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珍妮給的口罩，張楠這才把腦袋抵進了畫作，用30倍放大鏡仔細看了看字畫表面的細部結構。

兩個孩這會在旁邊連大氣都不敢：張楠這架勢都已經小心到怕呼出的熱氣損害眼前這幅小小畫作的程度。

看完了坐直子，張楠這纔敢大口氣，剛纔一分鐘就呼吸了兩次！

重新將畫作捲起來，放進一個封袋，同那幾本《永樂大典》放一起。

“艾倫，這畫？”

張楠出笑容：“回去再說了，老拿出來不好，我還沒好要怎麼理。”

說的有點無厘頭，不過輕輕拍了拍那個塑料袋，對著妮可道：“放好了，一千多年前的畫，見不得。”

不是不能公開面的意思，是真見不得！

車外垃圾堆那邊再沒發現新的《永樂大典》散頁，不過建築工人又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卷軸！

意大利人也高興：這幫黑西裝顯然對這些卷軸也會付錢，。不過這邊等到張楠一打開那個大尺寸卷軸，有點小小失。

“鍾馗。”別人認不出來上頭畫的是什麼，項偉榮和關興權還是認識的。

畫上是老大一位鍾馗，“中堂畫，辟邪的。”

張楠看了看落款，記憶中似乎沒有這個人，不過尺幅極大，畫工不錯，單單鍾馗的鬍子就是必現，很有點工筆畫的味道。

先不論這幅鍾馗藝如何，這單單作畫時間就短不了！

不管有名沒名，這畫就不能丟：自個對字畫就是個半桶水，記不得的畫家海了去了，而且這鐘馗畫也不能丟，這裡頭有點講究。

二十來分鐘後，那堆建築垃圾已經被翻了個底掉，再沒發現什麼。建築工人們也老老實實站一邊，不知道這幫人到底會給個多錢。

“問一下他們，有沒有人在這裡撿到過類似於這樣的卷軸和書，有的話給我，付的錢絕對不會讓他們失。”

經過翻譯，一個工頭模樣的說：“誰都沒拿過，這東西又沒用。這裡之前已經廢棄好幾年了，以前是個養老院，沒什麼好東西的。”

“養老院?”

工頭看著不像說謊的樣子，他也犯不著說謊。

那可真再榨不出油水了！

傑克遜都帶了兩個人到這幢三層樓裡查看了一圈，連個可能的室什麼的都不會有--牆壁表皮都鏟了，出裡邊的磚頭。

一共七個工人，也不用里拉，乾脆每人給了張100元當辛苦費。

據說老牌子的意大利黑手黨一般不佔普通老百姓的便宜，傑克遜等人也得學著點，裝樣子也得像那麼回事嘛。

大家皆大歡喜，工人這100元賺得輕鬆。

一回到酒店都已經是午餐時間，不過沒去餐廳，而是讓服務員送到房間裡來。

“傑克，到前兩天去過的那家古董店，那應該有封箱賣。如果沒有，就去超市弄個儲箱回來。”

“多大尺寸?”

張楠一指那幾本《永樂大典》，“能放下這幾本書就行。”

傑克遜不用自己去，而是去通知武裝司機：他們要麼自己去，要麼讓酒店員工幫忙。

這一邊回房洗了把臉的項偉榮兩個，這會也到了張楠的大套房：這裡有個很大的餐廳，大家都會在這裡用餐。

客廳裡，看張楠真戴著手套和口罩，在桌子上仔細打量那幅小小的字畫。

關興權走到一邊，不過也不抵近了看，他眼神好，稍遠一點都看得清清楚楚。

“樊姬莊，不食鮮禽。”

關興權看著看著，不自覺念出了畫上那8個小字。

“阿楠，這什麼意思?”

一聽到關興權的畫，一擡頭看到姐夫也在另一邊看。

張楠直起，摘了口罩道：“這是極有可能是《史箴圖卷》中的一部分，說的是楚莊王時期的樊姬，爲了反對莊王的奢華生活，連續三年不吃莊王狩獵得到的鮮的故事。”

項偉榮和關興權聽了這個等於沒聽，兩人就不知道《史箴圖卷》是個什麼玩意！

不過也知道這件小玩意絕對不簡單：這一回來，張楠連《永樂大典》都暫時放一邊了，就在欣賞這幅小小的畫作。

“沒聽說過?”

一看兩人的反應，張楠不問道。

“我們兩個又不是你這怪什麼都知道。”

說話的是項偉榮，不過張楠其實也不是全知道，至木頭他就不懂。

“姐夫，反正咱們算是撿到寶了！

《史箴》是西晉廣武侯張華寫的，可以算是禮教教材，容是關於子的德行守，以教化訓誡爲目的。

到了東晉，大畫家顧愷之將文中故事以圖畫的形式加以描繪，使之通俗易懂。

保存下來的早期《史箴圖》現在有兩個絹本，一本如今在故宮博院，專家認爲是南宋摹本；另一本的時代更早、更能現顧愷之的畫風與《史箴圖》原貌，專家認爲可能爲唐人摹本。

唐本的《史箴圖》原藏清宮府，火燒圓明園那會被英軍盜往英國，現在在英國倫敦的不列顛博館。

這個《史箴圖》原來應該有12段，因年代久遠，現存的唐代《史箴圖》僅剩9段，了“樊姬莊”和“衛矯桓”。

至於故宮博院裡的南宋版本，十二段都在，其實應該算是十一個小故事加整幅卷軸頭上還沒弄明白的一小段畫。”

說著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幅畫道：“這應該是整個圖冊裡位於第一段的“樊姬莊”，之後還有“衛矯桓”、“馮婕妤擋熊”、“班婕妤辭輦”、“防微慮遠”、“知飾其”、“出其言善”、“靈監無象”、“歡不可以”、“靜恭自思”和“史司箴”。

不過最開頭的那一截沒了，這是被裁下來的。”

說著將桌子上的畫卷捲了起來，“絹本不會錯，至一千年以上的歷史，這樣的材質我只在博館裡見過。”

說著又指了指卷軸，“從裱褙工藝和材料看，這最後一次裱的時間也絕對在明代以前！”

另外兩人這下有點聽明白了，“這是唐代那捲裡的那一副?”

“說不清楚。英法聯軍那次有可能，加上那幾本《永樂大典》也在那次失了很多。

還有八國聯軍那次也一樣，那套書被毀壞、搶走、失散了不，而且八國軍隊分區佔領京城公開搶劫，天曉得哪裡翻出來的。”

項偉榮聽到這，冒出句：“可能永遠也搞不明白這東西怎麼會到了意大利。”

“搞不明白就搞不明白，東西在我手裡就行。”

這時傑克遜回來了，拿回了個封箱。

套上封袋的畫軸、書冊都放進去，再用全新的巾墊好打包。

來幾名武裝司機，張楠直接一人給了5000元現金的獎金，算是對他們這幾天優質服務的謝。

如果沒有今天這檔子事，一人最多給一千或者不用給。不過今天心好，意外的收穫哪是能用金錢衡量的！

至於傑克遜他們，那等回紐約再說，這趟不他們的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