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杳看了他一眼，「你聽誰說的？」

「姜郁的堂弟，他是學醫的。」

南杳不聲地問：「你怎麼會突然問他這個？」

「知道那三個小子是你生的，我就問了。」

「他們是早產。」

陸戰心臟猛然一跳。

他嚨有點發，「幾個月早產？」

熒寶的生日和思弦是同一天。

以前沒往這方面想，現在竟然覺得，早已泄了不信息。

南杳：「不到八個月。」

七個多快八個月的時候早產了。

陸戰額頭青筋暴起，「思弦也是早產，我和那個人，是在六年前的12月26那天……思弦應該就是那晚懷上的。」

南杳眼皮一跳。

總覺得陸戰話裏有話。

他不會無緣無故問起孩子們早產的事。

昨晚他一夜未歸，莫非是查到了什麼線索？

已經跟陸權說很明白。

要是陸權跟陸戰說起，陸戰會懷疑也很正常。

「你查到那個人的線索了？」

陸戰盯著的眼睛，「有點眉目了。」

南杳和他對視，神不見毫慌，也沒有心虛。

「七個多月生產，那你是在十二月的時候懷上的？」

南杳：「……」

陸戰是在套的話嗎？

見遲遲沒有回答，陸戰突然一把將摟進懷裏，「有這麼難回答嗎？」

「你問這個幹嘛？」

「想知道。」

「你自己不會算？」

陸戰：「給我一個正確的回復。」

南杳了眉心，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夠明顯了。

再明確，就差沒直白地告訴他：是，我就是那晚睡了你，讓你想掐死的那個人！

南杳岔開話題：「你一直在找思弦的媽媽？」

「剛開始的時候找過。」

可是挖地三尺也沒把那人挖出來。

「那你現在為什麼要找？」

陸戰：「……」

難道要他直白地告訴，他已經懷疑就是那晚的人了？

「找到之後呢？」

「還沒有打算，等確定下來之後再說。」

如果真是，他怎麼捨得掐？

兩人各自心懷心思，卻都沒有明確地把事告知對方。

陸戰送南杳去了卞城醫科大。

「這兩天我要待在研究室，你照看下孩子們。」

是時候讓他盡一盡父親的責任了。

陸戰點頭，讓放心。

南杳其實還真的不放心的，他又不會做飯，孩子們總不能喝西北風吧？

「喬漪電話給你了，有事找。」

藥研發新項目啟，需要閉關幾天，基本與外界隔絕。

陸戰低頭親了下的額頭，「離那個柏宸的遠一點，也不許靠跟許易靠得太近。」

南杳白了他一眼，把當什麼人了？

「我不是不放心你，老子不放心他們。」

許易就曾經想撬他的牆腳。

「你以為科研那麼悠閑，還能談說？」

項目一啟，都是沒日沒夜地投到研究裏面去，各項的數據看得眼花繚，還要嘗試各種藥的比例匹配等等。

「老實說，真不想讓你去。但這是你的事業，我支持你。」

陸戰看著的背影，眼睛裏醞釀著複雜的緒。

他撥了姜珩的電話。

姜珩這回是完全清醒了，一看到是陸戰打來的，秒接，態度戰戰兢兢的。

陸戰：「孩子7月7號出生，孕期七個多月，推算一下懷孕的時間。」

姜珩：怎麼戰哥兩次問的都是跟孩子有關的事？

他雖然心裏嘀咕，但上不敢說，態度恭謹地答道：「孕周期推算一般是從末次月經的第一天起計算預產期，共為280天，也就是40周。」

陸戰沉著臉，「你的意思是，不是以發生關係的日期為準？」

姜珩清了清嗓子。

既然戰哥都不覺得尷尬，那他一個學醫的也沒什麼好尷尬的。

「是的，不是以那個為準，通常是從末次月經第一天開始算的。」

陸戰：我踏馬難道要去問杳杳，你懷孕前最後一次例假是什麼時候？

估計杳杳想打死他。

姜珩還是幫他推算了日期。

「孕28周，孩子7月7號出生，大概是從上一年的十二月份開始算，這一個月期間有孕，時間雖然有點偏差，但不會差得太遠。」

陸戰嗯了一聲，然後掛了電話。

他靠在車門前吸煙。

一開始他以為熒寶是足月生的，略地推算杳杳是在9月份懷上的。

可事實與他想的有出。

是在十二月份懷上的四胞胎。

這個事實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一個可能藏的真相似乎正要出現在他面前。

次年一月份申請出國，那會兒應該剛發現自己懷孕。

萬俟毅的電話打了過來，「老大，昨晚師璇去了市中心醫院，跟許易見了面，沒多久就回了盛世豪庭，沒有再外出。」

陸戰擰眉，「知道了。」

師璇去找許易做什麼？

萬俟毅又道：「王新換了好幾輛車，六年前的車早就報廢了，行車記錄儀也沒有了。

還有那晚跟著他的那兩個保鏢，也不記得是是幾號，只記得是聖誕節前後，他們聽到滿街都放著聖誕歌。」

陸戰的臉更冷了。

掛了電話，他又重新撥了姜珩的號碼。

姜珩一天被表哥「寵幸」三次，真是寵若驚。

以前一年到頭，表哥可都沒有聯繫過他一次的。

陸戰沒有跟他廢話，「dna鑒定多久出結果？」

「一般一到兩天。」

「嗯？」

姜珩冷不丁地打了個激靈，「兩個小時就可以。」

「嗯。」

陸戰也沒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姜珩立即給陸隨發信息：隨哥，我戰哥是不是在外面有私生子？

陸隨：？？

姜珩：戰哥今天找了我三次！還問我做dna鑒定要多久！！！

陸隨：！！！

看來大哥不僅要找到當年那個人，那人還帶了孩子？！

他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那杳杳怎麼辦？

陸戰開車回了盛世豪庭。

師璇給他打電話，說知道當年帶走杳杳的男人是誰，還知道熒寶的父親是誰。

師璇一看到陸戰，就遞給他一份dna報告。

「南熒是許易的兒，和許易有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