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看了過來。

杳杳問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想為這孫子罪？

在他看來，許易既然是宋家人，那他跟宋家就是一的。

宋承做的，雖然不等於許易做的，但他們畢竟是祖孫，撇不清關係。

他是打算把許易算進宋家，一鍋端了的。

南杳察覺到了陸戰的目，但毫不慌，也不心虛。

背對著的許易聽到的問話，聲音艱，「如果我說我不知，你大概也不會信。」

畢竟他上流著宋家的。

宋家人自私，薄，寡義，冷酷。

宋承做的那些，他的確知道的不多，但，要說完全不知，那是不可能。..

好一會兒，許易才開口，「我知道他在搞實驗，當然也知道他跟一個骷髏的邪道組織合作，二十多年前卞城的景山，便是其中一個據點。

至於京城這邊，我在今年來京城之前，都是在卞城生活，的確不知道醫院就是另一個據點。」

陸戰冷冷地看著他。

許易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相信。

南杳沒有，似乎知道他還有話要說。

果然，許易又開口了。

「我只知道宋承跟一個做查爾德的人合作，至於這個查爾德是不是幕後那個人，我不清楚，我也沒見過查爾德。

宋承房間里有一個暗室，查爾德每隔一段時間派人將最新研製的藥劑送到宋承手上，讓他投到市面上。

這些葯應該是用來做實驗，又或者，這本來就是他的劣，玩弄人命。」

他已經不宋承祖父了，可見他心裡，是怨恨宋承的。

那樣的人，不配當他的祖父。

陸戰問道：「宋承是不是養了一批殺手？」

「他是養了一批人，什麼都干。殺人、人販子、跟蹤之類的。」

許易知道他要問什麼。

他心裡愧對南杳，如今南杳在，他便把知道的都告訴了他們。

哪怕這樣會對宋家造毀滅的打擊，他也不管了。

宋家都不曾管過他的死活。

活了將近三十歲，最近才起了逆反心裡，還真是諷刺。

那就一起毀滅吧。

「為首的人做冥，是宋承收養的孤兒，從小就栽培。

冥是在一群孩子的對決中勝出的，其他的都死了。

他下手狠辣，他只忠於宋承，只聽宋承的命令，他是宋承最為看重的心腹，也是他的工。

只要是宋承吩咐的，不管是殺人還是埋，冥都會照做，不會多說一個字，而且很失手，他就像一條聽話的、忠誠的狗。」

許易說這話，帶著極端的諷刺。

「這麼說，威利也不管用？」

「大概是吧。」

「呵！」

果真是個趁手的工。

宋承的不行，早幾年就患上了癌癥，幾乎不出門。

那麼他策劃的那些事，應該絕大部分都是冥在暗中替他做的。

「宋家裡頭，宋巽被宋承寄予厚的繼承人吧？」

宋家的其他人，陸戰都調查過，只有這個宋巽，整天待在宋家不出門。

但正是因為這樣，才更惹人懷疑。

「你猜的沒錯。」

南杳突然了一，「他是黑客x。」

「也許吧。宋巽的電腦水平還厲害的，他曾經修過計算機的課程。」

「他們研究基因重組的進展，你知道嗎？」

「還是那樣，沒什麼突破，所以他們打算從我上著手。」

因為他可是功的試驗品啊。

哪怕他是宋家人，宋承那老東西也不會放過他，想從他上探得奧妙。

所以才會有把他和杳杳關在一起的事件。

那老東西城府深，擅算計，想一箭雙鵰。

把杳杳籠絡進組織，然後也把他算進去，結果到頭來一場空。

茍延殘了這麼多年，總算死了。

陸戰看著南杳，他已經沒什麼想問的了。

許易上沒什麼，都已經被他們窺見了。

宋巽才是那個需要審的人。

南杳也沒有要問的。

「走吧。」

許易聽到南杳要走，終究忍不住，轉過來。

他盯著那個瘦削的，悉的背影，眼眶迅速泛紅。

「杳杳，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和孩子。」

南杳腳步頓了頓。

許易又接著說道：「想帶你出境，是真的，我想回到之前在瑞士的那段時間，想和你在一起。」

「在瑞士的那幾年，我對你和孩子們的心，是真誠的，我很喜歡你們。」

「杳杳，我喜歡你，真心的。」

從來不敢說出口的話，卻在這個時候說了。

他知道時機和地點都不對，但要是不說，恐怕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今次一別，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

陸戰忍無可忍，回過頭，目冷厲地向他，「喜歡，你不配！」

許易面容慘白，沒有反駁。

說的沒錯，像他這麼自私，心都骯髒的人，配不上！

陸戰牽著南杳的手，「走吧，別污了你的耳朵。」

真不應該帶來見許易的。

兩人出了關押區，氣氛抑得有點難。

陸戰見蹙眉不高興，忍不住道：「你該不會同他吧？」

「沒。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對。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他活該。杳杳，你不欠他。

所謂的救命之恩，本不存在，你因為宋承到牽連，是宋家欠你的。」

陸戰知道把許易跟宋家綁在一起不應該，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氣。

許易也是個犧牲品，從小就被宋家拋棄。

「人都有自私的一面。」

許易想帶出國，無可厚非，他也只是想跟在一起。

只不過方法用錯了。

「他竟然還說喜歡你，簡直不知所謂！」

「他說他的，我可以不聽。」

「但是你已經聽到了。老子回去割了他的舌頭！」

「行了，別鬧。」

許易都已經瞎了一隻眼了。

「雖然不應該這麼說讓，但他那隻眼是因為救我才瞎的。

當年在景山，116也救過我，那時候，他是被犧牲的那個。」

「好了，我不會對他私刑，但該走的法律程序，還是得走。」

南杳手他的下，「好了，別吃醋了。」

「沒吃醋。」

笑了笑，「好，你說沒有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