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向月明不是怕賀承，就是覺得尷尬，認為應該避嫌。

但現在看，好像有點適得其反。

向月明之前，并不認識賀承。

正確一點說，應該是知道有賀承這一號人，但從未涉對話過。

更別說其他的。

這一切，都要從幾個月前說起。

夏姐給向月明接了個打醬油的角，一古裝仙俠劇，進組拍了不到一星期便殺青了。

這個劇組的陣容強大，有賀承這種影帝，還有去年剛拿過最佳主角的林優瑗。還有好些老戲骨。

原本，這角并不屬于向月明。是后期打醬油的角臨時出了事，才換上了。

當然，向月明進組也沒想要認識誰，抱上誰的大。

前兩天，基本上都是拍完戲就走，不在劇組多停留一分鐘。

劇組取景的地方很漂亮，拍完殺青的那天，向月明有了點時間。

和小希心的到附近轉悠，看到了云霞掛著的兩道彩虹。

向月明想拍的漂亮點，下意識往前走了點。

小希正好接夏姐電話，也沒跟住。差錯，聽了點墻角。

而這墻角，屬于賀承和林優瑗的。

一想到那天聽到的聲音和對話，向月明就想逃。

萬一被賀承知道知道這兩人的，是不是也要像宋霏一樣被雪藏就算不被雪藏，以后的演藝之路估計也不那麼順暢。

一想到這，向月明警覺地看向賀承，“賀老師說笑了。”

淺笑盈盈道：“我怎麼會怕賀老師呢，就是之前看了賀老師一部戲，太喜歡了。”

賀承稍頓，勾了勾角：“喜歡我一部戲”

“是的。”

“喜歡不應該是更主靠近嗎”

向月明一怔，莞爾說：“我和大家不一樣。”

“嗯”賀承目直直地著：“怎麼不一樣”

向月明認認真真道：“如果我喜歡一個人，我會遠離。”

“”

賀承哽了下，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為什麼”

聞言，向月明倏然一笑，眸眼澄澈看了他眼：“因為只是我喜歡啊。”

有的解釋了一句：“我單方面喜歡，當然要遠離。”

就是這種格。

向月明心有自己劃分出來的一條界線。喜歡一件東西，或許可以努努力買起。但人的，不是可以買賣的。

單方面喜歡一個人，甚至不到那個人對的喜歡的話，會立馬遠離，掐斷自己的念想，不讓自己泥足深陷。

賀承愣住，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又或者是向月明這理由太理直氣壯了，讓他啞然。

“你這”

向月明微微一笑：“賀老師，還有什麼問題”

賀承頓了下，輕笑了聲：“就不爭取一下例如找我要個簽名”

“簽名又不能賣錢，沒必要吧。”

賀承噎住。

向月明手機一震，是小希發來的消息。點開看，揚了揚手機：“賀老師，我助理真在等我，先走了，再見。”

看著離開的背影，賀承思忖了會剛剛說的那番話，竟覺得有點意思。

他眸子里閃過一笑，角往上牽了牽。

上車后，向月明才跟著松了口氣。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敲了敲腦袋，讓自己忘記那天聽到的對話。

小希看：“姐，現在去公司嗎”

“嗯，你剛剛吃飯了嗎”

“吃了。”小希指了指：“我在學校里吃的呢。”

向月明偏頭看了眼，失笑道：“那下次我陪你一起吃食堂。”

“好啊。”

到公司，夏姐那邊已經和新純簡單的涉過了。

明晚一起吃個飯，再詳談詳談。

向月明沒太大意見，既然決定接了，就不會再反悔。

看了眼夏姐：“舞蹈綜藝的選手名單呢”

夏姐遞給：“很多都是藝人，邀參加綜藝臉的，這節目是淘汰質的。”

說：“有專業老師點評打分，也有現場觀眾評分占比。”

向月明“嗯”了聲，漫不經心看著手里的綜藝劇本。

參加這節目的藝人還沒完全定下來，只有一個擬邀名單。

掃了眼，看了看比賽規則，沒太大異議。

“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向月明合上：“綜藝質都差不多。”

夏姐無言了半晌，出另外兩份劇本遞給，淺聲道：“這兩個劇本，我覺得還不錯。其中一個是校園劇本，適合你。”

向月明挑眉，有些許詫異：“是嗎”

“對。”夏姐說：“但這導演是新人，他之前是拍視頻之類的。”

向月明聽著，還有點好奇：“導演什麼，我去看看他的視頻。”

夏姐睇眼：“不先看看劇本”

“待會看，先了解一下導演。”

夏姐無言，只能如實告訴。

導演游舟，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向月明翻了一圈他的微博，除了視頻之外，還有很多照片，拍的都非常小清新。

有種漫畫的那種純真和清新，讓人覺得非常舒服。

“覺怎麼樣”

“好的。”向月明說：“如果是校園劇，他這樣的會特別，應該也會歡迎，每一幕都能做壁紙。”

夏姐：“那你看看劇本，喜歡的話我們再談。”

“好。”

在公司沒待多久，向月明便回了家。

家里沒人，靜悄悄的。

向月明回房間換了套家居服，懶散地躺在沙發上看劇本。

校園劇，從高中拉鋸到大學。高中兩人早，被家長發現，而后被迫分開。

校園時候的，純粹好。

向月明看完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偏頭看向窗外濃郁的夜，黑暗籠罩，像化不開的霧一樣。只有點點燈像螢火一樣在閃耀。

向月明手機靜音了，沒接到許姨電話。

看了眼，許姨問要不要過來做飯。向月明瞥了眼時間，沒再讓過來。

許姨在這的時間自由，基本上只有早中晚會出現給他們做飯。

但程湛不在家吃午飯，連晚飯也。也就只有向月明在家的時候，他會回來一兩次。

想著，向月明了自己肚子，有點了。

糾結了兩秒，給程湛發消息。

向月明：你今晚幾點回。

程湛：想我了

向月明翻了個白眼：你不忙

程湛：在飯局。

向月明：喔。

程湛看著沒有靜的手機，擰了下眉。

他低頭抿了口酒，聽著周圍男人高談闊論的對話，稍稍有些倦意。

在這聽這群人吹牛，倒不如回家看向月明表演。

正想著，飯桌上忽而有人提到了娛樂圈的明星。

聊著聊著，話題突然轉到了程湛這邊。

“要說這坐擁人啊，那還是要屬程總，旗下公司一堆。”

“這必須的，也不看看程總是誰。”另一人諂道：“程總手段了得。”

程湛眼都沒抬，沒有要接話的意思。

“誒，說到這，我倒是覺得這幾天在熱搜上的那明星不錯，好像也是程總公司的是吧。”

“誰啊”另一人好奇。

“向什麼來著我看看”

幾個人聊著，也沒注意到程湛臉立馬冷了下來。

那人邊掏手機邊找向月明照片，看向程湛：“程總方不方便介紹”

話還沒說完，程湛手里端著的酒杯砰一聲落在了桌面。

聲音大，瞬間把其他人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

眾人看著杯子里溢出來的酒，面面相覷。

及到程湛的神，另一個人心里一驚：“程總”

程湛神冷淡地掃了那兩人一眼，收回目起，徑直離場。

到程湛消失在大家視線范圍，大家才回神。

“程總”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走了”

“該不會是因為剛剛的明星吧程總這麼護著旗下藝人”

眾人議論紛紛，不準頭緒。

上車后，丁佺有些不安地回頭看了他眼：“程總。”

程湛沒搭腔。

車緘默片刻，程湛給向月明回了消息，這才道：“明天上班前，把那兩人消息送我辦公室。”

丁佺眼皮跳了跳，提醒道：“程總，剛剛那位是郭家新上任的總經理。”

“是嗎。”

程湛淡淡說：“好，郭老應該會謝我，慧眼識珠的幫他做了選擇。”

郭老，也是郭氏集團的老總。年歲已高，下面有五個兒子，有事的也有不事的。

剛剛那位，是第一任太太的兒子，但也是最沒頭腦的。

丁佺哽了下，也不知道該說程湛毒還是護短。

他了然：“明白了。”

程湛沒再說話，他看著沒靜的手機，撥通了向月明電話。

手機鈴聲響起時候，向月明正戴著帽子和口罩在夜市攤巡邏。

了。

考慮到過幾天不能再放肆吃喝，向月明沒能按捺住肚子里的饞蟲，打扮低調地從明苑去了夜市攤。

他們倆住的明苑，在鬧中取靜的市中心。

走出那個小區，外面非常熱鬧。聳立的高樓，高檔的商場，和看上去不那麼衛生的路邊攤，全都有。

剛要了份烤冷面，還沒來得及付錢，程湛電話就來了。

“喂。”

向月明皺眉：“什麼事”

程湛聽著這邊的嘈雜聲音，直接問：“在哪”

“外面。”

話音一落，老板看著向月明：“要加什麼嗎”

“要加柳條和火腸，多點辣椒”

聽著向月明和老板的對話，程湛也不和廢話，冷聲說：“地址。”

“待會發你。”

掛了電話，向月明付款，順手給程湛發了個定位。

夜濃郁，快到夏天了，晚上的風拂過，很是舒服。

程湛到的時候，向月明剛點了份芒果小丸子。

他掃了眼，皺眉：“你經紀人不管你”

向月明聽出了他話外之音，毫不在意說：“管我的話，你給我撐腰唄。”

程湛：“”

向月明往他上靠了靠，聞到了他上的酒味：“你要不要吃點”

程湛其實不，但看著黑亮瞳孔里的期盼，卻違心地說了句：“嗯。”

向月明眉梢稍揚，眼睛亮了亮：“那你想吃什麼”

“你點就行。”

“那我給你介紹吧，對面那家的炒好吃，就是排隊比較久，那邊的小龍蝦也好吃，也要排隊。”

“”

程湛看：“你想去哪邊排隊”

向月明眨了眨眼看他：“我就想在這兒等你。”

程湛盯著看了兩眼，抬手扯了扯領帶塞給：“找個地方坐著。”

向月明“喔”了聲，低頭看著手里拿著的領帶，不太明白程湛為什麼要這麼氣的在這里扯下來。

五分鐘后，向月明了解了。

端著小丸子到角落里坐下，還沒來得及吃，便有人上前搭訕。

“，一個人嗎要不要拼個桌”

向月明頭也沒抬：“不是一個人，不拼桌。”

“是嗎，我看你三分鐘了。”

向月明無語，正想用什麼理由拒絕，忽而看到了上放著的領帶。

頓了下，低著頭把領帶舉了起來：“帥哥，我在等我男朋友。”

人走后，向月明垂眸看著手里的領帶，哼笑了聲。

程湛還真是悶的。

十分鐘后，程湛拿著要的炒和小龍蝦回來了。

向月明愣住，詫異看他：“沒人排隊了”

“有。”

向月明眨眼，不明所以看他。

程湛淡淡道：“多花了點錢。”

向月明瞬間懂了，這人是用高價從別人手里買的。

無言，咕噥了一句：“有錢了不起。”

程湛：“嗯。”

向月明睇他眼，很是無語：“我不是在夸你。”

程湛輕哂了聲，掃了眼：“還不吃”

向月明看著面前小龍蝦，做作道：“你給我剝了才吃。”

程湛沒理。

向月明看他冷漠的神，抬腳蹭了蹭他的腳：“程湛。”

程湛連個眼神也沒給。

向月明撇，矯造作委屈道：“哎，程總只愿意為我花錢，不愿意為我手。”

程湛冷淡提醒：“我昨晚應該給你洗了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