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月帶著安然去了凌子毅所在的院落。

站在門口，就聽到杜嫣然嘰嘰喳喳的聲音。

“表哥，你看我這套拳練得怎麼樣？”

“是不是虎虎生風？”

真的單純是練拳？

那就無趣了。

何況聽別人說話，似乎真的有點不太道德？

蘇挽月考慮要不要避開時，聽到自己被提起，要移的腳步也停下了。

誰聽到自己背后被人提起，不想多聽幾句呢？

“表哥，你武癡，嫂子卻一點武功都沒有，你們豈不是一點共同話題都沒有？”

“說起來，我們一起長大，彼此都有說不完的話，關系更親呢。”

凌子毅坐在石凳上，眉頭微皺，淡聲開口。

“月兒是個很有趣的人。”

點到即止的話，給人無限聯想，卻又沒有展開。

杜嫣然愣了一下，才說道：“表哥，你似乎對嫂子很有好？”

“那是自然，是我的妻子。”

“要是真的那麼好，你怎麼會五年來都沒有提過回家看？”

杜嫣然似乎有點急了，語氣里都帶著憤懣。

凌子毅的聲音依然很平靜，甚至帶著幾分冷然：“我的家事，要讓你知道？”

靜默了幾秒，再度開口。

“表哥，我知道我這樣說，可能有點趁虛而，但是有些事總是要說清楚的。”

“你們大婚之后，你就去了邊疆，未曾歸家，更未曾給寫過書信。”

“若說你對有多深的誼，誰信呢？”

“我們就不一樣了，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無論是還是志趣都很是一樣，姨母對我又很是喜歡。”

“我們在一起，才是皆大歡喜的事。”

安然焦急地扯了扯蘇挽月的角，蘇挽月卻無聲地笑了，給了安然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勇敢追是好事。

但是這個時代，說著如此直白的話，真的那麼容易被人接嗎？

別人不清楚，凌子毅因為一首《笑紅塵》，很是認真地將教訓了一番。

明顯這個男人可接不了杜嫣然那套先進的文化。

“嫣然。”

凌子毅的聲音依然很是淡然，甚至多了些許的冷淡：“你是我的表妹，一直都是，將來也不會有任何的變化。”

似乎什麼都沒有說，但拒絕得是明明白白。

一輩子的表妹，別說明正娶了，就是納進門當妾都是不可能的。

“表哥，是不是蘇挽月他不允許……”

“嫣然，注意你的份，的名諱，是你能喊的嗎？”

“在你心里，真的有那麼重要？”

“你剛剛的話，我都可以當作沒有聽到，但是你不能繼續留在府里了。”

“你趕我走？”

凌子毅沒有說話，杜嫣然卻凄然一笑。

“表哥，我喜歡你這麼多年，你卻這麼對我，還是為了一個毫無的人，你真的不難嗎？”

“我會給你時間想清楚的，只要你肯去找我，我隨時愿意和你走。”

說完，轉就走。

不知道是擔心繼續聽到凌子毅拒絕的言語，還是需要好好收拾一下傷的心靈？

可是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蘇挽月，臉上顯現出不知道是還是惱的神。

“蘇挽月，這就是你的教養？躲起來聽別人說話？”

面對杜嫣然不滿的怒斥，蘇挽月表現得很是淡然，臉上甚至掛著幾分笑意。

“這里是我的家，那里是我不能出現的嗎？”

“我站在這里，怎麼就了聽別人說話？”

左右看了看：“這里沒有任何的遮掩，躲在這里是不是太容易被發現了？”

門口的位置，確實沒有任何的遮掩。

但是凌子毅和杜嫣然在院落比較里面的地方，看不到這邊。

就算能，也不會特意注意門口。

杜嫣然本就被凌子毅拒絕了，又被蘇挽月這麼堵了一句，心頭的那口氣算是郁結了。

一張臉漲紅：“之前在花廳的話，你都是故意和我說的？”

“哪些？”

“你說表哥喜歡熱的！”

“是啊，南風活潑可，每一次見到他都很熱，他明顯很是喜歡。”

大人和小孩子能一樣嗎？

蘇挽月看著杜嫣然氣憤的模樣，輕聲說：“表妹，我覺得你表哥說得對，你趕回家吧。”

“已經及笄的姑娘，總住在別人家，會有人說閑話的。”

“何況你確實對凌子毅有不一樣的想法，事傳出去，哪里還會有人去你家里議親呢？”

輕描淡寫的語調，與杜嫣然的憤怒形了鮮明的對比。

“我一定會讓表哥看到，你這個人的滿腹心計！”

滿腹心計？

只是讓表個白，就滿腹心計了？

那要是將蘇挽晴和蘇挽星的設計搬出來，杜嫣然會怎麼說？

不過杜嫣然沒有給蘇挽月繼續掰頭的機會，轉氣沖沖地走了。

蘇挽月看著杜嫣然的背影，輕輕地搖搖頭。

段位真的太低了，在府里待了這麼短的時間就走了？

不過帶給的利益是大大的，現在就要去讓凌子毅兌現承諾了。

滿臉笑容地走到院子里：“相公，被人表白的覺怎麼樣？”

“表妹是真的很喜歡你呢，并且這心思可不是一朝一夕形的。”

“看樣子，應該喜歡你很久了。”

凌子毅看著如花的笑臉，心有一種說不出的煩躁。

即使他們打賭了，也不需要表現得這麼開心吧？

就真的一點都不擔心，他對杜嫣然的表白會心？

這樣的想法讓他的口似乎堵了一口濁氣，上不去下不來。

他手扯了扯領口，似乎才順暢了幾分。

蘇挽月看著他的作，眉頭皺起：“相公，你不會要在我這個小子面前失言吧？”

“要彩頭是你自己定下的，現在我贏了，你不會耍賴吧？”

耍賴是最擅長的招數，怎麼能讓別人用上？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心頭警鈴大作時，凌子毅略顯冰冷的聲音響起。

“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理好的。不過……”

他頓了一下，眼睛瞇了瞇：“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會表白，那你知道我的態度是什麼嗎？”

態度？

不是已經拒絕了嗎？

難道還有什麼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