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病弱太子沖喜後》第70章

這日清輝道長將東宮的幾個方位的植株花草都做了一些理, 但沒有找到引,這些也就只是略微減緩氣運彙聚的速度而已。

就像給一個木桶開了個小口,上頭的水卻還是嘩嘩往裡倒著,所以怎麼樣木桶都空不了。

這件事茲事大, 蕭熠在送走清輝道長後便去了和政殿見皇上。

他們兩人議事時和政殿向來是關著門讓德壽守著的, 這日德壽只聽見殿裡突然傳來了很大的一聲響, 像是摔了什麼東西, 他嚇的心驚跳。

但很快裡頭又安靜下來,再沒有什麼靜。

只是在一個多時辰后太子殿下離開時, 他進了大殿里,看見皇上負手而立站在一扇窗前, 面深沉,不知是在想什麼, 而寬大的桌案前, 倒了茶的瓷盞碎了, 茶葉茶水氤了一地,邊上都是碎渣。

德壽趕讓宮人來打掃了,而後只是靜靜的站在外頭候著,皇上沒招他,他便半句話也沒有多說。

只是心裏難免還是有些疑,皇上與殿下這是...... 吵架了?

但剛剛屋裡頭也沒聽見爭吵啊......

德壽沒有再想下去, 他在宮中也待了小半輩子了,跟著皇上也是從皇子一點一點走到這個位置的,他深知在這個皇宮裡,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什麼該知道, 什麼不該知道。

主子沒讓你聽的沒讓你看的, 不要好奇, 好好做好自己的分之事就行。

畢竟這深宮之中都是看不見的漩渦沼澤,你知道的越多不見得路越好走,反而還可能踩著看不見的坑,人就不知要跌到哪裡去了。

夜后,和政殿的燭火一直未熄,皇上批閱奏摺直至子時過後,德壽進屋提了一句時辰不早,皇上這才放下朱筆。

有些酸脹的眉心,皇上起朝後殿走去。

待宮人服侍著沐浴更后,他卻未馬上睡下,而是負手站在窗前,沉默的看著天邊那明月。

德壽瞧著皇上的背影,只覺得似乎太子殿下下午來過之後皇上心裡便放了什麼事,這站在窗邊的模樣與下午他在和政殿看見的如出一轍。

於是德壽便也靜靜垂首立在皇上後,等著主子接下來的吩咐。

突然,他就听皇上沉沉的道了一句:“德寿,这皇宫巍峨浩大,看起来恢弘,背地里却藏污纳垢,人人都只有表面,你在宫中这么些年,可有觉得孤单过?”

德寿愣了一下,然后无奈笑道:“陛下,奴才是个下人,了宫,能活下去就是好的,哪里还管孤不孤单的。”

璟帝看了他一眼,蓦地叹了口气:“如今也就是你陪在朕的边最久,可以陪朕说说话了。”

这宫里的人冷暖他早就看也早就不在意,但今天听了熠儿的话依然动了怒。

太后非他生母,但他十岁母妃过世便被养在了的宫中,坐上这个位置和华家确实是出了力,只要安分些,的荣华富贵不会,华家在京中的地位也会长盛不衰。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害莲儿,不该将主意打到太子头上!

莲儿的事太子发现时已定论,他们没有证据,所以他让太子暗中调查,可今日他才知道,也许早在那么久以前,太后就已盯上了储君的位置!

看来日后连着与华家,都要一并斩草除了。

和政殿里皇上迟迟未就寝,昭和宫里太后躺在床上也没有半分睡意。

的心里有些不踏实,却不知这种不安从何而来,最后也只能当是要铤而走险的不确定因素还是太多,这才心里惴惴不安。

太后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床顶花纹繁复的床幔,心里细细盘算着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

末了,敲了敲床沿,外间的陈嬷嬷便进来了。

秦嬷嬷:“娘娘,这么晚了,您可是不舒服?”

太后摇摇头,招手让到了床前,而后在耳边低声道:“让安给华丰传口信,再过两个个月就是芒猎的日子,届时皇上会将行宫移至围山,芒猎那半个月的时间就是机会。”

“这口信要安亲自告诉华丰,不要被人盯上,不要留下痕迹。”

秦嬷嬷应下:“老奴知道了娘娘,现在就去吩咐安,娘娘早些歇息吧。”

太后浅浅颔首,然后挥了挥手,秦嬷嬷便下去了。

将虹芝起来去寝殿外间守着,而里间层层叠叠的床幔之后,太后已重新躺下了。

-

如今已至盛夏,但今年的天气却不怎么热,这让盛昔微舒服了而许多。

怀了孕本就有些怕热,早前的时候一直担心夏天来了要难,如今却是六月下旬了天气都还算的上是凉爽,让放下心来。

自那日清辉道长来了东宫后担心了好几日,萧熠却好像没怎么被影响到,每日继续该干嘛就干嘛。

某次听盛昔微说起现在觉得东宫就是个被架在火上的大火炉似的,烤着烤着就不知什么时候要把里头的人给烤焦了。

的神逗笑,搂着抱着轻轻晃了晃:“笙笙就不要心这些了,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顶着呢,道长会有办法的,你近些日子不是准备做宝宝的小裳小鞋子了么?多让祝三小姐进宫陪陪你,要不,让把嫁也带进宫里来与你一块儿绣?”

盛昔微闻言终于笑起来:“殿下你在说什么傻话,哪有到宫里来绣嫁的,五皇弟还在呢,笙笙这不得臊死。”

“其实我也没想心,就是总忍不住往那想……”

想要是最后找不到术引怎么办,要是这个局破不了怎么办……

萧熠耐心的哄:“没关系,大不了就抓了太后严刑拷打的问!或者撬边人的口?我们连谁做的都知道了还会没办法么。”

“唔,殿下说的对。”

盛昔微果然很好哄,听了萧熠的话虽然知道他这里面多有些为了逗开心的夸张分,但也确实是有道理的。

太后做了什么他们都知道了,横竖反正从上下手去查就行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凡做过的事只要留意总会发现些什么蛛丝马迹的。

萧熠其实之前也因为清辉道长的话而有过担心,甚至也会因为怕破不了这个局而起了将盛昔微先送出东宫远离他边的想法。

但是每当夜后,他看着在自己怀里安心的睡,小手下意识的在圆乎乎的肚子上,他就舍不得了……

那些在亲前以为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早就已做不到了。

罢了,便再等等清辉道长那边的消息吧,若实在不行,在盛昔微生产前,他也只能先将送走护着,没人知道盛昔微什么时候就会像他一样承不住这些气运而伤了体。

被萧熠安抚过的盛昔微没那么担心了,因为的注意力没过几日就很快被另一件事吸引了过去,虞念回京了。

虞念去庆阳时盛昔微嫁东宫还尚才几个月,现如今却已连宝宝都怀上了。

其实去庆阳后也时常会给盛昔微和祝卿卿写信,但毕竟是从小伴着一起长大的小姐妹,还是会很想念的。

是以在一个月前虞念的来信中得知要回来了盛昔微和祝卿卿两人就一直盼着呢。

况且念念还说要带一个惊喜回来,让们好好期待一下!

这可能是近些时候最期待的事了,加之清辉道长来了之后一下得知的事太多心总是有些沉重似的,所以也就格外期盼起这个惊喜来。

七月初五,虞念回京的三日后便来了东宫。

祝卿卿这日原本是要在家里赶着绣的嫁的,但是一听虞念这么快要就要进宫看盛昔微,觉得自己必不能缺席这次姐妹重新聚齐的日子。

当下跟娘亲三求四求总算是得了娘亲的点头,兴高采烈的也往宫里去了,也没告诉盛昔微,准备给的小姐妹们一个惊喜!

祝卿卿现在有了萧燃的小牌子,进宫已非常方便了,连门口的皇城卫有些都眼,于是直接路就到了东宫。

东宫的小太监一见,哎呀,这不是老人祝三小姐么,于是也路的迎进宫来,十分自觉的领到了后院去。

后院的凉亭里,盛昔微和虞念正坐着说话,小太监在亭子前面停住,躬禀道:“太子妃娘娘,祝三小姐来了。”

盛昔微扭头,一脸了然:“你果然来了!”

虞念在一旁笑:“我就说知道我今日进宫定是要来的吧。”

祝卿卿见自己这个惊喜面已丝毫不惊喜了!没趣的走进亭子在虞念边坐下,哼哼了一声:“哇,你们好无趣,就不能猜到了也装一装惊喜的样子么!”

虞念早就在信中得知了与五皇子萧燃已定亲的消息,于是打趣道:“那我们自然是没有五皇子殿下有趣的,你快去让他哄哄你。”

祝卿卿不出意料的脸红了,轻轻打了虞念一下:“你一回来就知道笑话我,你还是再去庆阳待半年吧!”

盛昔微在一旁笑的咯咯直乐,又被虞念嘱咐了一句:“小心你肚子里的宝宝,乐一会儿。”

结果话刚说完,这个大着肚子的太子妃就乐的更厉害了。

于是三个小姐妹就这样笑闹了好一阵,等到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祝卿卿才想起问:“对了,你在信里说回来要给我们一个惊喜,惊喜在哪里?”

“是啊,刚刚念念你一直都没说呢。”盛昔微也想起来。

虞念早祝卿卿一些时候进的宫,但都没说这个惊喜,刚开始还问了一句,后来说着其他的就给忘了。

看两个小姐妹好奇的样子,虞念往凉亭外头看了看,摇着团扇笑道:“还没到时候,不能说。”

盛昔微和祝卿卿:到底是什么惊喜?更好奇了!

可接下来任凭们怎么问,虞念都是笑眯眯的,只道们再等等就能知道了。

而闲庭院的大书房里,刚回京没几日的季兴阁也正在与萧熠说事

季兴阁:“你信中提的我查过了,徐上卿府上有一个庶确实嫁到了庆阳,夫君在庆阳做了个记录,跟军部有点联系,但联系不深。”

萧熠敛眸沉片刻,微微颔首:“这个时候为萧炽选皇子妃确实比较棘手,倒是难为太后还能想到这么个人来。”

千方百计想搭上一点军部的关系,跟兵部李尚书家联姻太明显,便走了这么个迂回的路子,不过既然这人跟军部的联系十分有限,想来太后当初也只是作为一个备用来打算的。

季兴阁听了萧熠的话,嗤笑一声:“庆阳参将虽能力不是特别突出,但品行却刚正不阿,太后这主意注定是要落空。”

萧熠坐在桌前微微眯了眯眼睛:“现在的主意,打到了更大的地方。”

接着两人便在书房压低声音说了一阵,这时候在门外候着的福全突然敲了敲门,禀了一句:“殿下,五皇子殿下来了。”

萧熠和季兴阁话刚好说完,闻言挑了挑眉,而后扬声道:“让他进来吧。”

五皇子萧燃一进屋就看向季兴阁,锤了一下他的左肩,笑的张扬肆意:“我就知道你回京第一时间就要来见皇兄。”

季兴阁微微勾了勾,没说什么,却萧燃看的悚然一惊。夏日灼灼, 三個男人站在東宮往後花園的小路上,蕭燃懷疑自己是被太曬懵了出現了幻聽,用手肘旁邊的皇兄:「皇兄, 我剛剛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

他怎麼沒聽說過好兄弟什麼時候定親了!

他出一趟京回來就不是個孤家寡人了? 這不是讓自己在他面前炫耀定親的事泡湯了么!

蕭熠好笑的看了蕭燃一眼:「沒有, 永序說他來找他未婚妻。 ”

說完他又看向季興閣,淺笑著問道:“是虞小姐么? ”

“嗯, 是。”

季興閣應了一聲, 也沒有多說什麼,步子卻已經邁開了, 邊走邊回頭看蕭燃:“你是還要在這曬太? ”

蕭燃回過神來,大步上前把手搭上他的肩, 笑嘻嘻道:“還真是虞家那位小姐! 我之前就覺得你們兩個之間有什麼貓膩! ”

“之前沒有,”季興閣瞥他一眼, “之後才有。”

蕭熠聞言一挑眉,這就說是去慶之後的事了,難怪,那時候季興閣突然說有事需要去慶一段時間他就覺得有些奇怪。

這麼一想, 緣分這件事還真的是很玄妙, 也不知道笙笙知曉這件事沒有?

三人沒多久就到了後花園, 一眼就能看見涼亭里的的三個姑娘在說笑。

蕭熠率先走過去, 他的太子妃正捧著肚子就差笑的前俯後仰了。

他一把扶住盛昔微, 然後念叨:「如今月份大了, 笙笙要小心些才是, 不然傷到自己怎麼辦? ”

盛昔微見他來了一把抱住他的手, 一張豔的小臉剛剛都笑紅了, 聲道:“殿下你來啦, 剛剛卿卿說了一個笑話, 我沒忍住,真的好好笑啊。 ”

現在對蕭熠的念叨已經很習慣了,覺自從月份日漸起來後殿下都快從夫君變娘了,恨不得事事都親自看顧著,盛昔微還頗有些幸福的煩惱。

蕭熠無奈的看了盛昔微一眼,替理了理耳邊的鬢發,這還能怎麼呢,自己的小祖宗只能自己寵著了。

祝卿卿路的朝蕭燃招了招手,盛昔微抬頭在於蕭熠說話,沒注意到虞念起朝季興閣走了過去。

“阿序,我都等你好久了。”

盛昔微和祝卿卿倏地顿住,目瞪口呆:阿序?谁阿序?竟然季世子阿序!

季兴阁牵了的手,轻轻虞念软的指尖,应了一声:“嗯,路上耽误了一会。”

说完,目从萧熠和萧燃上掠过。

萧熠察觉,笑了起来:“嗯,怪我和阿燃。”

然后他又见自己扶着的姑娘一脸懵懵的样子,俯问:“笙笙还不知道?”

盛昔微的脑子都还没转过弯来,知道什么?错过了什么?!

这时候虞念已拉着季兴阁进了凉亭,温的笑了一下,对盛昔微和祝卿卿道:“我说的惊喜来啦,我与阿序要定亲了,已在合八字了。”

“你们俩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在信里都没说!”

祝卿卿没比盛昔微好多,仍然还在震惊,震惊中又脱口而出一句:“我就知道你们以前肯定有问题!”

萧熠和季兴阁听到这话不约而同的看向萧燃,萧燃直接瞪大了眼睛!

不愧是他媳妇啊,连重点都跟他抓的一模一样,确实是绝配!

得知了这件事后,本来就由三个人变六个人的凉亭里顿时更加热闹起来,虽然大部分时间还是祝卿卿和萧燃在说话,偶尔虞念和盛昔微会答两句,萧熠在盛昔微边陪着,倒是不怎么说,但是他发现每每虞念说话时都要拉上季兴阁。

季兴阁竟然完全随,还会应几句,丝毫没有以前对着其他人时那种不耐的神

萧熠看在眼里,心里很替他高兴。

就像以前萧燃曾有一次与他说过的,觉得了亲之后的萧熠有了人气儿,现在他觉得季兴阁也是这样。

在虞念面前他不是冷冰冰的,也不是冷厉漠然的,虽然话也不多,但却就是会人觉得,嗯,有人气儿了。

大概遇见一个对的人,真的会带来些改变吧。

不过对阿燃来说似乎……嗯,也不是没有,他变得更话痨了。

这天六人在东宫的后花园里一直待到傍晚方才尽兴而归,当然了,这个词主要还是用来形容祝卿卿和萧燃。

送人走之前盛昔微又悄悄拉住了虞念的手,实在是好奇的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在庆阳到底发生了什么呀?一下午了你都不告诉我们。”

这时候萧燃已先一步送祝卿卿走了。

虞念笑了笑:“日后有的是机会呢,我到时再慢慢与你们说,你现在要紧的是先好好养胎。”

盛昔微听后扁了扁,只好作罢。

不远季兴阁等在一门下,站在落日晚霞的余晖里了虞念一声:“阿念。”

虞念娇声应道:“来啦!”

然后提起摆小跑过去,一把牵住了他过来的手,然后又回朝盛昔微挥了挥:“笙笙我走啦,改日再进宫看你。”

季兴阁也与萧熠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便一起离开了东宫。

盛昔微看着他们的背影,靠在萧熠的怀里,手下意识的着自己的肚子,笑叹了一声:“真好呀殿下。”

的两个小姐妹马上也会有各自的幸福了。

萧熠搂着轻轻的笑:“嗯,以后便是了亲你们也可以时常走动了,开心么?”

“开心!”

盛昔微眯着眼睛应了一声,然后被萧熠扶着,两人慢悠悠的踱步回了屋里。

夕阳的余晖在他们后铺上橙红的彩,好像一幅浓墨重彩又温馨平凡的画,画里有夏日最好的夕阳,和最幸福的背影,好像这一刻就被镌刻永恒。

-

元京城里果然没两日就传出了长乐侯府和元国公府定亲的消息。

这个消息对百姓们来说还颇有些突然,觉这两家之前都没什么集啊,怎么突然就议上亲了呢?

不过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这门亲事在城里被说道了两天也就渐渐被其他话题所替代了。

其中有一个话题便是说,三皇子和徐上卿府上小小姐的婚期钦天监已定下来了,就在七月底。

之前赐婚是在四月初下的,要说定这个日子其实好像有点着急了,但也有人说是因为三皇子今年也二十有五了,好像是兰妃娘娘比较急,所以才定了个早些的吉日来完婚。

这么说吧,好像也说得过去。

而差不多时候被赐婚的五皇子,婚期都到明年一月去了。

祝卿卿跟虞念和盛昔微说起这个八卦时还被打趣了一番。

盛昔微笑:“你是不是也想快点亲就好了?”

虞念也笑:“要不改明儿你就让五皇子去钦天监让吴大人重新算个日子,你也今年就亲?”

祝卿卿:……觉自己被针对了但是没有证据!

给小姐妹一个打了一下,有些红着脸大声道:“我这是来跟你们说八卦的,不是让你们来笑话我的!那我不是也觉得三皇子这亲的日子定的太早了么……”

虞念摇着团扇:“你就别管人家了,不是都说是因为兰妃娘娘着急么,这也说的过去。”

其实盛昔微对三皇子这个事心里也是有几分在意的,自从知道了太后做的那些事后,自然也能想到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三皇子的这个婚期在这么前面一定也是不简单的。

于是傍晚用了晚膳后,与萧熠在东宫后院散步时便问了他这件事。

“殿下,你说三皇子的婚期定在这么仓促的日子是有什么目的么?”

七月底,离着现在也就一个月左右了。

萧熠扶着,一边留意着的脚下一边淡声道:“目的一定是有的,只是说体是什么尚不好猜测,但看这日子,是想赶在芒猎之前亲了。”

“芒猎?对啊,我都要给忘了,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是芒猎的日子了吧?”

“嗯,”萧熠低低应道,“今年的日子定在八月二十,过了中秋之后。”

盛昔微听了萧熠的话才想起来芒猎这回事。

芒猎是宫中的传统狩猎活动,隔一年办一次,时间就是在八月,届时皇上会在围山设简易行宫,选一位妃嫔陪同,带着几位皇子一起去狩猎。

除了皇家以外京里有爵位的府邸也都会随行,比如瑞国公府盛家和长乐侯府虞家,所以往年盛昔微和虞念都是去过芒猎的。

但是今年……

低头看了看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有些惆怅起来。

“殿下,今年你去芒猎了,我是不是要一个人在宫中了?”

有点舍不得殿下。

萧熠其实近些日子也有些在烦恼这件事。

到了芒猎的日子盛昔微肚子里的宝宝大概也就八个月了,月份已是很大了,萧熠并不想多走动。

围山在元京城以北,虽然不远,但马车也是要行将近一天的,往年的时候他们天刚亮便出发,都要到傍晚日落时才能到,即使是坐马车,一整天下来也不太好

但是要留盛昔微一个人在宫里,说实话即使人在东宫,他也不能完全放心下来。

毕竟人没有在自己眼前,就总是怕有那么一丝“万一”可能发生。

况且,今年的芒猎,他直觉太后一定会做些什么,很可能是大事,盛昔微跟着他去围山会有风险,但留在东宫一样会有,因为太后早就以年岁渐高为由,近些年都没有去过芒猎了。

正好今日盛昔微问起,于是萧熠便也低声问:“芒猎的时候笙笙的月份就有些大了,祝太医那日算了临盆的日子说是可能在九月底,也就隔了一个多月,笙笙想去么?”

他想着还是看盛昔微自己的意思,若是担心孩子,那便留在东宫,他再布置些人守着,尽量确保万无一失。

盛昔微却道:“殿下,其实我有点想去,我想在你边。”

芒猎要持续十五天,若是待在东宫就有十五天看不到萧熠,亲以来还从来没有跟他分开这么久过。

会舍不得,会不习惯,没有他在边还会很容易心慌,所以盛昔微不想离开萧熠一个人在东宫。

萧熠听见他这么说,微微垂眸,一眼便能看到眼里的依,他原本有些摇摆不定的心就因为这一眼,便定了下来。

他停住脚步搂紧怀里的姑娘,小心拥着他,侧脸轻轻贴着软的发髻,声音低沉又温:“好,那我便将笙笙带在边,明日招祝太医来东宫再给你看看,听听他的意见,也看看到时候需要准备或是注意些什么。”

盛昔微靠在他怀里,笑着点了点头。

自从有孕之后,殿下在这一方面一直是细致妥帖的,甚至觉得自己被他照顾的太好,到时候做了娘亲反倒越发娇气了。

萧熠却觉得没什么,他总说:“即使做了娘亲,笙笙也依然可以当个小姑娘,只要你开心就好。”

翌日晌午后,福全去了太医院请祝太医来了东宫。

盛昔微在祝太医把脉之时一直眼的看着他,心里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宜出宫久行之类的话。

好在没多久祝太医便撤了手,对和萧熠笑道:“殿下,太子妃的子被调养的很好,胎儿也很稳,若是要去芒猎的话,多注意一些也是可以的,其实最主要还是在路上这一天的时间,马车里一定要舒适,不可有太大的颠簸。”

之後祝太醫又給蕭熠和盛昔微叮囑了一些其他的,食住行都細緻到了方方面面。

蕭熠心裡十分謝他,讓福全給他拿了一個裝滿金豆子的荷包。

“太子妃有孕這段時間祝太醫甚是勞,辛苦了。”

祝太醫接了賞,笑著擺了擺手:「殿下言重了,這都是我分之事,再說太子妃與我三妹一直好,我每日可是被耳提面命的一定要顧好太子妃和寶寶。 ”

盛昔微一聽便笑了,是卿卿的作風了。

待祝太醫離開后兩人都放下心來,與蕭熠一起去芒獵的事便定了下來。

這件事蕭熠也找機會與璟帝說了一聲,璟帝原還有些擔心盛昔微月份過大不是很贊同,但又聽說已經找太醫看過說只要注意一些就沒什麼問題,這才允了。

於是盛昔微開始安心等著芒獵的到來。

祝卿卿家裡因為沒有爵位所以不能去,因此這些時候每每和虞念一起來東宮找盛昔微便要可惜一番。

雖然這些話每次芒獵都說過一遍就是了......

不過盛昔微要一起去芒獵的事太后也知道了,最近一直在昭和宮深居簡出,聽見邊虹芝說到這事時,修剪枝葉的手只是微微頓了頓,而後便淡淡的笑了一下。

太子倒當真是要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永序你是不是被夺舍了?!你刚刚竟然对我笑了!”

以前这人都是面无表的!

季兴阁神一僵,懒得再看他,反正萧燃的科打诨他也已习惯了。

反倒是蕭熠也笑了一下:「阿燃這麼一說我也發現了,永序,你這次回京後覺有些變了。 ”

以前季興閣是子很冷的一個人,要形容一下大概就是人狠話不多。

年時便出京四歷練,與元京城裡這些養尊優的公子哥們是完全不同的,季興閣的上有種冷厲的氣質,似玄鐵又似利劍,有時候連蕭燃都會有些怵他。

但這次回京,他上好像多了一些和的東西,雖然整個人看起來仍然鋒利,但好像有了一層皮質的劍鞘包裹住,平日里不那麼嚇人了。

季興閣聽了他們兩人的話,輕輕抿了抿沒說什麼,但眼裡有了一些細碎閃過的笑意。

蕭熠與季興閣原本話也談完了,於是問了蕭燃一句:“你今日過來是找我還是永序? ”

蕭燃擺擺手:「都不是,我來找卿卿的,皇城衛說拿著我牌子進宮了,我想著應該是又來找皇嫂了。 ”

蕭熠了然,點點頭招呼著他出了書房往後花園走去。

走著走著兩人發現有點不對勁,雙雙看向季興閣,那意思很明顯:你怎麼還在? 往日這會你不是都離開東宮了?

季興閣看了他們一眼,面無表:“我找我未婚妻。 ”

蕭熠和蕭燃:? 你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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