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擔心我將病氣過了去。”

宋清暮搶在了宋清朝前回答。

白佑安：“你這只是我用藥才會導致的癥狀，并沒有傳染。”

“是嗎？”宋清暮冷笑，“我倒是無所謂，只是連累了長姐跟我一起。”

他掩虛咳，“解釋是沒用的，他們認準了我是個晦氣的東西。”

白佑安皺眉，“我去跟他們好好解釋一番。”

“不必。”

姐弟二人同時出聲，對視了一眼后會心一笑。

宋清朝倒是很意外暮暮會說這麼多的話。

手整理著宋清暮的頭發，“這樣也好的，暮暮子弱也需要靜養。”

最主要的是，想從空間拿東西出來。

跟暮暮可以解釋，但若是讓其他人看到了，就不一定會發生什麼樣子的意外。

不是將人想得太壞，正因為經歷得多了，所以才更懂眼下面臨的況。

窮山惡水出刁民。

他們姐弟二人勢弱，若是被針對都不需要長安那些世家來做什麼手腳，單單這群流放的人爭搶食就會讓他們死路一條。

而且流放隊伍，是有一定的死亡率的。

哪怕一半的人沒了，也是正常的。

所以要更加小心。

踏錯一步，便是萬劫不復。

宋清暮不吭聲。

他只盯著自己包著破布的雙手看。

宋清朝心疼地出手握住他的手，“沒事，有我。”

看著宋清暮沒有溫度的眼睛，只覺得很難過。

三年前就開始布局。

這些人究竟是多麼見不得家好？

“白先生。”宋清朝手背蹭著微的眼眶，“所以暮暮每逢雨天便會關節疼痛，練武時間過長甚至會出現搐的況，是不是因為這慢毒藥的關系？”

“是。”

白佑安蹲下撿起破碗仔細瞧著掛壁的水，“這藥是會麻痹人筋骨的，時間長了，日復一日的服用，最后的下場就是會癱瘓在床。”

“癱瘓？”宋清朝巍巍念出這兩個字。

不敢想象究竟是什麼蛇蝎心腸的人會做出這

種傷天害理的事。

“那，這兩種毒會不會還是同一批人下的？”

宋清朝已經很努力控制自己的緒，但手還是因為過于激而握。

“不是。”白佑安放下碗，“若是同一批人，與其換這麼難尋的毒藥，不如將原先的藥加大劑量。”

他擎著扇子，打到了宋清暮的膝蓋骨上，“只要雙倍的劑量，這就廢了。”

白佑安的扇子順著向上敲著。

每敲一下，就報一個數字，宋清朝的心也跟著更寒。

最后打在了宋清暮的頭蓋骨上，他笑得溫又神，“一直到大腦麻痹，只需要十倍，而這十倍的劑量只需要一個拇指的大小。”

他挪開扇子指向宋清朝，“好好想想，宋公子每日必食的東西。”

白佑安收了扇子站起，“還有，他雖然還虛弱，但是每日喝稀粥是不行的，養子還是需要些油水的。”

他又指了指自己，“還有，我也是。”

白佑安拎著應鐘離開。

可那擾人的聲音還在繼續。

“干凈的環境，水源和食，適量的運是保持健康的最基礎條件，你若是不想讓他死，最好做到。”

宋清朝看著走遠的兩個背影，拳頭都了。

“別理他。”

宋清暮悶悶出聲，“我沒事。”

宋清朝則輕輕“嗯”了聲，托過宋清暮的手，輕地拆著纏在他手上的布條，“原來你不善武竟是因為這些伎倆，父親經常與我說你很努力，他也很心疼你，但是看你那麼拼命只有更嚴厲地對你，又不能說什麼。”

一邊找著暮暮上的傷口上藥，一邊溫聲說著以前的瑣事。

全然沒注意到宋清暮已經泛紅的眼眶。

“我也知道你心里難，但不敢去瞧你，就怕你誤會我是去你面前炫耀。”

宋清朝從袖子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紗布條，仔細地重新替他纏好。

“但好在，你從來沒有放棄。”

包好后，雙手捧著宋清暮的手，然后抬眼去看他。

“傻小子。”

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睛里亮晶晶的。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宋清朝輕點他的額頭，“假若你習武一直這麼出，又怎能發現你在文學上的造詣呢？”

嘆一聲，“我弟弟還真是文武雙全。”

宋清朝又低下頭，抿著努力不讓自己掉下眼淚，張開想說話，卻抖得發不出聲音。

直到粘上潤的，才笑著嘆氣，“瞧瞧我。”

收回手了把臉，“我記得你每日必吃的是娘親旁嬤嬤做的芙蓉糕。”

“娘親……”宋清朝緩口氣，卻抖得說不出話。

雙肩一直在，手握拳錘著自己的想努力發出聲來。

卻突然被宋清暮抱了個滿懷。

“姐。！”

沙啞中纏著綿，撕裂著困守住宋清暮的那份清冷。

他的聲音無力，又能穿宋清朝的心扉。

“對不起，對不起……”

原來他一直都錯怪了……

被父親罰跪在校場時，他只見撐著傘站在遠離開的背影。

他以為那是嘲諷。

生辰宴上，他坐在角落看著眾人紛紛圍著，卻推開眾人遞過來一份文房4寶。

他以為那是炫耀。

他氣頹廢，氣糊涂，氣的一切。

原來都是他錯怪了……

是擔心，是欣賞。

宋清暮下搭在宋清朝薄弱的肩膀上，“你怎麼不說呢？你說了我才會知道……”

宋清朝懵了好久。

確切地著宋清暮的心跳，是蓬的，有力的。

紅腫的眼睛還在淌著清流，不確定地出手去回抱這個等了很久的擁抱。

實的線條，直的脊背。

宋清朝地抱著，像是抱住了全世界。

前世慘死，重生后也一直繃著。

這一刻，

宋清暮是的避風港。

想在這里短暫地棲息。

在宋清暮的懷里盡地哭著。

而后再重新修整。

所有傷，欺，辱的，都要還回去，要百上千地還回去！

一個，一個也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