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時甜院》第14章 秋風清
“爹說一早便給先生備了籃子,不過方纔隻顧著栗子給忘了它,教我送來。”
易寔話才說完,先生和景深就到庖房門前站著了,一個手上舉著鍋鏟,一個拿了雙木筷兒。
院裡易寔提著籃子朝先生作揖,接著方纔的話說道:“還有一碗兒纔將炒好的花生,聽我要來,專程教我帶來。”
至於帶給誰的,先生不吃,自是給夏意的了。
景深聽到這兒轉了轉手上的筷兒,轉回廚屋裡,順帶與先生道:“先生,鍋裡菜好似快糊了。”
夏先生這纔回屋,易寔後腳便跟進來,門路地將一籃子揀去存蛋的角落。
重新翻炒起小菜的先生問:“可吃過了?”
“嗯,先生才走一會兒便吃上饗飯了,吃完了纔來。”
“來得正巧,剛好將揹簍也帶回家去。”
才一進來的夏意便聽了這話,壞笑著跑來:“爹爹不是說自己的事當自己做麼?怎麼背後又使喚易寔?”
被拆臺的夏先生麵不改,佯做冇聽見顧自炒著菜。
反是易寔與解釋,談間隙景深端著醋摟魚繞過二人往小堂屋去,魚香牽引著夏意偏頭問:“飯好了麼?”
“不省得。”
夏意隻好自己去小鍋前頭瞅兩眼,見了便舀飯,還問易寔:“不然你再吃些?”
“吃過再吃卻無道理。”說罷與盛菜的夏先生說稍後還有學問想請教,這會兒便先到院裡坐著看會兒書。
讀書人便是讀書人,上隨都能藏本書,不過夏意還是叮囑他:“天都這般暗了,何須費眼睛?”
“說得是。”易寔又將書收回去,坐去院裡時夏意才抱著幾隻飯碗兒去堂屋。
景深已久候多時,還未開吃便先誇讚幾句先生的廚藝,後才細緻又安靜地挑魚刺、吃魚、用湯。
良久,花生米吃累的人牛飲一杯熱糖水,歡快地踢了踢,正好踢到了方桌兒對麵坐著的景深。
“啊——”短促地一聲,睜大眼。
景深皺著眉頭問:“你什麼?”
夏意覺得他有些兇,誠聲道了不是,又聽他哼哼:“不過吃個花生,冇見過開心你這樣的。”
夏意先淺地笑了下,後才覺察過來這碟花生米景深也是一粒也未吃的,問他:“你也不吃花生麼?”
景深挑魚刺的手頓了頓,爾後篤定點頭。
皺皺鼻子,繼而再吃那花生時也覺冇勁來。難道天底下,隻一人吃花生麼?
夜幕垂垂,若榴小山頭月亮早在天還亮著時就出來了,接近十五,已有些圓了。
夏家小院兒裡師生二人還辯著曲直,天大暗之際忽亮起一抹橘黃的,原是小廚房的油燈教人點亮了,夏先生暫停下話語,叮囑聲小姑娘將碗留下他來洗再才繼續解易寔所疑。
小廚裡的景深聽聞叮囑的話後,問夏意:“你可是病了?”
這兩日先生總不教洗碗碟,午間也不去學堂了,隻在家裡隨意煮些豆粥吃些醃菜,用過了也隻將臟碗兒留在案上。
夏意聽他這般問,搖搖腦袋,略顯神地低聲兒:“我隻是近日不得涼的。”
不得涼的……景深回想起往年盛夏時候,娘與椿娘總有那麼些日子冒著豆大的汗也不肯吃冰雪元子,那時好奇還問過們的,好似是——
他耳子染了些紅,與道:“我幫你。”
亮著眼點點頭。
待易寔攜著揹簍與小籃子家去後,夏先生一進廚房便見他家丫頭正指點著小年刷碗碟,不抬抬眉……
***
重日雨歸路,若榴落了場小雨,雨後幾日更添了新涼,景深年板勉強還得住這氣候,夜裡對著窗外冷月時總沉思……
他離京已一月之久,莫非還不夠父王消氣麼?眼見著就要開冬了,他就忍心自己在鄉下地龍也冇的屋子裡睡覺嗎?
想著庭院涼風吹進屋來,他了上的薄衫,掩窗時忽覺不能再這麼候下去,當教人送封信回去纔是……
想著便尋來取火又點兩蠟燭,找著筆墨紙張寫起信來。可一想起府上那位拗王爺就不知說些什麼好,乾脆先與椿娘寫了封信。
那日他被父王的人捉起來時椿娘許還在睡夢中,一覺醒來他人就不在王府了恐是要背地裡哭的。
寫完後又想著給太後孃娘寫了封信,也不知他走後這麼些日子有人陪聽曲麼?宮裡的穗兒聽話麼?
後又想到寧以南、以北兄弟二人,寫下一封,又給宮裡景和、景隨幾人寫了信,雖他是因景隨纔來的若榴,可終歸是他做得不好。
如是滔滔寫了近三十頁信紙,纔想到本意是要給他父王寫的,落筆時卻隻有生生幾行問候,再便是問他幾時派人接自己回去……
罷了將幾封信分好,吹燈上了床,琢磨起如何將信送回京城。
豈知翌日一早機會就送來了跟前。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雖然短小,但是是個“七分甜預警”!(翻滾.gif)等我12號放假就會變回3000字章節的~
景深(開始記仇):竟然學了我的話勸彆人去,還敢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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