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娘道文主后[七零]》第21章 第 21 章
《穿娘道文主后[七零]》
徐三妮一愣,面上尷尬,五妮小學都沒畢業呢,離有文化差得遠。
訕笑一聲,慢慢放開手。
符橫云趕追了上去。
徐三妮撇,冷嗤“嘖”了一聲。
暗罵符橫云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條件。
別看運輸隊工資高,但他有兩個爹媽呢,兩頭都得孝敬。
有文化的姑娘心氣高,人家哪里愿意陪著他一起當夾心餅干。更別說,不管是親爹,還是養父,都沒把符橫云當兒子看。
養大他那一家子離得遠,徐三妮只是道聽途說了些。
不過覺得,養了二十年的兒子說送走就送走,這心腸也真夠狠的。符橫云剛回明村時,那真是地地道道的城里人呢,穿著面的的確良襯,腳踩黑皮鞋,手上拎著兩個箱子。
雖然長相上缺了點男人該有的剛之氣,一看就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累贅,但徐三妮也得拍著脯承認,符橫云的樣貌不夠樸實大氣,不討老人們喜歡,但對年輕姑娘們來說,還是有吸引力的。
那拔的姿,與農村人不一般的氣質,隨便往那兒一杵,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惹得村里姑娘和知青們面泛桃花,一個個春心萌,如小鹿撞。
可惜,他也就一張臉能看了。
誰曉得這是個混不吝的東西呢。
樣子好看,人一點兒也不踏實。
回來不到幾天就跟村里那幾個好吃懶做、吹牛上天的人混到一塊去了。
一天天地公分不掙,從早到晚不見人影,誰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瞎混。明明被送回鄉下了,還梗著脖子自欺欺人。
那讓姑娘們心的的確良白襯衫倒了他和村里不可越的一道鴻。
時時刻刻提醒著對他有好的姑娘,這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人,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又豁不出去臉面爭取自己該得的東西,不是能搭伙過日子的好對象。
其實吧,這事要換了別人,怎麼著兩個家總得籠絡住一個吧。
不管咋樣,他也是符大生的親兒子。
符大生又沒有別的親兒子,養在眼前的符鐵牛是后頭老婆帶來的拖油瓶,雖然改了符姓,但總歸不是符家的脈。徐三妮覺得,男人嘛,沒有不重緣不重傳承的,繼子再好,也比不過親生的。
不然,符橫云也不會被送回來了。
可惜,這對父子就是奇葩。
符橫云也不會做人。
剛回來不跟親爹搞好關系,轉頭就把符鐵牛打得唷,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
要不是前陣子他不知托了誰的關系,給自己搞了個運輸隊的活,五妮那麼心高氣傲,也不會突然瞧上了他。
徐三妮“呸”了一聲,朝地上吐口個唾沫。
***
陳興旺家在村里果園的另一邊。
從大隊長家過去,得爬幾個小山坡。
陳紅軍擔心出事,步子邁得急,沒刻意等江糖和符橫云。沒想到這姑娘腳程一點不輸他,跟在后邊,除了明顯變急促的氣聲,沒抱怨一句。
靠譜,能吃苦。
陳紅軍對江糖的印象又好了不。
四人到陳興旺家里時,屋外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知青們跟村民僵持不下。
一方堅持讓胡大夫接生,另一方呢,死咬著不松口,口口聲聲說胡大夫是男人,給人家小媳婦接生的話,小媳婦以后還見不見人了。
局勢不是一邊倒,認為哪方占理的人都有。
而當事人陳興旺呢,抱頭蹲在屋檐下,沉默不語。
聽見媳婦的哀嚎聲越來越弱,這個老實的莊稼漢一時不知該咋辦了。
“陳興旺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看看端出來的一盆盆水,你就想讓紅梅死是吧?”佟春眼睛赤紅,大聲怒罵。
胡寡婦聽了就要撲上去打人,“啥死不死的,哪個人生孩子不是這樣的。人家能生,就不能了?了我家的媳婦,那就別再擺城里人的譜,你今天就算說上天,老娘也不會讓一個大男人給兒媳婦接生,真那樣我家興旺還不了綠烏?”
人群里有人揭老底:“怕啥,你男人都是綠烏呢。”
胡寡婦瞪過去:“關你屁事。”
說完,死死抵住木門,就是不讓人進。
“胡寡婦,你也干點人事吧,你兒媳婦是不是好久沒聲了,不會真不了吧?要不,還是讓胡大夫進去看看,咋說也不能要了人家的命,是不?”
有人看不下去。
“人家說了,這錢他們自己出。”
“這是錢不錢的事嗎?你媳婦要是了衩子,溜溜地被別的男人看了,你能不膈應?”
幫腔那人語塞,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扯東扯西做啥,我媳婦生娃的時候順利著呢……”
這就是男人的猥瑣心理。
江糖一來,聽見的便是這句話,胃里被惡心得一陣翻滾。
再想到鄭紅梅在里頭生死不知,而的丈夫,這個懦弱的莊稼漢只會搖頭嘆氣,像復讀機一樣,不停念叨“不會出事,紅梅肯定不會有事,別人家也這樣,都好好的……”
就太突突地跳,積了滿腔怒火。
但江糖分得清輕重緩急。
忍了忍,強行將差點口而出的國罵百字髓咽了回去。
“尹知青,我看里頭快撐不住了,咱們這邊過去兩個人把那老太婆拖走,等胡大夫進去后,幾個男同志守住門。”
這時候跟他們打啥仗啊,爭贏爭輸都沒意義。
尹秀眉抬起頭,差點喜極而泣。
來了,大隊長來了。
眼眶含淚,激地點頭“嗯”了聲,側過頭跟佟春小聲說了說。
兩人二話不說,直接朝胡寡婦撲了過去,一個扭胳膊,一個抱住胡寡婦的腰,拼命把拖離門的位置。
江糖看向一旁拎著小藥箱的大夫,鄭重道:“胡大夫,麻煩你了。”
胡大仁已經在院子里等很久了,胡寡婦不讓進,臟的臭的什麼話都往他臉上砸,他氣得抬腳就要走。
但幾個知青又攔著,一口一個“人命關天,醫者仁心”。
簡直是左右為難。
這會兒就算江糖說了,胡大仁還是遲疑了一下,看向陳紅軍的方向。
陳紅軍一點頭,他心里就有數了。
立馬推門進去。
胡寡婦見狀,急得厲聲大吼:“不能進去,你給我出來,老娘才沒有錢給你,我兒媳婦自己能生,不需要你們多管閑事……”
找人看過了,鄭紅梅肚皮里的絕對是個賠錢貨,生不下來才好咧。
至于孕婦會不會死,胡寡婦沒想過。
村里還有人干著活兒在地里生的呢,屁一撅跟母下蛋似的,孩子就出來了。
哪有那麼多講究。
這麼大幫知青來鬧事,就是想霍霍手里的錢,才不會上當。
胡寡婦臉蠟黃,眼窩深陷,顴骨高聳,但約還能看出年輕時的貌。
見兩個知青上手拽,手忙腳推佟春兩人,發現推不,就故意用爪子撓,還逮著臉上撓。
尹秀眉避不開,白凈清秀的臉上瞬間多了幾條紅痕,有兩直接被抓破皮。
也怒了,本來拽著胡寡婦的手,狠狠在下垂的脯那兒掐了幾把,疼得胡寡婦“哎喲、哎呀”連連喚,肚子直打哆嗦,差點翻死魚眼。
小賤人,下手咋這麼損啊。
胡寡婦痛得額角冒冷汗,偏偏還不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下說出口。
只能用尖利的嗓門哭道:“欺負人啊,知青欺負我這個老太婆了,天老爺啊,你不長眼啊,怎麼專門欺負我這孤兒寡母啊,大隊長,你說句話啊,你就讓這些二五仔知青欺負我啊?我家大好歹跟你有親戚關系,咱才是一家人……”
陳紅軍還沒說話,他媳婦臉上神僵了一下,立馬罵了回去。
“呸,誰跟你一家人。”
“好,不是一家人,那咱也是一個祖宗。鄉里鄉親,你們就眼睜睜看著這些知青欺負到咱老陳家頭上?”胡寡婦淚雨漣漣,若是在年輕時想必能勾得不人心疼,可年老衰再做小白花姿態,除了辣眼睛還是辣眼睛。
但還是有人覺得說得有道理。
甭管他們咋瞧不起胡寡婦,那也是自己人,不能讓外來的小崽子欺負同族。
胡寡婦見他們被說了,松了口氣。
又瞪向不爭氣的兒子:“你老娘要被欺負死了,你還不來幫忙?”
陳紅軍被尖利的聲刺得耳朵疼,只覺得耳邊有幾百只鴨子嘎嘎,又見有人跑過去推那幾個男知青。
兩隊人你推過來,我再一腳踹回去,打著打著就臉紅脖子了,一個個恨不得抄家伙上。
腦殼疼得厲害。
江糖離人群不遠,全副心神都在屋里的鄭紅梅上。
哪曉得飛來橫禍。
不知是誰扔了塊拳頭大的石頭,直直朝江糖腦袋飛過來。
“躲開——”
下一秒,被撲倒在地,護著他的男人悶哼一聲。
符橫云下意識捂著火辣辣的位置,手下傳來黏答答的。
脖子那一片破皮了,滲出麻麻的珠。
那塊石頭出現得太突然,他只能用笨法子幫江糖擋一擋。
“有石頭來了你不知道躲一躲?你們這些知青就是缺乏鍛煉,忒沒用。”
符橫云上嫌棄著。
一手捂著脖子,另一只手卻溫得不樣子,小心翼翼扶江糖起來。
江糖看著眼前這張俊得過分的臉,顧不得他那嫌棄的語氣,慢半拍道:“……你流了。”
陳紅軍見有人打紅了眼,趕大聲制止:“搞什麼,給我停手!咋,要打死兩個擺在這兒是嗎?趕給我分開。還有哪個不長腦的渾水魚上石頭,自己站出來,再不,是想讓我扣你們所有人公分是嗎?”
陳紅軍是大隊長,也是明村的村長。
某種意義上,跟古時候的族長差不多。
在場的又大部分姓陳,他一說話,除了個別茬子不不愿,其他人還是聽的。
陳紅軍覺得其他人沒腦子,就會跟著瞎起哄。
對陳興旺這個隔了好幾房的侄兒就更瞧不上了。
說得好聽是孝順老實,說得不好聽就是骨頭,膿包。
“陳興旺,胡大夫進去是幫著救人,回過頭你要是跟你老子娘一樣,臟了心眼子跑去找人家麻煩,叔丑話說前頭,咱們村你們也別住了,上哪上哪去。”
陳興旺一愣。
胡寡婦的尖怒罵突然消聲了,好像母被掐了脖子,“憑……憑啥?”
陳紅軍也懶得理這胡攪蠻纏的婆娘,看著陳興旺嚴肅道:“說說,里頭的媳婦,你救還是不救?你要是跟你老子娘一個想法,覺得被胡大夫接生就沒清白了,那趁早說,人姑娘要跟你離了也不會沒地方去。我做主,咱大隊能容得下。”
上頭都說男平等,婦撐起半邊天。
他要是不說得嚴重點,這些人恐怕覺得磋磨生閨的兒媳婦是天經地義的事呢。
如果不懲罰狠一點,還會有別人效仿胡寡婦的做法。
那影響就太惡劣了,所以這個頭絕對不能開。
江糖怕鄭紅梅撐不過去。
得了大隊長的準話,趕開窗戶。
對床上狼狽虛,毫無的人鼓勵道:“鄭紅梅你聽到了嗎?大隊長說了,不管咋樣明村都是你的家,還有咱們這麼多人支持你,你一定要堅持住啊。你也想孩子平安來到世上的,對不對?”
鄭紅梅眼神渙散。
陌生人對尚且有善意,可那個說好會對一輩子好,他吃糠,讓吃菜的男人呢?
生死之際,才曉得有些人說的話就跟放屁一樣。
還有肚子里的孩子,若真是個小閨,又倒霉先死了,這家里誰能照顧?以老太婆重男輕的格,怕不得將兒丟尿桶里淹死。
對,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不管是兒子還是兒,都是的親骨,得看著他們好好長大。
鄭紅梅眼睛發亮,求生意志越來越強。
……
外頭,陳興旺表痛苦,看了看屋子,又看了看鼻涕橫飛的親娘,心掙扎不已:“娘,其實,胡大夫給紅梅瞧瞧也好,娘!那是我媳婦,肚子里懷著你的大孫子……”
胡寡婦瘋了似地撲過去錘他:“啥孫子,不是孫子,就是一個賠錢貨,賠錢貨生出來干啥,吃白食嗎?你媳婦就是個下不出蛋的母。”
陳興旺臉煞白。
囁喏幾下,頂著大隊長威嚴的目,不敢吱聲。
晚上九點左右,嬰兒啼哭聲從屋里傳出來。
大家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吁了口氣。
就連氣如蘇葉丹,這一刻也真心為鄭紅梅到開心:“哎呀,太好了,生下來了,那個……鄭知青沒事吧?”
胡大夫擺擺手:“現在沒事了。”
他頓了一下,還是決定如實相告:“就是以后……生育上比別人困難。”
這話一出,四周安靜下來。
消停沒多久的胡寡婦“啊”一聲。
白眼一翻,暈了!
江糖:“……”
哎,看來還有得鬧呢。
所以結婚干嘛呢?
抹殺人的獨立人格,否定其本的價值,就為了給別人家當牛做馬嗎?
覺得自個兒被這一出嚇得恐婚了。
符橫云見胡大夫出來,扭頭去看江糖。
恰好對上江糖盈滿殺氣的眼神,符橫云心虛得了下鼻尖,心跳驟停。
咋小知青眼睛里突然帶了刀子呢?
是他哪里得罪了嗎?
不會是——
想到手底下的,綿綿的,看上去瘦但實際還有料,符橫云恍然大悟,老臉一紅。
他真不是故意的!
如果小知青讓他負責的話,他,是愿意的。
到不該的地方,是他唐突佳人,不如,別等小知青說了,他主提出來,方顯得有誠意。
不知道小知青會不會答應?
符橫云看了看上灰撲撲的服,有點嫌棄。
花了半分鐘整理儀容,才起膛走過去。
“姜知青,剛才,那個……呃……”
江糖一腦門問號:“……嗯?”
符橫云憋了半天,每一個字都在里囫圇了無數次,就是說不出口。
俊的面龐紅通通的,仿佛灌了兩斤老白干。
“姜知青,我那個……”
江糖扶額,微笑臉:“你到底想說什麼?”
符橫云深呼吸:“我想說你雖然看起來瘦其實還重的,就像城里的一種寵狗,看著小小一團,沒點力氣還抱不起來……不不不,你別誤會,我是想說你跟那種狗狗一樣可……tui,我不是說你像狗,我是說,是說……剛才你得我手麻了。”
“……”江糖咧,聲音從牙齒里出來:“滾!”
他在涵像柯基嗎?
柯基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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