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邀請函[無限]》第28章 第28章

在登上這趟火車的六七十名玩家中, 其實混進了一批注了AT抗品的染者npc。

品的抗不能阻止他們的變異,頂多只能延緩他們的變異時間。

于是午夜時分,在玩家們最昏昏睡、放松警惕的時刻, 其中一名染者徹底變異為喪尸, 并咬傷了后排的男玩家。

然后就發了那一聲慘

在火車上,不僅攜帶者和免疫者的技能失效,普通人被咬之后,變異的速度似乎也倍加快了。

這位男玩家從傷到變異, 只用了一或兩分鐘。

這一幕發生在6號車廂, 相當于是列車的中央, 初始的喪尸迅速將目標轉向了其他玩家, 新變異的喪尸隨其后。

有槍的玩家及時反應過來開了槍, 也有的玩家來不及閃避, 不幸被咬。

戰火正在往兩側的其他車廂擴散, 很快大家就發現, 原來每節車廂都潛伏著染者npc,本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

可見規則里所謂的“幸存者”,并不全是引導玩家之間互相攻擊, 更重要的是暗示他們,要在這經典又危險的空間, 逃開喪尸的瘋狂獵殺。

本場游戲的真正理念, 是永遠要在玩家們毫無防備的時候, 搞個出其不意, 甚至是滅頂之災。

如果說車廂染者,只是消除他們困意的第一道驚雷, 那麼接下來發生的事, 更是不可遏制的狂風暴雨。

7號車廂的染者, 還沒來得及咬別人,就被后排一染了金發的男人敏銳察覺,以最快速度開槍殺死。

孟鯨霍然起,順手把旁邊迷迷糊糊的翟子淵也給拎了起來。

翟子淵登時清醒:“……出事兒了?”

話音未落,聽得一陣此起彼伏的清脆響聲,各個車廂的車窗玻璃,竟開始接連碎裂。

夜風呼嘯灌,在寒冷濃重的夜幕里,正有無數喪尸從火車車頂倒吊下來,它們探著面目全非的臉,齜裂著粼粼的眼眶,以布滿青紫瘀斑的枯瘦的四肢住窗框,爭先恐后向

重頭戲來了。

今晚的考驗,這才正式開始。

事已至此,凡是有槍的玩家全都掏出了槍,朝著這些喪尸瘋狂擊,但車廂里畢竟空間有限,當喪尸近時,擊難度加大,依然要被迫近戰。

有位玩家連開兩槍落空,被喪尸撲上來咬中了嚨,捂著飆的傷口不出聲,茫然驚惶地想向周圍玩家求助,最后被那個金發男連帶著喪尸一起擊斃,為的是避免當場變異。

金發男吼了一嗓子:“走!還活著的都轉移去其他車廂!”

問題是其他車廂也有喪尸,他們現在幾乎被包圍了,無可逃。

翟子淵一槍解決掉沖在最前面的喪尸,隨即反手從背包外側拔出備用的水果刀,一刀扎了另一只喪尸的眼睛。

他焦急回頭尋找:“鯨鯨!鯨鯨呢?!”

孟鯨的霰.彈槍,越是近距離威力越強,在這里就完全顯出優勢了,一次扳機,同時炸爛了兩只喪尸的腦袋,而后敏捷踩著小桌板,越過座位回到他邊。

“別了,煩死。”

“……鯨鯨,你說咱們應該去哪?”

按理來講,通常況下,系統就算不干人事,多也會給玩家們留出個突破口,不會直接安排死路,強制玩家全軍覆沒。

就像那天在第五中學深夜空投喪尸一樣,學校里設置圖書館為安全區,并給了提示。

這趟車也不會例外,一定是有什麼提示被他們忽略了。

槍聲未停,孟鯨的大腦也在高速運轉。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腦海中已經閃回了無數零碎畫面。

火車站前廣場突兀的三座雕像;候車大廳到著的“三木家”廣告海報;唯一開放的3號檢票口;滾屏幕上除了這趟車,其余列車的車次編碼全都是以“3”開頭……

果斷一推翟子淵肩膀:“去3號車廂,3號車廂是安全區!”

這句話翟子淵聽清了,金發男和另外兩位玩家也聽清了,在這種形勢下無論真假都得試試,所以他們誰都沒猶豫,頓時轉迎著大批猖獗的喪尸,朝3號車廂的方向跑去。

*

毋庸置疑,這是一場惡戰。

子彈在濺滿鮮的車壁上彈,尸橫陳,這一路上隨可見玩家和喪尸拼命的影。

中途不曉得是誰扔了一枚煙霧.彈,阻礙了喪尸們進攻的視線,但這恰巧為孟鯨一行人提供了機會,孟鯨扔了個從地上撿的金屬易拉罐到座位后面,撞擊聲吸引了附近的大批喪尸,它們紛紛狂躁地撲過去,在那一角落里疊起了羅漢。

趁這空隙,幾人車壁,在濃煙里快速通過了5號車廂,并反鎖住了5號車廂的門。

4號車廂滿地腥狼藉,幸存的只剩下一對,看起來兩人為了守住這一方陣地,子彈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生見到他們很欣喜,連忙招呼:“各位,沒被染吧?”

男生責怪問了個蠢問題:“被染早就變異了,還能好好站在這?”

金發男快步走到3號與4號車廂連接的通過門跟前,發現這扇門明顯和其他門不同,這扇門沒有玻璃,看不到部景象,而且以奇怪的方式被鎖住了,無論如何都打不開。

“3號車廂果然是安全區,否則不可能設置得這麼古怪。”

男解釋:“我倆剛才檢查過了,4號車廂一共有七按鈕,依次去按無效,只能同時按下,才能打開這扇門。”

“按鈕在哪?”

挨個指給他們看:“座位之間、行李架上、廁所門口……七個按鈕,咱們剛好湊齊七個人。”

難怪他倆一直留在這沒能進去,原來是找不著能幫忙的人。

同理可得,1號和2號車廂那邊也危險,要完開門條件恐怕更困難。

“那就不要耽誤時間了。”翟子淵提議,“咱們趕分工一下吧,大家就近認領一按鈕,待會兒我數三聲,一起作。”

沒人表示異議,七個人很快按照當前站位找準了按鈕,孟鯨最遠,負責的是廁所門口的按鈕;剩下一按鈕在行李架很靠里的位置,翟子淵借助高優勢,踩著座椅椅背,到了。

他開始倒數:“準備好啊,3……2……1!”

當眾人集按下按鈕的剎那間,只聽3號車廂門的門鎖“咔噠”一聲,試探地去扭門把,發現居然功了。

3號車廂空空如也,非常干凈,連玻璃也是完好無損,可見沒有玩家進去過,更沒有喪尸侵過。

這的確是系統設置的安全區。

又驚又喜:“門開了!快來!”

……然而只來得及高興兩秒鐘。

幾乎在安全門開啟的同一時刻,整列火車警鈴大作,像是為喪尸們吹響了沖鋒的號角。

除了3號車廂,所有車廂連接的通過門,全部自行摧毀,再也無法關閉。

從車頭到車尾,喪尸們暢通無阻,它們如同打了興劑般瘋狂涌來,眼看著就要近4號車廂。

金發男一個箭步,搶先沖進了安全門,那對和其余兩名玩家,也趕快你推我搡匆忙了進去。

翟子淵跳下椅背時略微慢了一步,他正著急招呼距離更遠的孟鯨,回頭卻發現那些人已經把安全門關上了。

“……喂!等等!”

他試圖阻止他們,但那五名玩家竟然合力堵著門,不讓他把門再次推開。

在雙方的較力中,他約聽到在嚷:“這門鎖不上啊!”

“那就加把勁擋住!”是金發男的聲音,聽上去惡狠狠的,“多死一個是一個,剩的人越,咱們最后的積分結算才越高!”

然后是其余玩家的連聲附和。

他意識到要進這扇門是不可能了,此時后槍聲響起,他果斷從腰間拔槍,轉朝孟鯨的方向跑去。

孟鯨掏出背包里僅剩的一枚煙霧.彈,扔向5號車廂拖延時間,但那些喪尸的速度實在太快,煙霧尚未蔓延,轉眼間已有三四只喪尸撲到近前。

兩人同時開槍擊,反手拉開了旁邊的廁所門:“進來!”

翟子淵和喪尸差不多是迎面相撞的程度,而那只喪尸巧之又巧擋住了廁所門,他沒有選擇直接開槍,結果前后只差零點幾秒,他了喪尸的頭,喪尸也咬穿了他的手。

千鈞一發之際,孟鯨手扯住他的領,趕在更多喪尸到來以前,將他拖進了廁所,并反鎖了門。

……

有那麼一刻,翟子淵失去了思考能力。

視線模糊不清,他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五臟六腑像被烈火灼燒,四肢卻冰冷麻木,仿佛所有的都在瘋狂涌向頭頂。

覺到自己的管被撐得幾裂,口鼻都在滲,臉上好似有蟲蟻在爬,那大概是變異的前兆。

要死了,可能是要死了。

不過死了也好,像他這種人本不適合神明游戲,遲早都是要死的,早死早解

只是可惜,念想就斷在這里,再也回不去現實世界,也再也見不到父母和哥哥了。

對不起。

對不起……

死亡的降臨以秒計數,度秒如年。

……直到有鋒利針頭扎進他的手臂,AT抗藥劑注他的

他半夢半醒間,聽到無比悉的聲,很輕地罵了一句。

“媽的。”

是鯨鯨。

唉,鯨鯨罵人也怪溫的。

估計又要覺得他廢了。

AT抗的后癥,貌似比凝劑強烈得多,注后每一寸骨頭都疼得像要碎裂開來,疼得他躺在地上搐著息,跟犯了癲癇似的。

等到疼痛終于有所緩解,他睜開眼睛,視線從廁所的天花板茫然下移,而后在孟鯨的臉上緩慢聚焦。

他又活過來了。

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被親手從鬼門關拉回來了。

“謝謝你啊,鯨鯨。”

“你是真厲害。”孟鯨語氣冷淡,“統共就兩種藥劑,全在你上試了一遍。”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你是給我添麻煩了。”說,“看到那些人關門,你就應該明白他們不會再讓你進去,我當時你你也沒聽見但凡你作再快點,都不至于挨咬。”

“我沒想到他們這麼狠毒,剛合作完就翻臉不認人。”

冷笑一聲:“這游戲誰不狠毒?你倒是不狠毒,因為你早該死了,正義天使不適合在地獄生存。”

翟子淵靠在門邊垂著腦袋,用著鼻,換作普通人做這個作,可能會顯得很狼狽,偏偏他就有種格外悲傷而脆弱的

他承認,罵得很對,自己在很多時候都顯得太過優寡斷,又或者是,本無法做出正確的決定。

他低聲問:“那你剛才為什麼還要冒險救我啊?你明明也可以直接關門的。”

孟鯨瞥了他一眼,見他羽般長而的睫輕微著,落寞不安地等待著回復,沉默片刻,最終沒說再難聽的話。

“組隊都組到這了,圖個有始有終。”

“那我們……我們組隊要結束了?”

“通關之后自然就結束了,難道我還沒夠你嗎?”

翟子淵的表莫名失,他失起來眼神就霧氣蒙蒙的,襯著這張蒼白貌的臉,又又可憐。

他說:“那回到神明之城就再也見不到面了嗎?”

“也不一定,人匹配機制,還是有機會見面的。”

“除了被見面,能主見面嗎?”

“被的,這些廢話先放一邊。”孟鯨無語了太多次,都快無語出好脾氣了,告訴他,“我們總不能在廁所里待滿后半宿。”

“剛才有煙霧.彈影響,外面那些喪尸應該不知道咱們躲在這,其實待到游戲結束也不是不行吧?”

“理論上可以。”孟鯨點頭,“但你要想一想,為什麼要讓3號車廂那群人也活著?”

“……”

“他們肯定以為咱們死了,自己能在安全區高枕無憂了想辦法去殺了他們,你這一局的積分至翻五倍。”

多死一個是一個,剩的人越,咱們最后的積分結算才越高!

金發男堵門時的那句話,持續不斷在翟子淵耳邊回響,他沉默半晌,終是用力閉了一下眼睛,無奈嘆息。

“說得對,殺就殺了吧。”

神明游戲里沒有對錯之分,只是每位玩家在決意用別人的命去獻祭之前,早該做好自己也會被同樣對待的準備。

*

深夜漫長,找不到目標的喪尸們,嗚嗚低吼著在各車廂游

大約過去了兩個小時左右,已經很久沒聽到異常靜了。

留在3號車廂的玩家們,猜測著這趟列車的其余玩家應該都淘汰出局了,目前只剩下了他們五個人。

幸存者五個人,算是很了,據規則,最終結算的積分絕對翻倍。

于是為表示誠意,他們立下和平協定,把所有的背包和剩余武,都集中堆在了走廊過道,并集坐到后排,承諾互相不會發起攻擊,直到游戲結束。

在他們的設想里,本場勝局已定,只剩等待黎明。

……可偏偏就在無限接近黎明的時刻,從4號和5號車廂的方向,驟然傳來了轟鳴的.炸聲。

掀起的氣浪幾乎讓整座車廂晃了兩晃,原本因放松警惕而睡意朦朧的五個人,紛紛震驚起

“怎麼了?又出狀況了?!”

心底涌起不祥預,金發男下意識離座,要去過道拿槍。

結果他剛跑到一半,抬頭就見那扇安全門被推開了。

安全門正式開啟之后是不能上鎖的,除了喪尸,所有活著的玩家都能夠自行推開。

不遠的車廂黑煙繚繞,地面散落著喪尸的斷肢殘骸,有的還在燃燒。

而孟鯨和翟子淵并肩站立的影,就這樣毫無征兆出現在了他的視線

剛才的.炸聲,正源于孟鯨背包里的最后一枚鋼珠手.雷。

“呦,有雅興啊各位。”孟鯨踏進安全區,示意翟子淵關門,的語調極致戲謔,“這是知道快贏了,特意擺攤慶祝呢?”

金發男背脊一涼,他本能地快走兩步,意手去撿槍。

憾的是太遲了。

下一秒,孟鯨對他利落扣了扳機。

七八米的距離,霰.彈槍的殺傷力難以想象,子彈擊中他口的瞬間霧蓬發,幾乎把人當場炸兩段。

后排的驚恐尖起來,的男朋友和另外兩名玩家也很慌張,不住地說話。

“對不起,對不起二位!我們也是太害怕了,不是故意要把你們留在外面的!”

“都是那金頭發的家伙我們這麼做的,我們來不及阻止他,真的!”

“求求你們,大家參加游戲都不容易,沒必要趕盡殺絕啊!”……

孟鯨側頭看向翟子淵,若有所思:“剛才堵門的時候,有人試圖勸過嗎?”

翟子淵搖頭:“沒有,他們都在抱怨門為什麼鎖不上。”

“好,那就說明都在撒謊。”微微笑著,轉移槍口對準了那對,“來,相的人應該共赴黃泉。”

說到做到,這一槍確實同時擊斃了兩個人,倆的腦漿與鮮,濺滿了后排兩位玩家的服。

那兩名玩家簡直是上天無路、地無門,他們抱頭在座位底下,哭喊著連自己也聽不懂的話,絕嚎啕。

“行了,剩下這兩人給你。”平靜囑咐翟子淵,“你不是想和我主見面嗎?這件事辦好了,我告訴你方法。”

翟子淵一愣:“真的?”

“真的,但我只給你五分鐘。”

“……我知道了。”

五分鐘后。

車廂里除了孟鯨和翟子淵,再無活口。

又或者說,整趟列車,活著的也只剩下了與他。

從窗外去,東方的云層正慢慢滲出熹微的亮。

火車即將到站。

翟子淵坐在座位上,低頭注視著冒煙的槍口,發呆了很久。

然后他聽見孟鯨開口,說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經常會去D區的海德咖啡廳喝下午茶,你運氣好的話,總有一天能偶遇我。”

總有一天。

作者有話說:

下一卷惡靈監獄,更刺激,咱們不見不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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