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微博, 向月明心有點復雜。

有點高興，但又有點難過。勤勤懇懇認認真真拍戲一年多，還比不過跳一支舞來得讓大家喜歡。

放下手機, 也沒心思給其他人回消息。

程湛看：“想什麼”

向月明沉思了幾秒, 低聲道：“我以前從來不知道，原來那麼多人喜歡我跳舞。”

以前, 老師和同學們都夸。但那是比較中規中矩的那種, 向月明聽得也多，漸漸地沒了太大覺。

但今天這全面好評，有點久違了。

程湛慵懶應了聲，可能是剛做完某種運, 他嗓子還有低啞，聽上去麻人。

“他們眼不錯。”

向月明一怔, 心跳莫名快了。

著面前的男人，想了半天：“是嗎。”

程湛沒再多言，平靜看：“睡吧。”

“喔。”

向月明思忖了會, 也確實很晚了。

靠在程湛懷里, 和他一起沉沉睡。

翌日，舞蹈人生的熱度依舊高漲。

微博上甚至還有很多網友讓之前diss的那些人道歉, 問他們臉疼不疼。

小希和向月明激澎湃的轉播網友吵架實錄。

哭笑不得：“這麼夸張”

小希點頭：“對啊，之前不是很多人說你會被于珊珊碾，然后說你不行嗎結果昨天真的太爽了。”

向月明失笑。

小希道：“你不知道, 于珊珊的昨晚都沒怎麼出來。”

向月明挑眉，托腮著窗外：“不管, 不重要。”

“這倒是。”

小希吹捧：“姐你比厲害千百倍, 放一起比賽拉低你的格。”

向月明哭笑不得，淺聲道：“也沒那麼夸張, 這話在外面別說，免得被有心人利用。”

“嗯嗯不會。”

兩人說著，到了游舟安排的試鏡地點。

游舟的試鏡，全是他見過，或者是覺不錯的藝人。很多陌生面孔，向月明都不太認識。

小希和咬耳朵嘀咕：“我聽夏姐說，游舟不喜歡用有名氣的演員，也要求年齡不能太大。”

向月明“啊”了聲，眨了下眼說：“那我是不是在年齡這就被pass掉了”

小希：“”

噎住，哭笑不得說：“姐你還很年輕”

“馬上二十三了，不年輕。”

“但姐你看起來只有十六歲”

“”

向月明忍俊不，眉眼彎彎地看：“行，我今天就當自己十六歲。”

小希哼哼，看著說：“本來也是。”

向月明今天打扮的年輕，活的高中生。

簡簡單單的裝，百褶下出了一雙細長又白的，沒有任何贅，看著就是青春。

小希一點也沒夸張。

向月明笑，環視看了一圈：“游導選的這些，比我年輕。”

“但我覺得游導會選你。”

向月明嘆了口氣：“我盡量好好表現。”

“可以的。”

游舟試鏡，是一位一位來的，向月明在稍微后面一點的位置，暫時沒那麼快。

坐在角落里等著，翻看著劇本，頗有點臨時抱佛腳意思。

這個劇本寫得很有意思，高中到大學的校園故事，很干凈純粹。但里面的故事又不單單是線。

背景其實設定復雜的，但男的線卻特別的純粹，至在他們初期，真的就是簡簡單單的青春年。

向月明看這個劇本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回憶起自己的校園時代。

其實，念書時候生活很枯燥。

從兒園的時候開始練習跳舞，之后也一直喜歡，除了學習之外便是練舞，基本上沒有太多的空余時間。

高二在舞臺上摔下來，傷。

休養了一段時間后，回學校念書，轉而報了電影學院。

高三一整年，過得努力但又自閉。

除了虞苑和另外一位朋友丁初，沒有其他任何的好友。不愿意朋友，也不想朋友。

所以看到這種純粹的校園，向月明心還是有些許的羨慕。

也不能說是羨慕，就還向往的。

沒一會，便到了向月明試鏡。

游舟看到的時候，眼神稍稍頓了下，目停滯在的百褶上。

他的眼神沒有惡意，也沒有其他多余的意思，這一點，向月明清楚。

之所以穿百褶，有點自己的心機在里面。

游舟的劇本里，主角是很喜歡穿百褶的。每次穿百褶，男主的目會在上停留幾秒。

雖然眸子里的緒很淡，古井無波，但這種細微的變化，卻還是讓主開心喜悅。

“游導。”

房間里除了游舟之外，還有其他幾個人。向月明估計是副導演或者是制片人之類的。

正想著，游舟先給介紹了一番：“制片魚姐，副導演陳昊。”

向月明點頭，禮貌喊了聲。

游舟神淡淡看：“試試這一段。”

向月明接過他助理指著的戲，怔了下：“好。”

游舟讓試鏡的，是主第一次被男主拒絕，然后一個人哭的一幕。

沒有人給搭戲，向月明要自己找覺。

環視看了一圈，往表演的位置走。

游舟看：“要多久的準備時間”

向月明想了想，淺聲道：“給我三分鐘就好。”

“可以。”

房間里有一個小窗戶，下午時候的進來，空中像是飄浮了細小的塵埃。

向月明仰頭看向外面的刺眼，把自己沉浸在故事里。

半蹲在窗下，眼眸澄澈地著外面，像是被困住了一樣。

的眼神在變，倏然間轉頭時候，游舟看到了的眼淚。

哭起來是無聲的，眼淚不自覺地流出。

游舟怔住。

整個過程，無聲無息。

好一會，副導演喊了聲：“游導”

游舟回神，直直地看著向月明的那雙眼睛，有悲傷有難過，但在深還有的倔強。

是印在他腦海里的畫面。

“好了。”

向月明一頓，立馬收了眼淚。

游舟盯著看了幾眼，低聲問：“演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向月明一怔，直言：“想被拒絕的。”

游舟“嗯”了聲，稍頓道：“回去等消息吧。”

向月明頷首：“好的，各位辛苦。”

走出去時候，向月明沒想到還會遇到。

和小希往外走，到一樓大廳突然被人攔住。

“月月。”

向月明一怔，抬頭看了過去：“你好。”

生激不已，臉漲紅著：“你好你好，我是你的。”

語無倫次說：“我好喜歡你呀我可以跟你要個簽名嗎我昨晚看了你的舞蹈，好厲害好厲害呀”

向月明失笑，著面前的小生：“可以。”

笑了笑：“謝謝你喜歡。”

“你真人好漂亮啊。”

小聲說：“我是游導工作室的前臺，昨天游導說你會來試鏡，我激了一晚上沒睡著。”

向月明笑，接過給的本子簽字。

簽好后，遞給：“要不要拍照”

“可以嗎”

“當然。”向月明莞爾：“我很遇到。”

“沒有呀。”

小激不已：“你超多的，就是我們比較佛系而已，但是別人欺負你我們肯定會回擊的。”

向月明揚了揚眉，忍俊不：“謝謝，不過不要為了我去和別人吵架。”

“嗯嗯。”

和小拍完照，向月明回了車里。

小希轉頭看，小聲問：“姐，覺怎麼樣”

“好的。”

向月明笑了笑：“不過我不準游舟的心思。”

小希看：“但你心很好。”

向月明“啊”了聲，想了想說：“可能是因為遇到了”

小希：“”

向月明撲哧一笑：“跟你開玩笑的，送我回公司吧。”

“要練舞啊。”

“嗯。”向月明說：“第一期表現還不錯，萬一后面出了差錯，我要被罵死。”

小希無力反駁。

現在的網友就這樣，喜歡你的時候能把你夸出花，不喜歡你的時候，能從頭發把你黑到指甲蓋上。

向月明第一期吹捧喜歡的人很多，萬一之后跳的不好了，或者是出現了差錯，網友們必然會挑刺。

出名，有好有壞。

回了公司，向月明直接去了舞蹈房。

喜歡一件事，會把事給做到極致。甚至是不知疲倦的那種。

程湛過來時候，向月明還在練習。

夏姐瞅著旁邊的男人，低聲道：“程總，要我進去喊嗎”

程湛著玻璃房里面的人，穿著練舞服，勾出完形。

手長腳長，盈盈細腰，讓人一手就能握住。

程湛盯著看了幾眼，看向夏姐：“游舟的戲你是什麼看法”

夏姐一怔，沒想他是過來問這個的。

思忖了會，低聲道：“這個角，適合的，但游舟要求高，而且第一次做導演，我聽說投資也不怎麼好”

夏姐站在經紀人的角度，全面分析了一番。

程湛沉默了須臾，語氣平靜道：“投資不用擔心。”

夏姐眼睛亮了亮，看向程湛：“程總，公司是打算投資嗎”

程湛沒給準話。

夏姐也揣不出他的意思。

其實程湛今天過來娛樂公司這邊，已經讓非常意外了。

程湛和向月明的關系，只有和司機還有小希，以及一位常駐在這邊的經理知道，其他人并不知。

之前，程湛雖然也會來公司，但專門來看向月明的，沒有過。

夏姐想著，看了眼玻璃房里的人，眸閃了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程湛跟著回頭看了眼，往另一側走：“不用說我過來了。”

夏姐一愣，看著他走進電梯：“好，程總慢走。”

程湛去了頂樓。

他是娛樂公司老板，但來的次數并不多。

下午正好在附近見了個合作商，程湛便順路過來這邊看看。

“程總。”

丁綈炎柿纖土私來：“這是近期公司看好的影視項目。”

程湛“嗯”了聲，淡淡說：“放著吧。”

丁珧ナ住

程湛看了眼外面天，思忖了幾秒道：“去樓下買點東西上來。”

丁玢墩幾秒：“下午茶嗎”

“可以。”

程湛翻看著手里資料：“有沒有他們覺得不錯的劇本”

丁縊布淅斫飭慫意思：“據說，徐導那邊在籌備一部劇。”

程湛抬了抬眼。

丁緗饈停骸昂頭尚刑獠撓泄氐牡纈埃寫劇本的人是圈知名編劇博鈺。”

程湛揚了揚眉，莞爾：“去問問徐導的選人標準。”

等人出去后，程湛瞥了眼面前的劇本。

他翻看了會，沒找到任何有意思的。

剛放下手里東西，一側的手機震了下，是向月明發來的消息。

向月明：你是不是來公司了

程湛：嗯。

向月明：喔。

程湛頓了下，直接撥通電話。

“喂。”

向月明正好在喝水，邊喝邊咕噥了聲：“給我打電話干嘛”

把里的水吞下，著聲音道：“你也不怕被大家發現。”

“發現什麼”

程湛語氣平靜：“你就這麼怕我被其他人知道”

“”向月明靜默了幾秒，了下說：“是啊。”

萬一哪天分開了，多尷尬啊。

向月明是個很瞻前顧后的人，從和程湛在一起的時候，就預想到了結局。

這也是為什麼，不想讓別人知道和程湛的事。

不是怕別人看不起或者如何，就是覺得尷尬，也不想被別人看笑話。

程湛聽著這毫不猶豫的話，有點說不出的煩。

他皺了下眉，低聲道：“掛了。”

向月明還沒回過神來，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看著手機半晌，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

剛說完，小希便神神地提了兩個袋子進來。

向月明看，在看到袋子上的標志后，眼睛亮了。

“你去排隊買的”

小希拿進來的，是一家甜品店的東西。甜品店非常非常火，他們家的千層蛋糕是向月明最喜歡的。

口細膩，層次分明，甜而不膩。

除了千層蛋糕之外，茶也非常不錯。

小希搖頭，走到旁邊后才小聲說：“是丁助理送過來的。”

向月明一愣：“程湛讓他送的”

小希點頭。

向月明：“”

后知后覺了鼻子，有點兒心虛：“那我剛剛是不是有點傷人”

“什麼”

對著小希迷茫的眼神，向月明搖了搖頭：“沒什麼。”

抿道：“你說我現在去樓上，會被發現嗎”

小希眨眼：“不會吧，這會公司沒什麼人。”

向月明看了眼袋子里放著的幾個小蛋糕，糾結了大概半分鐘，便有了決定。

“你給我打掩護，我們去樓上。”

小希：“明正大上去也可以吧”

“不可以。”向月明看：“我怎麼跟其他人解釋”

小希噎住，無言說：“姐，其實我覺得程總不介意你們關系被別人知道。”

向月明嗯哼了聲：“你怎麼知道他不介意”

小希：“直覺。”

“你的直覺一直都不準，你上次還說我那部戲能拿最佳配呢，結果我拿了個空氣。”

“”小希無力反駁，只能選擇閉。

在順利的上到頂樓后，向月明松了口氣。

電梯門一開，那口氣在口瞬間于不上不下的狀態。

“陳陳老師。”

陳陸南“嗯”了聲，順口問：“來找程總”

向月明腦子里瞬間繃了一弦：“不是不是，沒有。”

環視看了一眼：“我是不小心按錯樓層了。”

陳陸南這才認真地看了眼，淡淡一笑：“是嗎。”

“嗯對。”

向月明著頭皮說：“我是要下樓的，不小心按錯了。”

小希在后面聽著這拙劣的借口，有點想跳出電梯。

這是誰家的藝人，一點都不認識

不得已況下，向月明按下了去停車場的電梯。

“陳老師去哪”

“停車場。”

“好的。”

陳陸南莞爾，笑了笑說：“最近怎麼樣”

“啊”

向月明寵若驚，連連說：“好的。”

陳陸南點頭，淺聲道：“昨天看了你的綜藝。”

向月明詫異抬頭。

陳陸南笑笑，“說想跟你一起學舞蹈，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可以啊。”

向月明想也沒想說：“當然方便。”

陳陸南頷首：“那我回家跟說一聲。”

“好。”

到停車場，陳陸南沒多停留，徑直走了。

小希瞅著旁邊的人：“姐，還上去嗎”

“不去了。”

向月明非常傷，唯恐再遇到人，直言道：“回家吧。”

小希：“”

另一邊。

程湛剛理完手里頭文件打算回另一邊公司，陳陸南電話來了。

他瞥了眼，冷冷淡淡道：“怎麼剛剛有事沒說完”

陳陸南嗤了聲：“沒有，就是剛剛從你辦公室出來時候到了個人。”

程湛一點都不在意：“和我有什麼關系”

陳陸南眉峰稍揚，笑了聲：“你確定沒關系沒關系那我不說了。”

他慨了聲：“虧人家小姑娘還提著下午茶去找你呢。”

“”

程湛稍頓，語氣平靜道：“知道了。”

程湛給向月明打電話，那邊顯示正在通話中。

他皺了下眉，放下手機。

向月明接電話這事，還真不是故意的。

剛上車，就接到了新純那邊打來的電話，說明天的一個商演活。

前段時間新純宣了為品牌代言人，向月明被議論了一段時間。

但因為之前就有新純給點贊的事出來，相比較而言，也沒太讓人意外。

向月明不多，新純宣代言后，帶貨能力一般。

新純那邊雖沒說什麼，但向月明也有點不好意思。

人不火，就有這種尷尬。

有時候拿到了好的資源，都怕自己搞砸。

恰好附近有新店開業，向月明作為品牌代言人，自然要去。

之前便定了下來，這會只是給說最后的流程安排。

向月明一一應著，掛斷后，手機里收到了一個郵件。

“姐，什麼事啊”

向月明道：“新純那邊說昨晚的舞蹈熱度高，明天的商演多加了個活。”

“啊是什麼”

向月明聳肩，無奈道：“他們想讓我現場跳一段舞。”

“”

跳舞，并非不可以。但怎麼說呢，向月明會覺得有點不適應。

不過品牌方的想法和意見，一般都非常尊重。能答應的，都不會拒絕。

看了眼活流程安排，沒太大問題。

看完后，向月明才注意到有程湛未接電話。

揚了揚眉，思忖幾秒還是給男人回了過去。

“喂。”

向月明輕哼：“你給我打電話干什麼呀程總。”

程湛：“好好說話。”

“喔。”向月明努努：“我本來就有好好說話。”

程湛無奈，了眉骨道：“晚上想吃什麼”

“怎麼”

程湛頓了下，低聲道：“晚上帶你出去吃飯，去不去”

向月明沉默了幾秒，低聲問：“去哪吃”

“你想吃什麼。”

“都行。”向月明抿了下：“人不多的地方就可以。”

程湛：“嗯，我來安排。”

向月明看了眼時間：“五點了，你幾點下班”

“六點回家接你，你在家休息會。”

“好。”

程湛推開門時候，正好看到向月明下樓。

他抬眼，擰眉看著的服。

“你這個打扮”

“不好看嗎”向月明在他面前轉了一圈，“小希說你會喜歡誒。”

回家洗了個澡，換的服是和去試鏡有點像的襯衫制服。

淺的學生領襯衫和格子百褶，配了一雙同系的子，襯得修長惹眼。

頭發還扎了兩條低馬尾辮。

程湛：“”

他看了會，把人拉在上，淡淡道：“你這樣會讓我覺得，我睡了未年。”

向月明看他，眨了眨眼：“難道你沒有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