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后到淮南郡的消息, 讓司馬云有些煩。

論起殺夫殺母之仇，一定得要親手殺了，可是, 謝衡卻不讓。

鎏金香爐里的煙, 剛剛點上，看到了容音的影：“我有重要的事，要見侯爺！”

“你還真是條好狗。”居高臨下的看著這謝皇后邊的使，司馬云道：“不知，謝皇后允諾了你什麼, 讓你如此狗的幫做事？”

容音道：“殿下如今擁有一切，可為何看見不得我好呢？”

司馬云很討厭, 這副自以為是的樣子。

“懷王就算上位, 那也是臣賊子，容音你又不是他的親生兒。以為懷王王上位會讓你嫁給謝衡？你怕不是忘了，還有司馬佩容。”

“父親不會的！”

“如何不會？就憑著你做謝芙的一條狗？”司馬云嗤笑：“也不愿意隨著他回鄉, 過苦日子？”

容音深深記得記得和懷王分別那一日, 的養父看著失的神。

可是留在, 是想過好日子！又有什麼錯。

那位曾經的懷縣主隨著懷王一同回封地, 患難之前下, 才顯得珍貴。容音為了富貴能舍棄他人, 如何再讓旁人信。

“司馬云, 你也不過是商戶出, 憑什麼笑我！”

眼前的, 已經不似曾經弱, 掩不住的尊貴霸氣。司馬云道：“我父親的父親, 均是這皇朝的陛下, 你說我憑什麼？”

“容音, 你又拿什麼底氣，在本公主面前自以為是。”

即便容音了坤儀宮，做了使，看起來很鮮。可也不過是謝皇后利用在手里的棋子而已，連親生兒子都能舍棄，何況一個使。

這點司馬云想容音不會不清楚。

會來此找謝衡，也不過是想借這個機會，對謝衡示好而已。

司馬云不會信。

鋌而走險，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謝皇后既然讓容音前來，自然就在不遠，潛伏。司馬云尋著容音前去，果真在一個茶樓里，“皇后在此，怎麼不茶？”

司馬云抬手：“小二來一壺好茶。”

“你莫要白費心機了，吾是不會同你談和的。”

司馬云道：“自從認識這位謝皇后以來，還是頭一回見到皇后如此的低調，穿著樸素，如同一個普通人。司馬云想，如果謝芙不是謝氏的娘，又有誰會多看你一眼呢？”

謝芙不出眾的容貌，是一生的痛點：“那吾也是皇后，和你那上不得臺面的阿母不一樣。”

“可父皇還是將皇位留給了我，而不是你的謝芙的兒子。”

心積慮一輩子，那眼高甚高的父皇，還是看不上。自始至終，文帝要的也不過是謝芙背后的謝氏。

“東西的賊。”謝芙見了，并沒有覺得意外：“自本宮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和你那阿母是一路貨。”

“那也你這種會對家人手的惡鬼要好的多！”

容音上了茶水，謝芙的手指都在哆嗦，喝了一口。許多年前，謝衡的阿父阿母死于火災，這是的罪。

“他們見不得吾好，自然該死！”

總是有些鬼披著人皮，為了自己私，將別人的生死至于不顧。在司馬云看來，容音尚有意思良心，眼前這位謝芙，那真是無可救藥了。

“司馬云，這里都是吾的人，你也很快會死了。”

見門閉合，謝芙松出一口氣。

司馬云對的嘲諷，沒有毫的耐心：“謝芙，你以為我會這麼傻。若是沒有容音，我也不會尋到你，更不會讓人在你茶中下毒。”

謝芙先前并未喝小二倒的茶，可是卻喝了容音的。

“容音這個廢！居然會被你利用！”

“我允諾，等我登基后，放懷王一條生路。”司馬云神微不可察。

“愚蠢！“

“對，三郎到現在還舍得殺你，可見他心里對你這位姑姑，還是有些誼的。”司馬云淡淡笑了：“可我沒有他這般愚蠢。你殺我阿母在先，又毒死我了父皇，我和你之間不共戴天。”

桌上的茶，已經喝了兩盞，似乎已經差不多了。

司馬云對上謝芙死不瞑目的目，站起來，喊了人進來：“若是，侯爺問起，你們該知道如何說吧？”

“廢后無德，跳河而亡，殿下心善留其全尸。”

司馬云眉間舒展：“說得很好。”是說不出的肆意凌然。

謝皇后的死，似乎并沒有讓謝衡很意外，他讓人將容音，送回懷王側。

并且告知懷王，謝芙的死訊，造反沒了銀錢，自然也就鬧不起來了。

十一月，司馬云回到城。

“三郎，這主意很是不錯，看云娘這不完完整整的回來了！”

“侯爺，請您解釋下。”

司馬云看到文帝，再看向謝衡，是又被謝衡給坑了？

文帝沒有死，只是放了假消息，誆騙謝皇后的。但文帝已經打算退位讓賢，帶著李夫人去別宮住了，司馬云這個皇太，就被正式趕鴨子上架。

天子的冠冕是早就按照司馬云的尺寸備下的，每一日起的更早，不但要上早朝，還要被蕭太傅盯著上課。

蕭太傅也時常看到鎮北侯留宿陛下宮中，陛下起床氣極重，反復的折騰鎮北侯，但也從來也沒有看到過一次鎮北侯翻臉的。

“好了，有什麼事晚上再說，有人看著。”

“蕭太傅，不也是侯爺您的人？”

“不是的。”謝衡親了親的額間發：“我們都是陛下的臣子。”

面對謝衡的油舌，司馬云是半分都不會信的。對著外頭站著的蕭太傅：“太傅，你也看到了，有謝氏三郎在，朕是沒有自由的。”

蕭太傅自當是都沒聽到，這位嫡親妹妹生的兒，實在是個厲害人。

謝衡救了他一馬：“還請蕭太傅，再等片刻。”

“是。”

蕭太傅撒歡的出去，這兩人，不能惹！來個夫妻雙打，他的老命要完。

司馬云：“謝衡，你怎麼還不出去領兵打仗？”

似是昨天欺負他太狠，今早起來，就沒一個好臉：“臣，馬上就去了。”

“滾滾滾，朕不想再見到你。”

謝衡對上司馬云的眼，落在平坦小腹上，不要惹怒陛下生氣，對不好。

陛下和鎮北侯有婚約，但是陛下已經登基，這侯爺是不是也要主坤儀宮？

好多人，都好奇的。

幾名伺候著司馬云梳洗，謝衡已經不在的寢宮，似乎們都跟著松了一口氣。

他就像是向打開的罪惡源泉，早已經不是謝衡可以隨意利用的人。

在夜風的吹拂下，司馬云用完晚膳難得去花園散了一會兒步。蕭太傅說蕭錦繡和霍正霆婚后日子過得很滿，如今已經快要分娩。

霍震霆即將出發去涼州，蕭太傅自然求的是，一份恩典。

司馬云應允了，改了鎮北侯掛帥，算是替了霍正霆。

謝衡似乎是不大愿意的，看著他冷臉，就愈發高興了。多稀奇啊！現在還有事，能讓鎮北侯為之容。

他若是發個脾氣，就更好了，順便能治他一個欺君罔上的罪名！

司馬云想著都笑出了聲：“謝三郎，你給我等著。”

這幾月，不僅司馬云在適應新份，邊的一點一滴似乎也在悄悄發生著變化。

做謝衡的陛下，實在是輕松的多。

上朝，離最近的是謝衡，有鎮北侯在面前俯首稱臣，朝中旁人，便不會對如何。

也會偶然看他。

夕落下余暉，落在謝衡的緋紅袍上，他踏著星月向著走來。

畢恭畢敬：“陛下。”

司馬云便想，若是已在皇宮長大，隨著東宮一道欺負謝衡。他是否，還是現在這個樣子對。

那必定又是另外一個故事，驕傲肆意的公主，和忍的世家郎君。

經常恍惚的想，百遍千遍，若自己不是穿越到這個孩兒上，那謝衡想必是會和司馬佩容在一起的。

“沒有那多假如。”謝衡握著的手：“云娘，你總是要出現的。”

“氣死了。”司馬云翻過不去看他，連做個夢的功夫，都不給。

但，謝衡也有不在的時候，領兵出征。司馬云站在高墻上，看著黑點一點點遠去，心中也有了不一樣的覺。

司馬云意識到，謝衡也不是這麼討厭的，總會在皇宮安安靜靜的等他回來。

鎮北侯一不在，朝上就有人上奏折，讓司馬云納后宮。

畫像都是清一水的世家郎君，芝蘭玉樹，全按照謝衡的參照選上來的。司馬云就拉著林郡之一塊看，“林卿，您覺得這個如何？”

林郡之：“王四郎是瑯玡王氏嫡子，自然是好的。”

司馬云捧著臉，拿著朱筆在那畫像上打了勾。

門外頭，小黃門使了眼，把陛下選中王氏瑯玡四郎的消息放了出去。

離謝衡回朝還有兩個月時間，就想著，把事快點給辦了。

“陛下要同王四郎大婚？”

“那鎮北侯怎麼辦！”

有了新寵，哪里還有鎮北侯什麼事。

謝衡，他憑什麼霸占著不放？

不愿意娶，那自然是有人要娶。

林郡之前來勸過：“陛下的婚事，實在荒唐。”

司馬云著他的影，嘆了一聲：“林卿，也該婚了。”

林郡之對行了禮，退下去：“陛下，難道還不知自己心中的人是誰？”

自然是不想知道。

大婚之日，瑯玡王氏將人從宮外送來，放在坤儀宮里。司馬云等了幾日，卻沒有聽到謝衡回朝廷的消息，他真的，這次肯讓同旁人親了？

真是，新鮮。

大婚的紅喜燭，看了修長背影，覺得這王四郎，和謝衡有些像啊！

“云娘，這般你可開心了？”

什麼嘛。

司馬云翹著角，慢慢走過去：“能讓鎮北侯替嫁的，可是為何？”

還來不及反抗，就被拽懷中，這是比幾月前黑了些的謝衡，但還是止不住的好看。眉宇間，退去年氣，多了將軍的英氣。

如同魚兒掙扎，他卻纏得越。

“謝衡！你這是欺君之罪！朕要罰你！”

謝衡攬著，落下一吻：“臣馬不停蹄的趕回來，自然是因為陛下，想討陛下歡心。”

騙了他，這場大婚，本來就是為了他準備的。

最后被抱著，落床榻，兩人的發散，謝衡輕聲道：“臣，怎麼舍得讓陛下同他人在一起。”

那就罰謝衡，永永遠遠做的下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