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

程湛抱著向月明下車時候, 人還在沉睡狀態。

但沉睡，也并不怎麼安分。

子一直往他懷里靠，蹭啊蹭, 跟平常睡覺一樣。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 程湛想，可能還要像八爪魚一樣纏著自己。

“向月明。”

程湛咬牙喊了聲。

向月明迷迷糊糊“嗯”了聲, 手勾著他脖子了, 小聲嘟囔著：“困。”

程湛忍了忍，決定不和醉鬼計較。

“馬上到家。”

向月明又沒了反應。

進屋后，向月明嚷嚷著口，程湛不得不把放沙發上給倒水。

他剛把水倒好, 還沒來得及走出去，外面傳來了吃痛的驚呼聲。

“啊――”

程湛加快腳步走到客廳, 一垂眼便看到了從沙發上摔到地毯上的人。

向月明像是清醒了點，著額頭淚眼婆娑地著他。

“痛。”小聲嘟囔著，朝他張開手：“要抱抱。”

“”

程湛眸沉了沉, 結上下滾著：“你怎麼那麼笨。”

向月明聽懂了他的話, 有些委屈地看他眼，像是在說――我都摔跤了你還罵我。

此時此刻, 完完全全就是個孩子。

程湛向來對這樣的沒有抵抗力。

做作撒時候，他尚且能忽視。因為他知道那是假的，但現在的, 他做不到。

這是真真實實，完完整整的。

他嘆了口氣, 把杯子放在一側, 彎腰將抱了起來：“怎麼摔下去了”

向月明抱著他蹭了蹭，閉著眼說：“找你。”

程湛一怔, 了腦袋：“喝水嗎”

向月明看了眼，乖巧點頭：“好。”

程湛也沒讓自己喝，順手喂到了邊。

向月明張開，小口小口的抿著。

喝了小半杯后，偏了偏腦袋。

程湛莞爾，了臉頰：“不喝了”

“嗯。”

程湛也不勉強，他垂眸看，低聲問：“能不能自己上樓”

向月明仰頭看他，不說話。

程湛輕笑了聲，認命地抱著上去。

回房間后，向月明低喃著：“要洗澡。”

清醒了幾分，但還沒徹底醒過來。

程湛“嗯”了聲，信步進了浴室。

把人放在浴缸里，他起去拿了睡。耽誤了一會功夫再進去，向月明還保持著最開始的姿勢。

程湛挑眉，似笑非笑問：“怎麼不洗”

向月明扭頭看他，扯了扯自己服，嘟囔著：“難。”

程湛頭疼。

他朝走去，狠狠了頭發：“我給你洗”

“嗯。”

程湛倒是沒拒絕。

他把向月明，順手把浴缸放滿水。

剛要給洗澡，向月明突然拉著程湛的手指了指：“要洗頭發。”

程湛一頓，他看了眼蓬松的頭發，沒接話。

向月明眼眸漉的看他，撒道：“黏。”

今晚化妝，化妝老師在頭發上抹了不東西。

這會黏黏糊糊的是真不舒服。

沒說謊。

程湛沒。

向月明眨了眨眼著他，聲喊著：“哥哥，要洗頭發。”

“”

程湛忍無可忍，雙手掐著臉頰，咬牙切齒說：“清醒了和你算賬。”

程湛沒給向月明洗過頭發，洗澡倒是練，但頭發是真完全不會。

稍微扯一扯，向月明就用一雙漉漉的眼控訴他，告訴他痛。

一番折騰下來，程湛覺得給洗頭發比給洗十個澡還累。

洗好后，他還得給吹頭發。

向月明這會是老實了，規規矩矩的讓他折騰。

吹好后，程湛垂眼看：“清醒了嗎”

向月明眨了下眼，輕聲咕噥：“困。”

程湛：“”

他拎著人上床，向月明乖乖地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程湛被氣笑了。

他輕哂了聲，無可奈何道：“睡吧。”

向月明沒理他。

等程湛洗完澡躺下時候，在一側沉睡的人下意識地鉆了過來。

他頓了頓，還是把人攬了懷里。

窗外夜濃濃，月亮不知何時鉆出了云層，拂照路面。

月著窗簾鉆進來，不會讓人覺得刺眼。

向月明睡得不是很安穩。

做了幾百個夢，差點沒把累死。

夢見程湛給洗澡給洗頭，看到了程湛臉上無可奈何的神。那種眼神見，有點貪。

可畫面一轉，看見程湛和其他人站在一起，被人夸贊金玉，般配有加。

向月明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個人的長相，程湛便用一種很嫌棄厭惡的眼神看，告訴――不該想的你別想。

向月明還沒來得及解釋，被嚇醒了。

猛地睜開眼，映眼簾的是悉的燈，悉的房間。

向月明閉了閉眼，一側頭便看到了在沉睡的男人。

緩緩地起，進了浴室。

向月明偏頭，看著洗漱臺的鏡子。

掌大的臉映照出來，盯著看了一會，掬著水洗了把臉，才清醒了些許。

程湛給卸了妝，但忘了給抹護品。

向月明在浴室待了二十分鐘，再出去時候程湛還在睡覺。

拿過床頭柜的手機看了眼，還不到五點。

向月明沉思了片刻，拿著手機去了次臥。

睡不著了。

向月明每次睡不著，有點特別的習慣，翻手機回憶過去。

翻了小半天，發現和程湛的回憶之又。

可能是從一開始就知道兩人關系的不對等，所以向月明從不保留和他有關的信息。

唯一的幾張，是程湛做的炸醬面。

向月明第一次特別驚喜，拍了好幾張照片。

再之后，便沒有了。

看了一圈，兩人連合照都沒有。

向月明抱膝坐在床上，突然想起了兩人在一起時候的事。

差錯，撞程湛懷里，向他求救，被他帶去酒店。

進去時候，程湛告訴，還有后悔的機會。

向月明當時被灌了不酒，但腦子卻還算清醒。

睜開眼看著面前男人，主親了親他下告訴他。

――不后悔。

兩人度過了荒唐的一夜。

醒來時候，程湛不在房間了。向月明以為這事就這樣過去了。

當天，回了學校。

傍晚時候，程湛給打了電話。

向月明一點都不驚訝他有自己的手機號，這種男人想要一個號碼輕而易舉。

兩人見了面。

向月明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想說他不用介意，是占了他便宜。

當時如果不是程湛，可能還會被別人帶走。睡了程湛，比較起來是賺了的。

至不虧。

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出口，程湛忽然開口問，有沒有意向公司。

向月明還沒反應過來，程湛問：“覺得宸星怎麼樣。”

向月明微怔。

程湛語氣平靜，慢條斯理問：“想不想簽宸星”

還沒回答，程湛又給分析了一番利弊。

要進圈子，一個毫無背景的新人，沒有人撐腰像昨晚那種事，會時常遇到。

長得漂亮，惦記的人不。

那時候的程湛，很商人。

他眼睛長得很漂亮，用眼鏡擋住了大半的芒。但向月明知道，他眼睛好看。

和他對視時候，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昨夜那些旖旎畫面。也想到了他看著自己時候的模樣，沒有鏡片遮擋，瞳孔漆黑明亮，像吸鐵石一樣，吸引著探，想去了解。

向月明聽他說完一番分析，只問了一句，“你想要什麼。”

程湛看，“你。”

他沒有迫向月明立馬決定，給了向月明三天的時間。

三天后，程湛再次出現在面前。

兩人就這樣，維持了這種關系一年多。

沒有說是金主和小人，還是男朋友。

前者占比更大，后面向月明本就沒想過。

程湛有他的要求，向月明也有。

兩人都意外遵循對方所說的，從不逾越。

不可否認，程湛對很好。

但那種好，是基于易之上的。向月明也想過，要控制自己心，不要喜歡他。

終歸還是失敗了。

喜歡上了程湛。

程湛醒來時候，臥室里沒人。

他皺了下眉，有些許意外。

程湛洗漱下樓時候，向月明正跟許姨在廚房聊天。

“許姨，這個怎麼做呀”

許姨看：“怎麼打算學做飯了”

向月明點頭：“對呀，以后可以做給自己吃。”

許姨輕笑，淺聲道：“那不用，你要是想吃，許姨什麼時候都能給你做。”

聞言，向月明怔了下。

眨了眨眼，聲說：“那萬一我走了呢。”

許姨轉頭看，詫異道：“走去哪”

自顧自接話：“劇組嗎”

向月明抿了下，點頭：“對啊。”

許姨“哎喲”了聲，“那確實沒辦法，劇組的伙食好嗎”

“一般般。”

向月明說：“有時候不能搞得太特殊，劇組一般都吃盒飯。”

“那吃得習慣嗎”

向月明莞爾：“習慣就好。”

許姨一臉心疼看：“那許姨教你，要是有時間可以自己在酒店做。”

“好啊。”

程湛聽著兩人對話，約覺得有哪里不太對，但又沒去深想。

他往廚房瞥了眼，徑直去了餐廳。

剛坐下，他媽電話便來了。

“喂。”程湛聲線清冽，聽上去還有點不那麼如意。

趙明卉第一時間察覺出他心一般，揚了揚眉道：“大早上的心不好”

“沒有。”

程湛單手兜，眺著院子里的風景。

向月明喜歡花，院子里種了很多很多花，姹紫嫣紅。風一吹，開了的花隨著風搖曳，是一幅好風景。

趙明卉輕哼：“那就行，今晚去你江叔叔那邊吃飯，記得吧”

程湛“嗯”了聲。

“你江叔叔生日，記得帶禮。”趙明卉咕噥著：“要不是你爸出國了，我也不至于帶上你。”

程湛覺得好笑，他懶散道：“媽，其實您也可以找別人陪您去。”

“我找誰”

趙明卉生氣道：“你給我找個朋友回來，我就帶著你朋友去，如何”

程湛：“”

他無言：“我會準時到家。”

“行。”

趙明卉也不多言：“掛了。”

程湛回餐廳時候，向月明已經坐在那邊了。

正看著手機，聽到聲音后也不抬頭。

程湛瞥了眼，拉開椅子坐下。

“怎麼起這麼早”

“啊”

向月明抬頭看他，“睡醒了就起來了。”

程湛目灼灼看了半晌，語氣冷淡問：“又斷片了”

“”向月明哽了下，垂下眼應了聲：“嗯。”

程湛輕哂，沒和計較。

他提醒：“以后喝酒。”

“喔。”向月明不太服氣的答應著：“知道了。”

程湛知道純粹是敷衍自己，但也沒多言。

兩人安靜用餐。

吃著吃著，向月明突然想到了一個重點。

抬頭看著程湛：“對了，你昨天那個應援棒怎麼回事”

程湛頭也沒抬，淡淡說：“秋枳給的。”

向月明眨眼。

程湛解釋了一句：“找要的。”

秋枳要了有三應援棒和發箍，陳陸南沒拿，程湛勉為其難接了應援棒。至于發箍，只有秋枳自己戴，讓他們戴發箍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好在秋枳也不勉強，知道這兩人什麼子。

聽他說完后，向月明“啊”了聲，拖著腔調說：“所以那不是你拿的啊，是姐強行塞給你的對吧。”

程湛睇眼：“你覺得呢。”

向月明輕笑，垂下眼，角慢慢地抿一條直線：“不用覺得，就這樣唄。”

“嗯。”

吃完早餐，程湛便西裝革履的出門了。

等人走后，向月明才讓自己緒外出來。

站在墻下思考了幾秒，給虞苑打了個電話。

“在哪”

虞苑：“睡覺，你這麼早給我打電話干嘛”

向月明“嗯”了聲：“有點煩，找你聊天。”

虞苑噎住，了眼睛說：“那你過來，我在家。”

“好。”

向月明和許姨說了聲，也跟著出了門。

外面天很好，明。

向月明打扮低調，直接打了個車過去。

在車里時候，司機還頻頻回頭看。

向月明笑了笑，只出了一雙眼睛。

“抱歉。”司機道：“看你有點眼。”

向月明莞爾，淺聲道：“我是大眾臉。”

司機狐疑看了一會，干笑了聲：“可能，我覺得你和一個明星長得很像。”

向月明笑笑：“很多人都這樣說過。”

拉了拉自己的口罩，往上擋住了更多五部分。鼻梁上還架了一副眼鏡，加上口罩，如果不是對非常悉的人，一般也認不出。

當然，也不怕被認出來，就是覺得會有點尷尬和不好意思。

好在司機沒再深究，只笑了笑便專注開車了。

向月明心不在焉的玩著手機，刷了刷微博，又刷了刷朋友圈。百無聊賴，沒有找到任何有意思的事。

到虞苑家時候，正在敷面。

向月明瞅著臉上的黑，差點心梗：“你就不能把面弄完再開門嗎”

虞苑翻了個白眼：“我才剛敷上呢。”

向月明：“”

打了個哈欠，了手臂：“最近沒工作”

“剛拍完一部戲，你也不讓我休息休息嗎”

向月明眨眼：“倒也是。”

懶洋洋躺在沙發上，淺聲道：“再過段時間，我該進組了。”

虞苑失笑，轉頭看：“怎麼不想進組”

“沒有，非常想。”

向月明看：“吃早餐了嗎”

“沒呢。”虞苑說：“不知道吃什麼。”

向月明想了想，轉頭看：“那你點外賣吧，順便人送點菜過來。”

“”虞苑不明所以看，一臉茫然：“為什麼”

向月明淡淡說：“我給你做頓飯。”

虞苑眨了眨眼，沉思了半晌：“你什麼刺激了嗎”

“”

向月明翻了個白眼：“我下廚這麼值得驚訝”“不是驚訝。”虞苑很認真道：“我是擔心我未來半個月的假期，我不想在醫院度過。”

向月明：“”

拉了個抱枕抱著，“哦”了聲：“那好吧，不做了。”

“不是。”虞苑把面扯掉，了臉看：“你怎麼了你不是喜歡下廚的人。”

向月明安靜片刻，不不慢說：“我打算給程湛做頓飯，但我沒地方試驗到底好不好吃。”

虞苑不可置信看，反手指了指自己：“所以你想把我當小白鼠”

向月明理直氣壯點頭。

虞苑忍了忍，才忍住自己要和斷絕關系的沖。

“我怎麼就認識――”話還沒說完，向月明突然說：“分手飯。”

虞苑的話全卡在了嚨里，瞪大眼看著向月明：“你說什麼”

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向月明歪著頭看，想了想說：“也不能分手飯，我們都沒往過。”在腦子里搜出一個詞：“應該說是分開飯。”

虞苑沒吭聲，灼灼地著。

向月明倏然一笑，云淡風輕問：“你干嘛這個眼神我和程湛分開不是很正常嗎”

“”虞苑憋了憋，認真道：“我沒有覺得很正常。”

向月明趴在沙發上，漫不經心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倆是什麼關系。”

“但你們這樣也很好啊。”

“哪兒好”

“程湛對你很好。”

向月明看眼，“你說說，哪對我很好。”

虞苑卡殼，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就是覺得，程湛對向月明算是不錯的。

但兩人的關系吧，確實有點不清不楚覺。

緘默片刻，看向：“你想好了嗎”

“嗯。”向月明說：“想很久了。”

從發現自己喜歡程湛的那天開始，就一直在想這個事。

向月明的思維，子和大多數人都不太一樣。喜歡一個人，得不到喜歡的話，一定會盡早遠離。

知道程湛對很好，但那種好是在易上的。

程湛在這兒得到一些東西，在程湛那收到他給的寵縱容。但這種關系維持下去，是不會長久的，倒不如趁早了斷。

沒有喜歡上他的時候，向月明還覺得無所謂，大不了到時候一刀兩斷，也不難。

可現在，喜歡上了程湛。

不想讓自己陷痛苦中，長痛不如短痛。要在自己還沒徹徹底底深陷時候，離開。

說冷靜也好，冷也罷。

向月明就這個格，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之前的那一次跳舞也是，上臺之前，其實向月明就了傷，被醫生警告不能再上舞臺。但不信邪，覺得自己可以。

強撐著上了舞臺，表演了自己的舞蹈，卻在最后一步的時候從舞臺上摔了下去。

那一跤，好像把摔的清醒了很多。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向月明明白了一個道理。很多事，不能強求的千萬別強求。

無論是事還是人，都一樣。

虞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拍了拍肩膀告訴：“那你想好，反正我站你這邊。”

向月明彎笑笑，“好。”

向月明在虞苑這待了一天，兩不會做飯的人在廚房待了一天。

到最后慘敗，還是了外賣。

等外賣時候，外面天已經全部暗下來了。

向月明打了個哈欠，有點疲倦。

虞苑在旁邊玩手機，給自己豆打榜。

邊刷邊說：“我待會給你打榜。”

向月明：“倒是不用。”

虞苑剜眼：“別攔著我這個小。”

向月明失笑，著手機出來：“那我也用小號給你打個榜吧。”

剛點開手機，微博跳出了一條新聞。

向月明一怔，手指不控的點了進去。

“你很勉強的樣子。”虞苑專注打榜，也沒注意到臉不太對。

向月明沒接話。

虞苑說了好幾句，這才注意到有些不對勁。

湊了過去，好奇問：“你怎麼不說話――”

在看到手機里的照片后，虞苑的話全吞了回去。

程湛很有名，不是作為近程的老板，而是宸星。

宸星是圈最有名的娛樂公司，程湛作為老板，自然而然有名。

公司旗下帥哥多，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但程湛出現在宸星的時間之又，只偶爾有什麼重大活才會臉。

但他過一次臉厚，大家便記住他了。

偶爾時候，還能看到他新聞。

但距離上一次看到程湛攜伴出席活，已經很久很久了。

向月明看著照片里的兩人，有瞬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有點難過，但好像又有點高興。

找到了更好和程湛分開的理由，是值得高興的。這樣想。

虞苑小心翼翼觀察著的神，沒敢說話。

抿了下，手了頭發。

“別看了啊，你都要和他分開了，這狗男人我們不要了。”

咬牙切齒說：“我收回我剛剛夸程湛的那些話。”

向月明莞爾，盈盈一笑：“好的。”

托腮說：“這證明，我和他分開他不會到任何影響，這樣我愧疚不會那麼深。”

虞苑哽住，不知道該怎麼安。

想了想，又看了眼那幾張照片：“其實我覺得，兩人可能沒太大關系。”

“嗯。”向月明不是很在意：“隨意吧，反正也決定了。”

虞苑點頭，看：“那你今天還回去嗎”

向月明沉思幾秒：“回。”

程湛是在半小時后才知道的這事。今天是一世長輩的生日，他陪媽出席。

趙明卉對給程湛找對象這事，很熱衷。

好巧不巧，這位世長輩有個兒，比程湛小幾歲。兩人以前見過，在國外念書時候也有過幾次集，但不。

程湛還見過男朋友，所以在趙明卉把兩人撮合在一起時候本沒多想。

他甚至覺得好，今晚清閑了。

有江卿云在，他媽應該不會再胡給他介紹人了，落得清靜。

趙明卉看向兩人：“年輕人好好聊。”

程湛：“”

江卿云淺笑盈盈，偏頭看向程湛：“程湛哥，去那邊嗎”

程湛神寡淡地點了點頭：“可以。”

江卿云隨著他往另一邊走，淺聲道：“最近怎麼樣”

“好。”

江卿云了然，順手拿了兩杯酒，遞給他。

程湛接了過來。

兩人到旁邊坐下。

江卿云話還多，程湛偶爾會回應一兩句，但有點漫不經心的覺。

手機震，他瞥了眼，是他媽發來的信息，讓他熱點，不然待會給他介紹十個人。

程湛覺得頭疼。

他關了手機，看向江卿云：“什麼時候回國的”

“程湛哥，這就不夠意思了吧。”

江卿云開玩笑說：“我都回來好幾個月了。”

“是嗎。”

程湛并不在意。他從不去管不重要人的事，除了家人和那幾個朋友以及向月明之外，其他人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是啊。”

江卿云看著他半晌，笑著說：“你太冷淡了，難怪沒朋友。”

聞言，程湛抬了下眼看，淡淡道：“誰說我沒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