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出了皇宮，帶著分給的兩名小鶴騎馬前行，還未來到氤氳閣的街道上，就被小鶴帶著進了一個普通的小院子。

在院子里早就有人候著，給三人拿了合適的服裝，將他們改裝為三個普通人的模樣。

顧昭打扮得十分平常，邊跟著一個和服裝差不多的男青年，看起來像是的兄長，手里提著一包點心，兩人很隨意地往前走。

另一名小鶴打扮了富貴人家小廝的模樣，跟在他們兩個后不遠，仿佛素不相識。

和顧昭作伴的小鶴給解釋：“大人讓咱們監視著，先不要驚他們，要是穿著服過去怕驚了目標，這條街上有很多地方都是咱們的暗點。”

顧昭已經明白了過來，隨即臉上浮現出甜甜的笑，“哥哥，我想去買盒胭脂。”

小鶴愣了一下，才呵呵笑了起來：“好，哥哥給你買胭脂！”

氤氳閣的那一條街都是些布料、首飾、脂鋪子，十分熱鬧。

“兄妹”二人在街上逛了一會兒，眼看著就要到午飯時間，就隨意選了一家平常的酒樓走了進去，扮演哥哥的小鶴看起來戲頗深：“今天哥哥帶你吃好的！”

不過兩人進了酒樓，小鶴卻對伙計使了個眼，竟然帶著顧昭穿過大堂，從后廚的樓梯上了二樓，最終進了角落的一個房間。

“這也是咱們的暗點？”顧昭還真沒想到，控鶴司不聲不響的，居然還有這麼多產業。

“是呀，從掌柜到伙計，都是咱們的人。”

房間里，兩個穿著便服的人正分別守著兩扇窗戶，從狹窄的隙中向外看，聽見他們來，都沒有回頭。

其他兩個在邊上休息的男人立刻起向顧昭問候并解釋：“顧大人，他們正在監視氤氳閣后門，按規矩不能離崗，請大人勿怪。”

顧昭心中了然，擺了擺手表示沒什麼：“發現什麼況了嗎？”

“回大人，還沒有。”

顧昭剛看過氤氳閣的資料。

氤氳閣其實是良王妃的產業，掌柜的是良王妃陪嫁的管事，高薪雇了兩位制香師，有幾個好香方，出產的好幾款香品都很上京貴族圈子的歡迎，名聲很大。

資料中記載，氤氳閣掌柜之下，有兩位制香師，四位制香學徒，一位賬房，再就是一個廚子、三位店員、兩位男店員，一共十四個人。

顧昭詢問道：“所有人都在店中嗎？”

“回大人，屬下剛才已經派人去店里查探了，馬上就能收到回報。”

剛說完，就聽見有人推門而。

“頭兒……顧大人！”

進門的是兩個子，看服飾是一主一仆，打扮致。

顧昭意識到，這也是小鶴，應該是去氤氳閣探查的人。

顧昭點了點頭：“對面所有人都在嗎？”

說話的倒是那個丫環模樣的子：“回大人，我們在里面轉了一圈，發現店里有兩個人沒來，一個是制香師魏永銘，另一個是學徒梁小英。”

魏永銘是正月十五中午就請了假，說是去京郊訪友，過幾日再回來；梁小英是昨天家人來請假的，理由是風寒發燒，在家養病。

之前看資料的時候，顧昭最懷疑的就是這兩個制香師，立刻命令：“派人去魏永銘和梁小英的住尋找，看看們還在不在家，同時，通知上京各個城門，將兩人的形貌消息送過去，如果遇到他們離城，立刻扣住。”

顧昭覺，這兩個人中肯定有一個是李奉儀的同伙。

擔心小鶴們掉以輕心，又強調了一句：“這兩個人當中很可能有毒害太子的真兇，務必要小心！”

扮演顧昭哥哥的小鶴叮囑同僚：“人手如果不夠，就去五城兵馬司人。”

顧昭有點好奇：“五城兵馬司也聽我們的？”

“何止五城兵馬司那些巡街的，京兆府的捕快，都必須無條件聽從我們使喚。”

陪著顧昭的小鶴年紀雖然不算太大，但是聽起來卻是個老資格，什麼都懂。

不一會兒，派出去的兩撥人就回來了。

梁小英確實是生病了，正在家里躺著，魏永銘的住卻不見人影。

“街坊說，他們最后一次見到魏永銘是正月十五晚上，當時魏永銘提著一只兔子燈，不過看起來并不太高興，后來就再也沒見過他。”

顧昭站起來，面冷肅：“此人嫌疑太大，必須盡快找到他！”

氤氳閣諸人當中，最方便在給李奉儀購買的香品中放夜合歡的，就是制香師。

而且顧昭覺得，夜合歡品從東昊運過來的難度比較大，路途遙遠，萬一出了事，讓李奉儀不能連續一年服用的話，就前功盡棄。

最好的辦法還是在上京就有專人為制作夜合歡，一個以制香師份掩飾的藥師，不是正好麼？

而魏永銘正月十五就請了假，是巧合嗎？

街坊說他正月十五之后就沒有出現，這本就是知道李奉儀的行安排，提前逃跑了。

不能坐等了！

顧昭立刻下樓，讓人帶著去往魏永銘的住。

魏永銘租的小院離氤氳閣只有兩條街，周圍居住的都是小康人家，小鶴們都是經驗富的老手，不需要顧昭吩咐，就各自行起來。

“仔細搜，一草一木都要留意。”顧昭知道自己不是行，就把這些都給了他們。

假如魏永銘就是那個制作夜合歡的人，他肯定知道解藥的線索；就算是他不知道解藥，只要能拿到夜合歡的配方，太醫院也能針對地配出解藥來。

只是顧昭心中卻不太樂觀，這麼重要的一個細，青龍衛只要不傻，就不會讓他還留在北安。

顧昭跟在檢查痕跡的眾人后，一個個房間看了一遍，院子里沒有太多人生活的痕跡，這也符合小鶴們匯報的消息，魏永銘并未家，來到上京三四年了，一直獨居在這里。

看得出來，魏永銘并非匆促離開，而是早有準備，院子里收拾得整整齊齊，他的隨品、常用和金銀細全都帶走了。

小院總共三個房間，有一個專門的房間用于制香——或者說，制藥。

巨大的香爐中堆積著厚厚的灰，應該是魏永銘離開之前把不能帶走的藥材全都燒掉了，害怕被北安發現夜合歡的配方線索。

顧昭失地走出院子，去聽小鶴們從鄰居那里得來的消息。

“有人說正月十五晚上遇到了魏永銘？他不僅提著兔子燈，還拿著一個彩泥偶？”顧昭聞言神一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