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第14章 節骨眼上
三皇子冇有母妃,一個太監竟然敢毆打皇子殿下,照規矩早就該打死了。但是,夏天棄病得快死了都無人問津,找皇帝或皇後告狀會有用?
宮中說起來奴才的命不值錢,可要是被人發現了,夏天棄的皇子份,肯定是不用為個奴才償命的。
但是,他住在宮,這事要是傳出去,就是皇後孃娘照料不周,往大了說,就是皇後孃娘不賢未能持家了。
這事鬨出來,皇後孃娘為了名聲,可以多派幾個人給夏天棄,也可以給他換個好點的宮室,甚至給他打扮得煥然一新立於人前。夏天棄冇有母族,誰會真的管他呢?有心人也就借他個由頭而已。
可是,事若鬨出來,就得有人頂罪。自己這個榴花宮管事宮,伺候三殿下的人,就有照料不周的罪名了。自己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宮,照顧皇子不利,皇後孃娘打殺了自己,還能在宮裡殺儆猴呢。
為今之計,為了自己的小命,這事得瞞下來。
夏天棄還抱著不放,顧清韻生怕他嚇壞了,和緩了語氣,哄著他說道,“殿下,冇事了,您做得對,不要怕,我們得……”
“把他丟湖裡去。”顧清韻還冇想好怎麼緩緩導說服夏天棄,夏天棄卻開口了,他看著顧清韻,很認真地建議道,“以前他打死了宮,就是丟到湖裡的,要天黑的時候扔。”為了找口吃的,他曾在宮中各個角落遊看多了宮中的**。
顧清韻一時無言,也許,他不知道意味著什麼,剛纔的抖,隻是因為看到大太監後的害怕反應?
這時候不是講道理的時候,隻應了一個字:“好!”
榴花宮離花園遠,也冇什麼湖,最後,兩人一起將人抬到附近一座無人宮室裡,丟進了井裡。
幸好,有夏天棄這個稱為惡鬼的三皇子在,這附近冇什麼人願意來,雖然是大白天,這一片還是寂靜無人。
丟完了人,顧清韻去收拾食盒,又將那大太監滴的一片土給鏟了,將附近的土也了,拿掃帚仔細將附近全掃了一遍,最後還往地上倒了幾盆水。
如今已經五月,日頭一照,很快地上就乾了,而乾了之後,看著這一片就冇什麼痕跡了。
顧清韻又細細檢查了附近的花木,確保冇有什麼跡留下,“好了,最好能再下場雨,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夏天棄看著做這一切,疑地抬頭,“為什麼?”
“殿下,咱們殺了一個人呢,為了避免麻煩,當然要做好善後的事,管殺就得管埋。”顧清韻起,拉著他手一起走回榴花宮,裡跟他解釋道,“事要麼不做,做了一定要做好善後,這有始有終。”
這一片本就冇什麼妃嬪居住,又有夏天棄這個兇名在外所謂刑剋的“惡鬼”在,冇事冇人來,所以也冇人看到這一幕。
而八歲的夏天棄聽了顧清韻的話,認真地點頭。
誰也冇想到,三皇子夏天棄人生之路上,學會的第一個道理,就是有始有終,管殺就得管埋!
兩人拋之後,回到榴花宮,關起門來兩耳不聞外麵事。
顧清韻冇想到,這個雜役太監之死,還是讓宮眾人又想起了夏天棄這個三殿下。
在宮裡,奴才的命說不值錢是真的不值錢,也許每天都會在哪個角落裡有人死掉。可要說值錢,也是真值錢。因為一個奴才的死,也許就會牽扯到宮各方關注。
這個雜役太監,因為是在麗妃邊伺候過的,當管事太監將人不見了的事上報之後,宮中幾位娘娘們,都不由猜測起他的死因來。
很快,雜役太監有壽的,在一靠近榴花宮是無人宮室的枯井中找到了。據說死得極慘,頭都被砸爛了,人也有些腐爛,要不是上的腰牌,都無法辨認是誰。
有人覺得,也許是他得知了麗妃有關的私,被人滅口了。
宮中如今謝皇後和鄭貴妃居高位,在宮中算是平分秋。
謝皇後一早起來,正在梳頭,就聽說鄭貴妃昨夜侍寢的時候,向聖上告狀,說有壽是曾經在麗妃宮中伺候過的,麗妃瘋得蹊蹺,隻怕不是被三殿下刑剋的,而是被人給暗害了。
當初謝皇後跟憲宗請罪,說自己一時失察,將三殿下記在如妃名下差點害死了皇嗣,麗妃聖上一向稱讚賢惠,居妃位多年,膝下一直無所出,三殿下無人照顧也是不妥,不如記在麗妃名下,讓他們母子兩人有個依靠。
剛好宗人府的宗正也提出三皇子養育之事,憲宗覺得謝皇後的提議一舉兩得,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就同意了。
結果麗妃養了三殿下兩年後,忽然暴斃。當時皇後孃娘帶人查死因,結果是麗妃和其邊的大宮死因莫名,草草收斂了,其宮裡伺候的奴才們大多都歸侍省重新分派了差事。
麗妃之死在宮中諱莫如深,眾人私下都說是三殿下命,刑剋親人。還有人說在麗妃宮中聽到了鬼夜哭,一時間宮中人心惶惶,謝皇後也吃了不掛落。
憲宗震怒之下,還曾讓鄭貴妃協理宮務。後來,還是梵音殿的元一法師向聖上進言,止住了宮中流言。
至於三殿下,鄭貴妃與謝皇後商議之後,提議讓豔嬪養育,結果人也料想不到豔嬪直接嚇瘋了,殘害皇嗣,火燒宮殿。
現在,鄭貴妃言之鑿鑿,謝皇後也有些心煩。選如妃的時候,如妃正有恩寵,而傳言其孃家也得了聖上青眼,趁著新人宮分瞭如妃恩寵時,藉機將夏天棄塞給如妃,聖上對夏天棄不在意,邊伺候的人一再提起棺生子不詳,聖上對如妃的心思也就淡了。後來的麗妃和豔嬪,是與鄭貴妃各有所圖,共同促。
如今鄭貴妃著有壽的死說事,言外之意是這皇後藉著刑剋之名有失賢德。
生下嫡子,孃家也得力,在宮中地位穩固。但是有壽之死這事若冇有一個說法,隻怕會讓人真的以為與中宮有關。要是再有人藉機攀扯,就怕影響朝堂。
屏退眾人,將宋嬤嬤了過來商議。宋嬤嬤原名宋奉琴,是謝皇後的孃,從宮外帶進宮來伺候的,算是心腹中的心腹,不僅管著坤寧宮的人事,還管了宮中的人事。
謝皇後思量了很久,有壽明顯是被人謀殺,這事要查也得暗著查,關鍵不能讓人的目盯著這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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