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月坐在旁邊看著凌子毅給小五，很是悠然自得，但八月就做不到這麼理所應當了。

“將軍，還是我來給小五吧。”

“你是不是閑得無聊啊？”

不等凌子毅回答，蘇挽月就開口了：“過來，坐這陪我聊會天。”

晃了晃腦袋：“折騰了這麼久，瞌睡蟲都跑了，想睡都睡不著了。”

“八月，你和九月是什麼關系？兄弟嗎？”

從凌子毅對蘇挽月的維護，再加上蘇挽月對傷兵的照顧，已經讓八月認定了這個將軍夫人。

他甚至沒有看凌子毅，就給出了回答。

“回稟夫人，我和九月都是孤兒，自小跟在將軍邊，名字也是將軍賞的。”

“這麼沒文化？”

蘇挽月瞥了眼凌子毅：“聽說也是讀過書的，怎麼就起這樣的名字？”

看了看周圍沒有凳子了，干脆坐到了地上，還不忘拍了拍旁邊。

“八月，過來一起坐，咱倆聊會。”

“這不合適吧？”八月開始瞄凌子毅了。

“看他做什麼？肯定是他不讓你們喊醒我，才讓小五燒那樣，他現在照顧小五是應當應分的。”

確定嗎？

八月可不敢這麼想。

要是小五醒過來，知道蘇挽月和凌子毅先后給他過，肯定也會被嚇到。

“好了，別杵在那里了，仰頭看你我脖子疼。”

這……

站的夫人脖子疼，坐下將軍要踹他！

思來想去，八月最后選擇蹲在蘇挽月面前：“夫人，您有什麼事，您吩咐。”

“不用這麼客氣，他讓我來軍營，就是為你們服務的。”

“再說了，你們出生死地保家衛國，我憑什麼高高在上地對你們吆五喝六？”

無論哪一個時代，上戰場的人都是值得欽佩的。

這在蘇挽月的心，是從來不曾磨滅的印記。

看著八月不知所措的模樣，眉頭皺起來：“不坐？那我也起來吧……”

“坐下。”

“是！”

蘇挽月：“……”

的話還沒有說完，凌子毅一個命令，八月就直接坐地上了。

令行止，八月算是遵循得很是徹。

“平日里，是不是你們將軍一句話，刀山火海，你們也在所不惜？”

“不是這樣。”

八月搖搖頭：“將軍不會讓我們上刀山下火海。”

“比喻而已啦，就是說是不是他的命令，你們都會聽？”

“那是自然。”八月很是驕傲地揚了揚下。

凌子毅在八月心里的地位，那不是一般的重。

蘇挽月看向凌子毅：“相公，你很會收買人心哦。”

“對他們這麼好，讓他們在戰場上死心塌地為你賣命，怪不得你戰功赫赫呢。”

挑了挑眉梢，多有點逗他的意思。

只是他沒有說話，八月急不可待地說話了。

“夫人，你誤會將軍了！”

“啊？”

“將軍對我們好，不是因為想收買我們，而是真的將我們當兄弟！”

他剛說完，旁邊床榻上的傷兵開口了：“之前如果不是將軍，我不可能活著回來。”

“是將軍把我從死人堆背回來的。”

“如果不是將軍收下我，我當年早就死了！”

“……”

這下話匣子算是打開了，無論是傷兵還是旁邊照顧的士兵，一個個都開始講述凌子毅的功偉績，聽得蘇挽月都驚了。

想不到平日里看上去不茍言笑的男人，其實是標準的外冷熱。

能在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又能從小著眼，不拋棄任何一個士兵，他不戴誰戴？

皇子們奪嫡想要拉攏他是正常的，燕帝要提防他也算正常。

只能說，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認真地點著頭：“不錯不錯，他表現得很是不錯。”

“可是你們怎麼總說他的好話？該不是他在這里，你們不好意思吧？”

“沒事，我們一起吐槽他一下！”

“我就嫌棄他總是板著一張臉，冷不丁地瞅人一眼，還怪嚇人的，這一點是真的不好！”

一句話讓周圍眾人都笑開了，蘇挽月和周圍士兵的距離瞬間拉近。

不過盞茶的時間，他們就打一片了。

凌子毅看著他們，角微勾，眼神里卻閃過一無奈。

為什麼和別人總能相那麼好，但是他們在一起，似乎總是有什麼隔閡。

是因為他這張臉的緣故嗎？

他下意識地抬起手了自己的臉，只是剛剛手，一聲模糊的聲響起。

“將、將軍？”

小五睜開眼又閉上眼睛：“不可能，不可能，將軍怎麼會在這里呢？”

一直注意小五況的蘇挽月，聽到靜立即跳了起來。

一把推開凌子毅，手抓住小五的手腕：“質真不錯，才輸了一瓶，就退燒了。”

“等輸完，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小五看到蘇挽月，嚇了一跳：“夫人，我……男授不親！”

他一邊說著，一邊想扯回自己的手，顯然是覺得這樣的行為很是唐突。

“我是大夫，你是病人，哪里有那麼多講究？”

蘇挽月似乎覺得這還不夠刺激，又追加了一句：“剛才還是我給你的臉……”

的話還沒有說完，小五就開始了劇烈的咳嗽，顯然是被嚇到了。

“夫人。”

八月站起，對蘇挽月：“夫人和將軍對我們，我們都知道。”

“夫人和將軍高風亮節，我們也都知道。”

“但是人多口雜，誰知道外面會傳出怎樣的風聲？”

他回頭看向眾人：“將軍和夫人如此待我們，我們能讓將軍和夫人名聲有損嗎？”

“不能！”

齊齊的回應讓人本不會認為，這里面存在叛徒。

但是也正因為這個下意識的認定，讓蘇挽月和凌子毅差點從鬼門關走過。

……

確定傷患都度過了危險期，天空也漸漸出現了魚肚白，凌子毅和蘇挽月一起走出傷兵營。

了個懶腰，活著脖子：“好久沒有這麼熬了，還真的是有點吃不消。”

“你覺得我長得不好？”

凌子毅突然一問，讓蘇挽月懵了，完全長在審上的男人會覺得自己長相有問題？

何況他那種個，會在乎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