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本就是有無腦，現在眼看著衙役帶走掌柜的，蘇挽月全而退，氣得直接發飆。

“蘇挽月，你自己選人不當，憑什麼和挽晴發脾氣？”

“我選人不當？”

蘇挽月笑了：“王妃是沒有聽到前半段嗎？掌柜的來鋪子里的時候，我才十歲。”

“這就不說了，我哪里有和姐姐發脾氣，就是有點心疼自己。”

“畢竟姐姐一來就定了我的罪，讓我給掌柜的賠錢。”

綠茶這路線，誰還不會了？

看向蘇挽晴的眼神很是委屈。

“月兒，我……我是被那掌柜的蒙騙了。你小時候調皮，也曾做過拿了下人銀子的事，我以為……”

拿了下人的銀子？

蘇挽月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腦海里突然顯現出小的原主孤獨絕的神。

蘇挽月眼皮一掀，面上的笑容更加燦爛，看向蘇挽晴的眼神卻出了凜冽的寒意。

“我當時為什麼拿下人的銀子，你忘了嗎？”

“是你說，你的銀子被手腳不干凈的下人拿了！”

“我幫你拿回來，結果你卻跑到爹爹面前說我搶下人的東西啊！”

“然后年僅五歲的我，被關進漆黑無比的祠堂一整夜！”

五歲的孩子，一個人被關進祠堂里，那是何等的恐懼？

原主那一晚哭喊的嗓子都啞了，卻沒有人理會。

一字一句地訴說著當年的無奈，角勾著笑弧，眼睛卻紅了，周圍人也是一陣唏噓。

“我……我沒有……這件事……”

蘇挽月懶得聽蘇挽晴的狡辯，抬手就將蘇挽晴推了出去。

蘇挽晴還想解釋什麼，被推得差點摔倒，樣子很是狼狽。

蘇挽月沒有理會，而是對著門口的民眾開口。

“諸位鄉親父老，關于鋪子的事，我也不愿多說。相信京兆尹很快就會換我們‘七十二候’一個公道。”

“‘七十二候’營業多年，為無數人批過八字算過宅，是好是壞，大家心里明白，”

“但是發生這樣的事，確實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從今天開始，‘七十二候’我將親自執掌。”

“每月初一十五，前五名客人不取分文！”

最后一句話，讓眾人沸騰了。

“真的嗎？”

“當然。”

蘇挽月沒有多說：“另外鋪面的況大家也看到了，請大家給我打個活廣告。店鋪需要找掌柜和伙計，價格絕對公道，逢年過節的福利也不會。”

話落眾人互相看看，卻沒有人說話。

突然人群里有人喊：“你這是風水堂，是給人批八字算命的，有真本事嗎？”

“就是，我們怎麼能相信你？”

不得不說，大眾真的是墻頭草，永遠都會隨風擺。

蘇挽月沒有看人群里喊的人，而是對著最近的一位老者說。

“看您的年紀應該是子孫滿堂了。”

“趙老伯在這一代生活十幾年了，誰不知道他的況？你該不是想拿知道的事胡謅吧？”

面對眾人的疑，也不惱，反而笑了。

“原來是趙老伯，你現在的生活大家都知道，那您年失去雙親，寄人籬下長到十五歲，偶遇貴人生活才有所改變吧？”

“神了！”

趙老伯眼睛都亮了：“這是幾十年前的事了，我多年未曾提起，想不到你竟然知道。”

這下，周圍人紛紛上前，想要讓蘇挽月算算面相，倒是也來者不拒。

風水氣運，本來賺的就是富人的錢，窮人的德。

也不指著從這些人手里賺到錢，能得到一點口碑是不錯的。

蘇挽晴遠遠地站在人群之外，盯著被圍住的蘇挽月眼神里都是憤恨。

那個給提鞋都不配的人，怎麼突然就變漂亮了？

關鍵是腦子還這麼清楚，竟然三言兩語理了掌柜的！

越想越是惱怒，林言秋說道：“雕蟲小技，也敢開風水堂？讓司天臺的人見了，豈不是要笑掉大牙。”

蘇挽晴的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我妹妹的小娘對這方面有一點涉獵，所以應該也懂得。”

“懂和當風水師是有差別的，三腳貓的功夫別害人害己。”

林言秋很是高傲：“你也別難過了，什麼都不懂還開風水堂，遲早被人砸了店。”

蘇挽晴順著林言秋的話說了下去，心里明白，如果蘇挽月這邊真的鬧出什麼名堂，林家是不會放過‘七十二候’的。

……

九月快步上了茶樓。

“爺，事都辦妥了。”

凌子毅應了一聲，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潤了潤才開口：“沒有發現什麼端倪吧？”

“那些衙役并沒有久待，夫人不會知道是您安排的。”

“嗯。”

“爺，這蘇家未免太惡心了。”

九月想著看到的事，眉頭都打結了。

“我們發現的賬簿上不只有‘七十二候’一家，還有幾家鋪面，也是夫人的娘留下的，那幾個鋪子也都被蘇家掏空了。”

“這就算了，關鍵是他們還要給夫人潑臟水，就是想按著夫人的頭承認，小爺和小小姐與您無關！”

“尤其是蘇大小姐，一開口就給夫人扣罪名。說幫夫人還債，還說夫人小時候下人的東西，分明就是說夫人人品不好！”

一開始蘇挽月代嫁進凌家，九月對很是不喜。

可是他按照凌子毅的吩咐去調查，才知道蘇挽月被欺負什麼樣子！

他是越說越憤怒，平日里算不得話多的人，差點直接了話癆。

直到他覺到凌子毅眼神里的寒意，才閉了，又忍不住小聲詢問。

“爺，京兆尹府那邊，我要不要再去代一下？”

“去吧。”

凌子毅一個人坐在靠窗的桌前喝著茶，遠遠地看著‘七十二候’的方向，眼神很是復雜。

他很難想象，一個人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怎麼會那麼樂天？

尤其是在孩子們面前，眼睛永遠是溫暖明亮的，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

蘇挽月看著面相，突然有個三十余歲胖胖的男人走了過來。

“夫人，我是張長東，想應聘您這里的掌柜。”

“張長東？他不是將軍府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