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和們的朋友》

苗苗的績一向不錯,只不過高三以前,每天晚上堅持去學畫畫,平常時間哪怕排得再滿,功課上也是有所懈怠。

這一年來是什麼都顧不上,每隔幾天筆放鬆一下而已,每天都是五點起,十二點睡,打破從小到大的作息時間,可見決心有多大。

禾兒對妹妹也是全方面的幫助,各科老師著上。

說實在的,自己肯努力,基礎不差,天賦尚可,又有這麼多外力,不考個好績說不過。

在高考前學校組織的最後一次模擬考上,苗苗取得高中三年最好的績,是年級第一。

按照往年來看,他們學校的第一,大概率也是市狀元,只不過這個名次還不是很穩,一家人都覺得有些說不好。

趙秀雲是怕小兒給自己的期太高,哪怕只差一點,恐怕都會不住,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背過人跟老大說:「你也要做妹妹萬一考不到狀元的心理準備,到時候一定要好好安

小的一向以大的為目標,和父母比起來,更在意姐姐的態度。

禾兒這時候也迷信起來,說:「媽,你呸兩聲,文昌帝君會聽見的。」

趙秀雲依言,不過在肩上拍兩下說:「你聽見沒有。」

禾兒點點頭,反倒一本正經說:「苗苗努力了,考得到考不到都一樣,人沒有一輩子順風順水的,現在栽跟頭總比以後好。」

還給親媽上課了,趙秀雲瞠目結舌,一下子覺得這話也很好道理,欣道:「可我還是希你們一輩子都順。」

上說著努力就行,私心裏也是希孩子能得償所願的。

禾兒馬上膛說:「沒事,咱家的人栽跟頭也能爬起來。」

又說:」苗苗能行的,媽,你要對有信心。「

趙秀雲是瞅著這家裏人人都有信心,孩子爸都想好要去定做一塊「一門雙狀元」的牌子掛在家門口,連小黃搖尾都格外厲害,要不是不拽拽線,一個個都想飛到太空去了。

但這會只在心裏嘀咕,臉上堅定道:「那肯定的。」

說是這麼說,多有點忐忑。

倒是苗苗自己還好,打小是這樣的,面上穩重,心裏話不知有多,外人瞧著大將風範。

家裏人都知道,就是個孩子。

不過再在羽翼下,也得展翅高飛。

七月七日,一九八七年的高考拉開序幕。

苗苗被家裏人送到考場,進去之前還小黃的腦袋。

方海的工作有寒暑假,和媳婦一年到頭忙和大兒到暑假格外忙不一樣。

他當年就是在考場外等老大,今年當然也得等老二。

不過考試鈴一打,他覺得也沒自己的事,牽著狗到公園裏遛彎。

小黃年紀大,現在已經不太,找了水邊的樹蔭地方,直接趴下。

方海想想,把他拴在樹上,自己在旁邊扎了個馬步鍛煉。

他是十來歲伍,後來調到公安學校,狠抓學生素質,自己向來不落後,四十幾的人,一腱子,連肩膀帶手臂,看上去像一拳能打死人的樣子。

有位大爺路過幾次,好奇問道:「你這是從哪退休的啊?」

方海看看四周,這時間點能在公園裏頭鍛煉的,可不全是退休的人,似笑非笑道:「我還沒呢。」

大爺恍然大悟道:「我看你也不像六十。」

方海掐指算,自己今年剛好四十三,離六十還十萬八千里,臉想,是不是也得用用雪花膏,畢竟媳婦是一等一的漂亮,往自己邊上一站,不得襯得更像牛那啥了。

不過他也沒多時間想這些,看時間差不多,到考場門口等人出來。

苗苗左顧右盼,就看到爸爸,難得活潑招手說:「爸,想吃紅房子。」

看樣子是考得不錯,不然哪還有時間惦記這些。

方海帶著孩子去吃,管接管送三天,大人小孩都鬆口氣。

苗苗自覺有一個月沒過畫筆,考完第二天都不用休息,背上畫就要出門。

禾兒才不會就這麼放過妹妹,揪住說:「等會,你先把作文默寫出來再走。」

到時候能在培訓班做分析材料用。

苗苗老老實實「哦」一聲,攤開紙在客廳寫,寫完自己評價道:「文采斐然,言之有。」

說的格外誠懇,畢竟是從來不說大話的孩子。

禾兒覺得模稜兩可的,說:「得看老師怎麼判卷子。」

這種事說不好的。

考前報志願,苗苗填的是震旦的哲學系,這是從以前就定好的,自己心裏估過一茬分,覺得錄取是穩穩的事,區別只在於名次。

反正已經努力到這份上,坦然道:「沒事,幾分我都能接。」

禾兒從來把妹妹保護得很好,在眼裏永遠是那個跟在自己屁後面的小丫頭,這會也很欣道:「努力就行,不管考幾分,都帶你去四川玩。」

這是苗苗最期待的事,興高采烈出門去。

禾兒拿著妹妹的作文到單位,給幾位參加過閱卷的老教師都看過,大家一致認為能拿個差不多的分數,要是上能欣賞這樣文風的老師,能給個高分。

就是要看有沒有這樣的運氣。

和作文比起來,其他題目都顯得很確定起來,苗苗給出的基本都是拿得分的答案。

禾兒別看面上說得大方,私下裏把幾位高考狀元候選人打聽個遍,倒沒聽說誰考得特別好。

自己高考的時候都未必有這樣張,還有一個就是為著培訓班的發展。

禾苗培訓班今年是第一次出高考績,如果剛開辦時的報名人都是沖著宣傳工作做得好,那這次就是實打實的考驗,是接下來招生的關鍵。

是各種方法全用上,給各科老師不知道許多甜頭,就盼著他們再努力點,還全國各地搜羅複習資料,出的考卷加起來都有一個人高。

陳輝明已經兩個月沒休息過,他主管教務,一是實力過,二是憑著親戚關係,自然知道這次對他來說也是個巨大考驗,哪怕是考完都沒有口氣的時間,到打聽。

雖然結果已經是不能改變,但接下來的工作也是要繼續,他還提出一個將來工作上比較重要的方向——提供填報志願的信息參考。

現在填志願的方法比較簡單,像滬市,六月初會給應屆生們發一套《招生通訊》報紙,上面簡單列著可以報考的學校和專業。

和剛恢復高考時比較簡單的專業設置不一樣,這幾年各校為順應時代發展,紛紛立新院系,學生們哪怕跟家長商量,大人也未必說得出三五六。

雖然都是畢業後分配工作,可做什麼是大有區別的,畢竟不是人人都有機會上熱門專業,加上各校錄取結果其實不是很明,學生們常常是憑著去年的分數線填報,考過的人不會想著去打聽,沒考的人也沒渠道。

信息不明,就是掙錢的關鍵。

禾兒覺得自家姑父的話很有道理,與其擔心還沒公佈的結果,還不如把注意力轉移到未來。

頗有些同學在各高校任職,又托親媽的關係搜羅信息。

趙秀雲是七七年考上震旦的學生,和孩子的同學相比,他們這一屆多數人已經走上小領導的崗位,打聽起來自然更為方便。

他們家的人是不怎麼走後門的,不過這種事又稱不上違規,自然盡心儘力幫忙問。

就在母倆分頭行事的時候,時間一溜煙到七月底。

原定的公佈績的時候一拖再拖,夏日的燥熱更人難平靜。

禾兒一早起來覺得眼皮在跳,大覺不妙,心裏默念「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只差改變世界對方向的認知,最後不得不承認,跳的是右眼。

在這種事上,是人都會有點小迷信。

心裏一咯噔,換好服下樓。

父母照例都起得比孩子早,已經坐在餐桌前吃早飯,看到說:「今天這麼早?」

禾兒左右張,說:「妹妹又去畫畫了?」

苗苗這幾天都在公園畫破曉,一大早就牽著狗出門,太高起來才會回家。

趙秀雲點點頭說:「對啊。」

禾兒難得有些忐忑道:「我覺得今天會出績。」

趙秀雲也估著是這兩天,說:「今年真是奇怪,本來都說前天出績,不知道在搞什麼。」

禾兒嘆口氣說:「我右眼皮在跳。」

趙秀雲看一下孩子說:「一大早的,別說話。」

被說得有些坐立不安起來,想想說:「我今天託人問問吧。」

一般績出來之前,部人員都會知道,只是他們沒有去打聽而已。

不過沒人問,有人主來說,送報員在門外喊道:「11號,11號,你家孩子上報紙啦!」

送報員都是固定的,哪家哪戶有什麼人門兒清。

禾兒猛地跑去開院門,顧不上別的抖開報紙看。

趙秀雲夫妻倆也著急,跟過去看,然後對視一眼鬆口氣想,果然是狀元。

禾兒得意得很,舉著報紙說:「我就知道。」

又有些著急看門外,想著是到公園去說這個好消息,還是等著妹妹自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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