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剛把林智一家的口供翻完，就有人來傳話，封酉請過去一趟。

封酉如今見了顧昭，就像是見了自己親兒一樣，滿面帶笑，讓坐下扯了幾句家常，才說到正事。

太子開始痊愈，但是這并不代表太子吐案已經徹底結束。

守正帝和太子都非常關注這一案件。

控鶴司當前的工作重點也仍舊是此事。

太子吐案當初有好幾條線索：

一，顧昭抓住的魏永銘那條線后來又出來潛龍小組的好幾個員，如今正在抓時間審問；

二，張新昆對遇仙樓的盤查花費功夫最多，勇國公世子以及幾個朋友還在被關押審查；

三，王三嫂那條線現在是暫時沒有靜了，只有等著哪天到那十五個假份的持有者才能再續；

四，唐耀杭抓回來的郎霆，已經被證實與東昊無關，移給了刑部……

顧昭抬了抬眉，看了封酉一眼：“移刑部？”

控鶴司這種地方，可是有名的閻王殿，有進無出的。

郎霆雖然與東昊細無關，卻暴力拒捕，殺死殺傷了好幾個小鶴白鶴，控鶴司居然會讓他囫圇著出去？

封酉也挑了挑眉，手指向上指了指，意思是說，有上面的大人手。

顧昭想起了郎霆暗中效忠的那位“娘娘”，點了點頭。

看來郎霆也算是沒跟錯人，至對方在這種時候沒有選擇和他劃清界限，還在努力撈他。

也不知道對方付出了什麼代價……

現在控鶴司的重點就是勇國公世子那邊。

他的親隨給福豆私下傳遞品，控鶴司據郎霆的描述找到了當時殘留的證，確認那就是發夜合歡發作的合歡引。

但是還未審問，那個親隨卻死在了勇國公世子的鞭子下。

“我從不相信什麼巧合。”封酉目冰冷。

勇國公世子今年已經四十多歲，從年輕時候開始也沒有傳出過什麼殘暴的名聲，因為緒不好就把親隨活活打死，這不符合他的格。

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然而霍秋山份特殊，不能用刑。”

勇國公和禮國公一樣，都是開國太祖冊封的八位公爵之一，也是如今尚存的僅有兩位公爵。

那就是整個北安王朝貴族的代表。

如果是當初權勢熏天的控鶴司，也許抓著勇國公世子就上了大刑，但是如今的控鶴司沒有這個權力。

勇國公世子不開口，控鶴司如何結案？

要是換個時候，扣住他慢慢拖，控鶴司也不急。

但是現在守正帝和太子都非常關注，如果查不出真相，不僅顯得控鶴司無能，還可能激化太子和誠王的矛盾。

畢竟勇國公世子霍秋山是誠王的岳父，他的行自然會被認為是誠王的意志。

霍秋山的親隨參與謀害太子，不就是誠王想殺太子？

兄弟鬩墻，青龍衛的目的就達到了。

所以封酉希顧昭能夠去幫助張新昆，用最快的速度查清楚，到底勇國公世子有沒有參與到謀害太子的行之中。

等顧昭見到張新昆的時候，忍不住有些吃驚。

不過幾天時間，張新昆面格外憔悴，紗帽下的發際線明顯高了不。

他用力著自己的臉頰：“霍秋山不承認自己與東昊有關，也不承認打死親隨是殺人滅口。”

但是不能上刑，誰知道霍秋山說的是不是真話？

顧昭問他：“他那個親隨確定有問題嗎？”

按照國公府這種豪門的慣例，能跟著勇國公世子出門的親隨，肯定是家生子，而且是心挑選、清白忠心的才行。

這樣的人居然會給福豆傳遞合歡引、毒害太子，真是難以置信。

“唐耀杭那邊的口供，遇仙樓老板有眼線，證明那個親隨確實傳遞了東西給福豆。

“而福豆自殺后，上留有一張油紙，蓋有勇國公府的印。

“油紙上殘留的末，經太醫院驗證，確實是合歡引的藥。”

顧昭點了點頭，這樣的話就沒有什麼疑問了。

那個親隨的家人，已經被全部抓了起來。

但是他們也對此一無所知，打死了也沒說出一點有用的東西。

張新昆瞇了瞇眼睛，因為顧忌勇國公，很多事束手束腳，以至于張新昆累得幾天都沒睡好覺，卻還是沒有進展。

這讓張新昆很向往開國時候的控鶴司，什麼王公貴族、高大將，隨便抓，隨便審！

顧昭翻著卷宗，隨口問道：“合歡引的藥應該沒多吧？福豆為什麼不隨帶著，還要麻煩別人給他傳遞？”

“這個我曾專門派人去東宮問過。福豆的份，不適合隨攜帶這種東西。”

東宮管理還是比較嚴格的，福豆作為專門侍奉太子茶水的小太監，不管是茶葉、茶還是泡茶的水，都有專人監督，不能單獨取用。

他和其他兩個小太監合住一個房間，一舉一也要提防別人看見。

不安全。

平時福豆也沒有機會出宮，不好傳遞。

當然，真正的原因應該是青龍衛故意為之，要把勇國公府和誠王拉下水。

郎霆的人之所以能指出那個親隨，是因為他和福豆在五樓撞在一起，對于一次接頭來說，這種行為太不謹慎。

而且還用掌大的油紙包著，還蓋了勇國公府的印，這也太顯眼了。

所以張新昆認為這也是他們故意的。

就是為了讓有心人看見，回頭事鬧大了，自然會有人想起這一幕，被朝廷發現。

怎麼看都應該是故意陷害勇國公府。

但是勇國公世子打死親隨這件事，實在是一個越不過去的疑點。

這件事讓人到矛盾。

“顧，你有什麼想法？”他疲憊地著太。

顧昭默默地翻著張新昆這里厚厚的口供。

“假如，勇國公世子真的不知，那麼這個親隨會聽誰的去給福豆傳遞藥的呢？”顧昭抬頭問。

張新昆毫不猶豫地回答：“除了霍秋山，應該沒有人能指使得他去做這種明顯不對頭的事。”

親隨霍來是勇國公府的家生子，因為機靈話，才被選為霍秋山的親隨。

這種親隨經常會跟著主子經歷一些機，忠誠是首位。

以他的份去給太子邊的小太監傳遞東西，這種事非常敏，他肯定不會聽別人的命令去做。

顧昭若有所思：“走，我們去跟霍秋山談談。”

霍秋山等人被關押在一座院子里，沒有關進地牢，食無憂，比其他嫌犯待遇好得多。

但霍秋山的臉依舊很難看。

任誰被關押這麼久也開心不起來……

哪怕是顧昭一彩鶴服，讓他有所忌憚，也沒有改變他滿的敵意。

“本世子都說了多遍了，你們還要問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