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棠跟張哥進總控室的時候就注意到整個總控室陷了死寂。

從疾風跟KID兩隊的隊長進廢棄基站總控室的時候,科里亞局長已經讓工作人員把兩個基地的負責喊了過來，一聽到區況有變，兩人馬不停蹄地就趕了過來。

張哥注意到總控室氣氛尷尬,小聲地問旁邊的沈星棠：“他們該不會搞出什麼大事來吧？”

沈星棠視線停在丘老跟局長上,“應該是。”

張哥：“！”

什麼應該是！？

提到C-147站長,科里亞局長看向調出遠程訪問記錄的那個工作人員，“你說什麼？C-147站長？”

工作人員見狀稍稍一愣，低頭重新看了眼那個信息，確定道：“是的，應松山站長。”

整個總控室陷了沉默,幾個工作人員面面相覷,他們在科里亞污染區也工作了好些年。區是科里亞污染區部的機,區部系統權限也高，就算是他們也只有在邊境軍執行任務的時候才能接區系統。

區里有個廢棄基站這點接過這項工作的人都清楚，只是更蔽的事就不容他們探究了，現在注意到局長跟丘老表有點不太對勁，他們對這個應松山站長更是好奇到了極點。

“應松山站長怎麼了？”有個聲突然出聲，打破了總控室的寂靜。

科里亞局長回過神來，一扭頭就看到沈星棠與張哥站在門口。

“KID跟疾風誤區的事,我們兩邊的機甲基地接任何罰。”沈星棠先一步進，徑直走到科里亞局長面前,“我收到消息,科里亞管理局已向KID跟疾風基地發起機甲師臨時征召。既然向疾風跟KID發起征召，我們作為基地的負責人有義務為我們的機甲師了解任務詳。”

張哥見沈星棠這麼莽就進去,頓時頭都大了，“哎沈老板，有話……”

這時候,與基站對接的工作人員多次嘗試接管基站失敗，接二連三的響應失敗提醒出現在眾人面前。

科里亞局長幾步上前，“怎麼回事？”

工作人員：“局長，我們已經讓戚隊重啟基站系統，可還是沒能響應。”

丘老一雙眼睛里帶著幾分渾濁，可他看著區系統的目格外認真，“特殊研究所呢？”

“研究所那邊的響應失敗了好幾次，剛剛我們還能進遠程訪問系統，可現在系統已經出現問題。”工作人員說道：“這套系統太舊了，我們只能嘗試使用遠程修復。”

如果沒能接管基站系統，那就意味著無法給正在戰斗的機甲師提供最好的指引。

“丘老，我執行過8年前科里亞清剿任務。我親歷過那次任務，知道區兇險，所以我有理由詢問目前況。”沈星棠認真地看著他，態度異常堅決：“依我所知，在8年前廢棄基站就已經沒有站長了。”

科里亞局長愣了一下，后知后覺地說道：“怪不得我看你眼，那次任務你來過。”

“是。”沈星棠說道：“我是當時被調來急支援的維修師。”

總控室其他人工作人員沒想到沈星棠的態度這麼堅決，紛紛看向科里亞局長跟丘老。正當眾人以為丘老不會有任何回答的時候，丘老卻說道：“應松山，曙星系邊境軍第二研究所所長，后任職科里亞污染區C-147基站站長，于1226年科里亞污染區異變事件后卸任職務。”

科里亞局長：“丘老。”

“無妨。”丘老看著沈星棠，“科里亞區C-147基站是他設計，包括目前這套正在運行的屏蔽系統，都是他20年前為科里亞區留下的最后一道屏障。”

沈星棠聞言一怔，“那他？”

“但他在做完這些事后就從邊境軍離開了，至今20年，沒有一點消息。”丘老繼續說道：“在八年前清剿任務后邊境軍后曾想方設法想要找到他，想要重新設計基站系統，但是我們找不到他任何的消息。”

當提起應松山的時候，丘老一雙渾濁的眼底似乎帶著幾分深刻的緒，說話的語氣蒼老了幾歲，似是在回憶一個同僚好友，又像是故人，“松山他是唯一一個對廢棄基站了如指掌的人，也是廢棄基站系統的設計者。”

工作人員聽到這意外道：“可是剛剛那個訪問記錄寫著是……”

“邊境軍找了他20年都沒找到，我不覺得他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丘老繼續道：“這個輸正確權限碼的人肯定跟他有關系，想要恢復基站響應，只有找到他。”

-*

形門墻的打開，是一條通往地底的無限階梯。暗的階梯里沒有任何亮，濃重的灰塵隨著走落下。應沉臨借用著能源儀上的亮往下走，寂靜的環境里只有能源儀微弱的提示聲。

剛剛進來的時候，游溯看到應沉臨輸一串新的碼，那串碼與最開始進研究所的碼不同，似乎是針對字符演算后得出的結果，同樣也是權限碼。

第一道口可能是普通的權限，但這個地方不是一般權限能進來的。

在應沉臨輸第二個碼的時候，游溯臉上那種散漫的表已經完全收了起來，他視線落在前方走的人上，“這不是普通的權限碼。”

應沉臨往下走，他的腦上有最新一串碼的演算過程，“用的是一套權限算法系統，碼一直在變，但是有特殊鑰就能據這套算法得出每一個變化的特殊碼。”

“你怎麼會知道這套算法？”游溯問。

應沉臨注意到游溯的語氣的變化，他稍稍停住腳步，轉看向站在自己后高的人，“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能告訴我這個研究所是干什麼的嗎？”

游溯看著他，但沒說話。

“你給我的反應很奇怪。”應沉臨扶著墻，階梯邊的墻上都是灰塵，“你明明對這個區很悉，卻對這個基站反應很陌生。”

游溯聽到這里，輕笑一聲：“我當年執行任務來過這個地方，來過區，不代表我來過基站。”

應沉臨看著游溯，從對方一貫的語氣中判斷他是否在說謊。

但很快他又移開目，把注意力放在另外的事上。

游溯見他沒說話，“不相信？”

應沉臨：“我只是在想這個基站的事，有點奇怪。”

這個基站太奇怪了，明明是在運行中，但很多的系統都非常老舊。在老舊的系統里，卻又后來搭在了一套區系統，邊境軍如果有能力搭建這套區系統，為什麼不把這套舊的基站系統進行破壞重建。

就好像這個基站有必須存在的必要。

為此邊境軍跟科里亞不得不耗費巨資在它之上搭建一套區系統來作為二層屏障。

應沉臨放慢腳步，繼續往里走。

他往里走，游溯也就跟著他的腳步繼續往里。

空寂又狹窄的地下階梯，沒有風也沒有其他的東西，只有兩人說話聲及腳步聲回著。

“我在研究所外邊的布告欄上看到的文章，多次提及到武跟污染。”應沉臨說完停頓，見游溯沒有說話，他才接著往下說，“出現污染很正常，大多數污染區里的基站實驗室都是進行污染的觀察研究，但不應該會出現武——”

說到一半，階梯走到頭了。

游溯道：“到了。”

應沉臨沒，借著微弱的燈看向游溯。

游溯眼皮微垂，“看我干什麼？”

應沉臨問：“這里是武研究所嗎？”

游溯笑了聲，恢復一貫的語氣：“我對這個基站很陌生。”

那就是了。

應沉臨到墻壁，迎面又彈出了一道虛擬屏。

權限上的文提示顯示的字符串還是悉的那套算法，應沉臨微微皺眉，利用腦上的系統進行運算，得出來新的碼。

一經輸，墻壁上呈現著亮，應沉臨退后兩步，卻忽然注意到頸間的機甲鑰匙仿佛越來越熱，他不覺停下作，只能加大對鑰匙的神力輸出。

游溯偏頭看到應沉臨的異樣：“機甲還有反應？”

“很奇怪。”應沉臨覺到機甲鑰匙有點燙手，原先的神力輸還能住鑰匙部傳來的熱，而現在這種熱好像要突破他的神力的限制，反應很劇烈。

墻上的往里凹陷，最后呈現出門的廓，整座門在他們面前緩緩開啟。

游溯眉頭微皺，視線剛剛鎖定門，“有風。”

風？應沉臨忽然到有風從開啟的門中出來，裹挾著稍許的熱意。

門后忽然傳來異，除了風，好像還有別的聲響。

應沉臨正判斷著那聲音來的方向，忽然間聽到了一陣非常快的聲音，就像是游蛇快速往前竄。“往后退！”游溯暴呵一聲。

應沉臨往后幾步，然而面前的門間隙里東西比他速度更快。

在他退后的同一時間，在黑暗中倏地朝著他撲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應沉臨忽然被后的游溯猛地一拽，迎面襲來的攻擊轟地一下砸在狹窄階梯的墻上。游溯的手極其有力，他一把帶上應沉臨，避開攻擊的同時飛快地與那東西拉開距離。

襲擊來得極其突然，應沉臨在被拽后數步的同時，將手中的能源儀拉到了最高值，芒大盛照亮了狹窄又黑暗的空間，照亮了眼前的東西。

這時候，應沉臨看清了眼前的東西，頓然怔住。

長條狀的深灰東西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冷，它周滿腹各種凹凸不平的金屬碎塊，以不規則的形狀展現著，一眼看去，就像是各種機械金屬的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