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和你》第36章 第36章

靜謐的宿舍, 趙聽雨側捧著手機。

屏幕反出來的灑在臉上,映出瞳孔里那抹震驚。

七夕?

今天七夕?

最近忙著排練,除了跟楚煜和爸爸媽媽通電話, 幾乎沒怎麼看手機。

沒刷朋友圈也沒上網,就不知道今天是七夕。

好不容易平復的心跳再次失常。

心里除興、甜之外, 又升起另外一種無以名狀的緒。

類似……愧疚?

趙聽雨瞥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離十二點還差7分鐘。

連忙撥通了楚煜的號碼。

那邊接很快:“還沒睡?”

“睡不著。”趙聽雨老老實實地說。

“太興?”楚煜問。

“不是。”趙聽雨頓了下, 又改口:“有一點點,但不是這個原因。”

楚煜懂了, “那就是看到我的朋友圈了。”

趙聽雨小聲嘟囔:“我都不知道今天是七夕。”

“有什麼關系?”楚煜嗓音倦怠, 毫沒覺得有什麼, “今天玩得開心不就可以了。”

“那我沒給你送禮啊。”不止今天, 趙聽雨覺自己一直在理所當然地接他的好,沒付出過什麼。

“我也很開心。”楚煜聽出了話里的一郁悶, 試著建議:“你要是覺得心里不舒服,那就現在送一個?”

“現在怎麼送?”趙聽雨拿下手機看了眼時間,還有3分鐘,趕補上一句:“七夕快樂!”

楚煜懶洋洋嗯了聲,“收到了,很快樂。”

“……”趙聽雨差點被逗笑, “這哪是禮?”

楚煜低低地笑了聲, “不是嗎?”

“不是啊, ”趙聽雨說, “我這會沒東西送。”

楚煜想了下, 說:“要不你給我跳支舞?”

“跳舞?”趙聽雨手無意識攥手機, “現在嗎?”

拋開不說。

兩人隔這麼遠, 總不能視頻跳舞吧?

“當然不是現在。”楚煜嗓音含笑, “先欠著,等你比賽完再給我跳。”

現在這種況,好像沒法拒絕,趙聽雨點頭道了聲“好”。

————

極致放松完后,趙聽雨無論是心理狀態還是神狀態都較之前好了不

連指導老師都發現了的變化,夸心理調節能力不錯。

最后這十來天,指導老師幾乎全程陪著排練。

楚煜實習的外資投行部門最近接了個大項目,他也參與到其中,晚上經常要加班開會。

即便再忙,他都會空打電話過來叮囑好好吃飯,讓張。

時間一晃,很快到了比賽日。

這一屆桃李杯舞蹈大賽在宜北市舉行,地點定在宜北大劇院。

初賽早在各自院校舉行完畢,接下來的比賽分為復賽、半決賽和決賽三個環節。

前兩場比賽趙聽雨一路晉級。

決賽前一天晚上,趙聽雨睡躺在酒店的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指導老師說有機會拿金獎。

其他選手說跳舞自帶仙氣,翩若驚鴻。

還有人說的技巧展示,驚艷之余難度又高。

因為長相出眾,復賽就在選手中穎而出,為這次比賽的一個焦點。

過高的關注度和夸獎給帶來的力不亞于比賽本

比賽到這,也有了之前不敢想的“野心”。

力和“野心”織在一起,趙聽雨失眠了。

現在時間不到十點,就是知道自己可能會失眠,早早便躺在床上醞釀睡意。

兩個小時過去,一點睡意都沒有,心里反而越來越慌。

翻個,做完幾個深呼吸,繼續閉上眼。

還是沒用。

靜不下來。

趙聽雨嘆口氣,爬起來從床頭柜上拿過手機,給楚煜發了條微信:【在忙嗎?】

楚煜幾乎秒回:【不忙,睡不著?】

趙聽雨退出微信,撥通了他的電話。

電話接通后,不提自己張的事,開始聊一些有的沒的。

問楚煜工作況,晚上吃什麼,問他膝蓋恢復的怎麼樣,前幾天去復查醫生說了什麼。

問什麼,楚煜答什麼。

低沉的嗓音仿佛帶有魔力,稍稍安趙聽雨那顆焦躁不安的心。

可是還想要更多,“楚煜。”

“嗯?”那話那頭有汽車駛過的聲音,他應該在室外。

趙聽雨手指頭摳著床單,半天沒說話。

楚煜笑了,“想我啊?”

“是啊。”他的語氣太過自然還帶有一玩笑的意味,趙聽雨便沒有扭,“想。”

比賽這幾天,兩人沒見面,一方面怕自己分心,一方面是沒時間。

“那怎麼辦?”楚煜嗓音悠悠,“視個頻?”

“不要。”趙聽雨說。

“那你想怎麼辦?”楚煜耐心地問。

“想抱抱你。”趙聽雨嘆息一聲,“還是等比完賽吧。”

楚煜沉默了幾秒,“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趙聽雨一愣,“嗯?”

“你房間就你一個人?”楚煜冷不丁問。

“對啊。”趙聽雨像是猜到什麼,“你不會真的要過來吧?”

“房間號。”楚煜直接問。

趙聽雨沒說,“還是算了,從你那來這里得花個把小時,我就是——”

楚煜慢條斯理地截下的話,“我在你們酒店樓下。”

“啊?”

趙聽雨掛斷電話躺床上恍惚片刻,想起什麼,倏地坐起來把燈打開,著急忙慌地從柜里拿了件服去浴室換。

夏天不比冬天,不穿很明顯。

換好服從浴室走出來,外面正好響起門鈴聲。

趙聽雨跑過去打開門,“你怎麼來了?”

楚煜進來后將門關上,拔的子倚在門上,“怕你張。”

趙聽雨心口微微發熱。

他不了解自己,還心細,想的周到。

可以隨時在需要的時候出現。

第一次產生了一種自己到底哪點值得他這樣對待的想法。

想法一閃而逝。

因為楚煜朝張開了手,“不是想抱我?”

趙聽雨慢吞吞地走過去,摟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口。

耳邊的心跳強勁有力,跟摟著的子一樣。

淡淡檸檬香縈繞在呼吸間,踏實令趙聽雨閉上了眼睛。

楚煜任由抱著,手一下一下順著的頭發。

過了很久,他覺懷里的人將全部重量倚在了他上。

“困了?”他問。

趙聽雨在他口蹭了蹭,發出一聲很輕很的嗓音。

是真困了。

楚煜直接彎腰將打橫抱起來,“困就去床上睡。

他走到床邊,將人放下。

趙聽雨子剛沾到床,意識到他要離開,摟著他脖子不肯松手,“你可不可以等我睡著再走?”

“我在邊上等你睡著再走。”楚煜維持著俯的姿勢,手幫理了理頰邊的碎發,“行嗎?”

趙聽雨,最后還是乖乖松了手。

“抱歉。”楚煜起之前沒忍住低頭咬了下瓣,“我做不到抱著你只睡覺。”

上輕微的刺痛和他直白的話,輕易染紅了趙聽雨的臉。

將薄被一點點往上拉,蓋住了大半邊臉。

楚煜坐在床邊,好笑地幫拉下來一點,“不悶嗎?”

之后他起關了房間大燈,只留下一盞微弱的夜燈,“睡吧。”

前不久醞釀好的睡意重新席卷而來,趙聽雨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睡到大天亮,趙聽雨調整出最佳狀態出門迎接今天的決賽。

結果不負眾以一匹黑馬的姿態奪得了此次桃李杯古典舞青年A組金獎。

領到證書那一刻,覺離夢想又近了一步。

評獎結果出來,趙聽雨第一時間給楚煜打了電話。

對方說晚上要加會班,加完班幫慶祝,趙聽雨開心應下。

恰好晚上也沒有時間。

宜北舞蹈學院選送的節目獲得了大大小小幾十個獎項,比賽結束后,有領導組織所有參賽選手和指導老師晚上一起聚餐。

趙聽雨推不掉,只好跟著一塊來到飯店。

算是今天的焦點人,用餐期間經常被提到,有人起哄敬酒,都以不勝酒力為由拒絕。

這一頓飯吃到晚上九點。

彼時楚煜還沒下班。

趙聽雨問到公司地址,從飯店出來直接打車來到他實習公司樓下。

坐在花壇邊,拿出手機給爸媽打了個電話過去。

趙媽媽不懂這些獎項的含金量,聽到的語氣,也跟著激到不行。

開心通過電流傳到千里之外。

媽媽笑呵呵地說等回家,好好給補補子。

這次賽后沒有展演,趙聽雨提前買好了明天上午回海東的高鐵票,回去度過暑假的最后一個星期。

楚煜走出公司大樓,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后。

他步履匆匆,隔老遠就看到了坐在花壇邊那個耷拉著腦袋的小姑娘。

楚煜走過來的途中到一個賣棉花糖的攤位,于是停下來要了一個。

在等棉花糖的空隙,他的目一直在趙聽雨上,視線里,的腦袋忽然往下栽了一下。

小姑娘察覺自己差點睡著,連忙拍了拍臉。

楚煜角微勾,沒一會,那顆腦袋又晃了一下。

他接過老板遞過來的棉花糖,幾步走過去,在晃第三下的時候,手托住了的腦袋。

趙聽雨的臉頰到一溫熱,陡然清醒過來。

條件反般站直子,待看清眼前的人,桃花眼里瞬間漾起笑意,“忙完了?”

楚煜嗯了聲,把手里的棉花糖遞過去,“恭喜。”

趙聽雨眼睛一亮,笑著接過,“謝謝。”

很久沒吃棉花糖了,咬了一口,“很甜。”

楚煜牽著往停車場走,“有仙的微笑甜嗎?”

“……”趙聽雨沒想到他還記得這茬,厚著臉皮道:“那沒有。”

楚煜頷首輕笑,“嗯,我也覺得。”

盛夏的晚風裹挾著他的笑聲,燙紅了趙聽雨的耳朵。

清了清嗓子,問:“我們現在去哪?”

楚煜反問:“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趙聽雨搖搖頭。

“那就去我那。”楚煜輕瞥一眼,“是時候把禮給我了。”

“禮?”趙聽雨仰頭看向他,沒等他解釋便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

閃了閃。

現在去他家給他跳舞?

“可是我明天要趕高鐵。”趙聽雨拉了拉他的手,“東西都還在宿舍,沒整理。”

楚煜不為所,“我明天早上送你。”

“……”到了停車場,坐上車,趙聽雨又說:“我什麼都沒帶。”

“我那都有。”楚煜傾過來幫系安全帶,臉在離很近地地方停下,“還有什麼問題嗎?”

他輕抬眼皮,尾音上揚,“嗯?”

說不清楚是威脅還是蠱

趙聽雨在靠背上,兩手抓著安全帶,搖頭輕聲回:“沒有。”

再次來到他家,趙聽雨這次的覺完全不一樣,腦子過于清醒,周圍的一切無比真實。

開始后悔晚上沒喝點酒,不然也不至于這麼張。

跟上次一樣,剛進門,楚煜就吩咐去洗澡。

巾牙刷依舊是上次來用過的那套,服是楚煜的黑T恤和那條花短

趙聽雨在洗手間磨磨蹭蹭弄了很久才出來。

楚煜在煙。

出來,刻意拿手機看了眼時間,“還不到一個小時。”

損人的意味很明顯。

兩人隔著一個客廳對視,趙聽雨心虛地指了指自己頭發,“我吹頭發吹了很久。”

“哦。”楚煜咬著煙,下往臥室放下抬了下,“你先進去,我洗完澡過來找你。”

趙聽雨心口砰砰直跳,“去、去房間跳?”

楚煜歪頭狀似思索一秒,不答反問:“我是不是可以要求跳什麼舞?”

理論上是這樣,趙聽雨點點頭,“那你想看什麼舞?”

“等會告訴你。”楚煜兩手肘在臺的圍欄上,語氣特別不正經,“不過最好在臥室,省得被人看去了。”

他的話很難不讓人多想,趙聽雨瞪過去一眼,“你得尊重我的專業。”

楚煜拿掉煙,間溢出一串低笑,“想什麼呢?”

他指尖彈了彈煙灰,憊懶的嗓音依稀帶笑,“我只是想看你跳《人關》而已。”

人關為什麼要進臥室啊?

趙聽雨沒敢問。

與其尷尬地坐在這里,不如進房間。

進到臥室,一開始坐在床尾,心充滿忐忑。

等了十幾分鐘,趙聽雨干脆往床上一躺,拿出手機查看消息。

微信和短信上全是同學和朋友的祝賀,趙聽雨改趴在床上,一一回復。

今天從得知消息到現在,對于自己拿到這個獎,總有一種漂浮在云端的不真實

現在看著這些信息,心平靜下來,慢慢找回了真實

真的做到了!

屬于楚煜獨有的氣息充斥著的鼻息,令人安心,趙聽雨神一點點放松下來。

這段時間的繃和上的勞累在此時全數被釋放。

一放松,瞌睡蟲在蘇醒,沒一會,便進兩人睡眠。

楚煜洗完澡出來,悄悄擰開房門,輕手輕腳地來到床邊,看到床上睡的姑娘,眼里沒有毫意外。

趙聽雨有一截小搭在床外。

楚煜俯,將往上抱了一截,幫蓋好被子便離開了房間。

隔天一大早,趙聽雨神飽滿地從房間出來,正好撞上從客廳打算去洗手間的楚煜。

趙聽雨立在原地,眼神飄忽,“早。”

男人睡眼惺忪,輕瞥一眼,哼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鼻音。

“……”趙聽雨撓撓頭,“不好意思,我昨晚睡著了。”

“欠著。”楚煜懶懶吐出這兩個字便越過去了洗手間。

“哦。”只能欠著了。

趙聽雨上午十一點半的高鐵,還得去一趟學校收拾東西,時間有點趕。

兩人洗漱完很快出了門。

————

再次開學,他們都已經步大四。

趙聽雨因為拿了桃李杯金獎,已然為學校的名人。

林微調侃說不是名人,是門面。

趙聽雨對這些無,也沒空關注這些。

宜北舞蹈學院下半年將在宜北大劇院舉辦一場秋冬文藝匯演。

被邀請參演一個經典雙人劇目——《梁山伯與祝英臺》,搭檔也是曾經拿過桃李杯年組金獎的學弟。

文藝匯演將在元旦舉行,距離現在也就三個月的時間。

時間迫,趙聽雨比完賽還沒來得及放松接著又進新一排練。

大四之后,邊所有人都忙碌起來,忙著決定畢業論文方向,忙著找實習單位,忙著考證。

楚煜今年不打CUBA,但還是籃球隊員,偶爾打打友誼賽。

他現在在實習單位相當于一個正式員工,真要算起來,比趙聽雨還忙。

兩人都在為各自的未來拼搏,有空一起吃個飯,不時視個頻。

趙聽雨忙碌之余還會關注海東歌舞團的招聘信息,曾經跟輔導員和編導老師提過自己的想法。

沒想到,最后會以學校推薦的優等生代表去參加海東歌舞團的面試。

歌舞團面試相當于一次比賽,不僅有技技巧展示,還看臨場發揮。

趙聽雨面試當天比參加桃李杯還張。

面試完第三天,從舞蹈房回宿舍的路上收到海東歌舞團人力資源部打來的電話,告知已經被提前錄取,畢業即可團。

趙聽雨當時腦子一片空白,覺像做夢一樣。

這種況就好比,一個被名牌大學提前錄取的高三生,可以無憂無慮地度過接下來的學生生涯。

趙聽雨飛奔回宿舍,開門時,激地把門撞到墻上發出很大的聲響。

馮一黎正在喝水,被嚇得差點嗆到,“你干什麼呀?”

林微從浴室跑出來,還在提子,“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趙聽雨背靠在門上,長舒了一口氣,開口嗓音有點抖:“我被錄取了。”

“啥?”馮一黎放下水杯,反應了一秒,明白過來,“真的啊?”

林微眨了眨眼睛,“海東歌舞團?”

趙聽雨邊點頭邊指了指自己的手機,說話氣息還不太穩,“剛打來的電話。”

“啊啊啊啊啊。”林微率先跑過來抱住,然后是馮一黎,“恭喜恭喜。”

三個人抱作一團,又哭又笑。

明天十一國慶節,沒課。

今天的排練已經結束,趙聽雨提出請們出去吃飯,三人到烤店放肆吃了一頓。

回到學校又去舞蹈房練習了兩小時。

腦子于異常興狀態,做什麼事都無法集中注意力。

訓練的時候多次拿出手機查看有沒有楚煜的來電。

下午給他發完消息,現在還沒回。

趙聽雨迫不及待地想跟他分自己的喜悅。

等到晚上九點半,才收到他的消息:【開會中,晚點給你打電話。】

聽雨:【你還要多就下班?】

CY:【大概還有一小時。】

聽雨:【行。】

趙聽雨回完消息從舞蹈房跑回宿舍,迅速洗了個澡。

馮一黎看到穿戴整齊從洗手間出來,喲了聲,“這麼晚了還去約會?”

趙聽雨穿復古碎發襯衫搭陪高腰牛仔,V領的設計致白皙的鎖骨。

站在鏡子前給自己綁了個半丸子頭,“對啊。”

“現在出去今天應該回不來了吧?”馮一黎看著材,不由地搖頭低喃:“楚煜怎麼忍的住。”

“啊?”趙聽雨沒聽清,“你說什麼?”

曬完服從臺走進來的林微接下話,“說讓今晚把楚煜拿下。”

“這麼說不對。”林微拍了拍的肩膀,“其實這件事的主權在你手上。”

“……什麼啊。”趙聽雨紅著臉拿過放在床頭的包包,一溜煙地出了宿舍門。

來到校門口,在馬路邊攔了輛出租車直接前往楚煜的住

從發短信到現在已經過去近四十分鐘,到那說不定楚煜也剛好到家。

然而并沒有。

趙聽雨來到他家門口,正好接到他打來的電話。

“現在才散會,睡了沒?”

“沒呢。”趙聽雨說,“我在你家門口。”

掛斷電話前后不過二十分鐘,楚煜便出現在面前。

彼時趙聽雨正他家門口,無聊地玩著自己的鞋帶。

聽到腳步聲接近,立馬抬起頭,“你回來了?”

樓梯間燈昏暗,這姑娘在門口,小小的一只看起來像路邊無家可歸的小,怪可憐的。

楚煜半蹲在面前,問:“怎麼跑這來了?”

趙聽雨其實是在緩解麻,不懂他怎麼也蹲下了,“我高興。”

楚煜眼皮了下,將拉來起,“什麼事這麼高興?”

趙聽雨眉眼染上淺淺笑意,歪著頭,一字一頓地說:“我被海東歌舞團提前錄取了。”

楚煜打開門,輕抬了下眉梢,“今天給的通知?”

“是啊。”趙聽雨跟他一起走進門坐到沙發上,邊說著今天的況,說自己一下午的心路歷程。

楚煜安靜地聽著,眉宇間的疲憊一掃而

“我都不敢相信。”趙聽雨說,“總覺這一切太順利了。”

暖黃的燈下,他單手撐著腦袋,眸子里泛著溫

認真聽講話的模樣令人怦然心

趙聽雨講完忽地湊過去親了他一口。

這是第一次主親他。

兩個人都怔了了下。

趙聽雨親完也覺得自己過于沖了。

怎麼就沒忍住呢?

悄悄抬起眼皮,悄無聲息地對上楚煜好整以暇的目

沉默兩秒,囁嚅道:“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楚煜將提到自己上,眼神示意:“繼續。”

繼續?

繼續說?還是繼續親?

說完了啊?

那就是親?

趙聽雨側坐在他上,一手撐在他肩膀上,傾往前。

往前的作在接到他不閃不避的目時驀然頓住。

“你……”,“你閉上眼睛。”

楚煜僅僅輕微抬了下眼皮,那模樣好似在說:為什麼要閉眼。

完全沒有要聽話的意思。

他的眼里仿佛燃燒著火苗,越靠近越燙,幾乎要將人灼傷。

趙聽雨采取了一招掩耳盜鈴的招數,出一只手覆蓋在他眼睛上方,而后快速湊過去,打算親一下就走。

然而就在湊過去的那一剎那,楚煜將搭在他眼睛上方的手拿下來,同時偏頭吻上

趙聽雨猝不及防地對上他的直白又熱烈的目,眼睛眨了兩下,又立馬退開來。

楚煜手拍了拍的頭,一聲悶啞的笑自間溢出,“小朋友。”

“……”“小朋友”這三個字讓想起他之前說過的“早。”

腦子里一下涌進很多相關回憶,比如他上次說“我沒辦法抱著你只睡覺”,還有臨出門前林微說“這件事的主權本來就在你手上”,還有他上次問:“什麼時候可以談年人的”。

也許是氛圍正好,也許是緒高漲,趙聽雨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趙聽雨眼地問:“你家有酒嗎?”

楚煜散漫道:“喝酒慶祝?”。

“不是。”趙聽雨看他一眼,又將視線挪到別,嗓音越來越細:“就是,你之前不是問什麼時候可以談年人的嗎?”

楚煜眼里劃過一抹意外,“嗯?”

趙聽雨暗暗深吸一口氣,用手扇了扇發燙的臉頰,“現在就可以。”

楚煜差點被的模樣逗笑,“所以你要酒做什麼?”

“……”

楚煜的耳垂,嗓音似晚風繾綣,“壯膽啊?”

這還什麼都沒做呢?

趙聽雨心里的小鹿已經快要撞破肚皮。

“洗過澡了?”楚煜早就聞到上淡淡的玫瑰香以及洗發水的清香,故意這麼問。

果然,手邊的耳珠又深了一個度。

“酒沒有。”楚煜將放在沙發上,自己站起,“倒是可以給你時間考慮我先去洗澡。”

二十分鐘后,楚煜從浴室出來看到客廳的場景氣笑了。

的布藝沙發上,趙聽雨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茶幾上有兩罐空了的啤酒。

楚煜扭頭看了眼廚房,得,冰箱門都沒給他關嚴實。

他關好冰箱門,走到沙發前半蹲下來。

小姑娘皮很白,臉上被酒染上輕緋,緋順著脖子蔓延至鎖骨。

暖黃的燈下,未施黛的臉上絨依稀可見。

楚煜別開視線,舌尖頂了下腮幫,呵出一聲輕笑。

半晌,像是不甘心,他低頭湊過去親了親的臉。

趙聽雨,眼皮牽著睫撲扇了幾下,眼睛睜開了一條,“楚煜?”

“是我。”楚煜的臉上游走,或輕或重地吮/咬。

手撥開散在臉上的碎發,捧著的臉,親了個遍。

最后往下,含著瓣輕吻,一下一下,溫纏綿。

挲著的臉順著往下,攥住了的下

手稍稍用力,趙聽雨吃痛地想開,得以讓他乘虛而

安靜的客廳,曖昧的口水聲尤為清晰。

趙聽雨覺肺里的氧氣越來越用力推了一把楚煜。

后者順勢退開,“醒了?”

趙聽雨腦子迷迷糊糊,子輕飄飄的,但并不是沒有意識。

知道自己在哪,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也記得自己之前說過的話。

撐起綿綿的子坐起來,朝楚煜張開手。

“讓我抱你去房間?”楚煜站起邊坐下。

趙聽雨側過子,點點頭。

眼眸漉漉,艷麗,角還有一抹水

楚煜眼神暗了暗。

一陣晚風掀起落地窗簾,鉆進屋,帶著涼意,能起到一點讓人清醒的作用。

他斂下眼睫,往后的沙發上一靠,“自己進去睡。”

“嗯?”趙聽雨揪著沙發墊子,磕磕絆絆地道:“不……不……”

楚煜幫講完,“不做。”

趙聽雨腦子一,“為什麼?”

楚煜手在角上揩了下,“沒套。”

“噢。”直白到令人耳熱的話。

確實是個問題。

趙聽雨坐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想睡就聊會?”楚煜一縷頭發繞在指尖把玩。

“好。”趙聽雨拿過沙發上唯一一個抱枕抱在懷里,將頭靠在上面。

“今天怎麼這麼主?”楚煜漫不經心的嗓音讓迷迷糊糊的腦子恢復清醒,“啊?”

試圖裝傻。

楚煜盯著腦袋,繼續問:“因為你想?”

“不是。”趙聽雨這次回的很干脆。

“那就是因為我想。”楚煜太過了解,聽見這個回答一點意外都沒有。

趙聽雨不語,沒承認也沒否認。

楚煜拍了拍腦袋,“等你哪天不需要喝酒壯膽再聊。”

“噢。”趙聽雨嗓子有點干。

“歌舞團那邊什麼時候跟你簽合同。”楚煜把茶幾上兩個空啤酒瓶丟到垃圾桶,起去廚房給倒來一杯熱水。

“我不是很了解你們這個系統,但最好讓你們老師再去確認一下。”楚煜說。

“好。”他永遠想的那麼周到,總能給到趙聽雨安全

上次比完賽第二天趕高鐵,因為怕時間來不及,早餐隨便吃了幾口,也沒有準備在火車上吃的零食水果。

結果到了高鐵站,楚煜從車里提了一大袋平時吃的東西給

這是第二次趙聽雨產生自我懷疑,到底哪點值得他對自己這麼好。

意識模糊的狀態下,藏在心底深的問題,很容易問出口。

“楚煜?”

“嗯?”

“你喜歡我什麼啊?”眼睛微合,嗓音又輕又

楚煜失笑,“怎麼想起問這個?”

“好奇啊。”趙聽雨說著子往邊上倒。

楚煜移近一點,用胳膊撐住,“那你覺得呢?”

“是因為我長得好看?”趙聽雨嗓音越來越弱,“還是跳舞好看?”

說完意識陷黑暗中,所以沒聽到楚煜那句:“因為你會發。”

————

趙聽雨曾經覺得夢想很遙遠,但追夢的道路有點太過順利,順利到不真實。

雖說已經拿到了保送證書,但并不敢放松自己,每天依舊努力排練,認真上課。

許是上天也覺得太過順利,以至于給開了一個大玩笑。

十月中旬。

周四晚上8點半,趙聽雨在排練室跟學弟一起排練《梁山伯與祝英臺》。

劇目中段有個作是學弟把托腰舉起來,面向觀眾轉半圈。

今晚練習這個作時,趙聽雨被轉到一半,腰上轉了一個很小的“咔嚓”聲 ,接著就是難以忍的劇痛。

“嘶~趕發我下來。”

學弟聽到聲音連忙把輕輕放下來,“怎麼了?”

“可能扭到腰了。”趙聽雨坐在地上,輕輕著腰,那陣疼把眼淚都了出來。

“很疼嗎?”學弟顯然也急了,“我送你去校醫室?”

“不用,讓我緩緩。”趙聽雨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今晚我可能練不了了。”

以為是老病犯了,打算回宿舍熱敷一下,看明天會不會好點,如果還是不行就去醫院做針灸。

怎知這次的癥狀比以往每次都要嚴重,第二天早上,趙聽雨起床都覺有些困難。

想起昨天聽到的“咔嚓”聲,心里陣陣發慌 。

下午跟老師請了個假,一個人打車來到上次那家醫院。

還是那個戴眼鏡的老醫生,對方拿著的片子,視線從眼鏡上方出來,神難辨。

趙聽雨坐在對面,雙手揪著外套扣子,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老醫生開口的第一句話整的心臟停了一拍,“你這個估計得。”

“什、什麼意思?”趙聽雨努力讓自己平靜,讓聲音不抖,“不是腰勞損嗎?”

“你看,”老醫生指著片子上某個地方,“你的盆骨已經發生錯位。”

醫生說盆骨錯位比較明顯,加上腰勞損比較嚴重,想要快速恢復,建議立馬做手

“那做手能完全恢復如初嗎?”趙聽雨手里的扣子都快被絞下來,“我還能跳舞嗎?”

“跳舞應該是沒問題。”醫生說,“能不能恢復如常這個誰也保證不了。”

醫生說,一般做完骨骼手的人最好不要再做大的作。

趙聽雨從醫生辦公室出來,覺天都要塌了。

怎麼可能不做大作?

之前就聽說過,舞蹈演員一旦做過手,實力很難回到從前。

的夢想才開始啟航啊!

趙聽雨失魂落魄地在本層樓繞了一圈,又回到原點。

忽然不知道該去哪里?

好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待一待。

木愣地往前走,走到一個樓梯間,毫無形象地坐在第一節 臺階上。

醫院的樓梯很寬,上下路過的行人不多,偶爾一兩個路過,看到把頭埋在膝蓋里泣的小姑娘也沒人會多問一句。

因為這里是醫院,每天上演著悲歡離合。

趙聽雨抱著膝蓋哭得不能自已,這種無助無覺像一張風的棉被,牢牢將困住。

氧氣在一點一點離,每一次的呼吸仿佛要用盡全力。

好難

完全陷在自己的緒里,隔絕了周遭的一切靜。

直到一陣不斷響起的來電鈴聲將拽出來。

趙聽雨看了眼手機屏幕,過模糊的視線,看到了楚煜的名字。

眼淚一下流的更兇了。

等了幾十秒,才接起。

一個“喂”把緒全然泄出去。

電話那頭的人呼吸明顯一窒,“怎麼了?”

趙聽雨咬著,無聲流淚,隔了很久才哽咽地回:“我的月亮墜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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