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空間里，隨著司恒淵著漫天飛雪，說出那句‘阿寶，為父替你報仇了’之后，原主殘存在司上的意識徹底離，心中一輕，這意味著原主所愿皆圓滿，再無憾。

司真心替原主到高興，正待要慨，整個空間里系統大屏幕突然一個接一個熄滅，待全部關閉后，頂部主燈突然亮起，恍若白晝，純白的華極為耀眼，仿佛能驅散一切霾。

司一驚，在這里這麼久，從不知道主燈可以這麼亮。

看著這從未有過的變化，司心臟無端一，直到最后一刻，君屹的好度仍未達到滿值，這對和923來說無疑意味著任務失敗了，現在難道是因著失敗了才這樣？

將要降下懲罰，更改規則？

卻不想后傳來了923的聲音，“結束了，這次真的結束了。”

話落，見司站著沒反應，923拍了下肩膀，笑問：“怎麼了？呆愣愣的，不信？還是高興傻了？”

司確實有些懵，一早察覺到好度的檢測不對勁，卻也做好了繼續下一個任務的準備，一未知的力量縱著一切，匿在看不見的角落，無可抗拒，不得不妥協。

此刻突然被告知任務結束了，心里說不出來是什麼覺，有塵埃落定的喜悅，又有些不可置信。

將信將疑回頭，“都結束了？”

923聳了下肩，臉上笑容輕松愉悅，“當然，不信你聽。”

說著，他找準時機打了個響指，姿勢作瀟灑的不行。

然而許久過去，周圍卻靜悄悄的。

司一臉嚴肅，嚴陣以待，“聽什麼？”

923：……

要不要在這種時候打他的臉！

他好不容易威風一回！

手忙腳拍打中控的聲音立時響起。

司看著923氣急敗壞跑來跑去，下意識勾起角，眼神溫，不見了二人初相識時的不耐，那時二人互相瞧不上，直恨不得把對方換掉。

忙活一通，923不好意思笑著，紅著臉回來，“那個，你知道的，這些老古董經常出故障。”

司難得張，伴著些許激，沒跟923扯皮，點了點頭。

不一會，系統播報果然出現。

【目標人好度+6，好度總值100，攻略任務功！】

【怨氣值清零，任務數據校驗中……世界任務完，任務等級評判……功德值統算……統算結束。】

【系統輔助任務結束，意識離通道開啟中……開啟功，本次任務結束，祝愿宿主在接下來的人生旅途中，愉快順利！】

播報結束，司心中的不真實不斷放大，低喃，“離通道……”

923手舞足蹈，“就是可以走了的意思！咱們不用再待在這了，想去哪去哪！”

“怎麼樣？！現在什麼覺！是不是要原地起飛了！咱們自由了，自由了！呀呼——自由了！”

923滿屋子打轉，他興沖沖把不知什麼時候收拾好的行囊搬了出來，足足三個大箱子，一腦全摞在司面前。

“我等這天真是不知等多久了，吃飯等、睡覺等，做夢也等！終于給我等來了！”

“啊呀呀，我挑細選攢下來的小寶貝們，我的小錢錢呦，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923不釋手挨個自己的箱子，司卻仍舊在發呆，不知在想什麼。

923擺弄完自己的寶貝，見這樣，若有所思瞧了一會，嘆了口氣，湊過去問，“最后昆山找上君屹，說他有復生法，這事是你設計的吧，你誤導了昆山，讓他以為君屹有幫他報仇的可能。”

“一石二鳥，既報復了君屹，讓他在得而復失的痛苦中煎熬，又借了君屹的手讓昆山付出了害死司岑的代價，可真有你的！”

司不知道923怎麼突然提起這事，瞥他一眼，‘嗯’了聲。

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你深、你有怨恨、又或者心懷怎樣崇高的理想抱負，就可以肆無忌憚傷害無辜的人。

生命至高無上，踐踏利用他人總要到懲罰，昆山是，為世界主角的君屹同樣。

坐在皇位上運籌帷幄，天下人的敬仰，只在沒人的時候惋惜自己失去了什麼，流兩滴眼淚，無關痛，這是懲罰嗎？

懲罰必定要令犯錯那人痛心疾首，寢食難安，上遭難以承的折磨。

你只是失去了生命，而我卻失去了，狗屁的！

原主在絕中掙扎，相應的，君屹也必須以同樣的方式償還，在絕中求生不能。

司不愿再提及上個世界的事，問923：“這任務都結束了，我還不知道你什麼，你應該有本名什麼的吧？”

923握拳錘了下自己的掌心，突然想起這事的樣子，“對啊！忘了告訴你了，老子以后再也不是系統了，老子自由了！”

短短一會功夫，這聲‘自由’，司聽了幾十遍，能到923的雀躍，開心的同時，無奈搖頭。

923趕忙介紹自己，“你以后可以我聽瀾，聽風的聽，波瀾的瀾，這是我一開始的名字。”

這名字千八百年沒用了，突然喊出口，923不自在撓了撓頭。

司點頭，緩聲道：“開簾待明月，穩聽波瀾聲。”

923眼睛一亮，“對對！就是取自這里！”

他家大神當時也念了這麼一句，他那時那腦子還沒開化，還以為會明月什麼的，還是大神睿智英明，他生得威風霸氣，和明月多有些不搭邊，還是驚濤駭浪更有氣勢！

“聽瀾，是個好名字，不過……”

司話鋒突轉，923正沉浸在好的回憶中，誤以為又要生幺蛾子，警惕道：“不過什麼？”

要敢嘲笑大神給他取的名字，他就咬！

“這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司打量著他。

923梗著脖子，“是又怎樣！”

司攤手，“不怎樣，我還以為你會什麼彪彪、阿彪之類的，畢竟你原形是只彪。”

“你才阿彪！”

別以為他看不明白的眼神，在拐著彎嘲笑他！

923氣急，司啞然失笑，隨即問道：“名字是那個人幫你取的吧，扮驚秋那人。”

923訝異一瞬，默了默，“看樣子你都記起來了。”

司點頭，離原主的，回到主神空間那刻，便恢復了所有的記憶，的份、過往的經歷，以及……遇到的人。

這次任務，所謂的幫助秦驚秋，應該不是原主的委托任務，而是和從前一樣，被有心人安排設計，再次相遇。

“和我說說他的事吧？能說嗎？”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任務都結束了，坐下慢慢說吧，你應該有很多疑問。”

923憑空幻化出兩把椅子。

司從善如流，問：“他是個怎樣的人？”

923回憶著，接二連三的形容詞從他里蹦出來。

“溫強大，睿智高深，不偏不頗，不失公允，靜水流深，持重守敬，慎獨自律……嘖，啊呀，說不完說不完，大神活了那麼久，優點可真是太多了，反正所有好詞你就往他上帶就是了！”

若在別的時候，923好話能說一籮筐，可眼下司這麼一本正經，弄他的也神經張，腦子里空空如也，詞到用時方恨！

司明白他的意思，“要照你這麼說，你應該很喜歡他。”

923得意點頭，“那當然，我家大神是天上地下第一好！”

司狀似不解，反問：“可我怎麼覺得你很怕他，你不會是馬上要回去了，所以溜須拍馬騙我吧？”

923瞪大了眼睛，趕忙去捂司的，卻撲了個空。

“你胡說什麼！我那是怕嗎！那是敬！尊敬、崇敬！至高無上！”

雖然大神嚴肅起來也是真的嚇人，他犯錯被罰了好多次……回回印象深刻，點頭同意讓他來做系統的也是他。

“他什麼？”司又問。

923撇撇，“重妄，重重歲華，無妄于心，是淌過漫長歲月、心懷大的六界共主，萬始祖，也是司你的……”

你的頂頭上司。

“你化形飛升，本應該去他邊當差的，你打聽這些……是打算見見他嗎？見了他你喊上神就是了。”

“大神眼下還在小世界里，如果他也覺醒了全部的記憶，應該會走完秦驚秋的一生才回來，按照那個世界的時間線換算，你大概還需要再在這等他一個多時辰。”

司卻搖了搖頭，不知想到了什麼，笑得輕松從容，“不等了，山水有相逢，之后還會再見的。”

“接下來，你什麼打算？”

司看著923問，任務沒結束時，一心想著要好好休息，可真當閑了下來，卻有一種無所適從的覺。

或許該找點事干。

923也沒有休息的計劃，如實道：“小六那邊的事還沒解決，應該還有的忙，小六就是之前我跟你說的我那小徒弟，他帶的宿主出了些問題。”

司有印象，“他那到底什麼況，很棘手嗎？”

923正聲道：“不算棘手，就是理起來有些麻煩，你就設想一下，你現在任務結束了，打算回去睡大覺，剛躺床上房門響了，開門一看，嚯！君屹站你門口，又哭又鬧抱著你不撒手，說要和你生生世世永不分開，還有之前幾個任務目標也來了，當著你的面搶得頭破——”

“停！我有一個問題！”司及時制止。

“什麼問題？”

“你說的這種況，不會發生在我上吧？”

923直言道：“當然不會，咱們任務都結束了！”

“那為什麼小六和他的宿主會這樣，他們任務不也結束了？”

“那當然是主神大大——”

話沒說完，923突然捂住，一臉張，“我什麼都沒說，你什麼都沒聽見！”

“我什麼都聽見了。”

司惻惻笑著，暗示意味十足，“你的主神大大干了什麼？”

923僵笑兩聲，“沒干什麼。”

“嗯？”司舉起了拳頭。

923要哭了，“……真沒干什麼。”

司接著他的話，猜測道：“是你的主神大大搞得鬼，和這次咱們好度達不到滿值一樣，還有我失去記憶，是不是？”

司語氣篤定，923苦著臉眨兩下眼，他可什麼都沒說，蒼天為證，是菟花自己猜出來的！

“這人到底怎麼回事？什麼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