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另嫁》第27章 手要錢

已經很晚了,一場大雨過后,到漉漉的。

蕭蘭燼打著燈籠走在無人的游廊上,牽著溫綽玉的手送回房去。

掌心溫暖,著夫君拔的肩膀,溫綽玉那顆飄無依的心好似慢慢安定了下來。

散落的發被溫綽玉幫他又重新束好,一難看出是子的素,即便是有些奇異的打扮,也被他穿得妥帖清冷。

大氅披在了上,溫綽玉握蕭蘭燼的手,有些擔憂:“要是被人看到怎麼辦?”

蕭蘭燼轉而攬住的肩膀:“有人來了我會先知道,你都不必怕。”

燈籠在他的下頜勾勒出一線漂亮的暖,骨相清絕。

聽到夫君的話,放心地將腦袋歪在他肩膀上,兩個人閑晃似的往回走。

此時要是有人沒睡,出來見著秉燭夜游的二人,只怕要以為是天上謫仙悄下凡間來私會。

回到剛進府時住的院子,里邊一片漆黑,看來大家都睡下。

“那我回去了?”

蕭蘭燼的聲音在靜寂的夜里,像泠泠月遍灑在上。

“嗯……”溫綽玉倚門他,依默默流

他們未親是時候,玩到很晚溜回家,蕭蘭燼將送到房間要走時,也如此依依不舍。

蕭蘭燼也想到了那個時候,笑意彩溢目,他微微探,將臉過來。

溫綽玉湊過去在俏夫君臉上親了一口,索過門檻撲進他的懷里。

“阿燼,我終于找到你了。”長長嘆出一聲,終于不再是自己一個人。

其他的事,日后慢慢見分曉吧。

蕭蘭燼抱,“辛苦你了,往后不會再讓你吃這些苦,了什麼委屈都要和我說,夫君替你報仇,好不好?”

“好。”

“明日不必早起,好好安睡。”

“嗯,”溫綽玉將大氅解了,踮腳系回他上,也囑咐他:“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他字字婉轉:“謹遵阿玉吩咐。”

“裝相……”溫綽玉嗔他一聲,到底是關上了門。

見不到后,蕭蘭燼眼中笑意緩緩褪凈。

阿玉有事瞞著他。

雖然兩個人面上算是和好了,但他能察覺到阿玉沒有徹底信任他。

現下還算不得真正的和好,不過日久見人心,那點不好解釋的誤會,之后自會看明白。

先前抗拒自己親近的作卻令蕭蘭燼在意。

必是當時想起了什麼才會推開他,蕭蘭燼不可能忽視,必要弄個明白。

轉頭著外頭明凈如洗的月,還有三個時辰就天亮了。

他將燈籠吹滅,離開了護國公府。

大周京都沒有宵,夜已深,確實花街里燈火最輝煌的時候。

老鴇在一手打拼起來的紅樓里左右逢源,迎來送往,帶著樓里的姑娘們進了一個又一個房間,幾句就哄客人砸下流水般的銀子。

看天差不多了,此時多半不會再有客人上門,前頭來的都挑好了姑娘,各自玩樂,余下伺候酒食熱水的事就不必心了。

老鴇端坐在自己屋子里,悠悠喝著一盞碧螺春長出了一口氣。

可算是又忙完了一天,可是把人累壞了。

但翻翻今日賬,那點疲累都煙消云散了,這皮生意到底是掙錢,真是熬干了子都樂意。

把銀票上了鎖藏好,老鴇打算沐浴過就睡下了,誰料一出來就見廊上站著一個高挑的姑娘。

聽到聲響,姑娘回過頭來,通無暇,容傾城無匹,眼帶秋霜,真是寒月一般的人。

看起來像是在等的。

老鴇上下掃了幾圈,心肝登時跳個不停。

這人要是樓里,那銀子真是嘩嘩地來,不過看起來倒不像窮人家的兒,莫不是哪家夫人來捉夫的?

“姑娘是何人……”

老鴇最后一個音還未落下,冰銳的劍鋒就上了的脖子,帶出一道線。

嚇得一聲哽在嗓子眼里,寒直聳,但多年跟喜怒無常的客人打道,老鴇也算見了些世面,趕把尖下去了。

勉強控制住戰戰兩連聲道:“英雄饒命!”

“我來考考你的記。”人開口說話,雖猶若林籟泉韻,但赫然是個男子的聲音。

老鴇瞪著眼,小心翼翼道:“姑……郎君請說。”

“可還記得那個燒了你屋子,逃進護國公府的姑娘?”

那個被叔父叔母賣了的姑娘,自然記得,別人說起來都能惹一肚子氣呢。

但現在命攸關,不敢發怒,殷勤又老實道:“記得,那是被家人賣來的,后來自己有本事,第二天放了一把火就跑了,出去后又得護國公府庇佑,我們是什麼都沒做的。”

“當時守著屋子的二人呢?”

“今日也正好值夜,就在后院的柴房前守著別人呢。”

冬天要到了,有窮到過不了冬的來賣了兒,他們自然就有了活計。

“好。”

棉雪似的一聲,劍劃作滿月收回。

老鴇以為自己沒事了,正要長舒一口氣,才發現自己做不到這個微小的作。

口不知何時變得一片黏稠潤,涌的源頭正是的脖子。

“嗬——”只能發出一聲氣音,突出的眼珠子回頭看。

門窗被濺上淋漓鮮紅的一道,是自己脖子里飛濺出來的

在老鴇倒下的時候,蕭蘭燼已踱步到后院。

柴房門口果然有兩個人,正呼聲震天作響,一個花眉,一個胡子雜

蕭蘭燼似乎只是走過,那兩個還在睡夢中的人就這麼無聲丟了命,腦袋從脖子上滾落下來,打了一個璇兒。

北風正,屋里的人高床娘在懷,沒銀子過夜的王冬攥裳,罵罵咧咧地在路上走。

他丟了差事,又不想在家對著那煩人的婆娘,就問老娘要點銀子出來喝花酒,偏老娘心狠,指都舍不得一點,害得同行的幾個人,就他灰溜溜地回來了。

“早晚!早晚我連那花魁娘子也睡給你們看。”他嘟嘟囔囔,正走過運河橋頭。

橋上風勢更,吹得人捂裳,腳步更快,回去讓婆娘燒點熱水好好燙燙腳才行。

王冬瞇著醉眼,想看一眼那人的面容,結果那人就朝自己走了過來,只見得玉面容在眼前一晃,他口傳來劇痛,下一空,墜下黑不見底的湍急河水里。

活著的最后一眼,是那模糊拔的白影,正慢條斯理地收了腳。

運河水又急又冷,一掉里邊,人就跟石頭似的往下墜,再往下沖,會水也沒用,僵得本展不開四肢,人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出現在橋頭的影似一片白羽,飄然出現,又再覓不到蹤影。

大亮,紅樓里早早起的□□打開了房門,早起摘了青菜的年輕媳婦到河邊去洗菜。

一個睡意昏蒙地絆到了什麼東西,一個低頭專心洗菜,忽見一只泡得腫脹發紫的手出現在眼前。

聲分別在紅樓跟河堤上響起,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紅樓死了老鴇和兩個打手,運河里淹死了一個醉鬼,都是小事,本傳不到貴人的耳朵里去。

山盡閣的綠竹在結晨的時候,蕭蘭燼終于回來了。

閣主在外頭游了一夜?”明狐不知從哪里出現,抱臂盯著他。

蕭蘭燼因昨夜見過了阿玉,心尚明朗著,遇見眼線質問,也不見皺眉,反而說道:“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游?”[1]

明狐尚不知所以,就見閣主將手中長劍擲了過來,他忙接住,有腥味直沖鼻子。

看這意思,是要他清理干凈了。

閣主所謂的秉燭游就是出府殺人去了?殺的又是誰?

而繡娘住的院子里,溫綽玉睡了溫暖安穩的一覺,被子是蕭蘭燼不知什麼時候給換的,低調的花卻松,比先前那床要舒服多了。

枕頭用的是蘇緞,繡了最喜歡的白山茶花,里面大概也填了清曠怡人山茶花瓣。

直到照到了眼皮,才悠悠睜開了眼睛。

屋子里安靜得很,自從莫書兒離開了,對面就沒有人住過,帶著細小的塵埃緩緩繞著圈兒。

蕭蘭燼讓好好睡,結果真的睡到了現在。

收拾干凈,溫綽玉腳步匆匆地往繡房走去。

睡覺確實舒服了,但讓所有人都看遲到的樣子,溫綽玉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咬低頭地進了屋子。

進門之前還看到了在庭院里繡花的兩個繡娘,二人穿得比昨日厚了些,但手要

著針,不免凍得,作慢了許多。

已經是可憐兮兮的樣子,但見到溫綽玉還是冷哼了一聲,帶著點幸災樂禍,好像知道要大難臨頭了。

奇怪的是,張嬤嬤見姍姍來遲也沒有說什麼,看向的眼神反而帶著憐憫。

今天一大早蕭姨娘就讓人過來吩咐了,要是溫綽玉遲到,就要狠狠地罰

溫綽玉干活一向老實,蕭姨娘昨夜定是把人折磨到了半夜,不然怎麼能篤定溫綽玉起不來呢。

“你來了。”

“是,奴婢忘了時辰,求嬤嬤恕罪。”溫綽玉深吸了一口氣,請罪道。

能恕了溫綽玉的罪,蕭姨娘可不會放過

看吧,溫綽玉卻一改昨天的目中無人的樣子,眼神流出幾分躲閃和怯懦,看來被蕭姨娘教

訓得不輕,已經見人就怕了。

張嬤嬤暗自嘆了口氣,但還是要傳姨娘的吩咐:

“那梅花翠鳥不用繡了,你到二樓的房間里去吧,蕭姨娘命你繡百卷佛經,一刻不停地繡,誰都不準幫忙,若有人進去,都會被當作是幫你的人罰,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句話,果見溫綽玉纖細的子抖了一下,低頭捂著自己的臉,看來是真的被嚇到了。

但這是主子的命令,誰讓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對上了盛寵的姨娘還敢拿喬。

溫綽玉沒想到蕭蘭燼的作這麼快,記得他的囑咐,便裝出為難害怕的神,怕張嬤嬤瞧出端倪,索捂住了臉:

“嬤嬤,奴婢去給蕭姨娘請罪,不要把奴婢關進去好不好?”

聲音里滿是害怕,聽著就讓人可憐。

實際上角已經翹起來了。

“此事我也莫能助,你自己早點上去吧,再磨蹭,就不是關在里邊繡花的事了,仔細蕭姨娘現在就打殺了你去。”

“是……”委屈的行禮之后,溫綽玉磨磨蹭蹭地上了樓,有好奇的繡娘還跟上去看。

二樓堆放了些雜,布匹,三不五時有人打掃,還算干凈。

還有一間小屋子,此時被清理一空,敞著門。

屋里陳設十分簡單,一張繡架幾卷佛經,還有一張床,不小但是極為空

看來是蕭姨娘真的要睡在這里,沒日沒夜地繡佛經。

后面跟著的人瞄了一眼,嘖嘖了幾聲。

大冷的天睡在這溜溜的地方,只怕沒幾日就要生病,再費神繡佛經,熬不了多久就沒命咯。

蕭姨娘當真有些手段,不聲不響就要把人弄死,往后誰還敢做那飛上枝頭的夢啊。

溫綽玉默默走了進去,將那些窺探的眼神都關在了門外。

外頭的繡娘們見過了熱鬧,紛紛下樓去了,將溫綽玉要被蕭姨娘拿刀子死的事到傳。

而二樓剛關了門的人,等人都下去了之后,迫不及待地就往那唯一能藏得住東西的床底看去。

床底果然藏了許多東西!

力把東西扯出來,里頭是包好的厚被子枕頭,暖手的護手、護耳、護額一應俱全,甚至連坐墊、解悶的話本子都給心備好了。

甚至還有繡到一半的佛經,一夜之間,蕭蘭燼是怎麼備好這些的?

溫綽玉抱著話本子轉了個圈,果然還是的神仙夫君!

樓下的張嬤嬤聽下來的繡娘說了之后,有些可惜地搖了搖頭,這蘇州來的繡娘怕是過不了這個冬天了。

皇宮之中,江希晏一早就在宮門外求見,聽聞今天陵侯越早他一步進了宮。

陵侯回京多日,不知何時就有走,他得抓機會了。

皇帝在知道陵侯回來后,也屁顛屁顛地打楓林行宮滾回了皇宮之中,在大周支柱陵侯面前,他難得收斂一些。

皇帝生下來腦子就簡單,一朝做了皇帝也是一塌糊涂,聽信人,太后他信、馮巖他信、護國公也信、越更信。

這幾個人里邊只有越在他面前,會訓斥他幾句,雖然近幾年都不再有了。

其他人只說,陛下是天子,說一不二,陛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皇帝還有些懷念越罵他的時候,他有自知之明,沒那麼在意皇帝的面子尊嚴,生耽溺之中,責罵他的人肯定是為他好才罵的。

是以他十分信任越,畢竟越無后,誰都能篡了皇位,他不會。

陵侯逆耳忠言也就一聽,皇帝是斷斷不肯下苦力治國的。

他所有的治國方針就是盯著一個人賴著,賴人幫他治國,賴人幫他守邊,賴到那個人不行了就換一個。

換不了就隨便誰來推翻了他,反正他已經夠。

進了泰殿,就見到了越坐在椅上,他似剛到,宮剛奉上一盞茶。

越如今不過四十出頭,正當壯年,板剛健如蒼松,古銅,五廓更是分明而深邃,兩撇胡子漆黑如墨。

他年輕時就是大周朝出了名的男子,如今因邊地風沙多年錘煉,氣勢令人而生畏。

相較之下,江希晏的父親江俛確實是江河日下了,是以殺了陵侯,對護國公府來說刻不容緩。

“見過陵侯。”江希晏上前恭謹地執了晚輩禮。

越點了點頭:“護國公世子。”

見過了禮,江希晏在下首安坐,視線不自覺投向垂著層層帳幔的殿

皇帝大抵又是在白日宣,還直接將他們請到了正殿,也不知是不忍臣子在風中久候,還是他已經沒了半點廉恥之心。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殿匆匆出來又站住,似乎是看到了正殿中的兩人,也不現,干脆借了帳幔的遮擋直接往殿門外去。

但在出門時免不了顯出真,那人一句話未說,留給他們一個背影后就消失了門外。

顯然是宮婢所出的三皇子,沒想到也在泰殿了,這對荒唐的天家父子……

如今的大周皇室不單子息凋敝,生下來的皇子也沒什麼出息,平日里見三皇子就細柳一般的形,大皇子早夭,二皇子是個藥罐子,剩下些公主過得也并不面,這個皇室連后代都沒有半點指了。

皇帝還想過將公主下嫁給江希晏,但他娶個漕運之都比公主來得有用,自然推辭了。

接著就是一個段妖嬈的子,至跟二人行過了禮后才出去的,看模樣打扮不像是宮婢,大抵是馮巖送進宮的瘦馬之流。

最后皇帝才拍著肚腩就走了出

來,面上沒有半點慚

明黃的常服襯得他臉更加不健康,分明和越一樣的年紀,卻早早被酒掏空了子,面容削瘦,雙眼凹陷。

“參見陛下。”江希晏起行禮。

越一,皇帝也沒有半點不快,在座上坐下后,頭一件問的是江希晏:“怎不見希晏帶你的那個貌侍妾進宮?朕有些日子沒見過了。”

皇帝說的自然是蕭蘭燼,他覽無數,真沒見過這麼帶勁的,人橫他那幾眼,真是讓他回味無窮,回去寵幸后妃都更有勁兒了。

可惜沒機會沾手,暗示了幾次,江希晏只當不懂。

江希晏皮笑不笑:“這等場合豈是區區一個妾室怎能登上,陛下莫要說笑。”

皇帝心里確實想見那人一面,不明白護國公世子為何覺得他在說笑。

不過越在跟前,他也沒有再說什麼過分的話來。

“你們進宮尋朕,是一件事?”

越此時才開口,只兩個字:“軍餉。”

皇帝正就著宮捧過的茶盞喝茶,聞言一頓。

“這……”他低頭玩著手指。

越:“冬天要來了,將士們得穿棉。”

“希晏啊,你說說吧。”皇帝把事拋給江希晏。

他說,他說什麼?離火軍全凍死了才好。

雖暗自腹誹著,江希晏面前仍說:“這……大周連年災,國庫實在空虛……”

皇帝贊同地點點頭,這倒是真的,他想修一座新的避暑山莊都沒銀子。

“國庫沒銀子啊……“越厲目看向江希晏,“世子才抄了江寧織造總管的家,又有個富甲天下的岳父,大周最有錢的去賬冊都是世子在看著吧,聽聞護國公的定山軍,棉早就備好了?”

這不明擺著說他貪污吞沒嗎,江希晏沉下臉來:“陵侯此話何意?”

越懶得跟他打機鋒,別的他先不,只撿了最好撈的一項說:“孫公公的園子抄了,銀子不對,你弄哪去了?”

皇帝在旁邊聽得肩膀一慫,這對臣子來這兒龍虎斗,也不是指著他來裁判,他就看個熱鬧。

江希晏見他要把此事挑明了說,看來是有證據了,自己不占理,只能冷嘲一句:“陵侯遠在西北,耳目倒通靈。”

“我養著幾萬人,耳朵自然要往有錢的地方,結果全到世子那去了,倒是沒聽聞世子打聽別人的銀錢,是掙得太多了嗎?”

聽得皇帝都想問江希晏要點銀子使。

江希晏不能直說自己吞沒了抄家的銀子,說道:“太后過壽,那銀子自然要給太后做面。”

“是嗎?”江家要面,他越也不怕不面,直接開口道:“陛下,太后做壽,務府能花這麼多銀子?臣卻沒看出什麼稀奇來,陛下,勞煩讓臣看看賬冊。”

皇帝懂什麼賬冊,話還不是對著江希晏說的。

越鐵了心誰的面子也不給,江希晏干脆說道:“陵侯為了軍餉落了太后的面,著實不應當,為了迎陵侯回京,太后還打算幾日后舉行秋獵,屆時請京中豪富到場,為離火軍募一募,陵侯覺得如何?”

越道:“若不足數……”

“太后娘娘心憂離火軍,到時也會為侯爺補上的。”

只是這銀子他有沒有命拿還另說。

“哈哈,那越你就去吧,你打仗傷了子,不能行那等事,回京了朕也不能賞你奴,希晏這個主意正好,咱們一道去!”

皇帝渾然不覺他當眾揭一個男人的疾是多過分的事,看起來是真的想去樂一樂。

越面如常,說道:“陛下和世子相請,自然要去。”

只是臨走時,在皇帝送他出來的時候,越拍了拍他的肩膀。

皇帝吱嗷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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