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鬼啊啊啊！！

等凱旋一蹦三尺高, 跟個猴子似的上竄下跳了半天，但其他人卻并沒有怎麼的時候，凱旋發誓，他人生從沒有如此尷尬過。

哪里有鬼呢。

他面前也只站了一個淼淼而已。

穿白睡的淼淼。

所以昨晚看到的其實是淼淼啊……

原來小丑, 竟然是我自己。

這一刻, 凱旋的腦海中閃爍過無數容, 平時最活躍的卻怎麼都張不開。

他用余瞄顧唐, 顧唐的表仿若吞了蒼蠅一樣。

顧唐沒有嘲笑他就不錯了：告訴你我家沒鬼沒鬼, 你偏不信！！

蠢貨。

凱旋不敢看自己小叔的表, 那張小面癱臉不會有什麼表，但眼神一定是充滿嫌棄的，凱旋才不傻, 不會上趕著找不痛快。

那他親媽呢——凱旋懷揣著一期待, 扭頭看了過去。

程雯這會兒手放在心臟附近，看了自己兒子好半天，這會兒拍了自己兩下說：“你這人間金嗓子名不虛傳, 咱們是要發展男高音嗎？”

凱旋：“……”

他無話可說, 畢竟已經尷尬到腳趾都要扣出三層別墅來了。

整個客廳的氣氛有一些微妙，凱旋在悄悄地走和正大明地離開之間, 陷了糾結。

這時候，淼淼手扯了一下他。

淼淼撲閃著大眼睛, 長長的睫落下一長排小影：“凱旋哥哥, 這……不好看嗎？你為什麼、啊？”

淼淼說完還自顧自轉了兩圈，然后不釋手地著睡的擺。自己是很喜歡這條睡的, 魚尾狀的擺設計是真的很合的心意, 每走一步, 擺就如波晃, 而且穿在上很輕盈，淼淼覺得很舒服。

只是不明白，凱旋為什麼說像鬼啊？

淼淼小聲問他：“你見過鬼，是嗎？”

小小地驚訝了一下，用手捂住，又松開：“鬼，長得和我很像？那不對呀……”

淼淼說：“可是，我不是鬼呀。”

“我是小神仙。”淼淼最后一句似呢喃般言語。

鬼和神仙怎麼能長得一樣呢？淼淼不甘心地又噠噠跑去衛生間照鏡子，鏡子太高了夠不著，還專門拖了個小凳子來踩上。

平時不怎麼照鏡子的，也算是有好久沒看自己長什麼樣子了。

鏡子里的小姑娘跟牛一樣細膩白皙，鼓鼓的腮幫子上還有天然自帶的腮紅效果，仔細一看很像一只可口的蘋果，淼淼自己手了，表示很滿意。

哪里像鬼呢？

淼淼探頭去客廳：“凱旋哥哥，鬼真的、真的不長這個樣子的。”

凱旋還能說什麼呢？他二話不說扭頭就要離開這個令他面盡失的地方，但又實在不甘心如此丟臉，走之前，試圖給自己一點臺階。

他站在門口，要走不走的樣子，他小聲抱怨道：“阿姨，你干嘛給買這麼白的子呀，是真的有點像，所以我才看錯了。”

唐敏：“？？？”

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你想吐槽的是子太白了嗎？

程雯噗哧又笑了出來，在旁邊晃了下手：“這個好像，是我買的。”

凱旋：“！！媽媽，你沒事送什麼白服啊！！”

程雯回懟他：“那你眼神不好，怪我們？”

自己搭的臺階結果也沒能下來，凱旋氣呼呼地走了。

了他的嘰嘰喳喳，客廳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再加上顧家上下一共才幾口人，這房子一下子就空曠了起來。

程雯和唐敏則繼續聊著，淼淼把小凳子放回原，又回到了言霄的邊。

“小叔叔，為什麼不能、穿白子啊？”

言霄：“可以穿，但問題是……”

言霄長睫微掀，整個眼尾跟著上挑，他對上淼淼的目：“你為什麼半夜還沒睡覺呢？”

淼淼：“……”

哦！

淼淼想說：我是真的醒了，然后睡不著了呀！

言霄繼續說：“所以白天一直睡？”

睡到老師都害怕出了什麼問題，而言霄那會兒也有些擔心來著。

淼淼點頭又搖搖頭，牽住言霄的角，很張地說：“是，是兒園，不好玩。”

不想上學。

這就好比一個不讀書的問題學生，你非讓坐在教室里，最痛苦的是，又不是真的人，不需要承人類未來的種種力，那當然也沒有一定要學習的理由了。

所以，在不影響其它孩子的況下，淼淼只是做了一只普通小貓該做的事。

已經很不容易了。

為了報個恩，讓針管了幾次，被大狗狗嚇到，還要學這麼多的知識！！！

淼淼仔細看著言霄的表，的小手抓了抓別人看不見的金霧霧，覺得小叔叔好像是不高興呢。

言霄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著：“可你不只是學知識的時候在睡，他們玩游戲的時候你也在睡，只有……吃的時候你醒了。”

說完覺得有點好笑是怎麼回事？

“除了吃，兒園就再沒有讓你興趣的嗎？”言霄問道。

淼淼立刻抬起小腦袋：“有啊有啊，小叔叔！！”

最近發現了，原來金霧霧確實不是每個人都有，而且，年齡小的孩子幾乎更見，或者偶爾有上沾了那麼一半縷的，但也待不住，很快就看不見了。

年人倒是好一點，大都是金和黑替出現的，這讓淼淼覺得金和黑似乎是對立的存在，它們會對抗，最終留下來的是勝利者。

像言霄這樣的孩子，上始終有金，而黑的霧都只能遠遠地繞著他的，就真的沒有了。

這讓怎麼能不喜歡小叔叔呢？

這話讓言霄的眉眼舒展了一些，他本來一肚子的話要教淼淼，最后也只有一句：“我會多去小班看你，你不要總是睡覺。”

淼淼點頭如搗蒜：“我會好好學知識的。”

顧唐抱著書在旁邊站了有一會兒了，他張張：“那個，小叔叔，”稱呼太正式了，顧唐真有些不習慣，“我有一道題，不知道你會不會做。”

言霄把他的書接了過來，把題目看完，就給顧唐講解了起來。

淼淼聽不懂，也不妨礙就挨著言霄坐著，滿眼都是芒。

小叔叔真厲害！

他怎麼什麼都會呀！

言霄回家之前，拍拍淼淼的腦袋，讓早點睡覺。

淼淼特別認真地答應了，也真的想要執行，九點剛過，就早早洗漱完也上完了廁所，一整團都鉆進了被窩里，小手乖乖放在被子外面，閉上了眼睛。

但——就是睡不著啊！

白天睡夠了哇！

淼淼輾轉反側了一晚上，連夜里的熱鬧都沒去看，任由外面的野貓喵嗚喵嗚了好久。

這一晚熬過來，更累了。

淼淼看到言霄才勉強打起了神，實在是熬不住了，見面先把腦袋扎進了言霄的口。

“小叔叔，我錯了，我昨天沒有早睡。”

言霄“嗯”了一聲，淼淼不說他也知道的，因為那熊貓眼也太明顯了。

他心里清楚，現在要做的，是幫淼淼把時差調過來。

扣好安全帶后，言霄說：“想牽手嗎淼淼？”

淼淼眼睛亮起來，趕點頭：“想想想。”

甚至已經把手了過去。

言霄沒讓得逞，他說：“今天白天你不打瞌睡的話，我就給你牽手。”

淼淼：啊……

那就從現在開始，瞪大眼睛吧。

老師在門口挨個接孩子，接到淼淼后就盯著的大黑眼圈看了很久，越看越好玩，也做好了這孩子又來補覺的準備，等吃完飯，收了餐盤，老師就盯著淼淼，等開口。

淼淼沒開口說想睡覺，也不打瞌睡，一只手撐著下，另一只手用力地撐著自己的眼睛，左邊撐完撐右邊，一直也沒閑著。

老師都看得于心不忍了，輕輕蹲在淼淼的小桌子旁邊，溫地說：“淼淼，實在困的話，你睡一會兒，一小會兒，老師把你喊起來好嗎？”

淼淼晃晃腦袋搖頭：“不，不可以的。”

撐過了一早上，淼淼已經困得不行不行了，中午休息都不敢閉眼睛，就睜著眼睛，小手指搭在上，一下一下地敲著，眼睛都要閉上了，又猛地睜開來。

言霄來看，告訴，中午可以睡個午覺。

淼淼也還是搖頭：“我不困。”

下午茶時總算讓好過了一點，可后面又是小手工制作，淼淼就沒聽，看著自己面前的一堆紙殼在發呆。

言霄挨著坐下來，才發現。

“小叔叔，我真的好困。”

“小叔叔，我不會做。”

“小叔叔，我就閉了一下，我沒有睡。”

言霄也知道他的辛苦，但已經堅持到快放學了，晚上淼淼就可以早點睡覺，這會兒他不會心的。

他不地讓淼淼靠著，安安靜靜地給淼淼做手工作業，其實他自己平時也不做這個的，他不需要聽老師講，按照著圖紙就做出來一只簡易的小恐龍。

淼淼眼睛睜大了點：“哇~”

見終于清醒了點，言霄又去拿來了更高級版的手工圖紙，這次他要這一朵紙玫瑰花。

旁邊的小朋友不覺間都圍了過來，他們和淼淼一樣，覺得言霄的手指特別的靈活。

這次的時間有點久，可當型的紅玫瑰花出來的時候，大家齊齊發出了贊嘆的聲音。

淼淼更是捧場：“小叔叔！！你真棒！”

淼淼拿到玫瑰花，喜歡得不得了，不喜歡花朵本的那種味道，但是紙玫瑰花不會，它沒有什麼味道，卻有花朵的樣子。

淼淼眨眨眼睛：“小叔叔，我還想要~”

到兒園小班的放學時間，家長們來接孩子，就能看到神奇的一幕。

所有孩子在跟老師告別完后，都要沖言霄用力揮手，“小叔叔再見！”

“小叔叔，明天見！”

小叔叔……已經是全班的小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