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聽雨最后一天的舞蹈錄制是在離海東市區不遠的一個影視城。

網游公司租了其中一個茶樓, 將大廳布置古代劇院，也是游戲中一個場景。

大廳正中央是木質矮圍欄圍的舞臺，古古香, 仿佛臨其境。

趙聽雨沒想到會在這里到陳威。

兩人攏共沒見過幾次面，陳威跟打招呼的時候, 一時還沒認出來。

“你是？”彼時趙聽雨剛換好舞蹈服來到拍攝大廳。

的舞蹈服也是據網游中某角的服復制過來，上一個抹加披帛, 下面搭配飄逸的紅長，出一截細腰。

“陳威啊。”陳威胖了很多, 灰夾克被他的大肚腩撐起一個弧度, “以前一起喝過酒, 跟張牧還有阿B。”

趙聽雨記起來了, 出于禮貌問了句：“你在這工作？”

“不是，我就是來玩, 這家游戲公司老板是我朋友。”陳威視線在趙聽雨上流連一圈，而后湊近說：“我回頭跟我朋友代一聲，讓他多照顧一點。”

趙聽雨后退一步，角扯了下，“我先去那邊做準備了。”

陳威看著曼妙的背影，眉眼挑了下, 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喲, 陳總找我有事？”聽筒傳來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

“別別, 你才是真正的張總。”陳威被的有些虛, “問你個事？”

電話那頭是張牧, “問。”

“就我聽說楚煜跟趙聽雨早分手了對吧？”陳威從大廳兩側的木制樓梯上到二樓。

“怎麼？”張牧笑了聲, “你還沒死心吶？”

“這麼說, 是真的？”陳威找了個最佳位置靠在圍欄上, 眼睛笑一條，“那我可以追了吧？”

“這個問題你問我有什麼用？”張牧說，“你直接去追唄。”

陳威訕笑，“我這不是跟你確認一下麼？”

“你不跟當事人確認跟我確認？”張牧輕哂。

陳威看著樓下舞臺中央正在跳舞的趙聽雨，眼睛都不舍得挪開，“行，那我等會直接問。”

“？”張牧尾音上揚，“你跟趙聽雨在一起？”

陳威簡單地介紹了一下目前的況。

張牧聽完意味深長地笑了，“那祝你好運。”

“行。”陳威結束通話，趴在圍欄上認真看趙聽雨跳舞。

只不過一直到吃完午飯他都沒找到合適的時間跟說話。

飯后趙聽雨也跟同事形影不離。

游戲公司就租了一天場地，休息半小時又繼續未完的拍攝。

陳威原本想趁上臺之前流一下，然而就在他走過去的途中收到一條微信消息。

CY：【地址發我。】

陳威倏地停下腳步，心忐忑不已。

他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回過去一條消息：【阿B，啥意思啊？】

CY：【你在影視城？】

陳威：【對啊。】

CY：【在趙聽雨拍攝的地方？】

陳威了一把額角冒出來的冷汗，低頭解釋：【這是個巧合，我陪朋友過來工作，正好到，就打了個招呼，沒多說一句話。】

CY：【地址。】

陳威只好把地址發過去。

一個小時后，他又收到楚煜消息，讓他去門口接一下。

因為是包場拍攝，閑雜人等不允許進來。

陳威領著楚煜從側面的樓梯上到二樓，站在左側圍欄前觀看下面的拍攝。

“來，阿B煙。”陳威從口袋里掏出一煙遞過去，“你不是在港城嗎？”

“不用。”楚煜掃了他一眼，“來找朋友。”

陳威干笑了兩聲，語無倫次起來：“怪不得，我就說嘛。”

楚煜斜倚在圍欄上，目追隨下面那個輕盈舞的影。

視線掠過那不盈一握的腰上時，眸暗了暗。

小姑娘一舉一，一顰一笑，仿佛一羽在他心尖上撥。

楚煜扭頭，“有水嗎？”

“嗯？”陳威反應了一秒，連忙從后的房間拿來一瓶礦泉水給他，“給。”

“謝謝。”楚煜接過擰開瓶蓋喝了幾口。

喝完，視線重新回到趙聽雨上。

這支舞蹈中有一個元寶跳的作，趙聽雨跳起來特別，好像飛在空中。

攝影師要求每個面拍一張特寫。

趙聽雨第三次跳起來時，目不經意往上瞄了一眼。

這一眼，讓腦子空了一瞬，以至于滯空的時候忘了控制。

就那麼落了下來。

好在四肢有記憶，用了正確的落地姿勢。

“沒事吧。”周圍圍上來幾個人，“怎麼了？”

“沒事，沒事。”趙聽雨立馬擺擺手，視線再一次往樓上瞟去，眉眼彎一彎月，歪頭用夸張的型說：“我沒事。”

樓上的楚煜松了一口氣。

茶館比較大，兩人距離不算近。

他還是清楚地看見了趙聽雨臉上的笑靨，以及無聲的安。

他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怕自己影響，楚煜之后離開了圍欄。

下午三點半，導演宣布休息十五分鐘。

趙聽雨隨便披了件外套便來到二樓，楚煜剛剛所在的位置只剩下陳威一個人。

“楚煜呢？”問。

“去那邊了。”陳威給指了一個方向。

趙聽雨匆忙找過去。

找了好一會，在一個樓梯間看到了正靠在墻上看手機的楚煜。

男人穿黑寬松牛仔，肩寬長，側臉廓分明。

聽到開門聲，他轉頭看過來，“拍完了？”

“還沒，中場休息。”趙聽雨關掉消防門，走進去，“你怎麼來了？”

楚煜把手機揣兜里，“來拿我的襯衫。”

趙聽雨在他前站定，角彎起淺淺的弧度，“可是襯衫在家里。”

“那就晚上回去拿。” 楚煜手攏了攏上的外套，“冷不冷？”

“不冷。”現在已經進冬天，舞蹈服那點布料不寒，按理說套件外套作用不大，但趙聽雨這會確實沒覺冷。

楚煜的手順著鎖骨、脖子一路往上，指尖路過的皮傳來麻麻覺，如電流經過。

趙聽雨的睫輕輕抖，手不自覺揪住了楚煜的擺。

楚煜手攥住的下，指腹在臉上挲，“帶口紅了嗎？”

“嗯？”

昏暗的環境下，趙聽雨被無限放大，他指尖帶來的麻蔓延到四肢百骸，占據了大半意識。

這種況下，反應比以往更慢。

“帶口紅了沒？”楚煜低聲重復。

趙聽雨聽清了，“帶了。”

“那就好。”楚煜另外一只手攬在后把帶近，“等會補一下。”

沒等意會，眼前變暗，楚煜俯過來，灼熱的呼吸在靠近。

趙聽雨閉上眼睛的同時，被他含住。

他今天親吻的力道特別重，沒一會趙聽雨便覺得呼吸困難。

松開攥住他擺的手，往上稍稍推了推他。

可楚煜不為所。

趙聽雨沒轍，頭往邊上偏過去。

像一條擱淺了很久的魚突然被扔回大海，終于得以自由呼吸。

可沒等平復好呼吸。

熱的離開，順著側臉，將的耳垂包裹住。

趙聽雨全輕了一下，一聲嚶嚀從口里溢出。

這樣的反應換來耳垂被重重咬了一口。

趙聽雨瑟著往他懷里躲。

楚煜松開，手順著脊柱往上在后頸上了，“這就不了了？”

他嗓音含沙，帶了點/染上的慵懶。

無論是他的話還是他的行為，趙聽雨完全招架不住。

以往跟他親，他大多數都是循序漸進，偶爾的/暴也會顧及的反應及時停止。

給人一種溫無害的覺。

但今天不一樣，很明顯，他的侵略和迫完全被釋放出來。

趙聽雨覺這才是真正的他，只不過之前有所收斂。

招架不住，但不怕。

楚煜垂眸看著在自己口的腦袋，失笑；“還沒緩過來？”

“……”趙聽雨就著低頭的姿勢從他懷里轉了個，手理了理頭發，怕把發型弄。

楚煜靠在墻上，看著的背影代：“出門右拐就是洗手間，去里面補個妝再下去。”

“好。”趙聽雨看都沒敢看他一眼，轉出了樓梯間。

其實整支舞蹈已經拍攝完，剛剛的休息時間是用來給導演和游戲公司領帶查看還有沒有要補拍的鏡頭。

他們找出三，趙聽雨按照他們的要求重新跳了一遍。

下午五點不到就完了整個拍攝。

趙聽雨拒絕了合作方的晚餐邀請，卸完妝換好服坐上楚煜開來的車返回海東市區。

“這是你們公司的車嗎？”趙聽雨邊系安全帶邊問。

“不是。”楚煜將車開出停車場，“張牧的。”

趙聽雨側目看過去，“你今天什麼時候到的？還去找張牧了？”

“上午。”楚煜目視前方，“之前買了個房子，開發商跟他們公司有合作，今天去看房的時候到了。”

趙聽雨眨了眨眼睛，“你買房了？”

楚煜嗯了聲。

“我也想買。”趙聽雨說，“但我手上錢不夠。”

一直想在市區買個小兩室自己住，奈何沒存夠錢。

“買給你爸媽住？”楚煜問。

“不是啊，我自己住。”趙聽雨回。

“我買的房子大。”楚煜空看一眼，“夠你住。”

“……”趙聽雨沒想到這上面去，刻意忽略他話里的深意，轉而問起另外一件事，“你上次說辦戶口是什麼意思？”

“我爸找了個老婆，要領證。”楚煜說不想跟他們扯在一起，就自己分戶出來。

“那你的戶口本上現在就你一個人？”趙聽雨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況。

“對啊。”楚煜很輕地笑了聲，“等著你的加。”

趙聽雨臉上一熱，將腦袋扭向窗外，很輕地回：“好啊。”

楚煜沒想到會回應，眼里閃過一抹意外，分神看過去，只看到一個后腦勺。

他收回視線，角的弧度一點點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