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手鐲，因爲這會玉雕山子的做工還比較糙，兩人也沒多大胃口，就花了60塊錢買了個20多斤的，準備拿回家送給張慧。

這是個類似於翡翠中黃翡的山子，將來可以放辦公室，據說有利於企業經營，旺財！

而且據說還要坐西向東放，不能擺錯——這是營業員說的，五行都給用上了，還說的有道理！

一對鐲子上百，一個幾十斤、質量還非常不錯的玉雕山子也就幾十塊，這就是玉，差一點也許就是天差地別的價格。

“告訴他們我們的工作單位能便宜點？”出來後，關興權問張楠。

“對，這會我們買的數量多，我說的又是行話，加上是京城來的國家單位的人。雖然買的品種單一，還是能拿到這個相對的批發價，不然價格至要翻幾倍！”

那些紙盒子上標記的價格，可都是好幾百一隻，都要半年的工資！

“如果我們冒充來進貨的南方客人，那就能拿到最低價格，不過就要雜七雜八買上一大批，人家纔會給真正的批發價，比給我們的價格還能再稍微便宜些。”

這就是玉行業，如果不是行里人或者零售商進貨，你買的再多，人家也不會給你批發價，就等著大出吧！

等把東西放回賓館後再出來，時間才三點多。

坐著公車到了位於南城西臥龍崗上武侯祠，還有一個小時的參觀時間，兩人進去抓時間去轉了一圈。

張楠是來過這裡，原本沒旅遊的心思。沒想到關興權小時候竟然是個三國迷，在賓館看到武侯祠的宣傳照，興趣十足。

一圈下來，武侯祠對關興權最大的印象不是什麼古建築、歷史，而是祠中的地面：幾乎全部是用巨大、厚重的獨山玉玉板鋪的！

別的祠堂廟宇用石板就已經是非常講究，南人直接用玉！

而且看得出這些玉板年代久遠，表面都被人走得凹下去不，而且得油水！

剛纔還下了陣小雨，表面沾水的玉板更顯通，站在武侯祠的院子裡，一眼看去看花了眼！

這就是個玉石構建的世界！

不僅僅是地面用的是巨大而厚實的玉板，武侯祠各朝各代留下的碑刻極多，幾乎所有的碑也是用獨山玉篆刻！

……

嘆於南人對於武侯祠的大手筆，四點多兩人踩著武侯祠關門時間纔出來。

“走，吃飯去。”

武侯祠附近有幾家國營飯店，隨意走進一家。

張楠就點了三個一湯：大蒜子炒牛肚、滷牛、清炒大白菜和丸子湯，單單三菜一湯加上兩個白麪饅頭，就讓兩人吃得滿壑滿。

和江南省的飯店比起來，這南的菜盤子足足有前者三個那麼大，菜量更是實在，價格還便宜！

爲江南人，張楠和關興權這會都要吐槽家鄉的盤子實在太袖珍！

吃飽喝足，這天也黑了。

“去火車站。”

一吃完，走出店門直奔火車站。

不是要去趕火車，ny市政-府這會還是開明的，在火車站廣場弄了個玉、古玩夜市，兩人就是要去那裡淘淘寶。

張楠上輩子第一次來南是坐火車，那是九十年代，一出火車站就被這熙熙攘攘的夜市吸引住了——燈火通明、人流如梭，東西更是五花八門、玲瑯滿目。

而這個夜市是80年代就有的，就不知道現在攤位多不多。

兩人走路當散步消食，沒多久就到火車站。

說是廣場，其實也不大，火車站大樓也小，比20年後的南火車站可沒法比。不過人一點也不：廣場上已經擺起一排排的攤位，頭頂全是各種七八糟的電線。

“這裡的東西沒那些國營商店的好。”

隨意看了看，在一個攤位前，關興權指著攤位裡的那些鐲子、擺件說道。

剡縣方言，攤主聽不懂，不然非得惱火不可！

看不上人家的東西，說人家貨次可不地道。

“你以爲下午買的是東西是地攤貨？好礦、好原石這會都在國營廠子手裡控制著，個戶也就吃點零碎。”

這邊一說完，張楠著口普通話，對眼前這個30餘歲的攤主道：“老闆，有沒有老玉？”

攤主早就注意到這兩個著口南方方言的大個子，覺是兩隻羊。

“有，當然有！”

說這從攤位下面的一個包裡取出個小紙包。

“戰國的玉斧，禮，絕對見！”

說得還自豪。

這是個連柄有個十幾公分長的白小玉斧，燈下還帶著點土沁，玉質似乎是因爲在土裡埋得時間太長，稍嫌乾。

不過張楠沒接，而是笑著搖頭道：“老闆，商代的東西咱買不起。”

一聽張楠這麼一說，攤主臉稍顯尷尬的笑了笑。

“老闆講究！”說著將玉斧收了起來，也沒生氣。

講究，那是因爲張楠沒開口就說他拿出來的東西不對。

這哪是什麼羊？行家！

因爲關興權不懂張楠話裡的潛臺詞，張楠主用方言和他說：“這種款式的玉斧是仿製博館裡的商代玉斧，造型上還加了點藝創造。

做好後用火烤熱，一下子放進冷水裡，看上去就乾死白。再用黃土合著膠水一理，就像剛挖出來的樣子。”

其實張楠看到那玉斧時還覺親切的，這玩樣90年代那會是批量生產，各種大小都有、造型別致，他見過多次，沒想到這會就有了。

“老闆，江南人？”

買賣不，這攤主也不以爲意，反而來套套近乎。

“嗯，江南人。”說著遞了菸給對方。

攤主接過香菸，“兩位是要老玉，還是？”

這是套話了：這樣的行家來夜市地攤，顯然不是來買新玉的。

“都看看。”

張楠也沒說死。

“兩位，裡邊說話。”

攤主說著搬出兩張小摺疊椅，放在攤位裡側。

張楠兩人也不客氣，繞到裡面坐下。

看來攤主應該有點真傢伙，不然不會讓兩人到裡邊聊：剛纔隔著個攤位，要真是好東西遞來遞去目標太大，一個不留神引起圍觀就不好了。

“我手頭老玉還真沒好的，不過昨天淘了兩面青銅鏡，好東西，兩位要不看看？”

看到攤主稍顯神的樣子，張楠笑著道：“拿出來吧，老闆，見過哪個能講江南方言的警察到你們這來釣魚的？”

“哈哈！”這下攤主也笑了：江南客商見過不，那裡十里不同音，一口子方言就像天書一樣，外人沒個幾十年本學不會！還真沒見過江南省的警察來這辦案，這下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