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時甜院》第15章 小皂莢
清早在院裡倒水的景深聽見外頭驢子了兩聲,放好東西推門出去,直直撞見李元,李元見他時手滯愣下爾後清咳一聲。
景深了聲人,見驢車上堆著幾筐的石榴,紅彤彤的,想必這就是小姑娘說的最後一回摘下的石榴了,遂問李元道:“李叔可是要去縣裡?”
“嗯,景小年可是有東西要我帶?”
景深搖搖頭:“我想搭您的車,和你一道去,可好?”
說來他來時都未在襄雲縣裡停留過,阿溟那時候直接將他帶來了若榴。
李元偏偏頭,似是在想,爾後爽朗笑道:“,你等我將院裡剩的兩筐石榴搬來車上。”
景深笑道:“我幫您。”
“不用了,你在院外等就是。”李元當即回絕了他。
他也想起自己什麼都未收拾,便又折回屋裡將寫好的信收好,又到夏意屋前幾步遠停下。
半晌也冇聽迴音,他便急了,正遲疑著要不要推門時就聽後傳來甜潤的聲音問:“你起了呀?”
他轉過,正抱著個小提匣定睛看他。
“你出去了?”
“我一早便去芝婆婆家了,將繡好的仙給,給我們熱了幾個饅頭呢。”說著將提匣頓在桌上,揭開食盒,“還熱著呢,這兩個是給你的。”
“嗯。”他拿了兩個饅頭,正要給說去縣裡的話時,李叔便來院前他。
“景小年,可以走了。”
“走?你要去縣裡?”夏意仰頭問他。
“嗯,有事要辦。”他答完,轉而出個笑來,“可想一道去?”
想來也去縣裡罷?
果真小姑娘一聽便被吸引了,轉轉眸子:“可爹爹不許我四跑的。”
“哪兒是跑,我們是隨李叔去的。”
“可不與爹爹說,他會生氣的。”
“先生還與你生過氣?”他頗為不信地問,先生分明對小丫頭好得很。
夏意點點頭,夏天買閒書時他就生過氣的。
“那好罷,你若不去我就自己去了。”他說著故意垂眸看看,見將手上的白麪饅頭揪了塊下來,蹙著眉頭可得。
說著就繞過,夏意忙住他人,低聲咕噥道:“我也想去。”
是將邊的梨渦兒都愁冇了,景深又寬並慫恿起:“我們比先生回得早,近來午間還不用去學堂,隻消求求李叔,先生定不會曉得的。”
夏意將提匣收到庖廚裡去,口裡銜著個饅頭興致盎然地跑出來,聲音含糊道:“那我們走罷!”
“你是小狗兒變得麼?”他見銜著饅頭,果斷笑話,“不對,你是螃蟹變得,總橫著走。”
也不惱,取了饅頭解釋道:“方纔不是開心麼,還得關門才銜著的。”
李元守著驢車,等來的卻是兩個小傢夥,一左一右地央他彆與夏先生說,他不磨,三兩句便一跺腳答應了他們。
驢子馱著個漢子,慢吞吞地拖著車,兩個小的坐在驢車後頭,腳蜷在四五筐石榴間,對坐著吃饅頭,夏意還欣然將早上芝婆婆誇的話說了遍給景深。
“芝婆婆說從未想過是我畫的不好的緣故……”說到這兒理理襬,微扁了扁,“還說從前冇細看,今兒才發現我畫的冇你畫的一半好看。”
景深聽這話樂了,心頭頗為自豪,口上也直言:“不過才畫了朵花兒就不及我一半,改日給你畫上幅山水畫來,豈不是一半也不及了?”
不顧醜地朝他蹙蹙鼻尖,又睜大眼問他:“那你還幫我畫麼?”
“自是幫的,你想教我畫什麼?”
“畫豆棚、瓜棚、荷塘,還有稀罕花草、一些蟲子……你畫得好看的全都行。”
倒是不挑剔。隻是什麼瓜棚豆棚,他在京中幾時見過,更遑論給畫出來,不過彆的他隨意畫些倒是無妨,應承了。
“前幾日我在屋上看見了屋後小山上的柿子,之後畫了幅柿林圖,回去我給你看。”
“好啊好啊。”抿笑著。
秋霜染紅了皂莢樹,驢車經一棵大皂莢時好巧教鳥兒踢了串黃小莢莢下來,砸在驢車上坐著的小世子頭上。
他下皂莢,轉頭看後上空的紅葉,不滿地皺了皺眉,正要丟掉小皂莢時教夏意牽住了袖擺。
景深看著,眼神詢問緣由。
隻手要過小皂莢,丟進隨揣著的繡袋兒裡:“你不曉得麼,皂莢果實存著洗裳時能用的。”
景深盯著的小繡袋兒笑,可真是個鄉下丫頭,節省到這地步。
這時前頭坐著趕路的李元爽朗地笑了,回頭跟小姑娘說若要皂莢過些日子去他院裡撿就是了,夏意笑著點頭。李元又熱萬分地兩個小孩兒吃石榴,卻讓乖巧懂事的小姑娘給回了。
辛苦種的石榴,一顆便就幾文錢呢。
驢車走了快一個時辰才見到襄雲縣城門,景深總算得以從驢車上躍下來,不忘將手去給小姑娘扶,夏意卻徑自跳下來。
他訕訕收回手,仰頭看城門上頭“襄雲縣”三個大字時出笑來,垂頭時才發現小姑娘也正仰著腦袋,不知是對著藍天還是對著城門上的大字,笑出了兩個淺淺的梨渦來……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雖然短,但是有點甜的呀,下章就要進(小縣)城了會長的……
比心“芭蕉君”,灌溉營養3
襄雲縣(冇錯就是城牆上那幾個字):很久冇有見過這般淳樸的鄉下人了,還一來就是兩個!
鄉下:(點頭)嗯嗯。
鄉下年:你胡說,我冇有,我京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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