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邀請函[無限]》第16章 第16章

“翟先生, 又在樂于助人呢?”

聽了這句話,黑男人猛地轉,果然, 這張極東方韻味的、看過一眼就令人很難忘卻的俊俏的臉, 不是翟子淵大帥哥還能是誰?

孟鯨站在他后,端詳片刻,習慣在心里嘆了一句。

確實啊,這男人的貌, 完全是靠智商換來的。

拼圖被搶走了又被嘲諷一通, 明知道那屋里有喪尸, 第一反應居然還是去救人, 真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是, 神明系統的匹配機制的確有點迷, 它當真會把曾經一起通關的玩家, 再次分到同一場游戲里。

這種機制, 可能出現老搭檔再度聯手的好狀況,也可能出現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壞狀況,還可能出現像和翟子淵這樣, 不知道該怎麼定義的尷尬狀況。

翟子淵乍一見到孟鯨,也是極度震驚意外, 但意外之余, 他似乎還高興的。

“孟小姐?真的是孟小姐啊?”

“……不是真的, 還能是假的?”

“對不起, 主要是我不太敢認了。”他張地了下手,夸人一如既往的很真誠, “你這次打扮得特別好看。”

“謝謝, 我本來就好看。”孟鯨說, “但如果你指的是服,上次我也是好容易才配了那一套。”

“誒?為什麼非得穿那一套?”

坦然回答:“原因你也看到了,為了殺我弟弟。”

原先和姑姑生活在一起的時候,姑姑是時尚達人,潛移默化也影響了的審品。哪怕后來要靠自己賺錢學費,手頭很不寬裕,也能靠搭配將廉價的服穿出質

進了神明游戲之后,實力出眾積分富裕,自然什麼服都買得起,但幽靈游戲那一次,故意選了一最普通甚至有些土氣的服。

因為那場游戲早在的計劃之知道孟旭要來。

孟旭多年來都認為好欺負,當然要維持最初的人設,免得他產生懷疑。

然后,讓他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恐懼中死去。

翟子淵愣住,他剛才還沉浸在遇上了人的欣喜中,現在終于后知后覺回憶起來,幽靈游戲時,孟鯨自始至終都在騙自己。

他幾乎忘記了,是幽靈,第一夜就把親弟弟給殺了,可后來的眼淚那麼真實,他從沒懷疑過。

他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重新將打量了一回。

休閑的卡其小西裝配束腳工裝,襯得甜中帶颯,著口袋站在那里,眼神銳利,已經完全沒有了先前弱怯懦的影子,明明還是同一張臉,卻鋒芒畢現,與記憶里的模樣天差地別。

他不又想起了游戲的最后一晚,把那張能決定自己命運的投誠卡,風輕云淡甩在桌上的樣子。

他小心翼翼地問:“所以……你的弟弟,真是你親手殺的?”

“那不然呢?”

“可他是你的弟弟啊!我也有個哥哥,兄弟姐妹之間濃于水,你怎麼下得了手?”

“我殺他,就說明他肯定該死,不過我沒有義務和你解釋這個問題。”孟鯨一副懶得和傻瓜廢話的表,轉走,“行了,再見翟先生,記住以后看見喪尸別急著上去救人,能活著最好活著。”

“……”

翟子淵注視著離去的背影出神,誰知沒幾秒鐘突然又折返回了原地,直接路過他,朝著剛才的2009房走去。

他嚇了一跳,本能要提醒那里有喪尸,結果沒多會兒就閑庭信步地出來了,手里還拿了一塊沾的拼圖正是之前花襯衫青年撿到的他失的那塊。

兩人差點撞上。

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反正你也打算把拼圖給別人,現在我攔截一下,你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哦……我……我沒意見。”翟子淵愣了,“我是覺得你進去沒被喪尸發現嗎?”

“它忙著啃那,太了沒顧得上我。”

孟鯨是攜帶者,攜帶者夜晚會被喪尸視為同類,當然不會被攻擊。

本來就是隨口瞎編的理由,沒想到翟子淵聽了之后點點頭,居然深信不疑。

“幸好啊,太危險了,下次咱沒必要為了這一塊拼圖特意進去拿。”

看了他一眼,想笑卻又給了他面子。

“那就祝翟先生游戲順利吧,咱們就此別過。”

考慮到來時電梯里的三可能還在,特意換了另一邊的新電梯。

然而等走到電梯附近的時候,回頭發現翟子淵竟還跟在自己后。

一停住腳步,他就停了,站在那低著頭,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有點無語:“還有事嗎翟先生?”

翟子淵猶豫了一下,他似乎也覺自己的決定略微有點離譜,但還是鼓起勇氣直說。

“其實我覺得……咱倆在游戲里也沒有認識的人,既然今天那麼有緣又見面了,干脆就結個伴吧,要不單獨行危險的。”

“你和我一起行更危險。”實話告訴他,“我連親弟弟都敢殺,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把你也殺了。”

“不至于的,這不是非得你死我活的游戲,而且你也沒有那麼壞。”他明顯有屬于自己的一套邏輯,“雖然我不了解你的家庭背景,但幽靈游戲最后你還是救了我,說明你本善良,我愿意相信你。”

孟鯨淡定抬手制止:“別,千萬別信我,我上次救你不是善良,只是那張技能卡與其浪費,還不如給你用了那一開始是周麥小姐打算救未婚夫的,你頂多算撿。”

“……”

“離我遠點兒,謝謝。”

已經按下了電梯按鍵,翟子淵亦步亦趨,依舊試圖以誠懇打

“孟小姐,我真的不會拖后,我也沒別的意思,就單純想有個人陪著,要不我心里沒底。”

“你有沒有底的,關我什麼事?”

“可至我們……”

翟子淵話還沒說完,電梯就從寫字樓的頂層降了下來。

門一開,映兩人眼簾的是一只滿的狂暴喪尸,從型上分析,死前大概率是個健教練。

眼看著喪尸起半邊臉皮剝落的腦袋,雙臂支起,后背猛弓作勢撲上來,翟子淵這次反應倒是極快,他登時一腳踹過去,是把撲到一半的喪尸又踹回了電梯

他一只手“啪”地按上電梯關門鍵,另一只手果斷拉起側的孟鯨,頭也不回飛奔逃命。

孟鯨像個布娃娃似的被他拖著走,到后期見掙不開,索聽之任之,直到他認為安全了,主放開的手。

他瞥見手腕上那五道明顯紅印,滿臉歉意:“對不起啊孟小姐,急,我也是沒想那麼多……”

“我知道你想不了那麼多。”孟鯨面無表著手腕,“該說不說,你力氣不小,剛才那一腳也踹得不錯,是練過的?”

“嗯,我練過幾年散打,還練過幾年擊。”他想了想,又著重補充一句,“所以我才說絕對不會拖你后,關鍵時候我沒準還能保護你呢!”

的語氣意味深長:“我不用人保護,就算要找隊友,我也只想找免疫者當隊友,因為免疫者不會被染,風險比較小。”

“這不巧了嗎?我就是免疫者啊!”翟子淵瞬間高興起來,他不假思索地承認,“開局我就覺得免疫者不會被染最安全,爭分奪秒趕就選了!”

……是巧的。

孟鯨原本只想隨便試探一句,結果這位哥果然還和以前一樣,有啥講啥,本不用多費心思。

他甚至沒想過反問份是什麼。

“那你樂意跟就跟著吧。”

在那一刻產生了新的想法。

既然他這麼熱想要組隊,OK,組就組了,如果喪尸在白天攻擊,他就會是免費的打手。

等什麼時候需要下一支抑制劑的位置了,沒有更合適的人選,就可以近水樓臺殺了他獲得信息。

無論怎麼算,都是一筆不虧的買賣。

*

本局游戲的主線任務是尋找拼圖逃出生天,看似每一幅完整拼圖只需要九塊碎片,實際上過程中困難重重。

先不提地圖范圍那麼廣,找到藏在各個角落里的小碎片有多難,單說一共有三幅拼圖,很難專注于一幅拼湊,過程中還有可能找到重復的,再加上有的碎片屬于SSR等級,數量稀……

想想都讓人頭疼。

礙于星寫字樓著喪尸,肯定沒辦法整搜仔細,孟鯨和翟子淵只選擇了喪尸不那麼集中的樓層,把能翻的屋子盡量都翻了一遍。

中途倒是又在墻壁相框的夾里發現了一張碎片,但和翟子淵最開始的那張是重復的,由此可以簡單推斷,基本上一棟建筑里也就只有一種圖案的拼圖碎片,意味著他們必須馬不停蹄去往各種不同的地方,不能躲在同一地點太久。

重復的碎片孟鯨留著也沒用,隨手丟給翟子淵:“還你了,收好。”

翟子淵笑接過:“好嘞謝謝!”

……也不知道謝個什麼勁兒。

兩人像是電影里執行任務的特工,左沖右突、閃電騰挪,繞開了樓所有喪尸集中的危險區,等到終于離開寫字樓大門的時候,外面天都已經蒙蒙亮了。

孟鯨直奔自己那輛藏在樹影里的托車,還好,沒被人走。

現在的得時刻當心了,因為喪尸白天不會將攜帶者視為同類,該咬就咬,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托車一指:“你馱著我有問題嗎?”

畢竟不習慣自己背后有人,坐在他背后,見勢不對至還能捅他一刀。

“沒問題!”翟子淵爽快答應,“我騎托車很穩的,我以前有一輛六百多萬改裝過的道奇戰斧。”

“……我不關心你有幾百萬的道奇戰斧,快上車。”

“哦哦,好。”

事實證明,翟子淵倒也沒撒謊,主要是他也不會撒謊,他說自己騎得穩,確實就騎得穩。

他只負責騎,路線導航全聽孟鯨指揮,孟鯨選的都是偏僻清凈的小路,這樣撞見喪尸的概率相對而言能低一些。

如果形容得再準確點,他就是個司機,不過這個司機話多。

“孟小姐,咱們這是要去哪?”

“去那家信百貨商場,先找寬敞的大型建筑,再慢慢往小地方轉移。 ”孟鯨說,“還有,別小姐小姐的了,直接名字。”

“好的。”翟子淵從善如流,“鯨鯨你可以摟住我腰哈,我待會兒加速了當心別被甩下去。”

“……我讓你我名字,沒讓你我小名。”

孟鯨翻了個白眼,單手往他腰間一環。

趁著路況暫時良好,翟子淵當真加速了,他的聲音在呼嘯而過的晨風里斷斷續續。

“所以鯨鯨,你還記得剛才那塊拼圖的圖案是什麼嗎?紅玫瑰、孩肖像還是城堡建筑?咱們得先敲定一個逃生方向吧?”

孩肖像圖,能兌換火車票。”孟鯨冷淡地開了口,“再說一遍不要我小名,另外也不要稱呼‘咱們’,你是你我是我,沒人承諾跟你一起逃生。”

自從幽靈游戲過后,翟子淵就對孟鯨產生了一種天然的敬畏之,他想和組隊,其實源于自對安全的尋求,并不代表不怕

為避免這位小祖宗真在后面給自己來一刀,他嘿嘿干笑一聲,明智岔開了話題,開始閑聊。

“那個……你在神明之城里住在什麼位置啊?等通關了有時間,大家可以互相串串門。”

“D區白海公寓,外人沒有業主授權進不去的,我也不會給你權限。”

神明之城分為從A到G七個區,D區是最繁華的市中心,而白海公寓則是市中心最貴的住宅。

翟子淵又一次震驚了:“全款還是貸款?”

“我不喜歡貸款。”

前方道路有個沒填平的坑,他一時走神直接軋過去,整輛托車都差點被彈飛。

孟鯨攬在他腰間的手臂一無語嘆氣。

“你要是想同歸于盡可以直說,沒必要用這麼愚蠢的方式。”

“對不起,我的錯,沒想到這輛車的減震這麼差勁。”翟子淵道歉之余,由衷地發出慨,“但你積分真的太多了,相當于每局游戲都超常發揮,我要是能和你這種大神一直組隊,局局被帶飛,可能就不用住現在的破小區了。”

“……矜持一點,倒也用不著把心里話說給我聽。”孟鯨敷衍著,“我理解,你是富家爺,從小就錦玉食的,當然住不慣小破房子。”

他語氣很委屈:“可我在游戲里是個廢,能劃水躺贏就是運氣了,哪還有資格挑三揀四?”

孟鯨“哦”了一聲:“你給自己的定位還比較準確。”

“……”

“那就別挑三揀四了,慢慢攢積分,湊合住吧。”

“……”

過度悲傷的翟子淵,在經過又一個大坑的時候,再度把托車彈飛了起來。

“……對不起,這次也真不是故意的。”

* * * * * *

* * * * * *

據游戲規則,系統每隔12小時會進行一次武資的投放,投放地點多隨機,玩家需要通過擊殺喪尸來獲得位置提示。

第一次投放的時間正值中午,彼時孟鯨和翟子淵剛從信百貨商場里找了一圈出來,低頭就看見了腕表彈出的對話框:

【武資現已全部投放完畢,共計20。】

【每擊殺5名染者,地圖將有一位置被標記,當該資被全部取出,標記將消失。】

“殺五只喪尸才能獲得一提示?”翟子淵坐在臺階上,滿臉愁容,“武還沒拿到手,我們現在就只能殺?”

孟鯨站在他旁邊,氣定神閑:“開局不是人手一把水果刀嗎?”

“問題是就只有水果刀啊。”

“路邊都是板磚,如果你砸得準也是可以的。”

“那也太原始了吧?”

孟鯨笑了笑:“你是免疫者,你怕什麼?就算你被喪尸咬了也不會變異。”

“但我記得免疫者有弱點,好像是凝功能差?被咬之后傷口不容易止,那離死也就不遠了啊。”

“你怎麼就非得被咬呢?你得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彎下腰去,循循善,“你沖鋒,我在旁邊協助你,咱們倆齊心合力,殺落單的喪尸本也不是難事。”

的態度一溫,仿佛又回到了幽靈游戲前期的樣子,輕而易舉就讓翟子淵放松了警惕。

他的神重新振起來:“這麼說你愿意和我組隊了?”

“至在這一局我們是隊友,應該相互扶持的,你之前說自己想找個人陪著,其實我也理解,畢竟在游戲里待久了,誰都會孤單。”

“對啊!”他霍然起,附和得真心實意,“有人陪著,我才覺得未來是有希的,不然我完全沒盼頭!”

孟鯨輕巧地彎起眉眼:“好,那我們就一起加油吧。”

要知道這男人有事兒真上,現在正是用得著他的時候,誰會拒絕一塊免費的盾牌呢?

等利用價值榨干了,再找機會殺掉,抑制劑的提示也能到手。

這麼一分析,他簡直是行走的沒上鎖的保險箱。

不騙他兩回,都對不起他這麼主圈套。

……

系統判定擊殺喪尸的規則,是誰給喪尸致命一擊就算誰的數量,很顯然,如果多人組隊,優先將數量算在一人頭上,肯定是更明智的選擇。

所以臨時二人組的戰是,由孟鯨尋找合適目標,再由翟子淵去襲或者設法制住對方,最后由孟鯨補刀。

自然,這戰也是孟鯨定的。

站在街角,孟鯨正往一條小巷子里暗中打量,低嗓音向翟子淵示意。

“看見那只喪尸了嗎?它沒同伴,待會兒你過去先……你這拿的什麼?”

翟子淵拎著一支足有九升的滅火,站在后一臉無辜。

“剛才在一店鋪門口撿的,這不比板磚好使多了?”

雖然看上去很二幣,但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孟鯨把目從滅火重新移回到他臉上,一挑眉梢:“行啊,那你去試試,我就在你附近,別怕。”

“不怕,男子漢大丈夫提什麼怕不怕的?”

翟子淵斗志高昂,倒提著滅火就拐進了巷子。

那只喪尸可能是心不好,正在啃垃圾桶撒氣,而當它察覺到后不對勁的時候,一回頭就和翟子淵打了個照面。

一人一尸隔著半米對視,那場面很尷尬,幸好翟子淵反應不慢,他掄起滅火就朝對方頭頂砸去。

但這喪尸的反應居然也快,看似僵突然往旁邊一歪,就堪堪躲過了攻擊。

手里的滅火很沉,由于慣,掄出去時把翟子淵帶偏了半步,他尚沒來得及收回力道,就被喪尸齜牙咧撲倒在地。

急之下扔掉滅火,雙手箍住喪尸的脖子,努力將那張淋淋的臉和自己推開距離。

喪尸畢竟是沒有痛覺也沒有理智的,瘋起來不管不顧,正常人和它近搏自然沒什麼優勢,就算翟子淵在男生里的戰斗力算可以的那一類,僵持太久也難免落下風。

覺到喪尸的尖牙正在逐漸移近自己的頸脈,腥臭帶的口水順著自己的臉頰往下流,他想喊點什麼,卻又沒想好應該喊什麼。

……剛才孟鯨是說過,會在他附近幫忙的對吧?

到底在不在啊?

然后下一秒,只聽“砰”的一聲鈍響,有人從背后砸中了喪尸,當場砸得石屑紛飛。

喪尸晃了兩晃,終于放開翟子淵,一頭栽倒。

翟子淵撐地起,詫異看著孟鯨站在那,手里還拿著一塊缺了角的板磚。

孟鯨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其實板磚有時候也好使。”

“……確實,我保證再也不相信滅火了。”

兩人花了三個多小時,搞定了四只喪尸,結果在準備去尋找最后一個階段目標的時候,孟鯨發現有一對鬼鬼祟祟,正要停在樹旁的托車。

這一帶可使用的通工,別說汽車和托車,就連自行車都找不出幾輛,要是托車被走,兩人就只能依靠步行了。

沒猶豫,果斷拔就追了過去,翟子淵急切跟在后,他震驚于的跑步速度竟然也這麼快,自己哪怕長也沒多大優勢。

另一邊,那對已經上了托車,男生在前面都打算加速了,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在他騎車駛離原地的瞬間,孟鯨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揪著頭發把他坐在后座的朋友給拖了下來。

生摔在地上滾了兩滾,手肘和膝蓋都出了,模樣極度狼狽。

哭喪著臉,還沒來得及呼喊自己的男朋友,就被孟鯨扯著領拎起來,接著一把水果刀就架在了嚨口。

大聲點。”孟鯨緩聲道,“他不回來找你,你就得死。”

“……博哥!博哥!”生慌了,扯著嗓子嚷,“你把我落下了,快回來啊!!!”

事實證明那男生也不算傻,沒騎出幾十米就意識到朋友沒了,趕掉頭又折返回來。

他急得張就罵:“你他媽的有病?把老子對象放了,要不然弄死你!”

孟鯨下微抬:“你把我托車留下,對象就可以帶走。”

托車停那就是給人騎的,上面寫你名字了?還是說你撒泡尿圈領地了?誰他媽證明是你的?”

翟子淵聽了生氣:“喂,你放干凈點!”

“不用跟他廢話。”孟鯨微笑,直接把水果刀往前一送,只見刀刃割破了那生的頸側皮,呈一鮮紅的線往下流,“他要是不管自家朋友死活,那也就無所謂了,正好讓這姑娘親眼看看他是個什麼東西。”

生起初還想掙扎,但孟鯨的力氣遠勝于,刀反而得更了,疼得不敢再彈,嗚嗚直哭。

“不就是一輛托車嗎?你犯得著殺人?”

“這游戲本來就是要殺人的,殺誰不是殺?”孟鯨在耳邊,很溫一字一句地重復著,“更何況,我最討厭別人和我挑釁。”

“……”

“我數到三,他再不還車,這把刀就會進你的脖子。”

生在哭,男生在猶豫,翟子淵神復雜地看著孟鯨,而孟鯨在悠閑計數。

“一。”

生忍不住勸:“博哥,咱們再去找一輛車吧,你還給。”

“咱們都找這麼半天了,哪有車?”男生明顯不愿意,“沒有代步工,待會兒咱們就算知道資地點也來不及,等走到那早被別人搶了。”

孟鯨并不在乎他倆在說什麼,只據自己的節奏繼續數。

“二。”

頸側的傷口很疼,隨著越來越到刀鋒的涼意,生急了。

真的會殺我!你為了輛托車連我的命也不要了是嗎?!”

“……”

孟鯨單手勒住生的脖子,另一只手舉起了刀。

“三。”

“……算了算了!真夠倒霉的!”男生看出了下狠手的決心,關鍵時刻終究是沒敢拿命做賭,不不愿扔掉了托車,“給你!你他媽放人!”

孟鯨示意翟子淵過去推車,在確信車已到手之后淡定收刀,用力把生推開。

利落上車,翟子淵當即加速,兩人無視掉那男生罵的一連串臟話,頭也不回絕塵而去。

翟子淵回憶起剛才的所作所為,不住慨。

“鯨鯨,你跑得也太快了吧?力真好。”

“不要我鯨鯨。”孟鯨說,“我現實里就堅持晨跑和夜跑,后來還在神明之城的健房充了積分玩這游戲沒力能行嗎?”

“說得很有道理,我現實里偶爾也健,但在神明之城我健不起。”

“那就別健了,自己在家俯臥撐吧。”

“唉。”他嘆了口氣,“你剛才未免太雷厲風行了,換作是我肯定做不到用朋友威脅那個男生,托車也不可能追得回來。”

孟鯨低頭看腕表,隨口回答:“所以你只能被人家欺負。”

“那現在咱倆是隊友了,如果我被人欺負,你幫不幫我?”

“看況吧,但比起琢磨這種七八糟的問題,我更推薦你趕殺喪尸,再耽誤會兒工夫,資都被分完了,你沒飯吃沒水喝,還即將繼續拿著水果刀在街上行走12個小時,隨時可能被別人端著槍掃。”

“……”

對前景的詳細描述,令翟子淵產生了無比的,他無意中瞥見道旁有只喪尸搖搖晃晃單獨路過,當時頭腦一熱,直接撞了過去。

“馬上就殺,扶穩了啊鯨鯨!”

咣當!

托車的慣當場把那只喪尸撞飛了出去,可力的作用也是相互的,這一下搞得托車差點失控,沿著街道連轉數圈,胎火星直冒,畫了個太極圖才勉強穩住。

要不是孟鯨見勢不好及時摟住他的腰,估計這會兒都被甩進旁邊的面館大門了。

跳下車,趁那只喪尸還沒爬起來,左手板磚右手水果刀,爭分奪秒解決了它。

回過頭去,就見翟子淵正在原地扶著車把,作勢干嘔。

“不好意思啊,有點暈。”他緩過神來看向,像只大狗狗一樣求表揚,“但我其實車技還不錯,是吧?”

“……啊。”

孟鯨實在沒什麼話好說了。

要真非得說點什麼的話

覺得現在一板磚掀了這呆子的空腦殼,好像也不錯。

*

擊殺五只喪尸的任務,可以隨機解鎖一資的投放地點,雖說隨機,但游戲中有平衡機制,一般也會據地圖玩家的分布,稍微平均的分配20個位置提示,基本不會出現大家在一扎堆的況。

孟鯨和翟子淵殺夠了五只喪尸,很快,孟鯨的腕表就彈出了提示框,紅點閃爍的地方,似乎是距離此地往西六公里的一座廢棄醫院。

通常來講,在喪尸電影里,廢棄醫院是風險指數五顆星的地方,里面總有喪尸扎堆。

就比如這場游戲的背景,病毒也是從某家醫院的實驗室擴散的。

翟子淵也考慮到了同樣的問題:“很危險吧?萬一咱們進去醫院,喪尸十面埋伏,會不會就出不來了?”

“提示就這一,危不危險也得去。”孟鯨說,“不僅要去,還必須拿到武資,那些東西代表了我們接下來的競爭力,否則你連活下去都困難退和自殺沒區別,你應該有點覺悟。”

的經驗,每場游戲的難度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增加,尤其是這種逃命類游戲,越到后面幾天越容易被得無可躲,如果到時候連反擊的武和續命的食水都沒有,就意味著遲早要死。

因此,態度要積極,行要有效率。

“我再問一遍,跟不跟我走?”

“……走,當然走!”翟子淵連忙點頭,“我沒說不走啊!”

他已經完全打定了主意,這局不管去哪,自己都必須寸步不離的跟著。

之前一個人通關時,他總是混過一局算一局,沒認為自己能走到最后,也沒什麼信心。

但現在跟組隊,即使不怎麼待見他,他也依然被的氣勢所影響,覺得有子往前沖的熱,覺得努力就能贏。

這或許就是榜樣的力量。

想到這,他一時走了神,不慎口而出。

“你真是我的好榜樣。”

孟鯨:“?”

有病。

……

地圖標注的那座廢棄醫院,位荒郊野外,方圓數百米連個狗窩都看不見。

建在這樣的地方,很難不讓人懷疑這到底是正規醫院,還是用來進行人實驗的非法機構。

附近靜悄悄的,推開那扇嚴重生銹的鐵柵欄門,荒草叢生的院子里也不見任何靜,這里好像并沒有喪尸出沒。

孟鯨上了臺階,隔著厚重的玻璃往里看,確信暫時安全,這才決定進去,誰知卻被翟子淵攔住了。

翟子淵義正辭嚴:“等等,我應該走在你前面,出了狀況還能替你擋一下。”

“……行,那你走吧。”

并不理解他偶爾英雄主義的腦回路,也不想理解,索隨他去。

醫院大廳的吊燈似乎壞掉了,落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地磚到都是泥濘的腳印,還有被拖行的干涸發黑的痕。

不知為何,越安靜就越讓人心底生寒。

孟鯨又看了一眼腕表:“資位置在六層。”

也就是醫院的頂層。

這里沒有電梯,只能靠走樓梯步行上去,路過各層走廊的時候,空氣里斷斷續續飄來腐臭的味道,發現無論藥房、診療室、化驗室還是手室,所有房間的門都上了鎖,哪一間也進不去。

只有六層的其中兩間病房是開放的,一間存放武,一間存放資。

不過他們稍微來晚了一步,這兩間屋子都已經分別被人占了,而且看起來是三撥人,這三撥人正吵吵嚷嚷,估計全是臨時組隊,十來個人有男有,在那跟要搶地盤打群架似的,算是這座死寂的醫院里最熱鬧的一道風景線了。

聽得有一滿胳膊紋的紅發男在罵罵咧咧:“,本來是我們四個先到的,都說了我們就要一箱武和一箱吃的,其他的你們隨便分,這他媽還不行?!”

“先到很牛嗎?統共也沒差幾分鐘。”對面一個看上去就不好惹的黑姐姐在冷笑,“說得好聽,兩箱武兩箱資,你開口就要拿走一半,那我們這麼多人還怎麼隨便分?”

“樂意分給你們就不錯了好嗎?警告你別不識抬舉,當心我讓你們連一瓶水也拿不走。”

“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本事了。”

另一支隊伍的構是三位壯漢,雖然人最,但型上明顯很有優勢,為首的那位聲如洪鐘。

“要我說人就該拿點吃的喝的趕滾蛋,還惦記什麼武?就算有了槍你拿得嗎,會開嗎?別再走了火把自己那小腦袋瓜給崩了。”

他這麼一說,其他兩名隊友也笑出聲來,就仿佛自認強者,神間充滿了與生俱來的對的輕蔑。

于是剛才那黑姐姐的隊友不高興了,當即反相譏。

“能進這游戲的人,不是倒霉蛋就是該死鬼,要不然就是窮瘋了,誰比誰高貴?狗東西果然是狗東西,狗里吐不出象牙,你.里多長出那麼個玩意兒就厲害了?真實戰起來指不定誰跪在誰腳下哭呢。”

那壯漢惡狠狠向前一步:“老子現在就讓你跪著哭信不信?”

“你試試?敢手你也別想活著出去。”……

那邊的三伙人在對峙,這邊的孟鯨和翟子淵,正躲在暗窺視。

翟子淵很是懊惱:“他們組了那麼多人,難怪任務完得快,咱們這不是白來一趟嗎?”

“來了就不能白來。”孟鯨的語氣斬釘截鐵,“槍和資我都要。”

“……問題是咱倆勢單力孤的,能拼得過他們嗎?”

“誰讓你拼了,不會腦子嗎?”

“啊?”

把自己的背包扔給他,示意他在原地等著。

“待會兒聽見我你名字再出去,沒就不要現,別事不足敗事有余。”

翟子淵張:“你要去干什麼?”

“我要去揍他們。”

“啊?那可不行啊!”他死死扯住角,試圖規勸,“這不胡鬧嗎?剛才還說不拼的,這會兒就改主意了?”

無語看他一眼:“我說著玩的。”

“……”

算了,跟呆瓜不能隨便開玩笑,他真的會信。

豎起一手指讓他保持噤聲,隨后甚至連水果刀也沒帶,直接把發繩一拽,披頭散發地就跑了出去。

……只剩翟子淵站在樓梯上獨自傻眼,茫然目送敵營。

他覺得可能是瘋了。

但他攔不住。

*

走廊里,水火不容的三支臨時隊伍,因為分配武資的問題遲遲談不攏,眼看著互相推搡就要打起來,誰知冷不防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們的爭執。

他們紛紛回頭,見一穿卡其小西裝的姑娘,正跌跌撞撞從樓梯的方向跑過來。

那姑娘好像走路不看路的,到了跟前才猛地急剎車,面對著這一大群人,遲疑片刻,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

披散著長發,眼眶通紅,應該是剛剛哭過,站在那像是一只誤狼群的小羊羔,格外的可憐兮兮。

沒錯,正是孟鯨小姐。

起先罵過人的紋紅發男,將從頭到腳來回瞄了好幾眼,不著下調笑道。

“誰啊這小丫頭?漂亮啊,和你們認識的?”

另外兩支隊伍的人都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樣子,自然也沒人出來回答。

“那就是都不認識了?”他自問自答,“真有意思,連個背包都沒有,就敢自己跑這來送死?該不會是還想分武吧?”

孟鯨小幅度擺了擺手,聲音里帶了細微的哭腔:“我不……不要武。”

“那你要什麼?”

“我了,我想要食和水,各位方便的話,能不能……勻給我一點點?”

那個黑姐姐覺出了一不對勁,警惕反問:“你是怎麼找到這來的,你靠自己殺了五只喪尸?”

“是我男朋友殺的,他很厲害。”

“那你男朋友呢?”

“他……他死了。”孟鯨忽而哽咽一聲,眼淚順著臉頰淌落,“最后一只喪尸咬了他,我們都是普通人,沒免疫能力……所以,他讓我在染之前殺了他……我不答應,他求我給他解……”

姐姐一皺眉:“抱歉,請節哀。”

姐姐的隊友問:“那你的背包呢,你的刀呢?還有拼圖,你男朋友的東西沒留給你嗎?”

“全沒了,被一伙過路的玩家搶了,什麼都沒給我留下,包括拼圖。”孟鯨委屈地用袖抹臉,“要不是因為距離比較近,我純靠步行,本也到不了這里。”

“哦……”

越說越傷心:“對不起,我沒有要跟各位搶東西的意思,我只是想吃頓飯,好再堅持12個小時,能活多久就活多久,我……我總不能讓他白死,我答應過他絕不放棄的!”

大概由于哭得實在太悲痛絕且富有染力,路過的狗看見了都要忍不住跟著掉幾滴淚,而且上沒有任何值得覬覦的道,連拼圖都被搶了,所以在這些人眼里,也沒什麼特別值得關注的。

為首的壯漢依舊是那副輕蔑鄙夷的德,他見狀嗤笑:“要不我怎麼說人沒出息呢,離開男朋友就這樣了,得哭求著別人賞口吃的才能活下去。”

紅發男斜他一眼:“在上找優越,真不嫌丟臉。”

“等老子把你臉也撕了,看你還廢個什麼話。”

“我看你就是個大傻比。”

姐姐無視掉他們的爭吵,空給孟鯨解釋了一句:“給你點食和水,按道理來講是可以的,但問題在于我們三撥人目前還沒定下來資怎麼分,可能需要打一架再分。”

“不管怎麼分,總得抓時間啊。”孟鯨怯生生提出建議,“否則待會兒如果還有其他玩家來,人就會越來越多,到時候大家起了沖突,你們能分到的也許就更了。”

“……確實如此,可這些狗男人們不同意,我們也沒辦法。”

有玩家聽了不爽:“誰是狗男人,你自己沒有男隊友嗎?還不是個賤人!”

姐姐冷笑:“那就干脆誰也別進這扇門,一起耗到其他玩家來,大家全都拿不著東西,同歸于盡算了。”

“……”

孟鯨小心翼翼地勸:“別啊,這是完全沒意義的事,你們至也要看看系統到底發了什麼資吧?”

“看可以看,問題是誰進去看?你問問他們,誰愿意讓其他隊伍的人進去看?”

“唉,也是。”無奈嘆了口氣,“照各位這麼劍拔弩張的,不管誰進去看,其他人都不會放心的,都有風險……你們難道就找不出一個態度中立的人嗎?”

十幾個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覷,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同時轉頭看向

孟鯨原本還在默默眼淚,抬頭發現這麼多視線鎖定自己,不住又嚇了一跳。

往后瑟,有些不安:“我……我說錯話了?”

“倒是也沒說錯話。”黑姐姐饒有興致地端詳,“我覺得,其實你就是好的人選。”

“嗯?什麼人選?”

“就你,一個人沒有隊伍,又誰也不認識,進去看一眼武資有多,正好給我們參考一下怎麼分。”

孟鯨試探著詢問:“那……大家都同意嗎?”

紅發男代表隊伍率先表態:“我看沒什麼問題,這事兒找個小姑娘代勞最合適,我們往后退一步,免得有人搶。”

那壯漢也氣地接了一句:“行,待會兒看看有什麼,讓這小廢挨件拿出來分,誰也甭想占便宜。”

為避免拖到更多玩家來找資,他們這算稍作妥協,決定速戰速決。

畢竟孟鯨看上去弱笨拙,不屬于任何一支隊伍,沒威脅又容易控制,讓進去是最佳選擇。

聽得紅發男在催:“你,快別愣著了,趕進去把那箱子掀開,把容報給我們聽!”

孟鯨乖乖應聲,小碎步跑進其中一間病房,進門時還差點被絆一跤,慌張地雙手扶住門框,像只笨重的小企鵝。

后傳來了男人們指指點點的嘲笑聲。

資箱有兩箱,很像是木制的行李箱,分別放在兩墻角。

掀開之后,見左邊的箱子里整齊碼著約一升容量的礦泉水瓶,右邊的箱子里裝滿了面包、餅干、巧克力、牛干等易于攜帶的包裝食品。

“這里有礦泉水,還有很多面包餅干!”

當場撕開一袋面包,忙不迭往里塞,塞得兩頰鼓鼓囊囊,用力咀嚼。

毫無疑問,這狼狽一幕,再度引起了門外那群人新一的諷刺。

壯漢魯揮手:“你了幾輩子了?我家狗的吃相都比你強,吃也吃了,快去旁邊看武!”

“對不起對不起!”

孟鯨拿著面包,一邊道歉,一邊出門拐進了旁邊的病房。

旁邊是存放武的地方,武箱同樣也有兩箱,一大一小,小箱子裝了六把左手.槍,大箱子裝了一支MK47半自步.槍和一MP5沖鋒槍,還有兩枚煙霧彈。

除此之外,沒有多余的子彈。

把兩只箱子并排拖到一起,凝神端詳。

“嗯……槍不太多,好像不夠你們分呢。”

紅發男急著問:“有多?”

“就這麼幾把槍而已,你們一定要分,恐怕真的要打一架。”

“就幾把?,白費工夫,還以為至能人手一把呢!”

孟鯨一本正經地點頭:“是啊,如果不能人手一把槍,那誰分不到都會有意見。”

“……”

“為了防止你們隊伍訌,不如這槍讓我來分配?我倒有個好辦法。”

“什麼辦法?”

“你他媽懂個屁?老子管你有什麼辦法!”壯漢不耐煩了,“直接把箱子搬出來!”

“不行哦。”孟鯨搖頭,“箱子太沉,我也搬不。”

說完,端起了那沖鋒槍,檢查彈夾,順便試了一下手

漆黑如夜,冰冷,重量還可以,能接

然后槍機,給槍上了膛。

壯漢接著又喊了兩句什麼,沒得到回應,他開始覺出異常了。

要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姑娘,手法不應該這麼練。

他忽然頭皮發麻。

“……臥槽!是不是會使槍?!”

那一刻,在場所有人心底都升起了不祥預,有幾個人怒吼著打算沖進屋來阻止,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孟鯨果斷轉前傾、左手托槍、膝蓋上頂,是標準的跪姿擊。

對準他們,眼神冷冽,毫不猶豫扣了扳機。

的瞬間霧蓬發,凡是靠近門口的人無一幸免,他們像是活靶子,甚至沒時間反應和躲避,就接二連三倒了下去。

濃郁的腥味迅速從空氣里蔓延開去,一切都發生得如此措手不及。

著差不多了,于是放下沖鋒槍,又換了一把手.槍,淡定走向門外察看。

為首那個壯漢居然還沒死,只是被擊中了,正靠在墻邊哀嚎。

并沒給他罵得更難聽的機會,就將槍口抵上了他的額頭。

砰。

這一槍幾乎把對方的頭骨炸碎,連的虎口也被震得發麻。

甩了甩手腕,冷眼瞥向不遠

有幾個男人沒死,但也差不多了,沒再補槍。

姐姐和那名隊友沒傷,大約是剛才離得遠沒湊過去,僥幸撿了一條命。

兩人顯得恐慌又難以置信,想跑又不敢跑,只能著頭皮和對視。

“你……你……”

“我什麼我?放心,不殺你倆。”孟鯨緩聲道,“剛才你倆罵男人的那番話我喜歡,現在這群廢都沒競爭力了,咱仨正好把東西分一分翟子淵呢?出來吧。”

翟子淵一直嚴格遵守的指示,守在樓梯附近風,哪怕聽到槍聲極度擔憂,也是忍住了沒有現

現在他終于獲得許可,連忙大步流星趕來,結果一到跟前就愣住了。

前方是滿地潑灑開的鮮,連墻壁也濺開大片目驚心的暗紅痕跡,一群人混地倒在泊里,有的已經斷氣了,有的奄奄一息,兀自.

而孟鯨持槍站在這如地獄般殘酷的場景里,正平靜垂眸,卷起染了的西裝袖口。

抬頭看向他,眼眸暗沉如夜,出無比冷漠的笑意。

指了指黑姐姐和隊友,示意他去拿對方的背包:“別傻站著了,給倆裝幾袋面包和巧克力,還有水。”

翟子淵云里霧里應了一聲,在接過那兩位士遞來的背包時,他明顯到了們的恐懼。

……不得不承認,其實他現在也恐懼的。

作麻利,很快就裝好了兩個背包,出門時見孟鯨已經走了過來,將三把左手.槍分別塞進背包側,并拉好拉鏈。

“二位,一直往前走,在我的視線范圍不要試圖槍,不然你們清楚后果。”

姐姐和隊友都很識時務,兩人立即道謝,背上包快步離開,中途沒敢再回頭。

案發現場一時間只剩下了翟子淵和孟鯨,翟子淵的心跳莫名發慌,這可以理解,畢竟誰面對著一亡命徒,誰都難免發慌。

即使這亡命徒是他名義上的隊友。

他低聲問:“你,你還會開槍呢?”

“怎麼,就許你上過擊課?”

“……不不,你誤會了,我就隨便一問。”

其實孟鯨是在綁定系統之后才接擊,神明之城里開設了各種類型的技能課程,包括但不限于繪畫、紉、游泳、擊、攀巖等,而這些技能隨時可能在游戲中派上用場。

想要順利通關,保持絕對的競爭力,就不能有毫懈怠,必須不斷彌補短板、充實自己。

所以除了晨跑和健,定期去上技能課,也是的日常規劃之一。

要上課,在積分允許的況下,還要上最貴的課,尤其是擊課。

上了不止二十節擊課,每節課三個小時,在單獨封閉的教室里,有各類專業書籍可供參考,有專門的儀智能指導,還有1:1同等重量的仿真.槍械模擬實戰。

未雨綢繆,就是為了這一天到來的時候,自己不致束手無策。

“你負責裝資,能裝多裝多。”

吩咐了一句,隨即繞開翟子淵,自行去拿槍。

在腰間別了一支手.槍,剩余的兩支和煙霧彈塞進包,沖鋒槍拎在手里。

還有一支半自步.槍,是給翟子淵的,這槍有點沉,更適合男人用。

邪門的是,當最后一支槍也搬離箱子時,發現箱底驀然顯現出了一行泛著暗的文字:

【它們被關在這里,等待重見天日。】

這代表著什麼?

正思索間,就聽另一邊的翟子淵也提高音量在喊。

“鯨鯨,我這箱子里好像有字啊?”

像是為了回應他這句話,下一秒,走廊里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房門開鎖聲。

隨之而來的,還有再悉不過的,喪尸的咆哮聲。

資一旦被拿空,那麼整座醫院里被封鎖著的喪尸,即將傾巢而出。

不僅是他們,此刻在不同地點拿到資的玩家,都將面臨著如何突破重圍,殺出一條路的困境。

這是獲取武的代價。

作者有話說:

鯨鯨今晚殺瘋了。

我看看有哪位小寶貝現在還沒睡?恭喜你們等到了14000+的更新!

就這字數,不值得你們評個論給我熱鬧熱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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