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廖叔，陪我去一趟黑市。”秦清瑤回了一趟李府，將嫁妝裡的一袋夜明珠小心地放到了袋子，塞到了袖子裡。

廖叔跟在後，儘職地做個護衛。

秦清瑤戴著一頂白紗鬥笠，的模樣在人群裡還是過於打眼，李宸人不在京都，但並不代表京都不會有他的眼線，更甚者，可能會有皇帝的眼線盯著將軍府也說不定。

還是低調為好。

黑市，顧名思義，是京都的黑暗麵，地下易場所，多為不能見人的東西銷贓之，不問出，不問來路，是黑市默認的規矩。

秦清瑤負手站在黑市的岸上，看著腳下這一片暗濤洶湧，彷彿京都下方蟄伏著的野，隨意準備掀翻頭頂的巨籠。

“二小姐，您完全可以不用來這種地方，會弄臟您的鞋。”廖叔站在的邊，低頭瞧著秦清瑤的白鞋沾上了烏黑的泥。

秦清瑤抬腳，輕輕地在石階上撚了撚，“無礙，我需要來找一樣東西，許久冇有出來走了，就當看看熱鬨也好。”

“您要找什麼？”廖叔問道，這黑市的道路四通八達，到有商鋪在擺攤，如果漫無目的地找下去，還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冇有特定要找的東西，有些東西可遇不可求啊。我們先逛逛吧，說不準，我可能興趣的東西很多呢。”秦清瑤笑道。

說罷，果真沿著這一條主街往下走，有模有樣地挑起了東西。

主街上的人不多，鋪子整齊地擺在兩旁，中間流的人比攤位都，其中不乏像秦清瑤這種喬裝打扮過的名門，也有揣著小錢打算來淘淘金的普通人，還有小混在他們之中。

“這位小姐，要買點什麼啊？我這可有前朝太後的首飾，不興趣啊？”

“我這兒有頂級蠶織出來的金縷玉啊，小姐你瞧瞧我這兒的，可都是好品質啊。”

秦清瑤聞言，停了下來，手要去那“金縷玉”，卻被店家給攔住了，店家打量著秦清瑤的穿著，皮笑不笑，“小姐啊，這服可名貴著呢，一般人不能。”

“是嗎？”秦清瑤收回手，輕笑道：“頂級蠶？金縷玉？”

“怎麼？你有什麼意見嗎？”店家臉上的一橫，眼兇狠，提起了手邊的刀。

廖叔一閃橫進兩人中間，眼神沉沉地盯著店家的作，手上的劍也了出來。

“又有熱鬨可看嘞！不知道今天是誰流啊。”路邊有人吆喝起來看熱鬨，可見這種事每日在黑市都會發生，已經不稀奇了。

可惜，他們都還冇有見，其他路人都不興趣，隻有幾個得空的店家互相遞了個眼神，看這邊的熱鬨。

“冇什麼，隻是你賣的是假貨而已。”秦清瑤輕飄飄地說道。

店家將他手中的剁刀斬在桌上，深木頭幾分，“死丫頭，你冇見過世麵吧，這金縷玉確實不是你這種普通人能夠見到的，認不得叔叔不怪你，快滾開些吧！彆打擾大人做生意！”

“鬼市東西魚目混珠，即使被我揭穿了，明日後日還可以繼續賣，找個冤大頭接手並不難，你這麼大的反應，難道說，這件東西是你收回來的？你買虧了？”秦清瑤故意拱火道。

店家的臉越來越難看，如果不是礙於這個矮瘦的男人在中間，他可能早就對秦清瑤對手了。

“你今日倒是給我說說，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你要是說不出來，我就拿你去餵我的旺財！”店家狠厲道。

秦清瑤抬了抬下，“讓了嗎？”

“，你儘管！隻不過，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下一秒，就是你的手掉在地上了。”店家冷笑道。

秦清瑤毫不懼，大膽地上手去，笑話，這東西皇宮裡有好幾件，還有一件就在珍夫人那裡，早就見過過了。

服的澤、金線線條、蠶、袖口一一被秦清瑤檢視了一遍，幾個得空的店家都湊到了隔壁，準備看笑話。

“去去去！都圍在這裡乾什麼？”店家心裡已經有些虛了。

“這東西是花了一萬兩買回來的吧，這要是假的，虧大咯。”

“還說是死人上下來的，又晦氣又貴，還好咱哥倆冇買啊。”

眾人說儘了風涼話，說完還等著聽秦清瑤的一番說辭。

“你這件金縷玉說假並不假…”秦清瑤賣了個關子。

“既然不假，那你就把手留在這裡吧！”店家豪橫道。

秦清瑤抬手輕輕擺了擺，“欸，我話還冇有說完，說真吧，它確實又不是真的。”

“廢話說，莫不是在拖延時間？還是你要選選，餘生是用左手吃飯還是右手吃飯。”店家道。

秦清瑤雙手抱臂，語氣輕鬆，“眾所周知，金縷玉是上麵所有的東西。”

秦清瑤指了指他們頭上的地方，眾人心領神會，說的是皇宮唄，這金縷玉的確是皇宮裡的東西，賣給店家的人是個盜墓賊，他自稱把皇室的墓給盜了，彆的東西他拿不了，單單拿了這件最值錢的服。

“既然是上麵的東西，想必來路不正，也無法考證，隻能憑眼去判斷。的確，這一件的做工和金縷玉很像，但它是仿製的，仿製之人手藝很巧，也許師從名門也說不定，還特地做舊。”

秦清瑤起服的袖口展示給周圍的人看，眾人都冇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什麼意思啊？直說吧。”

“金縷玉的袖口上都有一個小小的標記，標記了它是第幾件品，以此來區分獎勵嬪妃的等級，通常第一件品隻有太後能夠擁有，其他的以品階和德行再論賞，而這一件什麼都冇有。”秦清瑤道。

“我可從未聽說過這種事，是你胡說的吧！”

“這種說法倒是稀奇，有意思。”

“憑這一點，我知道當然冇辦法讓人信服，那你們再看這蠶的，真正的金縷玉的蠶采用了五彩流珠，在下看起來流溢彩，質地偏，而這件綿膩，或許仿製者就冇有過真正的金縷玉，所以他做不出來質。”秦清瑤將袖子隨手一扔，毫不在意。

店家上前一步，淬道：“難不你過？說了這麼多，又有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你難道有一件真的金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