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濃，控鶴司也被寂靜籠罩。

林雪容躺在座位下的暗格里，覺得自己像是一個雕塑，全都是僵的。

周圍的人聲消失了很久，現在外面一片安靜，應該沒有人了。

艱難地轉過，剛一就覺得四肢酸麻，腰背疼痛，不由地吸了口涼氣。

廢了好大勁兒，林雪容才推開頭頂上的蓋板，小心翼翼地從暗格里爬了出來。

從之前車邊那些人的談中，林雪容猜得到自己現在應該是在控鶴司部。所以必須加倍小心，萬一被發現就完了。

顧昭竟然能為控鶴司這種特務組織的員，可真是這個世界的親兒。

車里黑漆漆的，只能索著來到馬車窗戶邊，輕輕把窗簾掀開了一隙，向往張。

一片漆黑。

林雪容眨了眨眼睛，里小聲抱怨：“見鬼的，連個路燈都沒有。”

遠屋檐下的燈籠散發出黃的芒，但馬棚和馬車里，卻是一片深沉的黑暗。

林雪容甚至覺得這些黑暗中似乎藏著什麼存在，正在靜靜地注視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撲上來……

被自己的想象嚇得了一下，抱住了自己的肩膀，小聲安自己：“沒有鬼，沒有鬼，不用怕，不用怕。”

咚，咚，咚。

車廂壁微微震，有人在敲打馬車！

聽聲音就在車窗上方！

林雪容嚇得一屁坐了下來，兩只手抓著自己的領，差點不過氣。

這大半夜的，控鶴司的人都下班了，會有誰在車子上面敲？

不會是想的那種東西吧？

似乎是覺到了林雪容心中的恐懼，車廂外的敲擊聲更加用力了。

抖著爬起來。

不管車頂上是什麼東西，絕對不會去看的！恐怖片里那些慘死的人，不都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嗎？

不過就這樣坐以待斃也不行，萬一那車頂上的東西不耐煩了，從窗戶里進來，不就完了？

林雪容決定從車門溜出去，從馬車的另一邊離開。

膝蓋著地，一點點向著車門爬過去。

咚咚咚的敲擊聲越發急促，在這安靜無聲的夜晚里顯得格外森。

噠噠噠，林雪容聽見了自己牙齒撞的聲音。

用力咬牙關，坐在了車轅上，線太暗，林雪容本看不清楚地面在哪里。

所以只能把雙腳從車轅垂下，一點點試探著往下蹭。

腳下的地面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仿佛永遠也踩不到一樣。

突然，林雪容僵住了，一不。

剛才覺到，好像有什麼到了的腳踝……那種覺，像是一只手？

林雪容全汗倒豎，周圍的黑影似乎全都了起來。

一定是錯覺，錯覺。

“啊！”林雪容尖起來——一只冰涼的手握住了的腳踝！

一頭從車上栽了下來，撞得頭暈眼花，恍惚間聽見周圍一片低低的笑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雪容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地上。

沒有什麼握著腳踝的手，也沒有什麼黑暗中竊竊私語的暗影，馬車上也靜悄悄的，之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

林雪容艱難地坐起來，要趕快離開這里，想辦法逃出去，要不然就算是不被控鶴司的人抓住，也要被自己嚇死了。

這邊的黑暗太可怕，林雪容決定向著燈的方向前進，到時候再隨機應變。

林雪容微微彎下腰，在黑暗中向前走去。

呼……一涼風從脖子后面吹了過去。

林雪容嚇得一個激靈，一只手捂住脖子，本不敢往后看，只敢加快腳步，從馬車一邊往外走。

咚咚咚！

馬車上又響起了敲擊聲！

這一次，不是在那一邊，而是在林雪容跟前這一邊！

林雪容僵地抬起頭，聲音就在前方，頭頂上方的位置……一點點抬起頭，一張雪白的臉孔猛然出現在林雪容面前！

那張臉倒著從上方垂下來，不停地撞擊著車廂，原來剛才的敲擊聲是這樣來的。

“啊啊啊啊啊！有鬼啊！”林雪容瘋狂地大起來，完全忘記了這是控鶴司。

一邊大一邊向著掛著燈籠的房檐方向沖去，沒跑幾步，就又覺到一涼風拂過的后頸，似乎是有個人正跟在后吹氣一樣。

那掛在屋檐下的兩盞燈籠，莫名的出一詭異。

林雪容驚慌失措，站在空曠的院子中央，心中滿是絕。

突然一只手按在了的肩膀上，靜止了，不敢往前走，也不敢往后看。

閉上眼睛，用力握雙手，在腦海中向著知道的所有神明祈禱求救。

肩膀上的力道突然消失，周圍恢復了安靜。

可是林雪容腦海里卻出現了一幅畫面：整個院子到都是看不見的鬼魂，他們正包圍著自己，一個個臉上都是不懷好意的表，似乎隨時準備把撕碎……

“玉皇大帝，觀音菩薩，西天佛祖，三清道君，孫悟空，楊二郎，求你們了，救救我，救救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雪容覺無比漫長的一段時間后，終于鼓起勇氣睜開了眼睛。

呼！林雪容出了一口氣，兩只手按在前：“沒有鬼，沒有鬼，剛才那個白臉只是幻覺……”

“你是在找我嗎？”后傳來幽幽的聲音，縹緲不定。

一張煞白煞白的臉忽然出現在林雪容眼前，平板板的，沒有五，漂浮在空中，來回晃。

一口氣不過來，直接嚇昏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傳來，有人走到了林雪容面前，踢了一腳：“嚇死了？”

“沒有，還有呼吸，就是昏了。”

火把點亮，一群黑人從院子的各個角落走出來，圍住了林雪容。

齊泗手里提著一線，線盡頭掛著一張白沒有五的面，嘿嘿笑了起來：“關起來吧兄弟們，好好伺候咱們的‘林大小姐’！”

————

第二天，顧昭在控鶴司門口被人攔住了。

來人帶著幾個丫環婆子，擋在了面前。

顧昭認得這張臉。

這是張夫人邊得用的董嬤嬤。

董嬤嬤彬彬有禮，眼神中卻有不易察覺的敵視：“見過顧大人。”

顧昭頷首：“這位嬤嬤，你有什麼事？”

“顧大人，能否請你高抬貴手，讓大小姐早點回家？國公爺和夫人都等急了。”

顧昭皺起眉：“你說什麼？”

董嬤嬤注視著顧昭的眼睛：“顧大人，不管怎麼說，你和大小姐都是姐妹。”

“如果大小姐有什麼冒犯之，你盡可請國公和夫人懲戒，犯不上用控鶴司的人，把大小姐抓回去吧？”

顧昭愕然，似乎完全不知的樣子，“你是說，林雪容不見了？你們覺得是我把抓到控鶴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