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的輕音樂伴隨著談聲充斥著整個清吧。

湯夏看著趴在桌上已經睡著的趙聽雨, 猶豫地對那位男同事說：“要不還是把弄回家吧？”

“你剛不是說有人來接？”同事回。

“我不清楚那人是誰。”湯夏看了眼時間，“這都過來半小時了還沒來。”

“男朋友？”有同事猜。

“沒聽說過啊。”湯夏轉頭看向另一個同事，“你知道嗎？”

問的是趙聽雨的室友。

歌舞團有員工宿舍, 但趙聽雨回家的時候居多。

“好像沒有。”室友說，“我之前問過。”

此時清吧門口走進一位穿黑T恤的男生。

男人形修長拔, 五朗帥氣，眉宇間自帶一囂張氣場, 迫十足，一進來就吸引了不目。

湯夏看到他視線在清吧搜索一圈最后停在……們這個方向, 準確的說是停在趙聽雨上。

楚煜直直地朝這邊走來。

等他走近, 湯夏問：“你是？”

楚煜言簡意賅：“楚煜。”

他兩手兜, 微微頷首, 視線落在趙聽雨上，“來接。”

湯夏確認好名字, 轉推了推邊上的趙聽雨：“喂，有人來接你了。”

“嗯？”趙聽雨迷迷糊糊應了聲，卻沒。

湯夏角輕扯了下，又拍了拍，“楚煜來了。”

聽到楚煜兩個字，趙聽雨眼皮子了, 而后緩緩抬起頭, “哪呢？”

睡了一覺, 已經完全忘記自己讓人打電話給楚煜的事。

湯夏眼神往上示意了一下。

趙聽雨仰頭, 迷離的眼神在見到楚煜那瞬間變得呆滯。

在做夢吧？

周圍的一切好似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開來, 不真實越來越強烈。

用所剩無幾的意識努力分辨是真是假, 頭昏腦脹的覺卻令蹙起眉。

楚煜見狀上前一步, 拽住胳膊將拉起, “走吧。”

趙聽雨頭重腳輕，站不穩，直接靠在了他上。

楚煜眸變了變，正要帶離開。

湯夏卻在此時出聲，“請問你是……”

后面的話沒說出口。

雙方都懂。

楚煜兩手撐在趙聽雨肩膀上將稍稍推離自己，嗓音平靜：“你告訴。”

趙聽雨一臉茫然，“什麼？”

楚煜眼簾微垂，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我是你的誰？”

這個問題仿佛到了趙聽雨的痛，不管眼前是真是假，“前男友”三個字怎麼也無法從口中說出。

兩人沉默對視，如同一場無聲對峙。

氣氛微妙卻不失曖昧。

湯夏差不多心里有了數。

楚煜見趙聽雨固執地不愿意開口，在心里嘆口氣，手摟過，“我會把送到家客棧。”

話是對湯夏說的，為了讓安心。

湯夏連連道“好”。

楚煜摟著趙聽雨走出清吧。

盛夏的晚風褪去了白天的燥熱，迎面吹來，吹得趙聽雨被酒控制的腦子恢復了幾分理智。

踏上青石板路，楚煜放開，一手穩住子，“能不能站穩？”

悉的聲音，悉的面孔，依舊是一頭利落張揚的短碎。

小鎮如畫的夜在他后化為虛影。

他手掌的溫度隔著一層薄薄的服傳遞過來。

滾燙的溫度帶來無比真實的。

“能……吧？”趙聽雨喃喃道。

楚煜輕抬眉梢，同時松開握住胳膊的手。

子沒了支撐，趙聽雨順勢朝邊上傾斜。

楚煜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沒遠離的手重新握上去。

一聲“嗡嗡嗡”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下一步作。

他從子口袋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后，接起。

楚煜講工作上的事，趙聽雨聽不懂，也不想聽。

現在全無力，只想找個支撐點。

腦袋一點一點往前抵在了楚煜口，淡淡的檸檬香伴隨悉的男氣息縈繞在鼻息間，下意識想要靠的更近。

趙聽雨往前邁了一小步，整個子都偎了上去。

楚煜講電話的聲音微頓，垂眸盯著前這個腦袋。

原本抓著胳膊的那只手不由自主地下移，虛搭在背上，像是將摟在懷里。

趙聽雨好不容易回歸的理智被滿滿的安全沖散，放任自己像以前一樣，手摟住了面前的人。

今晚的月亮很圓，銀白的月灑滿大地。

兩人擁抱的影子清晰地印在地上。

“趙聽雨。”楚煜結束了通話，單手摟著往上一提，迫使抬起頭，“你在干什麼？”

趙聽雨仰起腦袋，桃花眼里的迷蒙之因為對上近在咫尺的俊而散開幾分。

男人面無表，目不閃不避，

換作是清醒時候的肯定不敢對視，而現在，老老實實地回：“站不穩。”

楚煜掃了一眼環著自己腰的手，“抱著才能站穩？”

“……”趙聽雨立馬回手，眼里閃著無措。

月灑下來，瓷白臉上的絨好似覆上了一層。

依稀能看見一抹被酒浸染的緋，像白里紅的水桃，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楚煜眸暗了暗，手松了點力道，趙聽雨子往下，腳跟終于著地。

“送你回去。”他換了只手反手穩住的腰，快速蹲下來。

手收回的那一瞬，趙聽雨順勢趴在他背上。

楚煜雙手托著將輕松背起來。

目前正值暑假，來楓溪鎮旅游的比平時多出好幾倍。

白天太熱，大多數人選擇晚上出來欣賞夜景。

夜里十點半，景區到都是人。

人們的談聲、單反的快門聲與樹上的蟬鳴聲以及河堤邊的蛙聲相輝映。

真實到趙聽雨再沒有一懷疑。

摟著楚煜脖子將臉在他肩膀上。

良久，溫吞地問：“你怎麼來了？”

楚煜停下腳步，稍稍側頭，“你說呢？”

“我不知道。”他側頭的作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趙聽雨說話間噴灑的氣息如一羽在他脖頸上撥。

楚煜撇過頭，給氣笑了：“到底喝了多？”

“不記得了。”趙聽雨出手指頭，認真數起來，“一杯、兩杯、三杯…七杯……”

“你可真能耐。”楚煜輕哂。

趙聽雨腦子里思緒紊，卻能到他不友好的語氣。

于是乖乖解釋，“我心不好。”

“為什麼心不好？”楚煜問。

“因為……因為……”

因為沒收到你的生日祝福，因為想你。

趙聽雨盯著面前的側，到的話被咽了回去。

那幾分清醒的意識告訴，現在說這種話不合適。

“因為什麼？”楚煜問。

“我不記得了。”趙聽雨細聲細氣地回。

安安靜靜地走了一段路，冷不丁想起一件事，“你不是在港城嗎？”

“知道我在港城還給我打電話？”楚煜沒什麼緒地說。

“……噢。”趙聽雨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清醒的時候沒有勇氣，不清醒的況下很有可能。

“你以前說過讓我喝了酒給你打電話的。”

這句話仿佛是刻在骨子里記憶，語氣不知覺帶了幾分委屈。

“我那是跟朋友說的。”

楚煜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輕易令趙聽雨紅了眼眶，“噢。”

“對不起。”甕聲甕氣地道歉。

“對不起什麼？”楚煜聲線微啞。

“我不該給你打電話。”趙聽雨悶聲道，“我喝多了，下次不會了。”

楚煜舌尖頂了頂腮幫，半晌，哼出一聲極輕的笑。

似嘲弄又似自嘲。

氣氛再一次沉默下來。

走到一座拱橋頭，楚煜背著過橋。

因為聽風在另外一側。

趙聽雨全程安安靜靜地趴在他肩膀上，強撐著眼睛，想保留一清醒。

走了一段路，又遇到一座拱橋，趙聽雨摟著楚煜脖子的手了。

楚煜腳步一頓，“做什麼？”

“過橋。”趙聽雨指了指拱橋。

楚煜繼續往前，“剛已經過了。”

“還要過。”趙聽雨有些堅持，在他上掙扎起來。

楚煜無奈之下只好調轉方向上橋。

接下來遇到的每座拱橋，趙聽雨都會要求他過。

“以前喝了酒還乖。”楚煜背著走在不知道是第幾座拱橋上，轉頭用余瞥了一眼，“現在倒是會折磨人了。”

趙聽雨沉默不語。

到了下一座拱橋頭，在楚煜上去之前，低聲咕噥：“算了，不過了。”

楚煜聽出語氣里淡淡的失落，眸微變，“你家客棧在對面。”

過了這座橋，前面還有兩座就到了景區門口。

但楚煜背著穿過巷子來到景區里側的大街上。

趙聽雨心里難的，不愿再強撐著理智，慢慢閉上了眼睛。

楚煜背著到聽風時，趙媽媽正在收銀臺前。

見他出現在門口，趙媽媽眼神亮了下，之后才看到趴在他背上的趙聽雨。

“這是怎麼了？”忙從收銀臺走出來。

“阿姨好。”楚煜打完招呼，解釋：“喝醉了。”

“真是的，喝這麼多，明天早上又該頭疼了。”趙媽媽邊碎碎念邊領著他上樓，“麻煩你幫我把送到房間。”

“沒問題。”楚煜跟在上，腳踩在木質樓梯上咯吱作響。

“來，把放床上就可以了。”趙媽媽打開聽雨閣的房門，側讓他進去。

楚煜坐在床上，一只手到后面穩住的腰，再轉過來將放倒。

剛站起要走，床上的人便睜開了眼。

趙聽雨意識明顯不清醒，黑眸潤，眼神懵懂卻出幾分執著。

對視兩秒，楚煜低聲開口：“生日快樂。”

作者有話說：

沒有那麼快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