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泗的匯報則包括兩方面的容：一是從上京地下市場打探到的有關消息，一是負責監視林雪容和秦佑謹的記錄。

顧昭有了自己的心腹之后，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派人監視林雪容和秦佑謹。

雖然現在這兩個人都因為之前丟臉的事而比較低調，但是顧昭有一種覺，他們絕對不會一直這樣安生下去的。

齊泗打開自己的記錄：

“屬下已經收買了林大小姐院子里的一個使婆子，不過目前還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在國公府外監視的小鶴們傳來消息，林大小姐昨日從后門乘車離開，雖然改變了妝容服飾，但還是未能逃過兄弟們的眼睛。

昨天上午進北街最大的青樓紅袖招，直到今天早上，仍舊沒有出來。”

沈蔚吃了一驚：“竟然進了青樓？而且一夜未出？齊兄，不是我懷疑兄弟們的水平，有沒有一種可能，早已經從什麼的途徑離開了？”

國公嫡進青樓已經是驚世駭俗，更不要說是在青樓停留，夜不歸家了。

這要是被人知道了，林雪容不要說當太子妃，任何清白人家都不會娶！

齊泗面無表：“除非是紅袖招下面有地道，一直挖到十里之外。”

顧昭給他這個任務時，曾經特意叮囑說，林雪容和很多大家小姐有些不同，讓他務必小心。

齊泗下了大功夫，把手下最厲害的那批人都安排了過去，監視圈都分了三層，關鍵路口都有人盯著，絕對不可能讓林雪容從什麼后門溜走。

沈蔚還是一臉難以置信：“國公府難道不知道晚上沒回去？邊的下人也不跟國公夫妻稟報？這要是讓人知道，整個國公府的眷都要蒙！”

顧昭卻只是稍微驚訝了一下，并沒有沈蔚這樣震驚。

聽過林雪容的很多心聲，早就知道林雪容本不在乎林維康夫妻，那種溫婉大方全都是裝出來的。

林雪容的心有很多不可思議的想法，讓無法理解。

所以不管林雪容做出什麼事，顧昭都覺得不足為怪。

反倒是從這件事來看，顧昭之前的猜測應該沒有錯，禮國公府應該也是控制北街的一大勢力。

顧昭的眼睛蒙上了一層翳。

也就是說，上輩子的兒被丟到北街，林維康很可能也知！

顧昭在心中自嘲一笑，難道經歷了上輩子的那些事，竟然還對林維康夫妻有什麼期待嗎？

“屬下覺得，林雪容這樣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屬下現在能力不夠，無法探明。”

像禮國公這樣的地位，控鶴司肯定在他邊安有人，但是這種人最也是青云鶴才能掌握。

齊泗現在是在給顧昭做私活，沒有資格去申請使用那些人手。

顧昭和沈蔚也都同意齊泗的看法。

“那麼，紅袖招應該是禮國公府的產業。”沈蔚說，“聽我兄弟說，紅袖招背景很大，北街幾乎沒有人敢招惹。”

所以林雪容才會這麼放心大膽地在紅袖招過夜。

但是林雪容到紅袖招做什麼，他們都沒有頭緒。

至于秦佑謹，這些天夾著尾做人，府門閉，概不見客，更不敢出門。

————

紅袖招。

林雪容聽著菡眉的介紹，臉上出狠意：“他們在調查仁心藥房？好呀，知道他們的目標就好辦了。”

對菡眉招了招手：“你們對仁心藥房的人悉嗎？”

菡眉往前走了幾步，低頭回答：“仁心藥房的賬房欒德是咱們這里的常客，以前最是喜歡來捧月霞的場子。”

林雪容笑了起來：“好，那就是他了！”

低聲吩咐了一番，菡眉躬聽完，點頭應答：“是，奴婢肯定把事給小姐辦好！”

林雪容似乎已經看見了計劃實現后顧昭凄慘狼狽的模樣，抬起下，捂著低笑起來。

菡眉退出門外，臉上頓時換了表。

小幅度地搖了搖頭，同樣是子，為什麼非要用這種下作手段來對付子？

不過只是一個份卑賤的，生死都掌握在別人手里，又有什麼資格不滿呢？

……

沒過幾天，顧昭就收到消息，仁心藥房的賬房欒德出現了！

沈蔚在控鶴司向顧昭報告：“大人，我把我那個兄弟帶過來了，讓他親自跟您稟報？”

顧昭點了點頭：“他進來吧。”

沈蔚出去沒多大會兒，帶進來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男人。

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面微黑，濃眉闊口，形利落，行走如風，看起來有幾分功夫。

顧昭已經聽沈蔚介紹過，這人羅，和沈蔚是街坊鄰居，一起長大，算是發小。

不過后來沈蔚進了控鶴司，羅當了兵。

羅家就他這麼一個兒子，父母擔心他被送到邊境打仗有個什麼不測，就花了不錢打點，把羅弄到了五城兵馬司。

結果被分到了北街。

幾年下來，羅也混了個小隊長，每天帶著自己手下十來個小兵，在北街巡邏混日子。

但是羅這個人開過蒙，認得幾個字，心里有些算，不甘心就這樣混到老。

正好沈蔚找他幫忙打聽消息，羅就用了十二分的力氣，想著要是得到貴人賞識，就能出人頭地。

羅跟著沈蔚走進了控鶴司的大門，一路上又是興又是張，滿腦子都是見了顧昭該說什麼。

他行了禮，不敢看顧昭，只是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等著顧昭詢問。

“羅是吧？我見你寫字還算工整，做事很有條理。”顧昭笑著問他，“想過以后要做什麼嗎？”

羅猶豫了一下，最后決定豁出去說實話：“不怕大人笑話，小的想著，總不能一輩子在街上巡邏。

“說實話，小的在北城兵馬司做了六七年……覺得小的要是坐在北城兵馬使的位置上，只會比現在的湯大人做得更好！”

說完，他不敢看顧昭的臉，也不知道顧昭會不會覺得他是癡心妄想。

羅只聽見清脆和的聲笑了起來：“不錯。有上進心是好事，只要你能立功，我敢保讓你實現愿。”

北城兵馬使這名號聽起來威風，其實不過是個六品。

如果羅真的能提供線索，抓到欒德，顧昭還真的愿意提攜他一把。

現任北城兵馬使對北街的幫派和罪惡毫不管，就憑這一點，顧昭把他弄下去就毫無愧疚。

羅激地跪地發誓：“小的愿追隨大人，鞍前馬后，刀山火海，任憑大人差遣！若有違背，三刀六，死無葬之地！”

顧昭笑了：“說說仁心藥房那個賬房欒德的事吧。”

“昨天晚上，小的帶人巡邏時發現，有個很像欒德的人，進了紅袖招。欒德以前就經常去紅袖招，他最喜歡里面的月霞姑娘，不過一般不過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