是個聰明的。”

他抬了抬眼皮，得到示意的東宮大太監康建連忙上前來，將東宮這兩日自查的結果和控鶴司分。

康建把他們帶到另一個房間里，向顧昭匯報，“太醫院說，據殿下的病，可以推測出來，那個攜帶夜合歡的子最也要侍寢百十次以上才能有這樣的效果。在東宮符合這一條件的有五位。”

太子雖然還未迎娶正妻，但是從十三四歲開始，邊就沒有缺過人。

不過一般份不夠的宮，太子寵幸數次已經是極限，能夠達到太醫院提出的標準的，都是太子邊有名分的。

康建給出的名單上有五位：教導太子人事的宮出，跟隨太子時間最長的吳昭訓，為太子生育一子的齊承徽，為太子生育兩的羅承徽，以及兩位最近正得寵的李奉儀和朱奉儀。

按說這些子能夠來到太子邊，必然是經過了朝廷檢查，家清白才對，怎麼會有人心積慮要以傳毒來謀害太子呢？

封酉帶人在東宮尋找線索，而康建則親自帶著顧昭一一去和這五位太子的人談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