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毅盯著蘇挽月看了半晌，讓有點不舒服。

輕咳一聲，說話打破了沉默：“我就算是猜錯了，你也不用這麼看著我吧？”

他收回視線，語聲淡然：“蘇文山被算計，你就不擔心自己也被牽涉其中？”

蘇挽月笑著聳聳肩：“如果燕王沒有救回來，我怕，但是他沒事。”

他們兩個人上下了連命符，燕云軒自然不會看著出事。

這道連命符，一定程度上，就是的保命符。

凌子毅微微抿，淡聲開口：“養生丹是太醫敬獻的，方才已經查驗過，丹藥在送到燕王手上之前，被調包了。”

“可藥是陛下給了蘇文山，讓他給燕王的。”

蘇挽月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在他點頭之后，一切都明了，卻又復雜化了。

蘇文山是太子黨，是想讓燕皓軒上位，卻不想送了自己的小命。

他幫燕皓軒可以有多種方式，場諫言、甚至組織暗殺其他皇子都沒有問題，但是親自下場掉包藥，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

無論燕云軒是否中招，蘇文山的結果都是十死無生。

像他那麼惜命的人，本不可能做這種事！

那只能是，被燕皓軒算計了！

蘇挽月的眉頭皺起，眼神里帶著幾分疑：“蘇文山是燕皓軒的人，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就算謀害燕云軒的事，需要人頂罪，也不用直接把蘇文山甩出去吧？

以蘇文山在朝堂上文臣第一人的位置，在燕皓軒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難道大燕朝堂，流行先消滅大臣？

那不是腦子有病嗎？

蘇挽月直接就在心里否認了這個想法。

凌子毅瞥了眼皺的眉頭，淡聲開口：“燕皓軒并不信任蘇文山。”

“蘇文山搭進去三個兒，都沒有得到燕皓軒的信任？”

一臉吃驚，對這樣的況難以理解。

燕皓軒向蘇文山拋出橄欖枝之后，蘇文山第一時間將最不寵的兒塞上花轎嫁到將軍府。

接著讓大兒了準太子妃。

只是這一準，就是五年，熬得蘇挽晴頭發都差點白了。

最后臨門一腳，又把蘇挽晴踢出局，讓蘇挽星上位。

……過程是復雜了一點，但是蘇文山確實為了討好燕皓軒，是把自己的兒都禍害了一遍。

這樣都無法得到燕皓軒的信任？

“他每個兒的婚事，都和燕皓軒有關系，卻每一樁婚事都讓燕皓軒忌憚。”

蘇挽月微微一思索，明白過來：“每個兒都嫁了不同的陣營，彼此之間是對立的狀態。”

凌子毅點頭：“對。”

“燕皓軒本為人狹隘，蘇文山這樣的做法明明是權宜之計，在他眼中卻了尋找后路了。”

果然是良禽擇木而棲，蘇文山沒有選好合適的靠山，就把兒都搭進去了。

最后的結果，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輕嘖一聲：“燕王如果不是被我調理了一段時間的，這一次的事肯定要他的命！”

“燕皓軒的設計失敗，蘇文山逃不過罪責，接下來的朝堂要熱鬧了。”

蘇挽月說得很是隨意，甚至眼神里還帶著幾分看好戲的神。

凌子毅看著眼神復雜。

察覺到他的目，略顯疑地挑了挑眉：“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從上馬車之后，你就怪怪的，是宮之后發生了什麼嗎？”

他搖搖頭：“陛下得知問題出在養生丹上，第一時間詢問了太醫，接著就和我去看燕王了。”

“那你是怎麼回事？整個人看上去怪怪的。”

“蘇家出事，和你有關嗎？”

“我？”

“你不是說你啟了法陣了嗎？”

蘇挽月盯著凌子毅看了一會兒，又垂下眼眸認真思索了一番，才開口：“你是不是想問我，風水之，是否真的那麼有效？”

“是。”

凌子毅應聲：“之前你破解的府中的風水卦，更多的是引發的氣象變化，和蘇家現在的況很是不同。”

哎呦，他竟然還有科學知識？

有點好奇他的思維如此清明。

其實神學科學這些東西，能差多呢？

在蠻荒時代，火藥轟隆隆作響，就能被當是天神下凡。

所以神學，無非就是還未被科學能解釋的東西。

只是這些東西，讓給凌子毅講解，似乎困難太大。

思索了一番開口：“蘇文山這些年之所以能在場上運亨通，和我娘布下的風水局有著極大的關系。”

“當然，如果沒有我娘，以蘇文山八面玲瓏，也會有不錯的運。”

“能否做這麼大，就未可知了。”

“氣運是布置好了，而他不曾修德修行，反而恩將仇報，自然德行虧損更嚴重。”

“一旦風水局破了，到的反噬自然是加倍。”

看似回答了，又好像沒有回答。

凌子毅皺的眉頭，依然沒有松開。

“那蘇文山之所以會遇到這樣的況，早在你的預料之中？”

“你想太多了。”

蘇挽月聳聳肩：“我確實懂卦，也在一定程度上了解人生未來走向。”

“但是這麼細微的事若是都能算出來，我天天就躺在床上研究北安和南風的未來就可以了。”

看他似懂非懂的模樣，又追加了一句。

“我知道是要出事，但是什麼事，只有等發生之后，才知道。”

“那蘇家因為這件事，究竟會發生什麼，你也不確定？”

“不知道。”蘇挽月非常誠實地搖搖頭。

他看著：“謀害皇子，罪無可赦，誅。其余人，流放。”

蘇挽月沒有什麼反應：“燕皓軒真的是夠狠的，讓蘇文山和蘇林氏就這麼從云端到地下？”

“不過他們做了那麼多壞事，也該到懲罰了。”

“不是這樣。”

凌子毅搖頭：“是蘇家上下都要被流放。”

“什麼？”

睜大眼睛，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議：“就算這件事是蘇文山做的，和蘇府上下的人有什麼關系？”

“你說有什麼關系？他們是蘇家的人，自然是和蘇家一。”

“所以蘇文山獲罪，在蘇家的，一個都逃不過？”

“對。”

一個字，淡淡靜靜，卻讓蘇挽月整個人都不好了。

傷害面這麼大嗎？

想找補一下，卻發現古代最喜歡的就是連坐，所以……

“我也要被流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