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綽玉在蕭蘭燼安排下舒服地住進了繡房二樓的屋子。

將被子鋪好之后,正好到了午飯的時辰，蕭蘭燼就來了。

門被無聲推開，他的腳步也沒有一點聲音。

趴在被子上的溫綽玉渾然不覺,正翹著足津津有味地看著話本子。

結果肩膀被人輕拍了一下，嚇得喊了一聲，將話本子砸了過來。

這一聲傳到了樓下，豎著耳朵聽的張嬤嬤等人聽到了意想之中的聲音。

方才見蕭姨娘拿了一個黑漆漆的盒子,不知裝了什麼東西上樓去,現在看來，怕是折磨人的刑了。

聽聽這聲音,溫綽玉被那東西嚇得不輕啊，也不知這趟折磨過后,那小繡娘得是個什麼景。

不過這一聲尖之后，就什麼聲音都沒有。

張嬤嬤見繡娘們還豎著耳朵在那聽,斥道：“都好好干自己的活，不該聽的別聽。”

溫綽玉被突然的靜嚇了一跳,一轉才知道是蕭蘭燼來了。

氣得臉頰通紅,撲過來就要打他，“你怎麼走路沒有聲音。”

蕭蘭燼將接住的話本子放到一邊,笑著把人接住,也不說嚇的原因,低聲親熱地問了一句：“用飯了不曾？”

側首伏他肩上,干脆說：“沒有，剛取了飯回來。”

溫綽玉雖然被吩咐了要吃住在房中，直到繡完為止，但也不是徹底被足不能出去。

“我給你帶了湯，先趁熱喝一點好不好？”

原來張嬤嬤們看到的盒子里裝的是一碗湯

“說就說,不要我嘛。”溫綽玉推開他自己臉的手，再是修長漂亮的一只手，現在也會被媳婦嫌棄。

溫綽玉從他懷里出來，自己去打開了盒子，是黃芪當歸燉豬腦，還有一碟金塘李餞。

“我不想喝這個……”扭過頭來，一臉勉強。

“乖些，喝了晚上睡得好，我不在你邊暖著，手腳也不會這麼冷。”

蕭蘭燼也靠了過來，手臂環著，將湯倒進碗里，試過燙不燙后，舀了一勺遞到邊。

“哪是喝一碗湯就能不冷的……”上這麼說，還是就著蕭蘭燼的手喝了一口。

在蘇州等了幾個月，又輾轉到京城幾個月，說起來和蕭蘭燼分別都快一年了，也過了好久沒有無依無靠的日子。

現在又有人來關心的寒冷暖，溫綽玉心里其實很滿足。

雖然不喝這湯，但喜歡兩個人現在的樣子。

皺眉咽下去之后，才發現好像也沒這麼難喝。

蕭蘭燼看的小表，就知道是接了，微蹙的眉松開，正待再舀一勺，溫綽玉就接過碗：“我自己來吧。”

放手將碗予，蕭蘭燼看著阿玉低頭喝湯的乖巧模樣，將的一尾發繞在指尖上玩。

“若一碗湯治不了手足寒癥，過一陣子，夫君每天晚上都抱著你睡，就不怕冷了。”

溫綽玉作一頓，扭過子，就是不理他這一句。

蕭蘭燼也不在意，在臉側親了一記，在媳婦專心喝著湯的時候，他去將窗戶打開，將食的氣味吹散出去。

又將掉床鋪好，才坐回來撐著臉看喝湯。

“你喝不喝？”溫綽玉將勺子遞到他的邊，蕭蘭燼也喝了一口，咸淡適口。

樓上夫妻正是濃意的時候，樓下有了別的靜。

江采薇到繡房時，臉上的怨氣八百米外都看得見。

和謝謙親后日子過得不順，江采薇鬧得家中飛狗跳的，偏謝謙就能像木頭一樣無于衷，更是為了朝中事務日不著家。

和家世代為大周將領不同，護國公本是江家的偏房，偏到離種地不遠的那種，也是他爭氣，一個包袱就去了北地建功立業，才打下了護國公的名頭。

國公夫人是伴他發跡于微時，治家沒有尋常世家主母的春風化雨，講究的是雷厲風行，一聽聞兒在夫家過得不好，就讓江采薇多帶著人回去撐場面。必得拿出國公府小姐的陣仗來，讓謝謙害怕，小心些對待的兒。

江采薇也是被這樣的國公夫人寵壞了子，行事偏激，沒承想陣勢太大，嚇倒了謝謙家中多年伺候的老奴，那老奴抓著領口在病榻掙扎了幾天，就過了。

不過一個老奴罷了，江采薇未太上心，死一個奴才對而言，還不如住小宅子讓心波更大。

倒是謝謙氣得拍起了桌子，甚至跟說：“這小廟容不下江小姐，不若早些和離，各自歸去吧。”

謝謙怎麼敢說這樣的話，他忘了自己現在的仕途是誰給的嗎？

江采薇心有不忿，扭頭就回了國公府，氣悶了幾日的，也不見謝謙來哄，甚至中秋一道進宮，兩個人都沒有一句話。

今日侍給換裳的時候，江采薇看見侍挑出來的裳，上頭掛了串璀璨的珠子，其中一顆不知怎麼掉了，雖然，但一下子讓找到了出氣的口子。

“這裳怎麼保管的？”

侍戰戰兢兢地接過裳細看，小心答道：“這裳第一天穿，也沒見有斷線，想來是繡房穿珠子的時候了一顆……”

江采薇子一甩：“去繡房。”

坐在主座上，張嬤嬤帶著繡娘分列兩邊，小心問道：“小姐來繡房，是有何吩咐嗎？”

這個祖宗子酷烈，也是找碴最多的，但凡是的裳件，繡房都是再三小心對待的，生怕吃掛落。

“這子上的珠子是誰穿的？”江采薇晃悠著手腕的鐲子，“是覺得我嫁出去了，不是這護國公府的人，就能隨意敷衍了？”

“大小姐永遠是府里主子，國公夫人的心頭，繡房對待小姐的裳供著都來不及，又怎麼會不傷心呢，這珠子究竟是誰穿的？”張嬤嬤往后看。

一個繡娘著脖子挪了出來，直接跪在了地上：“小姐饒命，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也是太累了才會出了這等差池，求小姐恕罪。”

江采薇看都沒看：“你去做什麼了這麼累？”

繡娘磕頭道：“前頭府里出刺客，山盡閣毀了不件，奴婢在繡要送去山盡閣的屏風，忙得眼花了，才會串了一顆珠子。”

誰知才解釋完，江采薇就嗤笑一聲：“山盡閣？一個妾室擺這麼大的排場，憑也配，你眼里沒點輕重，專做這下等人的玩意兒，這雙手不要也罷，帶下去上拶子吧。”

“小姐饒命！”那拶子一上，非得把手夾斷不可，那就再也不能做繡活了。

張嬤嬤聽了這懲罰也忍不住心悸，小姐這置得也太兇了些。

“只是要你幾手指，還敢讓我饒命，若是穿了這裳出去丟了本小姐的人，幾條命夠你賠的。”江采薇從頭到尾，眼睛就沒落在那繡娘的上過。

屋中無人敢說一句話，樓上的蕭蘭燼聽著下邊的靜，端過茶盞給溫綽玉漱口，并未和提及發生的事。

“給我把這裳上的珠子都拆了，再換孔雀石，算了，這一整件都不要了，直接做新的吧。”江采薇裳都沒穿過，連補上都不樂意了，開口就要新的。

張嬤嬤不敢不應，說道：“再做一件只怕要一個月，那便是冬日了，小姐可要配臥兔兒。”

“就用狐腋做吧。”

“是。”張嬤嬤點頭，將江采薇的要求一一記下，外頭繡娘上來拶子，一拉，慘聲聽得人發倒豎。

在吃餞的溫綽玉一口咬到了蕭蘭燼的手。

“下邊怎麼了？”訕訕松開。

蕭蘭燼將剩的小半放進里，無謂道：“似乎是江家的一個小姐在教訓下人。”

“江采薇？”溫綽玉聲音都低了。

蕭蘭燼并不知道是哪個小姐，只搖頭說不知，又敏銳地問了一句：“你怕江采薇，欺負過你？”

“倒還沒有，但聽說刁蠻些。”

溫綽玉就將自己去卜梅園的緣故說了，至于謝謙和齊寶靜的事，想了想，終究沒有說。

蕭蘭燼聽到了一件自己不知道的事，微挑起眉：“謝謙幫你了，所以江小姐才誤會了你們，那他幫了你什麼？”

這話讓溫綽玉一怔，腦袋被按進水缸時那惡心跟恐慌又涌了上來。

“阿玉，怎麼了？”蕭蘭燼見臉驟然蒼白，追問道。

“他把自己的裳借給了我……”

一席話才開了個頭，就覺到蕭蘭燼猛地握住了的手。

溫綽玉抬眸，見他整個人氣場都變了，諱莫又危險，鋒利得像一把利刃。

“不過是幾個人將我按到水缸里，他經過見我裳了，就借我披著。”

隔了這麼久，當時的痛苦絕都遠去了，才發現這是個很簡單的故事，

即便這樣，蕭蘭燼的神也沒有好看多，雖然石榴說過，但只說了一個已死的莫書兒，別的就不知道了。

阿玉自小到大都很順遂，為了來找自己，吃了這麼多苦，私底下肯定不知道哭了多次，他是怎麼賠都不夠的。

“那幾個人都是誰，還有欺負過你，都告訴我。”他嚴肅又認真。

溫綽玉見蕭蘭燼屬實氣不小，瞧著都有點害怕。

傾抱住他，低聲說道：“欺負我的那個人自作自，現在已經死了，你別生氣了。”

蕭蘭燼并未答話，半闔的眼瞼遮蓋了無數冷。

樓下，江采薇看著張嬤嬤將那了一顆珠子的服拿下去，說道：“等等……”

張嬤嬤忙站住等吩咐，江采薇眼珠子一轉，說道：“你把這裳送去山盡閣，就說是我賞的。”

這蕭姨娘進府也多時了，還是一副神龍見尾不見首的矜貴樣，今日正好撞槍口上了，梅若春斗不過，國公夫人也看不上，終究是讓自在太久了。

冒犯了自己這個護國公府的嫡出大小姐，定要好看。

張嬤嬤心里打了個突，蕭姨娘可就在樓上，大小姐這話讓上面的人聽到了可怎麼是好，別又是一場大鬧。

“蕭姨娘穿素的裳，這子如此華貴，若是不領……”

“聽說蕭氏天天穿得給誰戴孝似的，還當自己是仙嗎，也不嫌晦氣，那等卑賤的玩意兒，賞這麼好的裳還會不要？

你且送去山盡閣，就說我給的，若不千恩萬謝穿了出來，你就告予我知。”

終究是一個繡娘不夠出氣，江采薇還要跟蕭氏杠上。

院外，申銀兒正巧今日拿了牌子進府，去山盡閣尋卻不見蕭蘭燼的影，聽聞他是到繡房來了，才跟了過來。

沒想到一到就聽見江采薇在怒罵山盡閣的人，那不就師兄？

真當藏墨閣的人是護國公府的姨娘了？申銀兒怎麼能忍。

“你里不干不凈地說些什麼呢？”申銀兒一聲斷喝，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

蕭蘭燼自然聽到了樓下的吵鬧，聽出又來了一個人，似乎有些耳。

不過他半點不在意，溫綽玉都主抱他了，正好順手把人拖到上，做點夫妻之間的恩親熱的事，把眼尾到下都親一遍，嘆自己媳婦怎麼哪哪都這麼好。

溫綽玉被他夸得忍不住把臉藏住，其他躲不住的地方就隨他去了。

江采薇看到外頭進來一個人，瞧打扮也不是侍，開口就無禮得很，皺眉：“你是哪里來了？”

“你管我是誰，你罵我師……蕭姨娘就是不行！”申銀兒手按在了刀上。

江采薇耳朵也算尖，聽到吞下的半個字，揚聲問：“師什麼？師父還是師姐，莫不是你與是同門，也是做那等生意的？”

申銀兒干脆點頭：“我就是他同門，所以你說他壞話，我就要教訓你。”

江采薇只當瘋子，知不知道自己什麼份。

一旁侍站出來斥道：“大膽，你一個出不干不凈的，也配在國公小姐面前囂，不要命了？”

“原來是這國公府的小姐啊，這說話的聲調，我以為是哪個鄉野潑婦呢。”申銀兒笑了一聲。

師兄為了世子的大業委屈在這個護國公里，做了多事，憑一個廢小姐也配說師兄的不是。

到時就算護國公世子真登位了，這小姐要當上了公主，自己也得毒啞了。

江采薇聽到罵自己鄉野潑婦，哪里還能忍，只道這人來此，是蕭氏一個人富貴不算，還想犬升天拉拔妹妹的，當即指著說：“給我拖下去打！”

剛答應了申不咎在護國公府不能惹事，申銀兒轉頭就食言了。

低喝一聲：“打就打，誰怕誰。”刀也□□了。

張嬤嬤見了刀子，人都嚇壞了，要是讓國公夫人知道，只怕整個繡房都要遭殃，連忙說：“可千萬莫刀劍，大小姐且稍等，蕭姨娘就在繡樓呢，這姑娘無禮，該是這個做姐姐的給您賠禮。”

“在哪？”江采薇怒氣沖沖地環視了一圈，卻沒見人。

張嬤嬤往樓上指了指：“剛往樓上去了，現在大抵在……折磨人呢。”

說著就將蕭姨娘如何針對欺負一個小繡娘的事說了出來。

“好啊！我倒要看看，帶一個人進府打秋風還不算，這是要在我護國公府頭上作威作福起來了。”

江采薇說罷一甩披帛，上了樓去。

申銀兒聽聞師兄也在樓上，也跟了上去。

張嬤嬤和一些看熱鬧的，全浩浩全往二樓去了。

蕭蘭燼正抱著溫綽玉滾到床榻上，平日里高冷疏離消失無蹤，兩個人跟小狗似的蹭著鼻子。

近在咫尺的兩人眼對著眼，忍不住“噗呲——”笑了出來，蕭蘭燼心里嘆息著，低頭不自地親上的瓣。

溫綽玉睫了一下，終于也一點點地回應著夫君。

瓣的親近最是搖曳神魂，慢悠悠地回應讓人生出無限。

細腰一臂就可環住，的子被他占著，蕭蘭燼的氣息越來越，就聽見匆的腳步聲響起。

有人上樓了，還不止一個。

“看來樓下的人要上來了。”蕭蘭燼離了溫綽玉的，著的額頭，眼中劃過一懊惱。

溫綽玉水津津的眸子回復清明，帶點驚訝跟擔憂，咬著被親紅的問他：“那要怎麼辦？”

“倒有一計，能讓你在此住得明正大些。”

蕭蘭燼說著，將起放到地上去，拉過被子將雜蓋住，那湯碗在溫綽玉吃完飯后早被他收好了。

“這些都是誰給你準備的，速速招來！”他一瞬間暖風化作寒雨，雌雄莫辨的聲音冷得能讓人打一個寒噤。

嚴厲的聲音傳到了門外，門外的江采薇聽到，心道這蕭姨娘果然在這磋磨人呢。

溫綽玉一下懂了他的意思。

地倒坐在地上，捂著自己一邊的臉，肩膀著，十足可憐氣包的樣子，“姨娘，這件事跟別人沒有半點關系，是我一個人不堪忍……”

屋子就在這時候被江采薇推開了，眾人就見著妾站著，繡娘倒在地上，捂著一邊臉哭泣，看起來像是被打了一掌。

有繡娘嘀咕：“早些時候分明沒有被子這些東西啊……”

姨娘大概就是為著這個發脾氣吧。

張嬤嬤從后邊走了上來，屋子是讓人收拾出來的，現在屋子里多了些東西，難辭其咎。

為防蕭姨娘遷怒自己，張嬤嬤趕開口撇清：“綽玉，這些……你是怎麼弄來的？”

蕭蘭燼替溫綽玉開口：“趁出去拿飯的功夫，找人把被子從窗戶吊了上來，若我不來看，豈不是就被哄騙了去！”

“夠了，蕭氏，你為了一床被子發怒，是想如何？”江采薇見他們你來我往，不耐煩地開口截了話頭。

早就看不慣蕭姨娘一個出卑賤的妾，托生了好皮相，就仗著大哥的寵裝模作樣的了，今天到心不好，算倒霉。

蕭蘭燼眼里本沒有江采薇，一直看著嗚嗚“哭泣”的溫綽玉，頗為“無”道：“我自然是要收了的所有事，讓在這個冬天，輾轉難眠，以作懲戒。”

寒浸浸的一聲，偏又婉轉溫，聽得門外的眾人攥了手。

原來這蕭姨娘威脅嚇唬起人來是這個樣子的。

溫綽玉子抖了一下，臉埋得更低，聲求饒：“姨娘，我知道錯了，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你不聽話，我怎麼饒得了呢。”蕭蘭燼說著，作勢將床上的被子扯下來。

“慢著！”江采薇一再被忽略，終于忍不住了，抱臂上前一步，打定主意要下蕭姨娘的面子。

“你是要繡佛經，不是要命吧？這樣做事也不怕佛祖厭惡，這些東西都留下，佛經也慢慢繡！”拿出主子的氣勢。

溫綽玉著脖子不說話，眼看他們打擂臺。

蕭姨娘不說話，似與大小姐僵持著，場面跟移到雪峰上似的僵冷。

江采薇只在他頭回進府時遠遠見過一回，現在直接對著人，只覺得哥哥這個妾室……有些蠱人心。

沒等想完，蕭姨娘似先敗下了陣來：“阿玉，大小姐都幫你說話了，還不說一句多謝？”

贏了，這姨娘怕了？江采薇沒想到這是個紙老虎。

而溫綽玉在眾人可憐的目中，怯懦小聲地說道：“多謝大小姐大恩大德。”

周遭人一聽蕭姨娘的語氣，卻倒吸一口冷氣。

姨娘這一回被下了臉面，溫綽玉是逃過了這一遭，下一次怕是也保不住小命啊。

江采薇才不在乎一個繡娘的命，幾句話就讓蕭氏讓了步，可見這個不常出門的姨娘也知道自己是什麼地位。

“算你識相，你的妹妹方才對本小姐無禮，又怎麼說？”

“妹妹？”蕭蘭燼往后看，才見到了申銀兒。

見師兄終于注意到了，申銀兒踮起腳揮了揮手。

蕭蘭燼收回視線，道：“竟如此無禮，隨小姐置就是，這是護國公府，可不能出事壞了和氣。”

后半句，是警告申銀兒的。

江采薇沒想到蕭姨娘上道，心里也沒這麼生氣了，揮揮手道：“既然如此，把人掌十下趕出去吧，往后不許再進來了。”

申銀兒沒想到自己來一趟，跟師兄話都沒說上一句，就要被帶走。

“師……唉！”

氣惱地要手掀開拉著的兩個侍，但爹爹的囑咐不聽，師兄的話卻不能不聽，雖然是讓走的話。

或許師兄是不想讓見到他扮人的樣子，又或許是正和護國公府合作，師兄怕傷了兩方和氣。

這麼想著，人就被架了出去。

“我也累了。”江采薇嘟囔一句，轉下了樓，其他人自然也跟了下去。

樓道上的人漸漸有空。

門才關上，溫綽玉還來不及松一口氣，蕭蘭燼就猛地將抱起，潤的上來，到桌上吻得難舍難分。

“姨娘欺負人了！”空輕呼。

蕭蘭燼極了這人，接腔道：“就要狠狠欺負你這小丫鬟，讓姨娘看看哪的些，招呼起來才疼。”

溫綽玉反爬開，纖腰又接連被咬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