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大半個月沒見，程湛一點也沒對“手下留”。

在這種事上，程湛丟掉了斯文的外殼，只剩下敗類。而這兩個字，他又很好的運用在向月明上。

屋子里的溫度漸漸升高，明玻璃上，倒映著向月明修長的脖頸，微微往后仰的姿勢。以及，趴著時候的掌印。

結束后，向月明慵懶地躺在床上，一手指都不想。

上隨便套了件吊帶睡，出大片雪白，和深的被單形鮮明對比。

程湛從浴室出來，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他腳步頓了頓，漆黑明亮的瞳眸暗了幾分，嗓音也不似最初的清冽，變得低沉了許多。

“還不困”

向月明瞥了他眼：“你太吵。”

程湛哼笑了聲，彎腰了的臉：“是嗎。”

他說：“剛剛我沒嫌你吵，你現在嫌我”

向月明瞬間懂了他的意思，他指的是的聲音。

一想到這，忍無可忍地踹了他一下。

“程湛。”

程湛應了聲，抓住腳踝，那一的細膩，糲的手掌在上面流連，“怎麼。”

向月明不了他這樣的撥，掙扎著收回腳，一團。

程湛也不再弄，掀開被子上床。

他抬手，把人拉懷里。

“剛剛要說什麼。”

向月明打了個哈欠，還是說了聲：“我今晚被拍了。”

程湛了然：“這就是你要查崗的原因”

向月明聞著他上的沉香味，有種能立刻安穩眠的覺。

但還是撐著應了聲：“我還把你微博給卸載了。”

程湛：“”

他低頭，著的臉：“膽子是越來越大。”

聞言，向月明笑了下。

趴在程湛懷里，對著他眨了眨眼，滴滴道：“都是哥哥教得好。”

“”

這話說的，還真是事實。

向月明現在這膽子，全是程湛鍛煉出來的。說縱容有點過，說可能更合適。

忽而想到了兩人認識時候。

向月明以前，是個子的人。是舞蹈學院的學生，后因腳傷，轉而去了電影學院。

向月明出生雖算不上是大富大貴，但也算是小康家庭。父母和善，一直也相信與人為善。

從小，學會的也是這些。

但大學后，這個世界和所認知的不太一樣。

大多數人好像都不得不為了某些利益，而做出違背初衷的事。

向月明第一次遇見程湛，是被人拉著去飯局，說只是一起吃個飯，認識認識。

做他們這一行的，吃飯喝酒結總歸是免不了。

那個飯局有程湛，他坐在主位，沒有人敢上前去搭訕。

向月明一直都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里，也不說話。到后面，卻頻頻被點名，還被拉著挪了幾個位置，被一大肚子男人灌了不酒。

飯局要散場的時候，那人提出要送向月明。

向月明想也不想拒絕。

大概是上的冷和抗拒過于明顯，那人想強行拉走。

向月明掙扎的時候，恰好撞到了從轉角出來的程湛。

那個時刻，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抬手拉了程湛的服。

再之后，被程湛帶走。

上車時候，他問了一句：“知不知道跟我走，也是一樣的結果”

向月明盯著他那雙幽深的瞳仁看了片刻，認真說：“你不是那種人。”

程湛輕哂了聲。

向月明也不知為何，又補了一句：“就算是一樣的結果，你也比他好。”

好像看到程湛笑了下，示意上車。

司機把兩人送到酒店。

但當晚住酒店的，卻只有向月明一個，程湛沒。

兩人真正有集，是在幾個月之后。

程湛很好心地告訴，在他這兒，做好人的事不會超過兩次。

之后，向月明就和程湛保持了這莫名其妙的關系。

不完全是金主和小人，但又不像是男朋友。他們之間，說各取所需更合適。

程湛教看人，給要的資源，告訴，可以放肆。

誰再給使絆子，不要客氣的還擊。隨便怎麼折騰，只要不超過他底線，他都會幫忙收拾。

不過程湛沒想到的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人，會舉一反三把那些手段用在自己上。

想著，向月明主抱了下他：“你怎麼不說話呀，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程湛聽不得這矯造作的聲音，他警告意味十足：“還想再來幾次”

“”向月明瞬間慫了，“我上午還有工作。”

程湛冷嗤了聲：“給我老實點。”

“哦。”一點也不怕：“我就是跟你說一聲，我可不想你事后還找我算賬。”

程湛看一臉倦意模樣，手搭在腰側，到了一排“排骨”，他略微嫌棄道：“你是不是又瘦了。”

“好像是吧。”向月明不在意嘟囔：“劇組的飯不好吃”

次日清晨。

向月明被手機鈴聲吵醒，睡眼惺忪接了電話：“喂。”

小希聽著這沙啞的聲音，緘默了片刻：“姐，還沒醒嗎”

向月明清醒了須臾：“幾點了”

“八點四十。”

向月明了然：“你過來吧，我現在起床。”

“好。”

向月明掀開被子走進浴室。

程湛已經不在房間了，洗漱好后，向月明換服。

不經意看了眼旁邊的鏡子，依稀能看見上留下的痕跡。

因為藝人份的緣故，一般不準程湛在能看得見的地方留印記。

這男人天生反骨，不讓留，他偏要。

向月明鬧了幾次脾氣后，程湛開始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留下深痕。盯著口的印記，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向月明下樓時候，程湛還在家里。

垂眸看了眼戴著眼鏡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穿上服后，他變得矜貴又沉穩，和下服的禽截然不同。

聽到聲音，程湛抬了下眼。

在看到向月明上穿的服后，他皺了下眉。

簡單的t恤和短，出又白又直的大長，引人注目。

察覺到程湛的目，向月明眼睛彎彎地對他笑了笑：“程總，看什麼呢。”

程湛收回目，語氣冷淡：“你今天沒有工作”

“有呀。”

向月明笑盈盈道：“有個廣告拍攝。”

緩緩地走到程湛旁邊，拉開椅子坐下：“你怎麼還沒去公司”

程湛偏頭看眼，沒搭腔。

向月明還想說點什麼，照顧兩人的許姨從廚房走了出來：“小月兒起來了，快吃早餐。”

向月明轉頭，對著許姨笑了笑：“好。”

許姨看：“是不是又瘦了”

向月明挑眉，“這麼明顯嗎”

許姨點頭：“臉又小了一圈。”

“哪有。”向月明不認。

許姨睇眼，看向程湛：“不信的話你問程總。”

程湛聽著兩人對話，抬了下眼：“嗯。”

他語氣平靜道：“抱起來只剩排骨了。”

“”

向月明想也沒想，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腳。

許姨忍笑：“小月兒這段時間都在家吧，許姨給你好好補補。”

向月明耳朵紅了紅，含糊不清道：“可能吧。”

許姨也不打擾兩人，自覺鉆進了廚房。

等人走后，向月明瞪著旁邊的人：“程湛。”

程湛瞥了眼，拿過一側的小籠包塞里：“多吃點。”

“”

向月明氣不打一來，翻了個白眼說：“你別在許姨面前說。”

“什麼說”程湛神淡然，“我們睡一起，會不知道”

向月明噎住。

知道是一回事，可這擺在臺面上說，又是另一回事。

瞅著程湛沒點不好意思的神，覺得自己還是功力不夠，做不到他這麼厚臉皮。

吃過早餐后，小希正好也到了。

向月明沒看還在家的男人，背著小包出門。

“吃早餐了嗎”

小希點頭，轉頭看：“姐，熱搜下去了。”

向月明一點也不意外，拉著安全帶扣上：“什麼時候不見的。”

“我聽說是半夜熱搜就在往下降，到早上徹底不見了。”

聞言，向月明彎了彎：“嗯，程湛做的。”

小希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兩人去往代言拍攝地。

這廣告是向月明前段時間接下來的，一個小有名氣的酸飲品。

向月明還喜歡的。

抵達現場后，化妝換服，換上了品牌方準備的服裝，白的像是牛。

向月明看了兩眼，稍稍有點嫌棄。

小希在旁邊笑：“姐，這服怎麼設計這樣啊。”

向月明也想知道。

盯著看了會：“拍幾張照片發我。”

“好的。”

拍攝時候，向月明舉著酸喝，很是的表。

幾拍攝下來，喝酸也喝飽了。

“休息會，等會再來一段。”

向月明點頭，鞠躬謝：“大家辛苦，中午我訂了餐送過來，待會一起吃飯吧。”

“小月兒太客氣了。”

向月明笑笑：“應該的。”

到一側坐下，打算好好休息會。

剛過去，便看到小希氣鼓鼓的一張臉。向月明揚眉，手了臉頰：“怎麼了。”

小希看：“姐，昨晚營銷號的料是真的。”

“嗯”向月明一怔：“什麼料”

“之前我們去吃飯談的那個代言。”著聲音道：“被人搶走了。”

“”

向月明拿過自己的手機，看了眼經紀人發來的消息。

夏姐：之前談的代言黃了，你晚點來公司一趟。

向月明沉片刻，敲了敲桌面：換誰了。

夏姐：你的死對頭，宋霏。

向月明：噢。

說起和宋霏的恩怨，向月明可能說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挑了挑眉，倒是習以為常。

小希瞥了眼兩人對話，憤憤不平道：“怎麼總是來搶你的代言啊。”

向月明輕笑了聲：“沒所謂，這代言也一般般。”

“哪一般了。”小希咕噥著：“為了這代言，姐你還喝了好幾杯酒呢。”

向月明撲哧一笑，安：“沒事。”

支著下說：“這代言搶不走，先讓得意幾天。”

小希眼睛亮了亮，轉頭看：“要找程總幫忙嗎”

向月明思忖了片刻：“這個不用，我自己能搞定。”

一般況下，向月明自己能搞定的都不找程湛。

但搞不定找程湛幫忙時候，也不會不好意思。和程湛就這種關系，沒什麼好客套。

圈子里有圈子里的潛規則，既然有后臺，為什麼不用。

拍攝完最后一段，向月明和小希離開現場。

到公司時候，也沒想會那麼冤家路窄。

宋霏著，笑盈盈喊了聲：“學妹。”

向月明點了下頭：“學姐。”

宋霏看，無聲地彎了彎，暗諷道：“一段時間不見，學妹又變漂亮了，這臉是越來越勾人了。”

“還行。”

向月明一點也不謙虛，婊里婊氣道：“天生麗質難自棄嘛。”

“”

小希差點沒忍住笑出聲，咬了咬，一臉委屈地看著向月明。

宋霏臉一僵，那剛微整過的鼻子還在。

忍了忍，著自己脾氣：“這倒是，學妹可得好好護著這張臉。”冷嘲熱諷道：“除了這張臉，學妹也沒什麼別的特長。”

向月明微微笑：“這個就不勞學姐心。”

電梯門打開，向月明往外走，回頭看了眼：“我聽說，學姐剛拿下的代言需要下水拍攝”

目一頓，停在口：“就是不知道水里能不能墊。”

電梯門關上后，小希沒忍住笑出聲。

其實藝人，墊這事真沒什麼好說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為了拍攝更好看什麼的很正常。

但宋霏吧，是為了凸顯自己材火辣的人設，卻偏偏翻車了。

記得很清楚的是在一個頒獎典禮，宋霏和向月明莫名其妙被拉在了一起走紅毯。

想給向月明使絆子，裝模作樣地踩了的子。豈料，向月明因為舞蹈基本功緣故，是沒摔跤，反倒是因為一時得意摔了下去。

那一跤，直接把和摔了出去。

雖然主持人及時控場，但這事還是傳開了。

從那之后，宋霏最討厭別人提這兩個字。

向月明拍了下小希腦袋：“別笑了。”

說：“我又沒忍住。”

小希理直氣壯說：“本來就是先挑釁的，夏姐不會罵你。”

向月明睇眼：“我是怕剛剛說天生麗質那話被放大，網上要說我看不起整容臉了。”

小希：“但你只是針對呀。”

向月明嗯哼了聲：“算了，下次忍忍。”

小希幽幽看：“你忍不住的。”

“”向月明無言：“都怪程湛，要不是他太毒舌，我也不至于學這樣。”

小希噎住，為躺槍的程總默哀了三秒鐘。

此刻被向月明cue到的程湛，剛結束完一個冗長的會議。

剛回到辦公室，程湛抬手松了松領帶。

助理丁佺敲門進來。

“程總。”他把手里的資料遞過來，低聲道：“這是急需簽字的幾份文件。”

程湛示意他放下，偏頭看了眼時間。

“那邊什麼況。”

丁佺一怔，立馬明白了過來：“向小姐和宋俞的熱度，已經降下去了。”

程湛敲了敲桌面提醒：“營銷號。”

“在理。”

程湛頷首，表示了然。

丁佺想了想，低聲道：“還有個事。”

程湛抬眼。

丁佺直接道：“我這邊剛得到消息，向小姐之前談的一個護品代言換人了。”

他問：“需要出面干涉嗎”

程湛沉了半晌，勾了勾：“不用。”

他淡淡道：“應該有把握拿回來。”

“是。”

在助理出去之前，程湛補充了一句：“找點喜歡的東西。”

丁佺點頭，知道他這是要哄人。

人出去后，程湛瞥了眼大半天也沒靜的手機。

他正思索著，手機震了下。

向月明：程總，夏姐在訓我。

程湛：

向月明：說我不會哄你。

程湛：要什麼。

向月明：不要把我說的這麼勢利，我們之間就只有這點淺薄的關系嗎。

程湛瞥了眼發來的消息，任由作。

向月明：真要說的話，我最近喜歡vcer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